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
佐助脸色煞白，眼睛却亮得惊人。
艾伦走到他面前，两只手搭到他肩膀上，传递某种无声的力量。
湖风一吹，佐助才发现自己背后出了不少白毛汗，现在冷冰冰的，直透心底。
他看着艾伦，皱起秀气的眉，烦躁的说：“哥哥为什么会拒绝呢？这是一件对我们都好的事情，不是吗？难道一定要等到木叶剥夺了我们所有的荣耀，把我们的族人逼到绝境才愿意拿起武器吗？”
“静一静，佐助，”艾伦安抚他，柔声说，“你还忘了一点，不是吗？为什么木叶对宇智波的态度突然发生转变。你知道，自从宇智波斑叛乱结束后，这几百年双方都处于平衡状态，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木叶的态度，是什么让你父亲和各位长老决定这个时候采取一些大动作，或者像你说的，武装政变，又是什么促使你哥哥和宇智波的意志背道而驰？”
“一定是近十年发生的事，”佐助笃定的说。宇智波在木叶的力量不容小觑，如果真的是十几年前就发生了这一件或者是一系列影响重大的事，宇智波的反应不会那么迟钝，一定早就安排间谍进入暗部。
“很棒的推理，”艾伦认真凝视佐助，“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搜集这十年来发生的事吧。记住，即使是一件非常不起眼的小事也可能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我们需要找到最大的利益既得者，从这一方身上着手调查。”
“利益既得者？”
“你想一想，这件事谁可以从中得利？”
“宇智波受到迫害最先排除，木叶有可能，他们可能从某件事中得到甜头于是兴起了铲除宇智波的念头，那这件事必须带给他们足够大的利益以至于能够让他们下定决心解决日益强大的宇智波。”
“嗯，佐助，我们可以一步步来分析。先来看木叶高层使宇智波全族一步步远离权力核心这件事。它引起了什么后果？”
“我们开始策划一场武装变革。”
“那你觉得火影和暗部会从未考虑过他们的举动会引起宇智波的反弹吗？”
“……不会。”
艾伦点点头：“是啊，宇智波毕竟是有过夺权前科的大族，火影在知道他的举动会引起宇智波强烈反弹的前提下仍然实施这一举措，这说明这一举动带来的好处远远超过镇压宇智波的损失。也就是说，要么他们有稳住宇智波的筹码，要么他们有镇压宇智波的足够强大的武力。”
佐助目瞪口呆的说：“怎么可能！”在他心里，他的家族一直是忍界里最强大的，是无坚不摧、攻无不克的。
艾伦摇了摇手指，接着说：“别急，如果我们把木叶当作最大的利益既得者时就会得到这个结论，但是情况并不唯一不是吗？”
“你是说，可能有第三方、甚至是第四方参与这件事？”
“历史上有先例。”艾伦从容笑道，“我们先假设有外力介入这件事，你觉得他的动机是什么？”
“趁木叶高层和宇智波两败俱伤时坐收渔翁之利成为木叶真正掌权者。”
“不止这些，”艾伦想起多年前从土里挖出来的记事本，接着说，“还记得当时判逃宇智波的宇智波斑吗？也许是他的后裔想要夺回属于宇智波的名正言顺的地位。也可能是针对某一个或者几个人的复仇行为。无论如何，这些假设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一件突发的事件提供给木叶高层一个充分的理由来结束宇智波的政治生涯。是贪婪，也可能是忌惮、恐惧。”
“忌惮？恐惧？”
“其实我觉得这一点比较靠谱。木叶里的大族不止宇智波一族，日向一族这些年就非常平静。木叶高层没有必要为了权柄就砍掉村子的左肩右臂，毕竟木叶是忍者村，武力才是最重要的。何况三代火影在我看来是一个守业有余、进取不足的掌权者，他不会做、也不会同意别人因为贪婪发动战争。所以应该是发生了一件危害非常大、范围非常广的事情，这件事应该不会是由宇智波引起的，至少没有直接证据，不然火影直接公布就可以让宇智波的声誉一落千丈。但这件事又在木叶高层眼中与宇智波息息相关，他们认为宇智波会威胁村子的安全、阻碍村子的发展。”
佐助神色凝重缓缓说：“符合你说的，我只能想到一件。”
“恐怕就是那一件，九尾之乱。”
“那件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特殊的血迹界限写轮眼，也许是历史遗留问题，图书馆里关于尾兽的记载非常含糊，你可以回去问问族长。”
“所以，七年前发生的九尾之乱在木叶高层眼中和宇智波脱不了干系，为此他们对宇智波失去信任一步步剥夺我们的政治权力，他们明知道我们非常有可能发动武装政变，但他们可能手里有稳住族人的筹码，也可能有镇压全族的武力，他们可能得到了外来势力的帮助，也可能被外来势力哄骗。他们的自信来源于哪里？”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这种强大的筹码存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么他们，特别是宇智波终于蠢蠢欲动的今年，必然有了消灭宇智波还能抵御其他四大国可能的侵略的把握，毕竟国家之间可不太平。”艾伦说着，眼前滑过一张漂亮俊俏的脸，他喃喃道，“强大的堡垒往往毁于内部。”
