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鸭的不平凡人生》小舞妈妈

4、暗恋且被暗恋的人

　　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暂时忘记了严寒，潇雅和杨阳总是有谈不完的话题，男人的，女人的，不男不女的，老人的，小孩的，严肃的，轻松的，愉悦的，伤感的，每件事情，每个话题都是顺手拈来，从来不打咔吧。从高三班主任查房说道某某人大姑妈的二舅的外甥自杀，从广告台词谈到了某某人在田埂上被老鼠咬了腚，从学校饭馆的麻辣烫说道了自己屋檐上缺了两片瓦，从美女海归侃到下蛋的公鸡。
　　他们之间偶尔会有沉默，从来都是不超过30秒，他们都是新闻专业，从上课第一天就知道新闻真实的重要，灵魂型。他们俩个要是胡诌海侃起来一个比一个厉害。二人也很奇怪，不知道从哪天起，他们的关系铁的没有了性别之分，依稀记得高一时，两个人一个贴南墙坐，一个贴北墙坐，相距甚远，从来没有说过话，从来也都是无害的样子。如果早知道二人会这般“相见恨晚”，潇雅恨不得从娘胎出来就跑到杨阳家等待老杨出生。
　　回到学校的时候，大门都已经关了。杨阳拍打着门卫室，看大门的老头裹着被子，露出冰山一角，嘴里骂骂咧咧了一会儿，继续躺下睡了。
　　潇雅搓着手，跺着脚活动着“我就说吧，他肯定没这么好心。”
　　“人还能被尿憋死啊”杨阳使劲踹了一脚大铁门，纹丝不动“爬吧”
　　“来吧”杨阳拍了拍自己的肩头，潇雅赶紧摇头“没冻死，万一被我压死怎么办”潇雅的担心不无道理，冬天穿衣服多看不出来，一到夏天，脱去繁重的衣物，杨阳瘦的皮包骨头，据他自己宣称是超过了120斤。“120？不可能吧，也就是说我再减18斤就能有你这么苗条了”潇雅很怀疑杨阳体重的真实性，曾经一度把杨阳作为减肥的准绳。直到高三那年体检，无情的暴露了杨阳的资料：身高167，体重56公斤。
　　那之后潇雅一度非常失落“也就是说我还要减26斤”女生总是为胖发愁，男生同时也为瘦郁闷。
　　“赶紧的吧，我不想摆着这个姿势被冻死，要不明天打扫卫生的来，还以为我这是大便呢，从此之后我就成为警示后人的雕像：严禁到处大便，后果自负。”
　　“那我可上了，你悠着点啊。”
　　“木问题”
　　“哎呀！”
　　“怎么了，怎么了？”
　　“爽！”
　　潇雅刚踩上一只脚，只觉得杨阳身子猛的下沉，如一叶不堪重负的扁舟，正在慢慢坠入海底。实在不忍心再踩上去。听他这样说也就无所谓了。
　　“哎呀，额滴亲娘呢”
　　“还行吧，哥们”
　　“太爽了”
　　“那姐妹就让你爽到底吧”潇雅说着，双腿站在杨阳身上，半蹲，借力猛地一弹把自己高高的就挂在墙头上了。“怎么样，姐妹的铁掌水上漂还不错吧”
　　只听下面的杨阳撕心裂肺的闷哼一声。
　　杨阳慢慢的直起身子，两手扶腰，活动着腰肢“不错，不错，没想到你这坨练成如此独门轻工还实属不易”
　　两人翻身下墙之后，杨阳才语重心长的说“鸭姐啊，刚才驼你那会儿，我真想把唐僧给红烧了”
　　“咋了”
　　“孙悟空驮着红孩儿，宛如一座大山啊”
　　“只怪悟空修炼不够啊，如果他有如来那本事，区区一个红孩儿算什么”
　　两人到了男女宿舍的分道口，兀的站住了。一片漆黑，宿舍楼都熄灯了落锁了。
　　“怎么办”两人异口同声。
　　“网吧”学校内有个网吧，潇雅从来没有去过，在她印象里，网吧就是不良青年，小混混，聚集的地方，里面不是刺头的，就是纹身的，偶有女孩子也是浓妆艳抹的爆炸头。高中时，每晚老师夜查总会抓住几个夜不归宿留恋网吧的家伙，结果可想而知，情节轻的通报批评，站在讲台上接受全班同学的注目礼，每有这样的事情总是同学门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可以不用上课，班主任在上面拿着“标本”训斥，下面埋在书海里各做各的：听歌的，看小说，传小纸条，应有尽有，宛如无声的农村大集。情节严重的就是除以上“被瞻仰活动”外还得邀请家长来做检讨，或者直接劝退。
　　潇雅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老实本分，虽然学了专业后性格开朗了很多，也只是限于和熟悉的人。网吧，潇雅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排斥。“先天畸形，后天不良的场所我才不去呢”
　　“那你能去哪啊”
