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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   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他还能不能认出自己?事隔多年,他又是不是全完长变样了呢?听夜夕说清琰的容貌和洛宸的不相上下,那样挺拔伟岸的男子,居然会是清琰,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在她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时,夜夕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伶儿不禁诧异的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
      “伶儿,快去看看莫莫,他脸上,身上起了好多红疹,越来越痒,而且还发着高烧。”她便说着,便拉着伶儿往莫莫的房间奔去,伶儿迷迷糊糊的有些不相信,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起了红疹呢?
      等到了莫莫的房间,伶儿亲眼看着床上的莫莫粉嫩嫩的小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心中不由得震撼,才短短这么长的时间,怎么就起了这么严重的看似天花的红疹。
      她快步走了过去,轻触着他微薄的脉息,一刹那,她赶紧站了起来,夜夕吃惊的不解她的动作,只认为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心里一酸,眼看着热泪在眼圈中打转,伶儿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是中了毒,而且这种毒是最罕见的一种,我也是在树上看到过的。”
      “毒?什么毒?”她惊讶的大呼着,之前慕梓瑾有给过她毒经,希望那里有记载这个东西。
      伶儿深深的蹙眉,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但见到夜夕一副期待的表情后,缓缓的说:“是血滴子。”
      “什么?”她是在毒经上见过这种毒的。据记载,这种毒没有人能过配得出来,而此毒来源于一种草,正是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狂心草,它的枝叶里就有这种毒,不过它一本生长在寒冷至极的地带,根本不可能会在这里出现啊?那莫莫又是怎么见到这种毒的?
      虽然现在有许多问题困扰着她,但现在的她似乎没有能力了去思考这些,她又看了一眼昏迷的莫莫,问:“有方法可解吗?”
      伶儿有些犹豫,但她还是说:“只有一个办法,但必须找齐三样东西。第一是至亲之人的血,第二是至阳之物的根,第三是挚爱之人的心。”
      听了伶儿的话,夜夕不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第一个至亲之人的血是没有问题的,那第二个和第三个?莫莫这么小,哪里有挚爱之人呢?
      见夜夕愁苦的样子,伶儿又说:“不要小觑这三个条件,第一至亲之人的血,并不是什么血都可以的,必须要是纯净的百毒不侵的血,第二至阳之物的根,就是太阳花的根部,但是太阳花在外面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如今又是刚刚逢春,只有去往四季花开的额祁云国,才可能找到,第三挚爱之人的心,这个也不是指的真正的心,而是离国醉心崖的一种叫做痴心恋的草,以它为药,血为引,根为辅,莫莫才可能起死回生,不然…”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夜夕心里明白伶儿说的有多严重。
      如今,又是至亲之人,又是百毒不侵的人,就只有慕梓瑾了,可是现在她却不想见他,但是莫莫…一丝苦意不由涌上心头,她沉重的咋了眨眼,疲惫的靠在墙头,伶儿又说:“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只能用救心丸稳住他的心脉,必须在七日内,拿到所有的东西,不然就算神仙在,也没有办法的。”
      七天?夜夕又皱了皱眉,千万种可能在她脑中滋生,突然,她恍然抬起头,说:“伶儿,你现在马上带莫莫回王府,我立刻写信去祁云国,并且去离国拿痴心恋,在此期间,莫莫就拜托你了。你是医者,把他交给你我放心,还请你护他周全。”她心里清楚,回到王府,就等于进入了一个食人部落,云染的底细她曾暗中与黑鹰书信查访过,可是她的记录像是被刻意抹去似的,没有一丝的记录,而且上次是云染撺掇莫莫出王府的,那莫莫后来说自己被人绑架去了一个荒山野岭,也应该跟云染脱离了干系,那么现在如王府,可能就凶多吉少的,但是她现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伶儿那里了。
