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鸭的不平凡人生》小舞妈妈

5、伯乐走了，千里马还会狂奔吗

　　潇雅的学校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静，少了许多年轻人该有的激情，除了宿舍几个知己姐妹，潇雅发现她的朋友少的可怜，大学三年了，班级的20多个人还没有认全，一句话没说的人数居多。杨阳曾经调侃潇雅不积极，品学兼优的她完全可以应聘个班干部。潇雅摇了摇头：班长、副班长、导员助理、学习委员、纪律委员、文艺委员、体育委员、生活委员、卫生委员、团支部书记、团副支部书记、编辑组长，新闻组长，广告组长，28个人14个是班干部，2个干部负责管辖一个人，搞的我们剩下的14个人就像面瘫儿童一样生活不能自理。机构繁多，职位拥杂啊的官职不要也罢。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潇雅也是有官职的，她是宿舍的老大，年龄大，体积大，个头大，重量大，被其它几个姐妹自觉的推举为203宿舍的山大王。当时潇雅也不好意思的摇头，觉得受之有愧，心里却美的冒泡，本着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精神推行禅让制，充分发挥人人有官坐，人人心里舒坦。潇雅也是干的有声有色，为了让宿舍在自己统治的时代名垂不朽，在校史上留下妹妹的一笔，潇雅每天早起半个小时拖地，打水，擦窗户，还顺带把几个慵懒姐妹的伙食都大包小包的买回来。这样来来回回的一折腾到消耗了不少卡路里，潇雅爬上楼，一脚踹开门，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床沿“小的们，抄家伙，开饭了”
　　终于有天，潇雅觉得这种官做的太累了，油水没捞到，身上的油脂倒掉了不少，累的两手发酸，两腿发麻，不要也罢。趁着放学后6个人都在，潇雅召开了继位以来第一次全面的会议。
　　潇雅学着电视上领导人的样子，轻轻咳了一下。“哼，嗯，报数。”
　　“1，2，3，4，5”几个家伙没有吃饭就被潇雅一手拖仨的抓来，如老鹰抓小鸡般轻松。现在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
　　“6呢，6去哪了？”
　　五人同时抬头白了她一眼“你是个甚？！”
　　“哦，嗯”
　　“天上下雨地上流，草留根，人留情，人类繁衍生息，代代相传的，才有了我们博大精深的中华民族上下5千年的历史，今天咱们会议的主题就围绕着人类这个传宗接代展开激烈的讨论，请各位姐妹不要有所保留有所顾及，敞开心扉尽情发言，让语言插上飞翔的翅膀，如雄鹰般翱翔在九天之上”
　　“老大，我现在正在跟我对象切磋优生优育呢，等定了方案我立即汇报”
　　无语
　　“老大，我家里不需要我传宗接待，我有5个姐姐，3个弟弟，他们只需分分杈开开花，我家的族谱就会枝繁叶茂的，这是不用你操心的。”
　　冷汗
　　“大，听了你今天深刻透彻的发言，我抹杀掉做丁克家族的打算，决定为中华民族的繁荣富强贡献自己渺小的力量，一会儿就跟我对象分手，找个和我志趣相投的人”
　　满脸黑线。
　　“老大，我昨天刚谈的，不确定他是否能传宗接代，这个问题你得给我点时间，总不至于，我今天晚上就那个吧，那也表现的我太不矜持了”
　　欲哭无泪。
　　“鸭姐，我的虽然不是个高富帅，怎么也是个男的吧，我看传宗接代我们五个人都不是问题，现在主要问题是你啊鸭姐，你把自己的传宗接代问题搞定了就行，就别太操心我们了”
　　潇雅崩溃了，自己的表达能力有这么差吗。我只是想说我不要当老大了，我要让位，就这么简单，却被大家七嘴八舌的绕到了“造人”计划上。潇雅突然想到动画片中灰太狼兴高采烈的做了一次草原长欲哭无泪，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的段子，她差点泪奔，瞬时跪在床上就是磕头：苍天啊，大地啊，我的词语为啥这么苍白无力啊，谁来拯救我啊。
　　潇雅觉得曲线救国，这样婉转含蓄的法子对这狼心狗肺的厮是没有攻击性的。她重整河山，决定今天把这事情了了，直接竹筒倒豆子吧。
　　“一言以蔽之：我不坐老大了，我要禅让”
　　那次会议也是宿舍的最后一次会议，因为潇雅不能传宗接代，后继无人，全票否决后，她依然肩负着这个神圣的职责。
　　潇雅的生活就在宿舍，教师，食堂之间构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形，日复一日，年如一年，潇雅觉得无趣极了。