　　潇雅环顾了学校屁大点的一个院子，还真没地方可去，只好尾随在杨阳后，亦步亦趋的进去了。刚推开门，一股刺鼻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潇雅环顾四周，并没有人注意自己，稍稍不安的心这才得到些须平复，赶紧找个座挨着杨阳坐下。
　　刚坐下，邻座的一个男生和杨阳打招呼。潇雅赶紧羞赧的丢下头，用眼角偷偷瞄去，是播音系的强，以前听杨阳说过几次，因为他也是老乡，住在同一宿舍楼层上，所以和杨阳非常熟捻。所以潇雅有意无意的也记住了这个人。借着昏暗的光线潇雅仍能看清强侧脸俊美硬朗的轮廓，他的举手投足都带着那么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典雅。虽然他也在网吧，潇雅却觉得他和别人完全不一样，乌烟瘴气，烟雾缭绕的环境里，强就如一只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清澈晶莹的充斥了潇雅的整颗心脏。
　　第一次潇雅的心如小鹿乱撞，可是她清晰的知道自己是什么条件，恨不得现在找个旮旯钻进去，直到有一天修炼成绝世美女出尘，惊艳他们一世芬芳，让所有的臭男生留着哈喇子等着自己的影子入他们的梦想。待我长发及腰，你被我迷得神魂颠倒。潇雅幻想着超苗条，超淑女的样子，美的满脸生辉，差点笑出声来，一抬头，目光正好撞见强看过来的眼睛，他微微一笑，宛若三月春风，催开一屏桃花，潇雅那个心叫一个沉醉啊。正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强已经转移了目光，专心致志的对着电脑“眉目传情”潇雅心里一阵失落，原来他并不是有意识看自己的，或者他是有意识看自己的，因为自己的块头足以吸引一个男生的好奇心。越想越失落，潇雅随便打了一个网页无意识的浏览，不时用眼睛的余光去观察强。他在干什么呢？看表情他是幸福的，微微上扬的嘴角，勾出迷人的弧线，乌黑的眼睛宛如天上璀璨的星子，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长达2个小时的观察，侦探，摸底，排查。潇雅知道强在聊□□，对方应该是个女的，足以打动强心的女的。
　　潇雅恨恨的捶了一把键盘，长时间的坐立不安，郁郁难解没有引起老杨的注意力，这一掌着实吓傻了老杨，刚才还嘻嘻哈哈的的笑着，听到声音，突然把耳麦摘下了，端着潇雅的键盘就上下左右的翻看“啊弥陀佛，啊弥陀佛啊，我兜里只剩下2毛钱了，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看到键盘没事，杨阳才把目光转移到潇雅身上，看看潇雅，再看看电脑，百度上正显示：减肥论坛。杨阳阴阳怪调的说：鸭姐，思春了。
　　“去你的，把我带这来干嘛啊，和屏幕干瞪眼啊”
　　“那你想干嘛”
　　“我也不知道想干嘛”
　　“这样吧，我先教你进入网吧初期阶段要做的事情吧：申请一个□□，找人聊天”
　　说话间，杨阳已经帮潇雅申请了一个号“想个网名”
　　“天亮说晚安”潇雅脱口而出。
　　杨阳思考了一下，点点头“有创意，网虫的真实写照啊”
　　潇雅的第一个好友就是杨阳，潇雅想得到强的号，准备曲线救国。
　　“难道让我跟你聊啊”
　　“你可以加好友啊”
　　“我不想和陌生人聊天，要不你给我介绍几个我认识的人吧”
　　“以后慢慢加吧，不着急”杨阳急着看自己的影片，随便应付着，
　　“现在，马上，必须”潇雅看了一眼强，他依旧专注的自己的电脑。
　　终于加了有20来个人之后，潇雅还是没有要到想要人的号码，于是又让老杨搜肠刮肚的想，在确定就连食堂烙饼的大妈的□□后都加上之后，杨阳才想到了身边的强。
　　经过杨阳介绍，强依旧微笑着加上了潇雅的号，潇雅对着网名“在水一方”心里乐开了花，怎么看都觉得这么名字美的妙不可言。望着其它跳跃的头像五彩纷呈，“在水一方”却如一潭死水般沉寂着，潇雅偷望去，强还是那般幸福，头完全埋进了键盘了，敲打着属于他和水那一边佳人的情话。潇雅心里空落落的，如沉入一团迷雾中，找不到出口。
　　潇雅有一搭无一搭的和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籍贯的人聊着，前篇一律的开头：你好，嗨，可以聊聊吗。
　　可能是潇雅的网名给人太多的联想和歧义，今晚她的桃花空前爆棚，潇雅却懒得应付，点开这一个忘记了下一个是谁。
