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乐道》若许白头

18、葵水

　　第十八章葵水

　　日头刚放出的光芒将周边的云衬得如那娇羞的小姑娘的脸，风见犹怜，轻轻拂过，留下片片柔情。

　　一大一小的身影轻轻关上院门，便携手向那进城的道上走去。
　　“晋哥哥，可是没睡好？”灵儿见连晋似是没什么精神问道。
　　“嗯？嗯，是有点。”连晋昨夜因想着今日要提亲，不知会是怎样的情景？自己应当如何开口？蓝母又是否会为难？若是为难自己该说些怎样的话？。。。思来想去，反反复复终是不得解，可心底却想着自己以后天天能看着她，夜夜能拥她入怀便觉得甜甜的。结果一甜，便甜到了月光仙子回宫的时辰。正要酣眠时才想还要赶早送灵儿入城便又不敢沉睡。至天明时，便从迷迷糊糊中强自醒来，这不直至出门了还有些小迷糊。还好灵儿这一问，她倒是真正清醒了。“不过现在好了。”
　　“哦。”灵儿觉得晋哥哥是有心事的，从昨天傍晚接她时她便感觉到了。不由得问道，“晋哥哥，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很快就会好了。灵儿妹妹放心吧。”连晋觉灵儿还是个小孩子，对于喜欢和成亲之事定是不懂的。再说自己一下回城就会去提亲，这事一解决心便不会再这样悬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嗯，但若是晋哥哥有心事的话一定要告诉灵儿。”既然晋哥哥这样说，那事情应该不麻烦的。
　　“好。”连晋应道。
　　两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话，一路上聊这聊那的一个时辰后便聊到了济仁堂。连晋也不进去，将她送至便转身回去了。许是有些急吧，灵儿转过身来还想说什么便已不见连晋的影子，无奈只好向柜台走去。
　　连晋的确是有些急，总觉得去晚了便提不成了，于是一路上跑跑走走，半个多时辰便进村了。平息下呼吸，也不回家便直接向蓝家走去，敲了敲院门，没人应。心下不由有些急了，再用力地敲了敲，还是没人应。这是怎么回事？现在不过辰时三刻，应是都起床了的。怎么地无人应门？不禁用力推了推，不对，院门没栓。这可奇了？于是推门而入，不想映入眼帘的竟是门上那把锁。这村里人若非出远门是断不会上锁的，现在这门上赫然挂着一把锁无疑不是在告诉来访之人，主人不在。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珠儿明明告诉自己两日后要与自己成亲的，她怎么能不说一声就远行了呢？且之前也未听她们家谁说过呀？她们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呢？。。。连晋越想越心慌，一股莫名的失意袭来噬来引得心里一阵刺痛。强自压下，或许过一两日便会回来，我且明日再来罢。思毕，转身回家去了。

　　这一日是蓝珠儿上花桥的日子，也是蓝家最开心的日子，尤其是蓝家夫妇见到女儿上花桥之后老怀安慰地流下了欣喜之泪。而另一边的连晋再一次来到昔日蓝家希望可以看到主人归来，却不曾想与前两日一样，其实自猜测她们外出之后，连晋是时不时地便往蓝家跑，望能在某一次时看到她们回来，却不想三天时间过去了，却依旧未见归来。再一次坐在她家院中久候无果时，摸出了怀中簪子，呆呆地看着，不想竟在不知不觉中流下了两行珠泪。

　　是夜，皓月当空，喜筵厌厌，龙凤呈祥，新妇填房。
　　洞房中，新娘一袭嫁衣红艳，更衬得佳人娇媚可人，盖头掀下，一汪水盈盈凤眼含羞带怯，一双丰润充盈的唇诱人采撷。新郎悦目，俯身倾来，颠鸾倒凤，醉了梦中人。恍恍惚惚中，自己在相似的情境里交欢，娇娇吟吟中不知那一声唤的是“阿晋”还是“阿进”，但不无论是哪一个，自今夜起她便注定了只属于身上的人。或许有一天这身上人也会成为自己的心上人吧。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半年，人们已经从舒适的春天走向了剥皮的秋老虎。经过日复一日的等待，那颗不安的心渐渐在等待的无望中安分了下来，连晋再不似以往那般日日在蓝家院子静静等待，呆看着手中的桃花簪子默默流泪了。

