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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阿鲁方斯?我想跟你说……”爱德从后面的白色架子绕出来,跟在阿鲁方斯身后,似乎想说什么。
      “嗯?”阿鲁方斯也很平静的回过头。
      这下倒是爱德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爱德!”罗伊在诊室里面叫道,“进来一下!”
      爱德现在真想一巴掌盖死这个死无能(虽然只是样子一样),干嘛非得他想和阿鲁方斯解释的时候才叫他,只好低低的说了一声“我一会再来跟你说”就匆匆忙忙的往罗伊的办公室跑去。
      “怎么样,罗伊医生?”因为刚刚的事情,爱德的脸色看上去要多黑有多黑。
      “过来。”罗伊站了起来,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个是给你的。”
      “我?”爱德有些犹豫的接过了盒子。一打开,却看见里面是两条用金色编织物编成的手带,贤者之石被切割成数小块分布在其中一条手带上,红色和金色相互辉映着。
      爱德不由得有些无奈,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贤者之石可以这样切割的……
      “这是干什么?”爱德拿起有贤者之石的那条手带,看着闪闪生辉的石头柔润的表面。
      “你不是说拿着石头不方便吗?那弄成链子戴在手上不就方便多了?”罗伊拿起另外一条,“有贤者之石那条是你的,没有那条就是给阿鲁方斯的了。”
      “我不是嫌拿着石头不方便,我是嫌要画炼成阵不方便!”天知道他有多久没画过炼成阵了!不过还帮阿鲁方斯弄了一条,哼哼……算他会做!爱德这才醒悟,“前几天你拔我头发……”还吓了他大跳,幸亏只是几缕而已……
      “对啊!就混在这链子里面啊,是你父亲的笔记里面提及的方法啊。”罗伊理直气壮的道。
      “死吧!”
      诡异的声音在诊室里面响起来,过了一下,爱德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绑着那条金红交错的手带,诊室里,是被拇指粗的绳子捆在椅子上的罗伊。

      “罗伊医生、豆丁、阿鲁方斯,吃饭了!怎么还不出来啊!!”温莉在饭厅摆好了饭菜,看三人都没有动静,开始放声吼了起来。
      “来了来了,温莉,你再这样吼下去,我的房子就要塌了。”罗伊从诊室里出来,懒洋洋的脱下身上的白色医生袍,“哇啊~好香噢!”
      “当然!”温莉骄傲的道,“再不吃就都凉了!”
      爱德和阿鲁方斯也过来了,像平常一样,坐到了桌子的一侧。
      晚餐静静的进行着,爱德觉得味道还是带一点辣比较好,伸长手臂越过阿鲁方斯去拿胡椒粉,却被阿鲁方斯一下子抓住手臂:“我帮你拿。”
      爱德愣了一下,怎么这么沉郁的声音,扭过头一看阿鲁方斯,却看到那双蓝眸里面,竟似有说不出的失望和伤心……
      爱德乖乖的缩回手,看着阿鲁方斯一如往常的帮他加胡椒粉,心里面不停的思索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疑问直到晚餐结束、回房洗完澡,爱德也没有得出一个结论,看着放在自己床上的那条手带,爱德用毛巾擦拭着刚洗完的金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伸手去拿外套——
      “爱德。”阿鲁方斯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嗯?”爱德抬起头,看着明显心情不佳的阿鲁方斯,“阿鲁方斯,你怎么了?”