　　“美女，跟谁聊呢，怎么不搭理我”
　　“美女，在吗”
　　“美女，你经常晚上不睡觉干嘛啊”
　　“美女，可以见面吗”
　　“美女”多么讽刺的一个称呼啊，如果他们看见自己黑丑胖的外貌还会这般热情，这般讨好吗？会不会也像“在水一方”那般沉寂。网络真是个好东西，让现实也变得这么美好，让潇雅也做了人生的第一次美女。
　　潇雅点掉了一个个雀跃的头像，下一批又蜂拥而来。
　　“美女，干嘛呢”
　　“聊天呢”
　　“美女多大了”
　　“刚刚过了40岁生日”
　　“我勒个去”
　　“帅哥，干嘛呢”
　　“帅哥，怎么不说话啊”
　　“帅哥，还在吗”
　　“帅哥，见个面吧”潇雅直到看见对方的头像变成灰色之后才放弃了攻击，很快，潇雅寻此人，发现自己已经被剔除好友之列，加进黑名单，永世不得翻身，潇雅开心的大笑起来。
　　不知不觉，潇雅靠在椅背上睡着了，一睁眼，已经是6点了，潇雅赶紧看了一下强的位置，空空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走了。潇雅浏览了一下□□头像，竟还有在线的，苦等了一个晚上，潇雅也发觉自己很傻，没办法，恋爱中女人的智商为零，暗恋中女人的智商肯定是负数了。
　　6点了，宿舍大门已经开了，还是回去睡一会吧，潇雅拍了拍老杨“哥们，晚安”
　　杨阳被一惊，抬起头，眯着眼睛“晚安”继续呼呼大睡，嘴边的哈喇子已经顺着桌沿如扯丝般流到了地上，潇雅不禁打了个冷战，睡意全无，自己的睡相实在不怎么好，如果被强看见，岂不是贻笑大方。
　　拿着钥匙打开宿舍门，潇雅一头扎进陈琳的床上，蒙头大睡，暖暖的屋子，软软的棉被，让人骨头都酥了，才发现睡觉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我们经常生活在平凡的幸福里，却抱怨着人生种种不如意，只有经历了磨难才懂得我们想要的幸福很简单。
　　昏昏沉沉的睡了好久，梦里强正牵着潇雅的手漫步在清雨过后的垂柳下，风轻轻一吹，满树的雨珠哗啦啦的落到了潇雅的头发上，脸庞上，脖子上，凉凉的痒痒的舒服极了，强高大的身影遮去了半片天空，他白皙纤长的手指微带凉意悄悄滑过潇雅的脸庞。
　　叮铃铃，叮铃铃
　　吵人的电话枯燥单调的无休无止的响着，搅了潇雅的好梦 ，她对这个电话恨之入骨，潇雅翻卷着被子就是不愿意下床，使劲闭着眼睛，打算重温旧梦，如果时间再长点，说不定自己和强已经步入新婚的殿堂，夸张点连未来孩子的样子都会看见了，可惜啊，可惜，这是哪个不分火候的家伙。
　　“喂”潇雅怒气冲冲，如果电话是根导火线的话，这边已经点燃了，火势蔓延之迅速，风驰电掣间已经烧掉了对方的五脏六腑。
　　“请问潇雅同学在吗”对方迟疑了一会儿。
　　“我就是”
　　对方又陷于沉默。
　　“喂，你是谁啊，有话说，有屁放”潇雅憋着一肚子怨气，实在强颜欢笑不了。
　　对方显然是被潇雅的气势震慑到了，又是一阵沉默后，潇雅就听到了“嘟嘟”的声音。
　　“神经病”潇雅咒骂一声，又躺床上，只是睡意全无，黄粱美梦如此短暂啊，潇雅抱着被子大叫了一声。
　　“叮铃铃”
　　“神经病啊你，再打骚扰电话，小心我拿裤腰带勒死你”
　　“鸭啊，咋了，被谁刺激到了，这般彪悍”
　　潇雅一听陈琳的声音，顿时心情明朗了许多，两人一番调侃之后，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陈琳很快就来到了宿舍，给潇雅带来的：凉拌菠菜，酸菜水饺，糖醋排骨。
　　潇雅边吃变赞不绝口“以后谁娶了你那是绝对有口福了”
　　“那可是，我是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进的卧房的完美女人。”
　　“真不还臊，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就你这刁蛮任性劲，谁敢收你啊，要不我凑合凑合把你收编算了”
　　“姐妹没有那嗜好，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双性恋，我性取向单一分明：身高一米八脸俊腿长有大别墅开法拉利能为我轰轰烈烈至死不渝的男性同胞”
　　“你这要求太惨绝人寰了吧，世上哪有这般好的男人等着你去开采啊，即使有这种条件的男人也开着法拉利拉了一小车年轻貌美的姑娘了，说不定后备箱里都塞着几个。”
