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谶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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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境是无辜的。”
素还真如此说道。
东方孤鸿点点头。
素还真道：“邪天御武的屠戮有他自己的立场，罗睺与刀无极的斗争，也有他们的立场——但是，我的立场也始终不变，劣者绝不会让任何挑起战争的侵略行为，伤害到我珍爱的这片大地！”
东方孤鸿盯着素还真的眼睛——他有着一双无比清澈，同时也无比复杂的双眸，可以目含慈悲，也可以金刚怒目，可以淡泊安远，也可以满含热忱……这就是自己崇拜的素还真，这个为了苦境鞠躬尽瘁的武林贤人。
“你说的对，其实说到底，战端一开，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总是无辜的平民百姓，”东方孤鸿拍着怀里的襁褓，继续道，“无论是苦境的百姓，还是四魌界的百姓——早些时候，陆昭问我想不想阻止命运之中的惨剧发生，我沉默了，现在看到你这样坚定的决心，我实在为我之前的沉默感到羞愧。”
“陆昭？”素还真想起她曾说过，那位使双刀的刀者是她同门，于是便问，“刀者他，此言是何意？什么叫命运之中的惨剧？”
东方孤鸿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神情忽然变得缥缈起来：“寂山十八门，素问在何处？中原披锦绣，大漠倒寒洲……”
她口诵谶诗，素还真听着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小诗，满头的问号。
但是东方孤鸿第一次露出这样寂寥的神情，素还真想，这首诗一定有所指代，便瞎猜起来。
听她口念“寂山”，半个月前罗睺找她时，素还真想起看过一眼的那幅地图，上面陆昭的籍贯，正是“寂山”，他俩同门，难不成这还是一首思乡诗？可那“素问”二字，从古至今都代表的是求仙问卜的意思，看不出和中原、大漠的关系，况且这几个地方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吗？又或者，她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就只能用这样隐晦的方式——
素还真大脑极速运转：大漠和中原这两处地点……现今台面上的人物，只有漠刀绝尘是出身荒漠的，如今扎根中原，在不归路旁的独鸣峰居住——看来他极有可能和四魌界、与那“命运之中的惨剧”有关系……
还有方才东方孤鸿说起诗意天城的龙族，联想起之前罗睺曾多次提起过的<刀龙之眼>，不知和东方孤鸿的这首谶诗有没有关系……还有寂山，不知又是哪里的势力？
东方孤鸿晾了素还真一阵，陆昭在脑海里喊了许久，她才回过神。
“你这打油诗作的，没把素还真绕晕，倒先把自己弄晃神了？”陆昭闲闲地问。
东方孤鸿懒得理他。
她没有回答素还真前面提的问题，反而对着其郑重一拜，说道：“孤鸿对苦境的感情，与你同样，我也不愿意看到这片大地生灵涂炭，为今之计，只有竭尽所能守护它！”
拜完，东方孤鸿抬头看素还真，就见他一副了然的表情，还对她点了点头。
东方孤鸿：“？”
陆昭：“素还真不愧是素还真！看来，他猜出了你那首诗的含义。”
“啊？是嘛？看起来不太像呢……”东方孤鸿在诗中点出“寂山”，是为了让素还真找陆昭，化体有了明确的身份，可以跟在素还真身边活动，而自己留在天都给罗睺上上课，给黄泉添添堵，日子不要太潇洒！
这个念头快得很，几乎是一闪而过，但是陆昭在脑海里当即就闹开了：“哦！合着你和素还真说你要竭尽所能守护苦境，就是把我当劳工放出去，而你自己呆在天都享清福？！”
分出化体之后，陆昭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东方孤鸿惊奇极了，几乎就想立刻把他召唤出来看看。只是素还真在，她忍住了这一时冲动。
东方孤鸿冲着素还真笑，不知素还真脑补了什么，他也对着东方孤鸿笑，然后一稽首，说道：“谢过孤鸿姑娘告诉我这些信息。今日天色已晚，劣者要回去安排攻打百灯联戒的事宜，想来天下封刀和日盲族的安排也近在眼前了，姑娘带着婴孩，在天都一切小心！”
“有劳你提醒，”东方孤鸿抱着孩子回礼，“小织织不是普通婴孩，过几天要是打起来了，我也有能力自保，放心吧！”
素还真听她这么说，放心地离开了。
陆昭已经抓狂地在识海里耍了三套刀法了。
人一离开，东方孤鸿就找了个地方把陆昭放出来。
捏着化体气鼓鼓、软乎乎的脸颊，她笑得十分嚣张。
“东方、嘟、鸿……腻放、开窝！”陆昭脸颊被捏着，说话口齿不清，奈何化体打不过本体，逃脱不掉被镇压的命运，只能用双眼瞪着她。
东方孤鸿不理，自顾自道：“沉潜了一段时间，武林怕是要把你忘记了。我想想，这个时间段——刀无极那两个便宜儿子要出事了吧？还有绝情书的那个倒霉老公也正在天下封刀呢吧？啧啧，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陆昭警惕地瞪眼：“我才不要和那个渣男接触！”
“那我去？”东方孤鸿挑眉。
“那还是我去吧，”陆昭把自己的脸颊从东方孤鸿手中解救出来，自言自语道，“我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被梅饮雪看上，我岂不是要恶心得隔夜饭都呕出来！”
陆昭语带嫌弃，从背包里取出双刀，指着刀上一处豁口说道：“把醉月玄晶，或者明王镇狱给我。”
“刀坏了？”东方孤鸿接过他手里的刀，“看来我低估了罗喉的实力。”
陆昭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低估罗喉的实力，而是在质疑我的实力——这刀上的豁口是上次与罗喉打架时，它承受不住我和罗喉的内力对冲，这才断的。”
东方孤鸿掏出归墟玄晶递给陆昭：“前几天那边的系统升100级了，刚打的大铁，你拿去用。”
“这么大方？”
“明王镇狱我在鹿苑用过了，”东方孤鸿挠挠陆昭的下巴，接着说道，“为了给我俩打造〈师出同门却反目成仇〉的背景，我只好忍痛割爱了～新鲜出炉的大橙武欸……我真是个善良的人！”
“……你这剧本也太狗血太老套了，”陆昭接过玄晶便离开了，临走前对东方孤鸿说：
“我劝你，最好换一个剧本，这年头马甲之间的爱恨情仇已经没人爱看了。”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谶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