      罗伊家中房间不够,温莉是女孩子,当然要自己一间,理所当然的阿鲁方斯和爱德在同一间房间。
      阿鲁方斯一言不发的走到爱德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爱德,爱德也只好仰着头看着阿鲁方斯毫无表情的脸庞。
      “阿鲁方……啊!”爱德刚开口,就被忽然伸手将他压制在床上的阿鲁方斯给吓了一跳。
      “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阿鲁方斯没有暴怒,只是很沉郁的说出自己一直有的疑问。
      “我……”爱德不敢说出一个字,因为他的确有许多事情瞒着阿鲁方斯。
      “为什么最近总是留我一个人和温莉练枪?”阿鲁方斯伸手拨开一缕湿的发丝,感觉到爱德的一丝颤抖,伸手捞过自己的外套裹住爱德只穿着睡衣的身子。
      “这个……”爱德有些心虚的别开了脸。他感受到温莉真的很喜欢阿鲁方斯,始终感觉自己对温莉有愧疚的自己,甚至有过要把阿鲁方斯让给温莉的念头,好让这个世界的温莉幸福。所以他这些日子都以和罗伊去办理事务为由,将阿鲁方斯和温莉搁到一起,就是为了……让开……
      “不回答吗?那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是怎么回事?”阿鲁方斯的话中隐忍着怒火,爱德定睛一看,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条贤者之石的手带。
      “阿鲁方斯,你听我说……”爱德急急的辩解道。阿鲁方斯却失去平日的耐性,埋头在他的脖子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低低道:“难道你真的舍得放弃吗?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你就愿意因为愧疚而把我推向别人吗?为了别人的幸福,你就那么不看重我对你的爱吗……”
      “阿鲁方斯……”爱德真的没有想到他的做法会让阿鲁方斯那么大的打击。他感觉到脖子湿湿的,像是有一些滚烫的水珠滑落到他的皮肤上,但随即又被一个个同样滚烫的吻给吻走。
      “也许,你是希望听到我的祝福……”阿鲁方斯抬起头,海蓝双眸像平常一样温柔而平静的看着爱德的眼睛,只是眼眶中有着如同海水般荡漾而苦涩的波光,“然后给温莉幸福……”
      “不是的!”爱德略微大声的驳斥了阿鲁方斯的话语,伸手接过从那蓝眸中滚落的泪。
      他的泪……是多么的珍贵……
      在他和他的回忆当中,从来没有过阿鲁方斯流下泪水的回忆。这一次,他在无意之间,伤得他太深了……
      爱德叙述了这些天他和罗伊的计划、链子的来由、还有他错误的做法。当所有的话语全都倾吐而出后,爱德才敢问道:“阿鲁方斯,可能我真的太幼稚了……但是,温莉真的很喜欢你……”
      他不想再负了温莉啊……
      “傻瓜!那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不,是爱你呢?”阿鲁方斯看着爱德,“我知道你对她有很深的悔意,但是对我呢?难道你就愿意为了赎罪,将你的爱人推出去?”伸出手掌轻轻拂动着爱德的脸颊。
      “不是的……”天,他一向温暖的手掌竟然冰得让他生疼。真是让他太伤心了,“你看这个……”
      爱德费力的从外套里掏出另外一条金色手带,献宝似的碰到了阿鲁方斯面前。
      “今天他给我的时候,给的是一对的。给的是我们,而不是我……你知道吗?”爱德小小声的道,将那条金色的手带递给阿鲁方斯,“这里面……有我的发……”
      “你是说他那天无端端拔你头发就是用来做这个?”阿鲁方斯拿过手带和那条有贤者之石的手带抛在一起。
      “是啊,因为在这个世界,贤者之石要和宿主的头发血液皮肤紧密相贴才可以发动炼成的。”爱德道,“你……没有误会了吧?”
      “……早知道那时候让他拿我的头发和你的一起编一条了。”类似于赌气的孩子气的话突然冒出来,阿鲁方斯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很委屈的孩子。
      “啊?”爱德一时转不过弯来。
      “把我的发和你的缠在一起,就像是……”
      结发,同命。
      “这样都好计较的……?”