*******
艾伦到底还是低估了宇智波鼬的狠辣。
几天后艾伦被委托去雾隐村购置一批实现外置查克拉功能的军火。
由于他之前化为闪电偷听到宇智波富岳和大长老的谈话知道他们的行动初步定在五个月后，这一趟出行他走的相当轻松。
艾伦在路途上知道了许多关于尾兽的资料。除了早知道的尾兽的来历和初代火影把尾兽分配给五大国之外，排除掉各种有的没的信息，艾伦知道了一个非常关键的情报，能操控九尾的只有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和千手之力。
看来，木叶高层或许是认为当年的九尾之乱是宇智波在背后控制的。
********
宾馆。
艾伦坐在茶几旁倒水，突然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悸席卷心房，他手一抖，几滴水珠溅出落在赭红桌面上。
他平静的喝完手中的水，把杯子放下，眉头紧锁。
他并没有迟疑多久，下一刻他把货物寄存在当地一家当铺，运用恶魔果实能力化为闪电光速向木叶前进。
当年他兑换的是海贼王里的轰雷果实，这些年也一直勤于修炼，见闻色霸气初见端倪，刚才的心悸恐怕就是预兆着宇智波要出事了。
*******
艾伦到木叶的时候已经临近深夜。
往日在这个时刻早已陷入梦乡的村庄这个夜晚格外不同寻常。空气中漂浮着一丝如潺潺流水般浓重的血腥气，街道上火光点点，说话声、惊呼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艾伦整整衣冠，走了进去。
“大叔，这是发生什么了？”艾伦凑到一忍者路人甲跟前询问。
“艾伦！你怎么在这？”
“半个月前我帮姑父进货去了，刚刚赶路回来，这是怎么了？”
路人甲拍拍艾伦的肩膀说：“你没事就好，唉，宇智波鼬叛逃木叶，他把宇智波一百来口人都杀死了，现在只有他亲生弟弟还活着，不过也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嘶。”艾伦倒吸一口冷气，他瞪大眼睛，瞳仁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他不再多说，飞快的迈开步子朝家跑。
他跑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上，心脏在胸腔里清晰激烈的跳动。眼眶被风吹的生疼，恐惧宛如漫无边际的黑夜笼罩住他的心房。
院门大开，艾伦瞧着无数忍者在往日鲜少有外人涉足的宇智波领地里进进出出，心里不可遏制的升起强烈的愤怒。
他大声敲敲门。
他对那些转过头看他的暗部成员们说：“你们确定他们都死了吗？”
一个带着狸猫面具的男人走到他面前：“你是宇智波一族的幸存者？”
艾伦点点头。
“除了你、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宇智波一族一百五十七人已经全部死亡。”
艾伦瞳孔紧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打手捏碎。
很疼。喘不过气来的疼。
他身体发软的倚在门框上，然后拼命抑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佐助是怎么了？”
“应该是中了月读，他神志不清，已经陷入深度昏迷。我们已经把他送到医院里了。”
艾伦点点头：“那各位现在在做什么？”
“我们刚检查完是否有幸存者，还需要寻找凶手可能遗漏的线索。你可以先去休息会儿，或者去看看幸存者。”
艾伦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必了，哪有主人自顾自的做事不去招待客人，我在这里陪你们。”
他说完，撑起自己的身子，第一次在人前展现出自己可以身化闪电的能力向家里飞去。
半月不见，门前那棵瘦樱树杈上只剩下稀稀疏疏几朵小花。粉白的娇花在月下有些枯萎了。
黯淡。
憔悴。
他推开门。
怔怔看见玄关上几个不明显的脚印。
他走到客厅。
饭桌上摆着三菜一汤，油花已经在乳白的汤面上凝结。
桀坐在主位上，他的头陷在一盘由美子最喜欢吃的清炒西兰花里。
春绯瘫倒在地上，蛋青色浴衣上靠近胸口位置开了一朵血红色碗口大的花。
由美子像小猫咪一样窝在自己的位置上，喉管上有一道细线粗细的红痕。
那么一瞬间，艾伦觉得天全黑了。
他的世界突然陷入从未有过的寂静。说话声音，走路声音，翻弄东西的声音，风声，火焰燃烧的声音，花瓣陨落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