      伶儿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莫莫的。只是你,万事要小心。”她是真的担心夜夕,之前夜夕已经把她跟慕梓瑾的事全部告诉她了,她也在气恼,要是她一直只做一个替身的话,那她也宁愿放弃这段感情,毕竟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管你怎么自我安慰,他还是不是你的。现在要回王府,就等于夜夕已经向慕梓瑾低了头,这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夜夕,怎么受得了?但是如今莫莫命悬一线,她也非这样做不可了。
      夜夕跟伶儿相视一眼便出发了,她已经写信给夜澜了,也通知了黑鹰,无论如何都要保全莫莫的安危,而且也给沈清琰留了字条,她知道凭慕梓瑾的智商,想要找自己的话,第一个便会想到桃园,所以她一点都不紧张,现在她希望的也就是清琰和伶儿合力治好莫莫,她就已经感激涕零了。
      一路上她没有做片刻的停留,一直到了离国的境内,她知道洛宸就在这里,可是她这一次,却不是来看他的。
      醉心崖是离国边境的最高的一座山峰,曾经有这样一个传说:有一对十分相爱的恋人,他们的父亲都是当朝的大臣,却一个文一个武,文人嫌武者只会舞刀弄枪的,成不了大器,武者嫌文人一天优柔寡断的,像个娘们一样,于是,两人成了朝堂上的必掐组合,但是两家的儿女却因为一次宫廷宴会相视了。他们一见钟情,决定厮守一生,但是他们的父母却不让他们在一起,还偷偷的给女孩许配了姻亲,女子委屈便和男子私奔了,他们最后到了醉心崖,可是他们的父母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便谴了许多人来寻找,最终在醉心崖找到他们,他们相视一笑,便双双从崖顶跳了下去。后来听说,女子的血泪滴在一种不知名的杂草上,经过许多年的演变,便有人称那种草为痴心恋,而且有治百病的传说。
      夜夕不禁抬起头,看向那高不见顶的大山,二话没说,便朝着崎岖的山路走去,痴心恋是一种神草,平时也有人去找,但是似乎并不是有缘人,所以没有一个找到的,听村子里的人说:必须要是一对有缘人才找不到爱的痴心,所以一般人根本就是找不到的。
      夜夕根本不相信这些,她不会神乎其说的认为,什么只要有缘人到了,它就会自动的跑出来。但她相信,只要心诚,就一定能找到。
      顺着小路,她快步的走着,只要一想到莫莫还在挠着痒的样子,心里又有一种莫名的冲劲,她知道伶儿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莫莫止痒,但是她还是不忍心看着那么小的孩子受那么多罪,想到这些,她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看着快到山顶了,却突然发现有一道白光闪过,她吃惊的愣了愣,一路上她都没有见到有人,那刚刚一闪即逝的光是什么?
      难道真的有什么灵异的事情发生吗?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苦笑自己的天真,大白天的那里遇得见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
      就在她刚刚踏进山顶的时候,天空突然一下子被一层浓密的乌云所遮盖,夜夕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天空,一丝凉意不禁由心底滋生,难道要下雨了吗?这里如此的狭小,如果真的下雨,要去哪里躲雨呢?
      她不禁左右望了望,在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躲雨的地方后失望的低下了头,想着赶紧趁现在雨还未下赶紧找找,于是,她思索着四周,特别是比较暗影的地方,她都特别留意,因为她记得毒经上面说了,痴心恋喜高,但不喜光,所以在处于云巅的醉心崖上,只有一些石缝里可能才会找到。
      夜夕低着头,一直仔细的看着地面,却发现泥泞的泥土上似乎有刚刚践踏的影子,难道有人刚刚来过了吗?那个白影?
      她的眸光不禁抬起,环顾着四周,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雨开始猛烈的下了起来,无情的拍打在夜夕的身上,本就难走的泥土变得更加的滑溜,她一边拉着树枝,一边看着地面,可是由于雨太大根本就看不见前方的景物,但是莫莫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找不到痴心恋,她是不会回去的。那现在怎么办?她靠在山顶唯一的大树下。
      突然,一道凌厉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她回头,诧异的愣了愣,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又揉了揉眼睛,心中感慨,他怎么会在这里?
      慕梓瑾找到痴心恋已经准备下山了,可却在半路上发现了挂在树桩上的衣角,他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夜夕的衣服,当时心里还在琢磨为什么夜夕的衣服会在这里出现,难不成她之前来过了?可是当他发现那布料的划痕像是最新的一样,他的心一下子颤抖了一下,刚刚他是好像在崖顶发现了有人,可是却因为时间紧急并没有在意,照这样看来,崖顶的人就是夜夕了。
      可是,他刚刚迈开步子,天上就淅淅沥沥下起了暴雨,而且越下越大,半点都没有要停的意思,一想到夜夕还在上面,他立刻运用轻功加快了步伐,没想到夜夕果然在那里?
