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初见林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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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之后，贾赦特意隔了几日，邀请钱慎几人饮宴庆贺。
钱慎几人也是高才，名次最好是钱慎位列三十六名，最差的杜仲也堪堪在百名以内。贾赦也欣喜自己的好运。
席间宴上，贾赦看杜仲面色不好，十分不解，杜仲榜上有名，殿试也没有落黜一说，何苦愁眉苦脸？还是李铭越快言快语道，王之涵因为体力不支，中途退场，十分可惜，今早几人已送了王兄离京。
贾赦听了十分惋惜，知他二人亲近，也劝慰一番。李铭越也在一边插话逗笑，活跃气氛。
正当贾赦准备问起几人之后的打算，林辉才缓缓来迟。李铭越当即就要林辉自罚三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清雅少年从林辉背后走了出来。
林辉向几人介绍道：“诸位，这就是我那族兄弟，林海。”
贾赦听见林海的名字不免上心，见了未来妹夫的真容也赞了一声：风骨天成。
倒不是说林海如何精致俊美，论容貌宴无才是贾赦生平仅见；只是这林海小小年纪就有一身书风墨韵，看着就知道是个雅致人儿，不比宴无之丽，望之令人生畏，不敢亲近。
有了个年纪不大的人儿，李铭越也不敢放诞太过，只是他越瞧越觉得林海面善，他又是个憋不住的，当下就问：“厚道，我瞧着你这族兄弟恁个眼熟。”又扯了钱慎问，钱慎也点头。
“李师兄的名字，我是常听老师说起的。莲池书院我也去过几回，说起来我和李师兄也算是同门，家师正是庄大士。”林海也不惧生，起手投足十分坦然。
“莫非你就是那老头藏着的关门弟子？林海，我说呢怎么这么耳熟！哈哈，幸会幸会。”
林海听李铭越管老师叫老头也不生气，他家老师最是诙谐，和李师兄的老师，莲池书院的连山长正是师兄弟，常听老师说起连山长几个弟子，就李师兄最是好逗弄的。
李铭越知道是熟人，林海也是个洒脱的，不再拘束，抢了林辉的活计就给林海介绍几人认识，等到了贾赦，“这位是贾兄弟，我们在京中相识，很是投机。”
贾赦看着林海微微一笑，如沐春风，张口就是谎话：“家祖是成老侯爷的好友，我在威远侯府祭拜时，见过林兄弟一眼，不想你正是厚道兄的族兄弟。”既是暗示身份也是拉近关系。
“抱歉，我倒是记不清了。”林海实在没有印象，当日他上威远侯府祭拜，除了先父的一些至交，并不未留意他人。不过两家都和成家是好友，林海心里也亲近一分。
有林海这个刚从江南来的，钱慎几人不免要问问江南的消息，众人又坐下畅所欲言，正在兴头上。隔壁传来嚣嘁喧闹声，女子刻意矫揉的尖利笑声和男子不堪入耳的调笑声，还有一阵阵淫！词！艳！曲，让几人十分败兴。
“青天白日的，这般不知廉耻，简直是下作！”杜仲性子耿直，一摔酒杯就骂。林辉带着幼弟本是好意，却遇上这番事故，又担心林海年纪小，万一移了性情，岂不是他的罪过，十分气愤，就要出门去理论。
贾赦赶紧拉住他，连声道歉，说“那人是长平伯胡家的公子，这春来居正是胡家的产业。是我的不是，没选对地方。咱们换一家可好？”
“这些勋贵弟多是纨绔，也不是一朝一夕。”林辉说完便想起贾赦也是勋贵子弟，有些羞赧，见贾赦并不介意还有些不好意思，举杯向贾赦赔罪。
林海也是个知事的，知道林辉是为了他才准备大动干戈，也跟着劝，“我在江南也听过长平伯是外戚，因着帝宠家中势大，江南一系盐茶要政都有干系。”
钱慎和李铭越都有些神色不好，贾赦心里有了准头，当即笑着请他们移步，几个人换了酒家再饮过。又开一场酒宴，贾赦有心特意挑了林海身边坐，照着几人的口味，亲自把席面上的菜换了换位置，小小的举动其他人酒酣情畅并未注意，林海却对他的心细如尘侧目。贾赦故作不知，还要和钱慎几人推杯引盏，把江南盐茶官场试探得七七八八，顺道和林海的关系亲近不少，未来的探花郎果然名不虚传，口风很紧。
离别的时候，钱慎还特意问过宴无的境况，贾赦低头，敛起嘴角，“宴兄可谓脱胎换骨，你见了便知。”可不是么，筋骨都剔没了。
贾赦想做的事儿绕不开贾代善，回到家他就直奔羲燕斋。贾代善也正要找他，张简安已经给了准信儿，两日后过府，眼看着长子就要定亲，这婚事也该准备起来了。贾赦应了，用些春秋笔法，把自己和胡师立结了怨的事儿说了。
胡师立的名声京中哪个不知，贾代善没有多问，只说这事他会处理。贾赦却一口回绝，只是提醒父亲一声，日后若有疏漏还请父亲转圜。贾代善拿不准这个儿子的心思，也有心看他如何处理，横竖胡家现在动不到他头上。
贾政现在的日子不好过，虽然也照常读书，但总提不起劲头，史氏看了也心焦的很。当贾代善随口提醒史氏把老太太的账册都整理好，还有史氏代管的物件都要清点出来，以后媳妇过了门也好交接。
这于史氏简直是雪上加霜，她开始还没想到这头。这些年老太太嫁妆庄子的产出都被她充了公中，这点贾代善心知肚明。要命的是，老太太留下的一些物件，有些她私下里给了小儿子小女儿，还有的被她送礼送了出去！说起来史氏也很无奈，这两年婚丧嫁娶的实在不凑手，她才撑着胆子挪用了一些，开始还想着尽些找补回来就是，后来越拿越顺手，她都忘了库房里有些东西已经是长子的私产，要不然也不会干出拿着贾赦的东西送给贾赦的事儿，她是真忘了！
这可要了老命了，要是老爷知道了…史氏打了个寒颤，这事儿决不能漏出去！史氏和心腹王嬷嬷一对眼，这事儿还得应在老大身上，还好现下正有个得用的人儿。
……
张夫人秦氏一大早就起身梳洗，早起的功课也没作，就唤了小儿子张端。女人和男人看人的眼光总有差异，正要交代小儿子不着痕迹的打探消息，却见小女儿来请安。
“未来妹夫上门，小妹也心焦了。”张家几个孩子不比贾家都是一母同胞，且十分亲近。张端宠爱妹妹少不了要打趣，丫鬟们也偷笑。
淑仪被说中心思，羞赧得一扭身就偎在张夫人怀里，“母亲，你看二哥！”张夫人抱着女儿心里又怜又爱，就撇下儿子，“少来取笑你妹妹，还不去请你舅舅去。”
“是是是，再耽搁妹妹怕是要恨死我了，小妹若是真担心，琉儿不是会画画么，只管叫琉儿去给客人上茶，到时候把妹夫画下来，妹妹好看个仔细！”张端一边说，还一边后退，说完了也不等淑仪羞恼，闪身就出了房门。
琉儿看着小姐红了脸，憋着笑向空荡荡门口一福身应是。淑仪气咻咻得埋头不依，张夫人少不了安抚一阵。下人来报荣国公到了，淑仪明知道她是见不着的，还是紧张。眼睛不自觉就瞟向琉儿，也不是要画下来，就让琉儿去看看也不算坏了规矩吧。张夫人哪有看不明白的，抱着女儿亲了又亲，朝琉儿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初见林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