      “好了,别说了……”阿鲁方斯低头去吻他仍要争辩的唇,“这几天你和罗伊医生,再加上你对我的举动,要把我吓死了……”
      “砰……”盘子摔落在地上的声音,让两人立刻看向门的方向。可能是阿鲁方斯太急了,门没有关好,而在外面一脸苍白、双手捂嘴的——
      “温莉……”爱德立刻推开身上的阿鲁方斯,喃喃道,“知道了吗……”
      温莉听到了爱德的话语,却没有说半句话,立刻转身咚咚咚的往楼下跑去。
      “温莉!”爱德一拉身上的外套,立刻追了过去,阿鲁方斯也紧跟在后,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瞒着也没有用,最后……该说的还是要说。只是温莉知道这件事的方式,实在是太残忍了一些……
      “到底怎么了!”罗伊闻声出来,却看见一脸苍白坐在餐桌旁的温莉,站在旁边不敢靠近的爱德,眼中透出坚定的阿鲁方斯,“是不是……”
      三个人同时望向他。
      “唉……是的,我早就知道了,温莉。都坐下吧。”罗伊叹了一口气,拉开平时自己坐惯的那张椅子。
      各就各位后,仍然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肯开口说话,那就我来开头好了。”罗伊看着眼前三人,“我的确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温莉一直强自隐忍的泪水终于掉落下来,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温莉!你先不要激动!”罗伊喝道,“为什么不听听他们的话呢?也许他们的解释能够说服你,能够让你知道其实他们也是一路艰难跋涉的走过来的!”
      少有的威严镇住了温莉。温莉看了看眼前同样出色的两个男子,咬了咬唇,重新坐回椅子上。
      “好了,能不能说服她,就是你们的工作了。”罗伊打了个哈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跷起二郎腿。
      爱德在心里暗念了几次,都没有办法把话说出口,倒是阿鲁方斯一下子就说:“温莉,如果你感觉到你受到了伤害,那么,我现在在这里,先对你说对不起了。”
      刚说完,阿鲁方斯就站了起来,深深的向温莉鞠了一躬。
      温莉愣住了,半天才道:“你这是……”
      “我是真的想说对不起。”阿鲁方斯真诚的道,“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瞒住你们,但是在人群中,像我们这样两个男子携手共度一生的,仍然是属于异类,而且你是犹太教徒,犹太教里面不是有明文规定,同性之爱是绝不可取的吗?”
      温莉看着阿鲁方斯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也许我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会在意那些所谓正义的流言蜚语,但是我不希望爱德也生活在那种眼神之下。我可以保证到,爱德除了不想伤害你的一片心意之外,所抱着的想法是和我一样的,对吗?爱德。”阿鲁方斯看爱德缓缓的点了点头,才继续往下说,“也许欺骗是我们不对,但是我们只是出于保护对方的意图,也出于不伤害你的意图……”
      也许两难全,他仍然希望双方都能好过。
      “阿鲁方斯,下面的就等我说吧。”爱德接过阿鲁方斯的话,语调低沉的继续道,“在我的家乡,有个女孩子一直在等待着我回来,就在我最后一次回到家乡的时候,她仍然是等待着。可是我却再一次辜负了她,我为了自己的……”爱德不由得在桌下伸手握住了阿鲁方斯,“爱人。我走了,永远都不回到她身边。所以我一直都在恨自己,都在觉得悔恨。直到碰到你,你长得和她一模一样,我就希望,能够将那些悔恨全部都化成给你的补偿,哪怕是把阿鲁方斯推向别人的怀抱……但事实上,我做不到……”
      温莉看着完全表露心声的两人,混乱的坐在椅子上:“你们……”一下子推开了椅子,头也不回的走回楼上。
      “温……”
      “不要叫我。”温莉停了一下,又继续走上楼梯,“给我时间,我要冷静一下。”
      ×××××××××××××××××××××××××
      1940年6月4日。
      “唉……”爱德伸手掀过日历,看着上面的日期。外面的街道上,传来的是嘈杂的人声,还有天空中战斗机穿梭时的轰鸣声。
      战争开始了。
      无心再去顾及温莉和两人间的冷战,他、阿鲁方斯、罗伊已经全力的投入到了支援战斗当中。
      “爱德、阿鲁方斯!立刻赶过去!温莉!留在家里面不要出去!”罗伊在屋内放下电话,火速提起了医用箱就往外奔去。
      他们是支援巴黎人民的医护人员,必须和战士们一起奋斗在前线上。
      “知道了!”阿鲁方斯和爱德没怎么说,也立刻抄起要拿的医疗用品跟了上去,离开屋子,从已经戒严的街道上开车往城外的抵抗战线上去。

      德国已经进入了辽阔的法兰西平原了,英国也和法国组成了英法联军来共同抵抗,但是苦于之前的失策,德军一路呈势如破竹之势,兵锋直指国都巴黎,鸣号宣战,联合了意大利军队,誓要将法国这个宿敌践死在马蹄之下。
      “轰……”
      炮弹在离战壕仅有十几米远的地方爆炸。
      纵横交错的战壕在硝烟弥漫当中,三人几乎都看不到路。汽车在战地上没有用,太过明显而容易成为炮弹的活靶子。
      “伯纳德少校!伤员在哪里?”罗伊终于找到了阵地里面的负责人,连忙冲了上前,“他们都转移到哪里去了?”