      当他看到她无助的蹲在大树下面的时候,他是又生气又怜惜,她怎么会一个人来醉心崖?这么大的雨,她怎么能站在树的下面?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被雷劈死吗?
      于是,他立马跑过去,怒斥道:“你这个笨蛋,不知道雷雨天不能站在树下吗?”
      夜夕恍惚的有些呆愣,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慕梓瑾,也不知道会什么慕梓瑾会来这里?但是,眼下的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只是一个替身的事,于是,在那一点点惊喜还没有完全滋生的时候,她便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大声的吼道:“不用你管!”说完,她便强势着要离开,可是大雨的崖顶就是满路的泥泞,她还没有走几步路,就歪歪倒倒的看势要倒下去。
      慕梓瑾见了,立刻奔上前去浮起她,并压低了声音,道:“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看着夜夕的逞强,他深深的皱着眉,但是此刻的他却不知道怎么劝服夜夕离开,现在他的心里只是在疑惑夜夕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夜夕哪里会理会他呢?只要一想起洛雨樱,她就会自嘲的笑自己太傻,太天真,在21世纪的时候,她比同龄人要精明许多,甚至有好多人都比不上她,她被誉为天才少女,可是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她却被一个男人一直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对于骄傲的夜夕怎么受得了?
      她嫌弃的脱开慕梓瑾的手,半刻都不想再见到他。她虽然已经爱他深入骨髓,但是她也不是一个死皮赖脸的女人。她也知道审时度势,也知道该放手时就放手,可是,慕梓瑾,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说开,你又何必这样贪恋不放手呢?
      难道你还想自己像以前一样?哼!夜夕不禁冷笑的回看向他,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俊逸的外表就算被风吹乱了头发,雨淋湿了全身,依旧那么清雅,他就好比黑夜里皎洁的明月,带着微暗的光明。
      “夜夕!”慕梓瑾见夜夕没有搭理自己,便又加大了音量喊道。
      夜夕完全的回过身子,静静的看着他,一种苦意从心里冒出来,她摇了摇头,道:“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这张伪善的面具下到底藏着什么?”她的声音很小,小的也许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果然,风雨的声音太大,完全淹没了夜夕的声音,慕梓瑾疑惑的问道:“你说什么?”
      “慕梓瑾,此生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她故意加大了声音,对着慕梓瑾喊道。
      慕梓瑾顿了顿,眼神中的一抹光辉无限的黯淡了下去,他呆愣的看着夜夕,雨滴打在他的唇上,泛起落魄的白光。
      再也不想看到?用这么强烈的字眼?难道自己真的那么最大恶极吗?当初第一眼见到她,她跟外面的传闻一点都不一样,她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足不出户的只知道跟随父母的意思。她又自己的思想,而且还很睿智和明确,她的天真,不拘一格,洒脱和无限的动力,确实跟他第一眼见雨樱是一样的。
      也正是因为当初自己亏欠雨樱太多,埋怨自己没有照顾好她,所以才想着想方设法的补偿她,可是,老天爷却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肯给自己吗?
      雨樱逝世,他的心沉痛了许久,他没有想到一个花季少女就这么在一夕之间就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他不相信,君子默明明当初答应过自己好好保护她,现在怎么能让雨樱死在他的其他女人手中?雨樱如此的无辜,未免也太可怜了?
