《无垠：厄祖梦境》我叫达文西

8、第七章：惩罚的结果

　　应凡的身体已经慢慢恢复过来了，眼下，他必须做的事情就是抓紧时间起程回家，回到那个令他怀念的故乡：龙脊山谷。

　　但是在离开荫山村之前他必须还要去完成一件事情，这事困扰着他的头脑就像是一些不吐不快的言词。

　　他向姬丹的房间，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发现她的人影，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到姬丹气喘吁吁神色恐慌的跑向他，“你得走了！”

　　他起初有些吃惊和怀疑，但是看到她那惊恐的样子应凡急忙问，“什么事情？那么慌张？”

　　“快快进屋去说！”姬丹拉着应凡走进屋子，“快点先把门关上！”

　　“什么事？”

　　“赶紧去收拾一下，你叛逃的消息被发现了！我父亲在森凛河边看到一队从冷峭关隘方向来的追兵，一定是来找你！”

　　“什么？”应凡顿时失色。

　　“是啊！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些干粮，你沿着森凛河北上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姬丹此刻慌乱的样子和前些日子的调皮不一样，他把这种感觉理解成温暖，突然之间，他并慌张，他似乎找到了动力。

　　应凡出荫林村一段距离后回头朝着只有丁点人影的姬丹挥手，他原本还要更多话想和她说，遗憾的是，这次匆忙的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

　　突然，应凡才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姬丹。

　　她站在河岸边看着应凡消失在稀薄的云雾里才慢慢回过神来。

　　忽然，一阵“嗒嗒”的凌乱声临近，姬丹看到一队追兵正冲向她，约莫有七个人的样子。

　　浑厚的踢踏声戛然而止，追兵把姬丹给团团包围，那些疲累的驯鹿由于奔跑过度鼻孔上不断吹熄着白色雾气。

　　还未等他们开口说话，姬丹便认出其中一个瘦弱的人是姬威。

　　“哥哥！？”她面向姬威，露出惊讶的神色“怎么是你？”

　　“最近有没有陌生的面孔经过这里？”姬威回答她，他似乎也没有在意姬丹的问话。

　　“你都还好吗？”她接着问。

　　姬丹盯着姬威，内心翻云覆雨了很久终于又平复过来，“也许这不是个找逃兵的地方！”她显然已经明白。

　　她看到姬威已经区别于往日，曾经能带给她欢乐的那个男孩似乎已经死了，他的言行举止宛如根本就不认识姬丹。

　　可是，她知道那一定是姬威。

　　她只能看着追兵往北面飞速奔去，同样，他们的踪影很快又消失在远方的那山岗，她闭上眼睛双手合拢默默祈祷着。

　　只是并没过多久，应凡就被抓获，他被追兵押送回龙脊山谷。按照部落里面的传统制度，他将被交付给应古图酋长处置，而对哨兵叛逃的结果都是绞死。当，然应凡之前是从未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从未了解过。

　　应凡被扔在凌霜部落的入口处，“你进入龙脊山谷向他们酋长说明情况！”姬威命令一个随从，那随从一股溜烟就进入了山谷。

　　“我说你是何必呢？”姬威突然嘲笑起应凡，“好好的工作不干非得闹出这些要命的事情！”

　　应凡翻动身子，嘴巴里面的塞满了雪泥，他连忙朝地上吐了两口，他朝着姬威说，“原来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呀！还真不知道你有如此温暖的家庭！”

　　“那都是过去！”姬威板起脸怒视着他。

　　“他们都挺爱你的！”

　　“行了，这些事情我明白！”姬威打断了应凡的话，他抬头望着从龙脊山谷里归来的随从。

　　凌霜部落的应古图酋长知道了应凡叛逃的事情，随后不久他就被押送到龙脊山谷东面的一个石洞，这个地方是部落里临时关押受惩罚的人。

　　应凡他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处罚，但是他知道酋长的一贯作风，他的决定从来不会太久。

　　几天后，应庄从守护神殿回到龙脊山谷。当他走进帐篷，悲伤的气息随意四散，他看到姬西娜的脸犹如被血魔吸尽了鲜血的泛黄肉块。应庄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一丝血色，他被这一幕惊吓得窜向姬西娜，“妈妈，你怎么了？”

　　“回来了？”姬西娜面无表情，声音相当低沉。

　　“你怎么了？”应庄又说到。

　　“哥哥回来了！”姬西娜无力的声音像即将被熄灭的烛光一样微弱。

　　“啊！？”应庄放下手中的水壶，“真的？”他又惊又喜，“那你怎么还那么伤心，他回来了就好！”应庄站起来扫视帐篷内一圈后说，“他人呢？”

　　姬西娜缓缓抬头望着应庄，“他现在关在山谷东面的洞穴里！”说完姬西娜又抽搐了一下，他的眼角布满了红色血丝。

　　“怎么回事？”应庄提高嗓门，“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他从冷峭关隘逃出来被追兵抓捕了，前几天被送回凌霜部落暂时关押起来，现在就等着应古图酋长惩罚的命令！”姬西娜一边说一边痛哭。

　　可是，应庄认为还可以向酋长求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多么的愚蠢。

　　当酋长威严的一面展现在应庄面前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有些命运是无法逃避，只能去改变。