      “他们都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了,你!过来,带医生们到伤员那里,快点!”伯纳德少校用手一抹被炮弹硝烟熏得黑糊糊的脸,额头上被流弹片打伤了一处,污红的血迹缓缓流下。
      “少校!现在战况怎么样了!”看着一脸焦虑和愤怒的伯纳德少校,爱德立刻了解他们肯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是不是德军的军备超过我们太多了?”
      据阿鲁方斯之前和他说过的情况,法国自从上一次世界大战后,一直都是以战胜国自居,并没有像德国那样努力图发展,呈现固步自封、止足不前的状况。
      “他们都是大队的坦克!整个团整个团的坦克!”伯纳德少校握紧了拳头,像猛兽被困的低吼着,“我们的坦克实在太少了!根本没有办法冲出他们的包围!如果仅靠工兵们挖掘的阵地战壕来解决他们的坦克,根本就没有办法坚持下去了,我们会成为第二个波兰的!”
      “战壕吗……?”爱德望了望战壕外弥漫着刺鼻黄色烟雾的战场,“少校!你能不能有办法送我到比较接近德军坦克团的地方?”
      “什么?!”
      这次是两个人同声叫出:伯纳德和阿鲁方斯。
      “如果只是几个人,从刚刚挖好的战壕过去,估计会接近的……但那里已经是德军的火力包围范围,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土木工事的。”伯纳德把状况如实相告,这也是他们一直没有办法的原因。
      “只要能到达那里,就可以了。”爱德打断他,扭头看着阿鲁方斯,“阿鲁方斯你……”
      “我和你一起去。”阿鲁方斯不容他反驳的道,“我了解你要干什么。”
      爱德华•艾尔力克是一个男人,一个已经可以扛起天的男人。
      自己需要给他的是信心和信任,而不是把他藏着掖着来保护。
      “等一下!”一个嚣张而跋扈的声音传来,“伯纳德少校!我看你是真的没有把我这个上校放在眼里面了!居然让这么两个人到前线去执行任务,你就不怕他们是德军的探子,马上就潜回去吗?”
      一个看起来明显比周围奋战的军士们干净许多的军人以咄咄逼人的姿态看着他们,看身上挂的军衔应该是上校。
      和那个死大佐一样的军衔!
      爱德心里面不由得泛起一丝厌恶。
      “不,波比勒上校,他们是罗伊医生诊所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德军的走狗!”伯纳德少校立刻挺身而护,话语间明显流露出对这个波比勒上校的不满,“我可以保证!”
      “你能够保证他们的身份?你能拿什么东西来保证!”波比勒上校轻蔑的看着他胸口的勋章。
      “以我伯纳德家族的名誉和这场战斗的胜利来保证!”伯纳德将军显现出一种坚决,“你不可以伤害这两个孩子!”
      爱德和阿鲁方斯有些感动,却有些无奈:他们现在的样子的确不像是三十多的人。
      “……好,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出什么差错,担着的可是你自己!”波比勒上校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爱德和阿鲁方斯,背过身子指着一个卫兵喝到,“你,跟着去!别让他们做出什么危害我们法兰西民族的事情!”
      但爱德和阿鲁方斯都没有看到,波比勒对着卫兵打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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