　　周五下课后，潇雅和陈琳去了公交站台，不一会公车来了，陈琳挤进了公交，费力的伸出一只手和潇雅再见。潇雅顿时空落落的，跑到超市给杨阳打电话，宿舍的人说他出去了，潇雅很奇怪，杨阳已经好久没主动联系自己了。
　　不知不觉，潇雅走到了网吧门口，踟蹰了一会，还是走开了，去哪呢，宿舍人去楼空，陪伴自己的只会是无边的寂寞和忧愁，想到父母的状况，潇雅越发的难受烦躁，都说近乡情怯，一点都不错，潇雅那次回家迎接自己的却是满屋的狼藉，刺鼻的酒气，显然家里刚经历了一场浩劫，不用想潇雅都知道事情的始作俑者永远是那个酗酒的父亲。从小到大，父亲挑起的大大小小战争不下千场。潇雅常想母亲太善良，太懦弱了，如果是自己早就和他离婚了，一次无意中听到姥姥和娘的谈话“离婚了，孩子怎么办”。潇雅知道自己才是父母婚姻最大的累赘。
　　母亲满脸通红的站在墙角，看了潇雅回家并没有说话，父亲已经人事不省，骂骂咧咧，东倒西歪，和想象中一家团聚其乐融融的氛围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潇雅清楚的记得，那次返程没有买到坐票，站了20个小时，下车后回到家满腔的激动兴奋一下子被酒精气息兜头浇灭了。她和母亲简单的收拾了残局之后，卷起裤管帮着母亲浇地去了，冰凉的井水没过脚踝汩汩流淌，她抬头，一轮皎洁的圆月当空悬着。她和母亲却站在田埂的南北两头，没有一句交流。陈琳虽然住校，却三天两头的回家，她都22了，被宠的如三岁的孩子，动不动就撒娇使气，他爸爸总是乐呵呵的抚摸着她的脑袋答应一切不平等条约。唉！人比人气死人，这都是自己的命，佛说前世因果，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这辈子是欠父母的了。
　　潇雅使劲摇摇头，似要甩掉全部的烦躁，索性，又折回去。
　　烟雾缭绕，腾云驾雾，看上去一切都不真实，如坠仙境，刺鼻的烟气似乎成了网吧的标志。往里走了几步，倒像是吸食大麻的场所，人人面带倦缩眼神空洞麻木，一边盯着显示器一边人模狗样的吞云吐雾。
　　潇雅找了一个比较偏的角落坐下，身边的一个女孩正带着耳麦霹雳啪啦的敲打着键盘，乌黑的眼线已经晕染开来，显然她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怎么人人都喜欢这个乌烟瘴气的场所，是什么留住了他们的脚步，现实中就没有他们值得追求的美好事物了吗？潇雅疑惑，当发现自己也是置身此处时，似乎或多或少的明白了一些。
　　潇雅满腹的郁闷无处排解，急于找人宣泄，最好是陌生人，登录上□□之后才发现能聊天的人很少，能聊内心深处私密情感的对象几乎为零。那些陌生的好友都在被通知了自己有个40岁的好友叫“天亮说晚安”之后，自动把潇雅除名。
　　滚动条来回脱了好几次都没有人选，潇雅正打算放弃的时候，下面的小喇叭忽闪忽闪的雀跃。
　　点开一看网名“跑啊跑”请求加好友。
　　“在干嘛”潇雅抢在对方发“你好”之类的无聊开场白之前一针见血，直入主题。
　　“在和你聊天”虽然隔着屏幕潇雅仍能感觉到对方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样子。
　　“为什么要加我”
　　“我喜欢你的名字”对方倒是很直接。
　　“我也很喜欢自己的名字，但是往往事与愿违。”
　　“哦？说说看”
　　潇雅这才想起，对方说的名字是网名。
　　“我不是网虫所以我是天黑说晚安”
　　“其实你的名字是很多人的真是写照，不局限在网虫，比如：作家，编辑等”
　　“那你呢？”
　　“我？我的睡觉标准是，今天的觉今天睡，绝不会今天睡明天的觉”
　　潇雅被他的理论绕的云里雾里，绞尽脑汁思考了一番后，对着电脑会意的笑笑，一天24个小时，零点以后才算新的一天，也就是说他从来都是12点之后睡觉。“熬夜容易衰老”
　　“男人30一朵花”
　　“你30了”
　　“离30越来越远了，33了，你呢”
　　“28了”潇雅觉得如果自己说的年龄太小，可能会失去这个朋友，简短的聊天中潇雅隐约觉得对方是个成熟的有修养的人，与这种人聊天是一种幸福的事情。
　　“哦，你的个性签名很有意思”
　　“待我长发及腰，我要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潇雅突然觉得非常尴尬，迅速的删掉了“写着玩的”
　　“我猜你应该是短发吧”
　　潇雅揣度着对方的心思，他是喜欢长发还是短发呢，应该是温柔多情的长发，潇雅摸了摸自己的短发，都是彤害的，当年非说自己背后一看想入非非，前面一看正当防卫。还不等潇雅回复，对方已经挂上了忙碌的免打扰符号，潇雅心里咯噔一下，仿佛丢了什么一样。静静的盯着屏幕发呆。