      于是,他开始自责,恨世俗,也恨自己,直到遇到夜夕,她真的很不一样,而往往这份与众不同是最能牵动别人的心的。而他知道,君子默已经爱上了夜夕,虽然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雨樱的缘故?不过,她确实是有这么一份魅力。
      可是到最后,他越来越发现,夜夕比雨樱要坚强,更能与世俗做斗争,这一点,是最能吸引自己的,从那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他的心被她填满了。
      现在,夜夕居然说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可是他真的很想说,没有你,慕梓瑾的人生就不算完整了。
      但是,他却没有说,他无力的后退着,在狂风骤雨中显得十分的孤寂而落寞,他的眼神一直定格在夜夕身上,一眼都不肯离开。
      夜夕见慕梓瑾终于放手了,她放宽了心,赶紧朝着树林的深处走去,也许那里会有痴心恋这种东西吧?她就这样单纯的想着,丝毫不觉得慕梓瑾的异常,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慕梓瑾已经站到了悬崖边上,身后便是万丈深渊。
      夜夕吓坏了,赶紧跑过去,可是慕梓瑾此时的脸色是那么的平静,好像根本不是真正的慕梓瑾一样,夜夕微微的有些发愣,但此刻根本就不容时间去思考,她看着慕梓瑾的脚,再一步,真的就是山穷水尽了。
      此时的她,心脏猛烈的跳动着,天际的乌云更胜,密密麻麻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地面全是湿滑的泥土,她跟慕梓瑾的距离只有不到五米远,但她的脚步却止住了,不敢过去。
      “慕梓瑾,你干什么?”她大吼着,声音顺着风向飘进慕梓瑾的耳里,慕梓瑾莞尔轻笑,也许是发现了夜夕眼中的担忧,也许是笑自己…
      慕梓瑾转过头,看着烟雾缭绕的山腰和深不见底的悬崖,轻笑着回眸,道:“夕儿,只有这样,你才会再也见不到我。”
      死去,就是解脱,就是不复相见的最高境界。
      见不到你,我还不如死去。慕梓瑾这样想着,但夜夕的泪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大雨无情的打在脸上,她根本不用害怕慕梓瑾会发现自己在流泪,她慢慢的向前迈了一步,沉重的说:“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解脱了吗?你怎么能那么不负责任?”她的声音带着些些的沙哑,但在风驰电掣的崖顶根本就听不出来。
      但慕梓瑾还是发现了,这么久以来,他跟夜夕就像水跟鱼一样,谁也离不开谁?离开了谁就等于失去了生命的源泉,水因鱼而灵动,鱼因水而感恩。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夜夕,注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因为也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慕梓瑾…”夜夕又加大了音量,她看着慕梓瑾离悬崖越来越近,近的也许只需要一股风的力量,就能将他覆灭,她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心情是怎样?但在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总在不停的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你最爱的人,是你儿子的父亲,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那你在这一瞬间,就可能会失去两个对你来说最重要的男人。
      她的心随着慕梓瑾的一颦一笑此起彼伏,不知道在何时,她竟觉得失去他是一件那么可怕的事情,可怕到哪怕用自己来换,她也在所不惜。
      就在慕梓瑾即将转身的那一刻,夜夕睁大了眼球,风雨无情的吹袭着她的身子,看起来那么单薄的她视线却一直不离眼前的那个人,可是,慕梓瑾的身子却越来越偏离站立的横线,夜夕大叫着跑过去,在慕梓瑾还未坠落的那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了他,慕梓瑾吃惊的回眸,还未来得及说话,夜夕便大声的吼道:“慕梓瑾,你如果要死,可以,但是你能不能先救一救你的儿子?”她愤怒的脸上写满了无能为力,她知道,时间不等人,要是再晚一步的话,莫莫就没救了。
      听到莫莫出事,慕梓瑾立马回过神来,他吃惊的问道:“莫莫这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你怎么能那么不负责任?自己与世长辞就解脱了,可是留下我们举目无亲的,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夜夕边说边抽泣着,她许久没这样哭过了,以前的她总是把苦楚埋藏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少有发泄出来的想法,但是在慕梓瑾这里,她却不需要伪装,不需要带着面具去生活,她只需要做自己就好,这就是为什么她会沦陷在他这里的原因?
      慕梓瑾完全的愣住了,大雨的侵蚀里,他看不到她的眼泪,但他却能感觉到她在哭泣,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夜夕流泪,他就很想抽自己一巴掌,狠狠的抽,确实,他也这样做过。但是,眼下,慕梓瑾却没有安慰她,只是掰过她的身子,紧张的问道:“快点说,莫莫到底怎么了?”他有一种感觉,莫莫一定出了大事,不然夜夕不会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也不会冒着狂风暴雨的找寻某种东西,难道?他眸如星子般,闪过一丝不明的光,手不禁触到了胸口的那朵痴心恋…
      夜夕的哭声更是歇斯底里的涌了出来,她看着慕梓瑾,委屈的说道:“莫莫他中毒了…”
      “中毒?”慕梓瑾不可思议的重复了一句,眼中满是惊恐之色,“清琰呢?什么毒是他不能解的?”
      “是血滴子。”夜夕沉重的说道,她知道慕梓瑾一定知道血滴子为何物?
