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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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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行风性格冲动,口言不羁,请您不要生气。”行云忙道。
“朕哪里会真与他计较,要不对他的责罚就不会这样意思一下就可。只是这孩子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朕真是忧心呀。他们兄弟素来不合,朕百年之后,行诚若对这个嫡亲的弟弟。。。”皇帝却住了口。
“父皇春秋正盛,才避开了大劫,必有大福。行风的事,个性使然,以后慢慢提点,相信会有改进。而所谓兄弟血脉,他与太子毕竟是一母血亲,就是性格上不对,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我朝向来治训严格,仁孝礼义,皇子们也是知道这基本的为臣为子为兄为弟之道的。”
“你这样一说,朕心上也松了些。老了,想的事情有时未免。。。”皇帝笑道,“好了,你也做事去吧。顺便帮我去趟中宫,让皇后看着点行风,让他乖乖的抄好书。”
行云踌躇了很久,也没好在皇帝面前提蝉儿的事,离开后,行云便去了母妃乔姜的宫里,想向母亲先说一下这个事。
乔姜见儿子来了,很是开心,可行云却有些心不在焉。
“昨夜你父皇来了我这儿,说行风又回来了。皇后跟他提了,行风不小了,却不收性,他的侧妃就像个摆设,约束不了他,所以想给他娶个正妻,皇上说,你既是兄长,没有让弟弟抢先的道理,就一并考虑你俩的亲事。”
行云听的心头一紧,道:“今天见了父皇,并没听他说到这事。”
“呵,这些事当然要作母亲的来说。”乔姜笑道。
“儿臣现在没有这个心思,慢慢再说吧。”
“你父皇对你这样关心,哪有拒绝的道理?”乔姜吃惊。
行云搪塞道:“儿臣知道,只是一般的规矩都是先纳侧室,正室再慢慢斟酌。”
乔姜听他这话倒笑了:“原来我的儿子也会怕羞呀,想先适应一下?”
行云正挣扎着想说出来,乔姜却又道:“可现在情况如此,你父皇心中已有属意之人,是兵部尚书段成勋的女儿,听说那姑娘长相出众,又有几分豪气,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你不要拂了你父皇的好意,这当头,总不能对他说你想先娶侧室吧?”
行云一时无语,想到迟则生变,终于说了出来:“母妃,实不相瞒,儿臣心中确实有一个女子。”
“哦?是何人?”乔姜大感吃惊,他一向在男女事上心淡如水,全无诽闻,居然也有心仪的人?
“是一个宫人,现在被发派到宗堂了。”
乔姜的心马上沉了下去:“行云,你是个知轻重的人,怎么会犯这样的糊涂?你正年青,就是与你身边的侍女宫人有点什么也可以得到谅解默许,可与后宫的人纠缠不清,传到你父皇那里他该有多失望?”
行云急道:“母妃误会了!儿臣与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只是有几分喜欢她,想收了她在身边而已。”
乔姜的口气轻柔下来:“母亲知道你还不至于糊涂到那一步,可听母亲一句,你现在行事须警慎庄重,切不要在这要离开的当口惹出什么事。你好好的娶了那段家小姐,大家闺秀,自有让人心迷的地方,届时你会发现这先前的宫女,比她不过是小花一朵。即使不喜欢,以后也有机会千娇百媚的女子再让你挑呀。”
行云心中有很多不愿不甘,可他的性子,在母亲这里提到这个地步已是极限,理智告诉他乔姜说的有理,可想到蝉儿的音容笑貌,知道没有可能,心里竟有些痛,什么时候,自己到了这个程度?他有些迷惑。
乔姜看他的样子,又劝道:“母亲知道你难得的留心一个女子,可谁都有年轻气盛,冷静下来回头看看,一个女人而已。听母亲的话,你可是母亲全部的指望呀!”
话说到这份上,行云只好沉默,乔姜便干脆的说:“你回去歇着吧,这两天你父皇会找时间跟你说这门亲事,我希望你还是我那个冷静自制的儿子。”
皇后的锦化宫,文后对着行风叮嘱道:“你这段时间,特别不要跟你大哥起什么冲突。都要成亲的人了。。。”
行风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母后啊,我在你身边,一天就要听十遍以上‘你要听话,你要懂事’这类的话。我已经这么大了,您就省省心吧。”
“真能省心吗?我为了你们俩兄弟,皱纹都多了好多。行诚不争气,你父皇早已对他不满,如果他真有什么闪失,你就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行风挑起案上的葡萄,自己吃了一颗,又递了一颗给皇后:“那您得多拜拜神佛先祖,让他保佑我们这位太子殿下不要老动些不该动的心思,把精力放在正途上。至于儿子我,悠悠闲闲的做个藩王,时不时回来侍奉双亲,就很好了。”
文后恨恨的把核子吐了出来:“还说让我省心?蠢!你父皇的心思谁能真正明白?说不定哪天就把储位给了别人,到时我们娘叁儿都去冷宫呆着吧!”
行风见皇后生了气,跑到她身后帮她拿捏肩膀:“母后,您累不累呀?您已经是后宫之主,一个之下,万人之上,长子是太子,次子是王爷,地位、荣宠、依靠都有,您还担心什么?”
“我的傻孩子,你不知道这宫里的事,瞬息万变,成者荣耀,败者却是连立身之地都没有呀?母后这些年汲汲营营,还不都是为了你们俩兄弟。你还是太天真了!也怪我们自幼宠着你,锦衣玉食,没吃过一点亏,没有凶险的认知。你父皇虽喜欢你,可他对行云,也是独特,而且,素来对你几个兄弟都比较放纵,也不是你占着先机呢。”
“儿臣知道了,其实我已经收敛了许多,在封地上也在好好干事,父皇还夸了我呢。”
文后拍拍他的手:“我知道你其实很聪明,多用点心思就好。”
过了一会儿,行风又道:“母后刚才跟儿臣提到的亲事,能不能跟父皇说一下,现在我还不想纳妃。”
文后皱眉:“怎么马上就不听话了?现在皇室人丁单薄,至今只有行简生了个女儿,第三辈连个继承人都没有,你要是早点开枝散叶,你父皇不定多开心,再说,你也该收收心了,这么大的人,也是该娶妻管束一下你了!”
行风又跑到文后身边坐下:“是,儿臣又错了。不过想来也奇怪,大哥成亲那么久了没有任何动静,其他兄长也没有,这莫不要是天意吧?”
文后气愤,轻打了一下他的嘴:“你说什么呀!皇朝素来把子嗣的事看的极重,你敢这样乱讲!皇上为人为君都很仁慈,怎么会没有后嗣?你要开窍了,多留意一下你的侧妃,我至于这样着急吗?”
行风不屑的答:“那样造作的女子多与她呆一会儿都觉着烦。”
“那你以后就乖乖的对你的正妃好点,这皇上钦选的候王的女儿你总看得上眼了吧?”
“哎,王候千金,都一个样,华丽有余,失于自然,儿臣倾心的是那种清丽佳人。”不禁想起与蝉儿初遇的一幕,“母后还记得我提过的那个女子吗?现在她在何处?”
文后厉色:“现在你要纳的是正妃,不是那些歪瓜劣枣!你死了这条心,如果你再不老实,我就把她找出来毁掉!对我来说,你的前程最重要,知道吗?”
行风只好不再说话,心中自是非常遗憾。文后却又道:“你父皇让你去跪着思过,另外还要抄帝训,你就老实一点。帝训是太祖的思想精髓,你用心理悟,就会有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