　　突然间她想到了□□空间，赶紧打开进去看看跑啊跑的庐山真面目，网页很卡，低速缓冲，潇雅心里却莫名的紧张和兴奋，仿佛自己在相亲般。
　　看来这次是真的找到知音了，网页空空如也，跟自己的一模一样。潇雅看了看跑啊跑的级别2个太阳，应该是老手啊，怎么也不布置自己的空间啊，传几张玉照呢，莫非和自己一样，长得实在拿不出手！我的天啊，我已经是极品了，可我实在不喜欢极品。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现在唯一知道的资料就是33了，哦！33，这个年龄在农村已经结婚了且娃娃都有了，他为什么上网呢？看级别应该是经常上，难道他离婚了想在网上勾引良家妇女，不过他这次却放错了线，自己这条鱼他敢不敢看还是另说。这样想着，潇雅心里冒出了无数个跑啊跑的丑恶嘴脸，一会儿是光着膀子叼着卷烟的吊儿郎当样，一会儿是一脸奸佞坏笑的猥琐象，一会儿是瘦了吧唧的矮丑矬，潇雅想着想着打了个寒颤“且，在我面前装，你还嫩着点”
　　这时对方似乎忙完了事情，取消了忙碌符号“我有点事情，先下线了，有空再聊”
　　潇雅刚拼出“滚吧”却觉得不妥，毕竟对方没有得罪自己“再见”心里却恨恨的骂道，永远不要再见。
　　潇洒的愁绪没有排解，反而徒增了几丝郁闷，低着头走出网吧，谁知，门口，撞了个满怀，一股清新的皂粉气息扑面而来，对方高大的身影和结实的胸膛让潇雅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着。
　　陈琳说潇雅到了年纪思春了，饥渴太久了已经饥不择食，是个男的就会心跳，潇雅抬头看去。高高的个子，白净的脸庞架着一副黑框眼睛，迎着潇雅探究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潇雅觉得烫的如翻滚的开水，赶紧丢下头，他的手指白皙纤长，抛开粗大的掌心，更像是女人的手指。
　　“对不起啊”潇雅低语。
　　男子侧身，示意潇雅先过去“是我走的太急了”
　　他的声音悦耳动人，不似男人那般雄厚浑浊，不像女人那样尖声细气，他的声音介于两者之间，透着一股磁性的，阳光的，温柔的味道。这是潇雅听过世界上最好的声音，如泉水淙淙，竹林依依。
　　潇雅贴着墙根往外走尽量让自己的体积看起来小点，还是擦着男子的衣服窸窣而过。男子微微一笑，仿佛那雨后的彩虹，绚烂了潇雅的整个世界。
　　潇雅这个周末倒是过的安静，自己在宿舍里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惆怅，一会儿坐，一会儿躺，脑子里全是那个男子的影子，陈琳说潇雅见异思迁，喜新厌旧，要是搁在古代那肯定是浸猪笼的。潇雅自己屏蔽了所有的外界声音，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他从来没见过，应该不是本校的学生啊，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见面，想到这，潇雅又开始陷入愁绪。陈琳带来的牛肉水饺已经不在热了，陈琳放在了暖气片上“我看你能撑多久”
　　周一早上上课前，教室里依旧热烈着，只是大家不会再像初中时讨论一部偶像剧。
　　“我老公给买的，限量版的”
　　“不是吧，她又整容了，怪不得上次她跟我打招呼我完全没认出来”
　　“是啊，迪奥新推出的粉红系列呢”
　　“去你妈的，分就分吧”
　　潇雅支着胳膊两手托腮，显然又深深坠入暗恋的情网中不能自拔，全班20个女生，每个人张口闭口都是老公长，老公短的，时间长了，还是很有感触的。
　　这是吴老师走进来了。吴星是潇雅新闻采访学的老师，今年56岁了，也是全国知名的书法家，潇雅的第一篇文章就是在吴老师的推荐下发表的，吴老师很欣赏潇雅，潇雅也很崇拜吴老师。每次吴老师的课潇雅听的特别的认真，吴老师也仿佛只为潇雅一人在讲课，目光总是很赞赏的落到潇雅身上。
　　他一进来，潇雅立即把自己从桃花潭里使劲拔出来，摔打摔打满身的泥点，准备开始新的一课。
　　“同学们，这是我和大家的最后一堂课”吴老师是南方人，说着蹩脚的普通话，声音有点哽咽。
　　潇雅的天轰然倒塌，三年来吴老师教会了自己很多很多，他告诉潇雅要考研，告诉潇雅有写作的天赋要坚持下去，告诉潇雅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要用平常的心态面对，潇雅对吴老师的依恋有点疯狂，没有吴老师的指点和肯定，潇雅是没有信心走下去的。后来吴老师开始认真的讲课，潇雅想到了小学课本上小弗朗士的《最后一节课》，眼泪悄然滑落，班级太空荡，这样细小的动作还是落在了吴老师的眼里，抬头时吴老师也是眼睛红红的，泪已聚集。