      果然,慕梓瑾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判若两人,他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对于血滴子,他是听说过的,那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比蟾蜍,眼镜蛇的毒性更大,它可以一朝使人致命,可是让大森林里寸草不生。
      只是奇怪的是,这里并灭有血滴子这种植物,那莫莫是在哪里发现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色,突然,他抬起头,对夜夕说:“什么时候的事?”
      “四天前,伶儿给他吃了一种药,可以缓解毒液的蔓延,但是最多也不能超过七天。”夜夕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慕梓瑾已经懂得,要是七天没有解药,莫莫就必死无疑了。
      雨慢慢的停了下来,天空依旧还是一片灰色,慕梓瑾仰头看了一眼,便对夜夕说:“那你来这里干嘛?”他的心里蕴含着一个答案,但他却希望不是那个结果。
      谁知夜夕苦涩的笑了笑,道:“要就莫莫哪里会那么简单?必须找到三样东西,至亲之人的血,至阳之物的根,挚爱之人的心。简单点来说,就是你的血为药水,太阳花的根,痴心恋的花苞。”
      听到前几个他还没什么发应,只要能救莫莫,不要说是血了,就算是要自己的命,他也会义无反顾的答应的。可是痴心恋,那是云染等着救命的东西,现在云染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又面临着生命的危机,一面是怀着自己孩子,对自己恩重如山的恩人,一面又是至亲骨肉,挚爱之人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这两边的权衡…竟是那么的困难。
      他眸中的星光瞬间黯淡了下去,眼中的隐色不禁是夜夕有些疑惑,夜夕眨巴着大眼睛,脑袋里幻想着慕梓瑾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刚刚事情发展的突然,她竟忽略了这一点,现在想想,醉心崖是四国之中闻名的爱情神圣的地方,这里有大家都想要的‘痴心恋’,那慕梓瑾来这里不会也是为了这个东西吧?然而能让慕梓瑾翻山越岭,千山万水来这里的人,一定是位很重要的人。
      想到这里,夜夕不禁皱起了眉,她诧异的问道:“你来这里干嘛?”
      慕梓瑾为难的看了看天空,那灰色的云层似乎又有了变大的迹象,他淡淡的说:“雨可能还会下,我们先离开吧!”说着,他便要去拉夜夕的手,可是却被夜夕一下子给推开了,夜夕扯了扯嘴角,道:“要走你走,我一定要找到‘痴心恋’,救回莫莫的命。”
      她最后看了一眼慕梓瑾,提起步子便要向悬崖的另一边走去,但慕梓瑾还是拉住了她,并说:“不用找了,我已经找过了,而且我已经找到了。”尽管很不想抉择,但他还是说出来了,在明显的注视到夜夕眼中的惊喜之后,他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刚刚他在这上面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痴心恋’,就在他决定要放弃的那一刻,却在惊鸿一瞥的瞬间,发现了隐藏在悬崖外侧的一株雪白色的小花,当时,他一面窃喜,一面为难的不知道要这么去拿到它,最后,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它的。
      现在要是再去找的话,那找到的机会几乎为零,那么这样,就会耽误,其中一个人的生命了。
      满园盛开的桃林散发着芬芳的气息,沈清琰快步走在其中,他的眼神凌厉而带着期待,丝毫没有被这满园的春色所吸引,走到小木屋的时候,他眼神一瞥,看到了夜夕系在屋檐下的小木鱼,一丝惊喜由心底滋生。
      他赶紧走了过去,在夹层的小木鱼里发现了一张素白的信,就在他翻开信的那一刻,一颗心却被沉重的提起,里面短短的几行字,却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莫莫中了血滴子,被伶儿带回王府了,清琰,如果你看到了,还请立刻回王府,协助伶儿保住莫莫。
      伶儿?伶儿?
      沈清琰的心里反复的重复着这个名字,那是他心底隐藏的最深刻的名字,心中的无数的问号困扰着他,为什么伶儿会跟夜夕在一起?伶儿这么久以来究竟在哪里?她怎么不来找自己?师傅呢?他怎么允许伶儿出山?莫莫又怎么会中了血滴子?