　　突然，他想到冥晶，他记得霜白冰王说过等应庄准备好再去找他，不知道为何，应庄既然对自己将要做的事了然于心。

　　等他再一次来到守护神殿的时候，他明显察觉到庇护光芒又消弱许多。

　　走在空荡的神殿大厅内他仿佛听见一个模糊的使命在召唤着他，不经意之间他的思维就被带走，这或许是出于对应凡的担忧，又或许是应庄矛盾于如何向霜白冰王开口。

　　等他回过神时已经身处寒风呼啸的过道中，一道白光从过道的深处渐渐靠近，应庄清楚的听到像恶龙飞驰而过的“嗖嗖”声。

　　转眼间，霜白冰王跃入眼帘，他森严的白眼像荒流漩涡一般注视着应庄，“我已经决定好了！”

　　“噢？！”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变成笑声。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应庄停顿片刻若有所思的说，“我哥哥要被处死，我希望能挽救他的性命，我不想他死！”应庄眼睛笔直注视着霜白冰王。

　　一个天真的少年出现在霜白冰王的脑海。

　　“啊！……如此感人的画面！”白眼颤抖着声带说，“可是我也有个要求！”他转身朝着大殿顶层的方向走去，“你哥哥可以不死！”他突然回头，“但他必须替你去血祭，最终的命运就要靠他自己了！”

　　“靠自己！”应庄心想，“不然还能靠谁呢？”突然间，他又意识到寻找冥晶将是一个未知神秘的旅途，他也不知道从那里开始，“命运早就自己决定了它的去向！”应庄既然哈哈一笑。

　　等应庄回到龙脊山谷，他又困惑了。

　　他不知道应凡有没有做好血祭的准备，他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好是坏，他更不清楚该如何向应凡开口。应庄站在石洞口通过微弱光线看到了被捆绑起来的应凡，他虚弱得像应傲捕猎到的狍子一样无力瘫在石壁上。“喝点水！”应庄试图叫醒似乎昏睡过去的应凡。

　　他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听到应庄的呼喊声。

　　于是，应庄蹲在石壁前凭借着微弱的光线观察着周围，他好像看到石壁上面有一些奇异的纹理图案，他慢慢靠近那些纹案，一个类似巨大的石墙显现出来，在石墙前面似乎还有些巨大的石柱，它们仿佛一根根白色的标枪，往石墙的上方看去，似乎是一个浩淼的宇宙星空。应庄发现那个星空如平时抬头看到的黑夜星空一般，只是那些繁星似乎比黑夜星空里的星辰更加璀璨，虽然只是一副不知何时涂画留下的岩画，但是应庄仿佛已经从岩画上呼吸到了古老的气息。在岩画的周围还四散着一些怪异的符号，有正方形的、正圆形的、椭圆形的，还有一些无法名状的形状。

　　“多美啊！”应庄情不自禁说，“就是不清楚描绘的是什么！”应庄低声自言自语着。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嘘嘘”声，他回头看到似乎已经醒过来的应凡滚到冰冷的石壁地上，他急忙跑了过去把应凡扶起来，“你刚才一人在说什么呢？”应凡突然问道。

　　“哦！没什么，那边石壁上的一副图画！你先喝点水吧！”应庄把水壶递给他。

　　“上面有什么？”应凡问。

　　“我也不知道，看起来是一个巨大的墙壁，又像是一个黑夜中看到的星空！我是弄不明白那是什么！

　　应凡缓缓站立起来走近那副岩画仔细观察着，脚下捆绑他的链锁拖在地面上发出细碎的“唆嗦”声。

　　“这看起来是一个星空啊！”他不禁回头说。

　　可是应庄似乎没有在意他的话，“是啊！是啊！你明天就要被处决了！父母都为你极其痛心！”应庄长叹一口气犹如年幕的老人一般。“哎！我可不想在那个无聊的地方受煎熬！”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应凡，“你不知道那个鬼地方！与其让我一直呆在那里还不如死了痛快呢！”他脸上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

　　应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望着正在仔细观看岩画的应凡。他似乎迷上了那副图案，好像并未认真听应庄说话。

　　“我知道这些，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不能用大把的时间去做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毫无意义？”应庄问。

　　“至少对我来说是没有意义！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说了！”应凡停止观察，然后笑了笑转身走近应庄，“行了，我的好弟弟！有些事情总会过去的！”

　　“我有办法！”

　　应凡听到这句话迟疑了一下，“什么办法？”

　　“我已经和霜白冰王承诺去寻找冥晶！你就不必再接受惩罚。”应凡怀疑的看了应庄一眼，“冥晶？”他不解的问。

　　“是的！我不想你被处死！你是不知道我们兄弟二人最近的遭遇的这些事情给家里带来多大的影响，他们像变了个人一样几乎都要崩溃了！”应庄注视着应凡说。

　　他突然间从应庄身上接受到一丝让内心撼动的东西，他感受到应庄这句话的分量。应凡转身用手撑住石壁慢慢闭上眼睛。

　　“然后呢？总会有条件的！”忽然他问到。

　　“你要去血祭！”

　　应凡不知道应庄的这一举动，单纯得只是为了挽救他的性命，无论如何血祭这件事情都是无法逃避，无论如何都要有人去面对。但是至少现在暂时可以保全性命，这也是一件应该满足和庆幸的事情，“冥晶是怎么回事？”应凡说。

　　“我想你也知道现在庇护光芒渐渐在微弱，有些事情必须去改变，我们是不可能逃避掉的，与其一直在焦虑中渡过还不如放手一搏！”

　　这一次，他看到应庄真诚的眼神闪烁着微微的光亮，“是啊！是啊！至少我现在还活着嘛！我们努力去改变！”应凡微笑着说，其实他更多的是希望应庄能平安，虽然不清楚他们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但是他渐渐察觉到了沉重的气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仿佛开始阻碍着应凡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