　　潇雅做的很笔直，老师讲的很认真，只是潇雅一个字都没听见耳朵了，她追随吴老师在讲台上来回走动的身影，如一只饥饿的豹子守护着自己的食物。
　　下课后，潇雅来到了办公室，只有吴老师一个人在收拾东西，看到潇雅进来温暖的笑了笑“潇雅啊，有啥子事情”
　　“老师，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老家了，美丽的西子湖畔，我在东北工作了30几年喽，是时候该退休了”
　　“老师，如果我毕业了我去找你”
　　“老师相信你”说着吴老师走来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潇雅的肩膀“潇雅不要自卑，其实你很优秀的，老师记住你的话，每年春天都会在西湖等你来看我，西湖很美”
　　“嗯”
　　“来，老师送给你一样东西”
　　不一会儿工夫，吴老师研磨，铺纸，写字一气呵成“静，专，神，自，归”末了小字写着：潇雅惠存，江南驽马。搁笔后，吴老师掏出自己的印章重重的压在宣纸上。
　　潇雅不懂的字，但这字字值千金。
　　吴老师走了，乘坐的飞机，他说不远的，才2个多小时。时间上看是不远，可是2个小时之后就是生生世世的相见无来日。
　　潇雅望着灰色的天空，嚎啕大哭，每听到一架飞机凌空飞过，都会自语到：吴老师，哪一架飞机才是你乘坐的。那一天潇雅食水未尽，之后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都有点虚脱，精神恍惚。
　　再次坐进教师是吴老师走后的第十天，潇雅没有等陈琳，早早就背着包来到教师，推开门的一霎间，潇雅潸然泪下。她走上讲台仔细的抚摸一切有老师印记的东西，想象着老师每次站在这个位置看向自己，提问自己，激励自己，依稀那个瘦小的老头还没有离去“潇雅，好好学习，大学只是一个跳板，你要想翻身，就考个好学校的研究生，你绝对有这个实力”
　　“吴老师，你知道吗，你是伯乐，我是千里马，没有了你再好的千里马也跑不起来了”潇雅抚摸着黑板自语，泪水滴答滴答的和着冬日的暖阳，让人不敢相信，分离来的这般快。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吴老师”潇雅猛地回头，却发现了他。
　　来人正是网吧偶遇的男子，看到潇雅这般梨花带雨也是吃了一惊，潇雅尴尬的别开头。
　　“你在想吴老师吗”男子的眼光似乎有洞穿一切的本事。
　　潇雅的身子有点颤抖，只是点点头。
　　“他是个好老师”
　　潇雅如委屈的孩子，咬着手臂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男子显得有些慌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潇雅面前，一把夺下潇雅的手臂“如果你是吴老师的得意门生，不该让吴老师为你担心。人生在世，分分合合是再所难免的，与其在这伤心悲泣不如化悲恸为力量，考出了好成绩回报吴老师，也许几年之后，新闻界出了个有名的记者，你可以骄傲的说：我是吴星的学生”
　　潇雅停止了哭泣满脸泪痕的抬起头看向男子，他的笑容温和，驱散了潇雅多日以来所有的积郁“你是谁”
　　陆陆续续，同学门都进教师了，潇雅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男子依旧站在讲台上，待大家都落定了，才缓缓的说“我接了吴老师的新闻采访课已经一周了，大家如果对我的教学方法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朋友关系，互相讨论，切磋”
　　全班集体鼓掌，可见对他很是认可，尤其是女生，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有些同学对我还不理解，我再简单的做个自我介绍，我叫钟白，是大家新闻专业的老师，更是朋友”他的目光扫视全班，潇雅却觉得他只是对着自己说的。
　　下课后，钟白叫住了潇雅“潇雅，你缺席了5堂课，能跟上吗？如果有不懂的就来问我，期末考试就要到了”前面几句潇雅怎么听走觉得隐着暧昧不清的关系，只是后一句如兜头一盆冰水，浇醒了痴心妄想的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