      许多的疑惑让他有些缓不过气来,但是他还是清楚,此刻最重要的是要做什么?他看了看天空,估计着夜夕迫不及待的去了哪里?关于血滴子,他只是在一本书上见过,听过它的一些传闻,至于其他,还真的是一个谜,伶儿得到了师傅的真传,也许能暂时稳住毒性,但是要想完全的去除根本,可能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看来伶儿已经有了救治莫莫的方法,只是过程困难了些罢了。夜夕应该去醉心崖了,那个痴心恋估计不是那么好找到的,现在时间紧迫,看来自己又得快马加鞭的赶回去了。
      京都的一角,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她带着一丝怒气,眼神带着杀气的盯着面前跪了一地的人。
      清风吹拂着不远处池塘里清凌凌的湖水,女子一瞥即过,手中拾起一枚细小的石子,以飞快的速度射向了停留在芦苇荡的一只小鸟,瞬间,小鸟无辜的垂倒了下去。
      女子唇角浮起了一抹浅笑,她回过头,看着他们哆嗦的样子,道:“你们上次做的很好,但是这一次,我要他们永远在我眼前消失。要是他们不消失,那消失的就可能是你们了…”她的声音越来越柔,柔的可以使人肝肠寸断。
      地上的人赶紧应和,“是,主人,属下们一定不辱使命。”语毕,他们就像一缕清风,飘散不再。
      女子看着他们消失的残影,双手叉腰的背过身看着微风粼粼的湖面,眼里的柔和跟刚才的嗜血判若两人。
      突然,芦苇荡旁响起了一阵悦耳笛声,慢慢的从其中划出一记优美的弧线,一名如同妖孽般的男子坐在一艘木船上,伴着笛音缓缓而来。
      女子见到此人,脸色一下子变得欣喜起来,她提气一跃,便稳稳的落在船的另一头,眼神十分专注的看着男子。
      男子莞尔的笑了笑,手掌化为一缕风,慢慢的推动着船身,向着湖中心驶去,女子坐在船的另一头,双手托腮的紧紧盯着男子,见男子滑动了船,便提醒道:“表哥,你今天怎么会来找我啊?”
      是的。他们是一对表兄妹,但是却没半点血缘关系。
      男子放下手中的笛子,从船的暗格里,拿出一壶酒,为女子斟上一杯,又为自己斟上一杯,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道:“嘉儿,来,陪我喝一杯。”
      见男子如此的盛情,跟以往冷漠的性子判若两人,不禁窃喜的坐近了一些,望着男子甜甜的笑了笑,道:“今日怎么这么客气?”说着,她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男子浅笑着将自己的那杯酒毫不吝啬的倒进了身边的湖水里,眼神里的笑意和轻蔑的意味一如言表,女子诧异的看着男子,道:“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下一秒,她便捂住了肚子,一口赤红的鲜血顺着嘴角肆意的流下,她惊奇的瞪着男子,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下了毒?”她不敢在他面前发脾气,就算他真的是要自己死。
      男子扯了扯嘴角,笑道:“嘉儿,为兄没有告诉你,不能随便喝别人递给你的东西吗?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他迅速的跟自己撇清了关系。
      女子有些难以相信,虽然她早就领略过男子的狠毒,但是她还是不相信,自己虽然不是他的亲表妹,但是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怎么可能那么狠心?
      她瞪大了眼睛,黑色的瞳孔带着一丝恨意,但是心里还是不甘心的问:“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男子笑意更浓,他慢慢的走到女子的跟前,道:“嘉儿,我们一起长大,你几乎是我最信任的人,应该是最了解我的,可是,你却犯了我的大忌。”他眼中的笑就像一个漩涡,让人在里面不可自拔,深深沦陷。
      女子渐渐的低下了头,她在思考,她到底是哪里犯了他的大忌?可是不管她怎么思考,还是想不到。
      见女子有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男子继续道:“你该明白雨樱对我的重要性,也该知道夜夕跟雨樱有多相像,我好不容易遇到了她,怎么能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她呢?而你,我最信任的人,居然让你的人,置她与死地?”
      听到夜夕的名字,清木嘉慢慢的垂下了眸,刚刚她是吩咐了人对对付夜夕,可是这一切君子默怎么会知道?
      “不要想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骗慕梓瑾你身子不好,要用到‘痴心恋’这种神药吗?既然要骗,也就彻底些,不然沈清琰回来,发现你是故意骗了他,那你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嘉儿,这个毒是潜在的,现在只是让你吃点小小的苦头,但是三天后,这个毒就会真正的散发开去。到时候,慕梓瑾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救你,真正的苦肉计,你应该好好学学?”君子默冷冽的眸闪过一丝浅浅的光芒,那一丝光芒就像在荒漠里的一道微光,带着生命的微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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