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乐道》若许白头

17、 楼空

　　第十七章楼空

　　有些人觉得人定胜天，争一争便会改变命运。如蓝珠儿，她以为通过自己今天的努力便能改变填房的命运，然而有些是上天早就注定了的无论你怎样挣扎到最后却依旧改变不了定拟的路数。
　　蓝珠儿刚进门，还没来得及与蓝宝柱说什么，便听到自家爹娘脚步由远而近。
　　“今日可有出去？”蓝母一进门便瞧见自家女儿在外屋，却不见儿子的影子，心下生疑。
　　“没，没有。我一直都在屋里。”蓝珠儿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娘亲。
　　“没？没有你低头做什么？把头抬起来。”蓝母心下更疑了。
　　蓝珠儿被迫抬起头来看向母亲，极力掩饰着心里的那份虚。蓝母仔细打量着，尚未瞧出有何异常，皱紧的眉正欲渐渐舒开。然当蓝母再细瞧一番时，猛然发现女儿唇有些异样，似是有些肿，再一细看，果然是肿了。如何会肿作为过来人蓝母自是清楚。便不由得怒火中烧，“蓝宝柱，你给我死出来！”
　　“娘，你叫我呀。”蓝宝柱一听，这火气旺得可以把自己给炖啰，心下不由打颤起来 ，忙还是扬起干瘪的嘴角走出来。
　　“你姐姐今天去哪儿了？”蓝母压着怒火问道。
　　“没有，没有，哪儿也没去。”这架式打死也不能承认呀！
　　“没有？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蓝母吓到。
　　“爹，我真没放姐姐出去。”娘亲这儿是扛不住了，转向老爹吧。
　　“还敢给我狡辩，看我不打死你！”说罢抽起凳子就要打。
　　蓝宝柱见势不妙赶紧躲，蓝老爹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要遭殃了吓得连忙拉住老伴，劝道：“有话好好说。”
　　“是呀，娘，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呀。咱家可就只有宝柱这一根苗呀。”蓝珠儿也被这阵式给吓到了。
　　蓝母可是只狐狸呀，她哪舍得真打自己宝贝儿子，不过就是借他来吓吓你而已，看你还说不说实话了。这叫那啥——敲山震虎吧，看来村里人也是懂些计谋的。
　　“想好好说了是吧？那行，你跟我进屋。”放下凳子对蓝珠儿说完又转向另外一人，“你给我好好在这儿呆着，回头我再收拾你！”蓝宝柱听了这话，头一缩老实了。
　　蓝珠儿乖乖地走进了里屋，蓝母慢慢地跟着。
　　“说上午是不是找连晋去了？”蓝母不咸不淡地问。
　　“是。”蓝珠儿一想，如实答道。
　　“做了什么？”虽心底有了个大概但还是要弄得更清楚些才好。
　　“我，，，我们有了肌肤之亲。”蓝珠儿虽有些羞涩，但她希望母亲能够因此而答应自己与连晋的亲事。
　　“你——”她真没想到她的女儿竟会如此大胆，还这般不知羞地承认，一时气结。但她是何等精明之人，怎会没有计较？“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同意你和连晋的亲事？劝你想也别想。”
　　“娘，为什么？我已经是连晋的人了，怎能再嫁她人？”蓝珠儿此时也顾不上羞了，争论道。
　　“怎么？你想把这等事让你爹和你弟弟也知道？”蓝母白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又道，“你不用骗我，刚才我特意看了你走路的样子，知你未被破身。故而不论你说的肌肤之亲亲到何处，只要你还是处子之身这清白便还在，你依然可以做周府三少奶奶。”
　　“娘，女儿已是非连晋不嫁了。”蓝珠儿坚定道。
　　“哦？”蓝母并不生气，极淡道，“那你可肯定你嫁于他之后，便会开心快乐？”瞟了眼女儿，不待她回答便又开口了，“别急着应，你想想，你嫁过去之后，是否甘心帮他养他的小外甥，敬她的姐姐？若是这两人你都愿意了。又是否甘心再让两个外人与你住同一屋檐下？其中有一个还是个不祥人？若是这个你愿意了。那你能成天看着自己的相公对别的女子关心加爱护？且其程度还不输你这个妻子？就不怕等灵儿长大后他俩之间再生出什么别的情意？别和我说不可能，连晋不是那种人之类的话，你与他们相处的时间比娘还多，一定比娘还要清楚。你且好好想想。”蓝母人可真是精了，话点到即止。而事实上已经把你引进沟里，你只得按它沟的模样来行。瞧这蓝珠儿便在她娘的引导下醒悟了，原先不曾考虑过或深恩过的事儿渐渐浮现在脑里了，尤其在她娘指出连晋与灵儿一事时，心里像翻浪似的，一涌一涌的直把那要嫁连晋的决心涌到天边去了，那脸色是越发地沉了。蓝母见她如此便知已是劝动，便给了台阶下，“莫以为只是娘在挡你，娘只是旁观者清，与其让你嫁连晋与人分夫，倒不如嫁个让自己有家底的。这样虽分了夫日子却还是要过得舒心些。好了，你也别多想了，我和你爹已经商量好了，明日便搬去杨柳塘住，今儿和爹已经在那儿买了间屋子，那屋里什么家什都有，咱也不用拿什么东西。且咱们住那儿多少离东头要近些，这样咱过去了也不至于叫人看得太低。你可明白娘亲的苦心了。”
　　蓝珠儿点了点头，她自是明白。村尾是村子里最没钱没势的人住的，那些稍有家底的都搬去了石云塘，再好一些的搬去了杨柳塘。她娘既是要搬去杨柳塘自是为了给撑腰，让自己以后在周家三少纳房的时候她这个填房能好做人些，心下顿是为她娘的用心感动不已。便默许地点了点了头。见女儿已完全收心了，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了下来。“好了，今日你且好好休息一下，那事以后不许再提起。”说罢便起步向外屋走去。
　　“宝柱，娘且你问你些话，若是答得让娘满意，便饶了你。若是不满意。。。”蓝母出来后便对老实呆在那儿的蓝宝柱说。
　　“娘，放心。一定叫娘满意。”只要不挨打，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嗯，今日你姐姐可有去见什么人？”蓝母看向儿子，这儿子像他爹看着机灵，其实还没女儿聪明。
　　“这。。。”我要不要老实回答呀，心没个底，不向看向了自家娘亲，“姐姐只出。。。”刚要诚实作答却看到母亲眼里生出一把刀，吓得他连连否认，“没有，没有。姐姐今日里哪儿也没去。也没见过什么人。”
　　“嗯，那便好。明日，我们便要搬家，你今日且将你的重要东西都清好。”
　　蓝宝柱虽不明白，但也识趣，知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像听话的回自己屋里了。
　　次日，连晋刚出去不久，他们便也搬去了杨柳塘。

　　连晋把一两银子递给老板，便将簪子小心翼翼地包好放进怀里，快步地向粮油铺走去，由于人多，她们便多买了些东西，免得连晋一个提这扛那的甚是辛苦。于是几人提着东西，欢快快地回家去了。到了家里，连小云和邝希童忙着做起了午饭，邰煯许是累了，便床上睡觉去了，只有连晋心里挂着提亲的事儿在那坐立不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去好，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早些去的好，便怀揣着簪子向蓝家走去。到了蓝家只见院门深锁，叫了叫人却也不见应门，心道：莫不是他们都出去了？看来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呢。且明日赶早再来吧。思毕便转身回去了。

　　可怜迟来人已去，徒余空楼寄相思。

作者有话说

　　略修，已阅可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