　　“晋哥哥，今日不用去济仁堂，一会儿你陪我去山上采些草药可好？”经过半年的学习，灵儿已经把大部分的草药都记熟，今日她想趁着不去铺子里的空档去山上采些药材以此作为对济仁堂的回报。
　　“好的，那你一下可以便叫我。”连晋应道，随即又对身后的邰煯说：“煯儿，记住舅舅教你的方法。自己再好好琢磨琢磨。”
　　“舅舅放心和灵儿姐姐去，煯儿会认真练习的。”正在练习射箭的邰煯应道。
　　看着越来越懂事的邰煯连晋赞许地点点头。一会儿之后灵儿便出来了。
　　“晋哥哥可以了，我们走吧。”过了半年，灵儿的个子长高了些，快要到连晋的肩头了。
　　“好，东西给我。”说罢，直接从她手里拿过竹篓背在背上。如同从前一样，用另一只手牵起了灵儿向院外走去。

　　经过一上午的找寻、采摘可把灵儿累坏了，直想洗个清水澡好好解解乏。于是便把这牢骚向连晋发了发，不想连晋却告诉她马上可以得偿所愿，原来在离她们回来的小路不远处有一个比较隐蔽的小石潭，潭水且清且凉，这样的天气去洗个澡定是舒服至极的。于是两人便来到了小石潭边，潭的后面是块大山石，石上有树有草，石身直插潭底，未没入潭中的部分长满了青苔，潭底都是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头，另外三面都是一些杂草小树，若不是事先知晓定是发现不了的。一见此潭，灵儿便欣喜不已。忙对连晋说：“晋哥哥，你可否到前头去等我一下。”
　　“好，我到那边等你，顺便给你把把风。不是很远，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大声叫，我听得见。”连晋表示很是理解地说，且说完便转身走了。
　　灵儿迫不及待地解下衣衫，净身没入潭中。不愧是小石潭，水既不深也不浅，刚好没到灵儿的脖子，她很是惬意地在水中嬉戏解凉：玉臂横扫，水波粼粼；足下轻划，漩涡兴起；捧水扬空，似珠落盘；一时之间笑声水声汇成一首错落有致的曲子。兴致盎然间，忽地从腹部传来一阵绞痛，瞬间便感到一股热流从□□流出，不一会儿便把周围原本清澈的潭水染红了，吓得她大惊失色，不由得“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连晋乍听之下，心便慌乱不已，忙向小潭跑过来，急切地问道：“灵儿，你没事吧？”却见灵儿还是好好地呆在潭中，不见异常。不过灵儿好像没穿衣服，随即把身子转了过来。
　　“你。。。我。。。”灵儿无语了，刚才的一幕让她很是羞涩和尴尬。不过转念一想，晋哥哥是哥哥，应该没关系的，嗯！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她不断地暗示自己。
　　“灵儿，你怎样呀？”连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女子，还会如男子一般的反应。甚至觉得女孩子的身子自己不能看。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明明没有伤却流血了，我。。我害怕!”她的确很害怕，不然也不会失声惊叫。唉，可惜她在济仁堂这半年也只是学习认识一些药材和功效。却还没人教她女子生理上的这一必修课。也怪古时的人们都把女子的葵水当作羞耻下作的污秽之事，连女子们自己也这样认为，所以连家虽有成年的两个女人却对此都是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害得她俩出了这一乌龙事件。唉——
　　“那灵儿，你赶穿好衣服，我带你回去。”连晋自己没经历过也不懂，只好先带回去，然后再送去济仁堂找容大夫。
　　“嗯。”灵儿一边应声一边从潭中上来。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灵儿总算穿好了衣服。连晋转过身去，正对上灵儿的眼睛，两人也不知怎么了便这样静静地彼此看着，一会儿后便又默契地转开了，谁也没想什么，谁也没说什么，这一切都只在无声中静静地发生着，如同她们心底不自知的情感。连晋轻轻地走上前将人打横抱起便走，这突如其来的失重，让灵儿本能地将手攀上了连晋的脖子，两人的视线又在不经意中对视了，接着又是默契地转开。灵儿虽是身子小，可人却算不得小了，再过个三个多月便十四了，先前虽与连晋亲密却也只限于牵牵小手什么的，像这样完全被人抱起却还是头一次，心里多少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生出，然究竟哪儿不一样？她从未往男女之情方面想过便也只当是第一次被自家晋哥哥这样抱着的缘故，如同第一次被她搂在怀里那般心安。。。不由将头安心地贴在了连晋的胸膛。

作者有话说

　　略修，已阅可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