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历史的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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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不差。”罗喉淡定道。
他这样说，可是话里的语气一点也不像认可的意思，反而像猫咪戏弄老鼠时的轻蔑。
东方孤鸿旁观者清，其实接招的三人，论实力还是可以和罗喉匹敌一二的，只是那高座上的君王习惯了目空一切，习惯了用自己的武力蔑视身边的所有人，他这样的语气，只是因为他骄傲，因为他总是赢而已。
正是因为这样的骄傲，所以当年他被自己的子民反叛时，才会那么悲愤！
总是赢的人，输了那么一次，还被人家砍了头，背叛者是最在意的自己人——罗喉想要报复，可是越报复，就越表示出他输地一塌糊涂，然后他就越痛苦，越痛苦，也就越不甘，到了后来，他就沦陷在这漩涡内，万劫不复。
暗法之袍掩映下，那始终都看不清的君王面色，倒让东方孤鸿罕见地理解了罗喉。
为什么罗喉这些日子，一直不愿让她根治解除他的诅咒。
罗喉在害怕。
这个目前台面上除开佛业双身之外最强大伟力的反派boss，害怕身边的人再一次背叛他！
害怕背叛，说明他真正将人放在了心里。
这其中，有冷吹雪、有独荒残霜、有月残痕、有巫读经……也有虚蟜、黄泉、东方孤鸿——甚至她怀里的婴儿和外间那头牛。
罗喉重情，却是个不轻易言情的人，他是绝对的英雄主义，不会承认他害怕的。
东方孤鸿叹了口气，她知道剧情里，正是因为有邪天御武的诅咒，罗喉才能三次死而复生，最后放过了自己，也不失为一种好的结果。
只是……
她的目光停在黄泉脸上。
孤僻的武者，身上笼罩着一层月华，眯眯眼微垂，纤长的睫羽盖住眼睛，让人怀疑他是否已经站在那里睡着了……
若是罗喉死了，那黄泉怎么办呢？
这一次没有灭族杀亲之恨，罗喉是黄泉的朋友。
看来，罗喉的诅咒，现在还解不得！
因为东方孤鸿和她家那个俊美无双的化体掺和，因为罗喉出山以后的不作为，天都现在正式沦为一个咸鱼组织了。
东方孤鸿心里吐槽着。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声被罗喉听到了，只听在过招以后，罗喉说：“半个月之后，天都出征，讨伐天下封刀，日盲族次之，中原正道再次之——三位，准备迎接战火吧！”
素还真站在下首，端着拂尘一礼：“武君！天都刚刚现世根基不稳，正道也因死神之乱、佛业之祸而元气大伤，此时横生争斗，只会让双方两败俱伤，让大地生灵涂炭啊！望武君收回成命——我素还真愿入天都，供武君差遣哪！”
罗喉不再开口，看样子是已经决定，不可能回心转意。
黄泉一旁帮腔道：“斗争是进步的开端，唯有不停的征战，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罗喉，第一战，我要当前锋。”
“半个月，不急，”罗喉道，“送客！三位请了。”
再呆无趣，素还真、千叶传奇、刀无极三人转身步出大殿，临离开前，罗喉开口，当着刀无极的面，提醒素还真和千叶传奇：“刀龙之眼，别忘了。”
东方孤鸿抱着孩子跟了出去。
出了大殿，她叫住素还真。
一个姑娘，一位公子，姑娘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加上最近武林中盛传的素还真的绯闻，千叶传奇和刀无极在东方孤鸿意味不明的眼神里，识趣地走得远远的。
“素还真，听说过几天你要攻打百灯联戒？”东方孤鸿开口见山，“上次灯晦时刻，七神针已经失败，这次你准备用什么方法？”
素还真摇摇头道：“七神针失败，劣者暂时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这次对外放出消息，其实本质只是佯攻，为将神针取出，还给天不孤而已。”
东方孤鸿点头表示理解。
素还真又道：“今日之事，天都态度暧昧，但料想千叶和刀无极不会坐等，必然会先下手为强——届时若三方围城，这对立的局面，无可避免了……”
他说话时眉头紧皱着，显然是不愿见发生这样无端的战事。
东方孤鸿分析道：“罗喉复生乃是承了佛业双身之情，正道若要拉拢他，只待到罗喉还清人情之后便可；千叶传奇个性直接，日盲族也急需一场战斗证明自己，对上罗喉是应该的；唯有天下封刀……”
“天下封刀如何？”素还真问道。
“这就要从好久好久以前说起了——素还真，你可听说过『邪天御武』、『四魌界』？”东方孤鸿问。
素还真点头：“邪天御武之名，江湖中也有不少传说，传闻此人是从天外而来，降落苦境，为人民带来无尽災殃，而罗喉终结了他——至于四魌界，劣者从未听闻。”
他脑中极速思考：“四魌界，和现今的局面有关系吗？”
东方孤鸿又摆出一副神棍样子，高深莫测地回答素还真：“四魌界，可说是这一切的起源。”
“素还真，若一片土地，贫瘠到一粒粮食都种不出来，河床里的水永远都是污浊不堪，天空上几千年不见太阳，人民生活在永夜之中……若你是这片土地的王，你会怎样解救你的人民？”
素还真答道：“这样恶劣的环境——无可奈何之下，只有背井离乡一途，寻找更为适宜居住的地方。”
他面染薄愁：“难道……”
东方孤鸿叹口气：“无可选择，只有侵略——邪天御武就是这样国家的王，他出身四魌界的最底层『火宅佛狱』，与四魌界的其他三界相比，那里资源太过贫乏，他便向他们侵略，结果可想而知，邪天御武被抓，关进诗意天城，而看守他的人，其中就有刀无极。”
素还真一时间处理不了这过大的信息量：“刀无极？这么说，邪天御武出逃来到苦境，刀无极也在苦境，他是来抓邪天御武的吗？”
“恰恰相反，刀无极是邪天御武的同谋。”东方孤鸿道，“生而六爪，他是诗意天城的叛逆，却也是继承人之一，这样的身份让他饱受白眼，刀无极放走邪天御武，并且随他来到苦境，是长期压抑下的必然行为。”
“邪天御武来到苦境后屠杀苦境百姓，为的就是给火宅佛狱开辟新的家园，罗喉杀了邪天御武，为的是保护苦境的百姓，而刀无极又杀了罗喉，为的是消灭残害无辜的暴君，为自己挣名声，”东方孤鸿叹了口气，“罗喉当年的声名太差，不管刀无极是否有私心，罗喉是否有苦衷，天下封刀在当时确实保护了一些民众不为战火所苦。”
“当年的刀无后，就是刀无极吗？”
“算是，刀无极是诗意天城的龙族，龙族本源稳定，只要龙气不散，人就不会死。刀无后或者刀无极，什么身份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罗喉复生，要向天下封刀复|仇，天下封刀当年踩着罗喉的名誉上位，他们之间的对立，早已无可调节。”
素还真沉默了，东方孤鸿对他没有隐瞒，邪天御武、罗喉、刀无极，这三方做出的事各有立场，谁也不能说他们是无可救药的邪恶。
可是，苦境是无辜的，这一切为什么都要让苦境来承担呢？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历史的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