　　“这是憧憬，憧憬你懂吗？现实都这般残忍了你还不允许姐妹我幻想一下，以安慰我幼小孱弱的心灵。”
　　“现在不是流行最佳夫妻黄金比例吗，说是：男的比女的大三岁，工资的是女的1点5倍，身高比女的高20公分，这样的夫妻才是天作之合，才会白头偕老。”
　　“谁他娘的放的屁，照他这种比例法，世界离婚率会骤然上增。现在流行的是老牛吃嫩草，距离产生美，年龄距离越大，爱情中的对方就会越完美，比如刘恺威和杨幂，一个74年一个86。吴奇隆和刘诗诗一个70，一个87，张艺谋和陈婷，一个50，一个81，网友调侃张艺谋比他丈母娘大11岁。”
　　“流行是流行，只是像我这陀不管是老牛吃嫩草还是嫩草吃老牛都与我无缘，擦边球我都算不上。”潇雅想到了强突然无限伤感起来。
　　“嗨，鸭啊，你今天有点反常啊。”
　　“不是今天，是昨晚，具体的说是昨晚6点开始反常的。
　　“说说看，让妹儿好好开导开导你。”
　　“妹啊，我暗恋了”潇雅扳着陈琳的肩头，眼睛盈盈欲滴，一副醉仙梦死的样子。
　　陈琳一时语结，实在没想到潇雅会思春，只是此事实在棘手，不是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遂含糊道“暗恋好啊，有的恋总比没的恋好，人生贵在有梦想啊，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曲折是暂时的，胜利是必然的，我看好你呦，加油，小鸭。”
　　“可是，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潇雅无比失落的耷拉着头。
　　“所以是暗恋啊，如果互相喜欢的就是恋爱了。再说白菜萝卜各有所爱，在这条道路上是不能强求的”
　　“唉”
　　“叮铃铃”
　　“找你的”陈琳把电话递给潇雅。
　　“哪位”潇雅慵懒的回答，有气无力，显然还沉浸在强不喜欢自己这个事实中。
　　一阵沉默。
　　“搞什么鬼啊，你有钱没处花了是不是，要找姑奶奶聊天，好啊，姑奶奶正好今天兴致好，就让我好好稀罕稀罕你”还没等潇雅河东狮吼，对方已经开口了。
　　“我是凯”
　　潇雅一怔，握着话机的手有点抖。
　　“高三同学，凯”对方以为潇雅没记起，遂补充了一句。
　　“哦”
　　又是一阵沉默。
　　“昨天打过几次一直没人接”
　　“昨天我和杨阳出去了”
　　“哦”
　　“你现在在哪读书”潇雅打破尴尬，没话找话，尽量让谈话变得自然而流畅。
　　“Q院。我分数太低，去不了w院”潇雅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失落，
　　“Q院也不错”说完后潇雅才觉得这句话太没质量太没水平，太过敷衍了。
　　对方自嘲的笑了笑。
　　两人又简单的寒暄了一会儿，期间沉默居多，实在无话可说的时候，潇雅给陈琳打了个手势，这是宿舍的暗语，只听陈琳扯着嗓子高声呼喊“鸭啊，你打完了吗，我娘都住院了还等着我回话呢。”
　　“好了，好了，这就挂了”
　　潇雅曲折委婉的说别人要用电话，即使不说对方也是绝对能听到的。刚要挂电话对方急急的说了一声“我喜欢你”不等潇雅反应匆匆挂断了。
　　潇雅握着话筒发呆了好久，这份迟来的爱情此时亲耳听到竟是这么沉重和压抑，根本没有读到情书时的那份朦胧的喜悦。明明不是这种感觉啊，这不是自己期盼的东西吗，不应该是久旱逢甘露般的饥渴吗，现在当这种感觉突如其来，却忽如一夜疾风骤雨，打落了一树的花瓣。潇雅在幻想着如果自己对强说出这番话来，他会不会如自己现在这般感觉。此时，潇雅忽然明白，原来爱情不都是美好的，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才是自己一辈子最期许的爱情吧，可是爱情岂能是说丢弃就丢去的，尤其是暗恋，它如一场瘟疫，说来就来，没有一点征兆，走的时候，却留下残尸遍地。很多人明明知道不该爱，还是会在心中默默的为他留下一个小小的角落，陪伴自己走过花季，雨季，直到遇上对的人，才慢慢的把角落的那个人赶走，敞开心扉迎接新的生活。
　　“喂，怎么了，怎么了”陈琳一脸的兴奋，刚才接电话知道是个男生，看见潇雅温言软玉了半天早就按耐不住了，现在又是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肯定有料，还是猛料。
　　“妹啊，我被人暗恋了，而且暗恋了至少3年了”
　　陈琳惊得张大了嘴巴“世道变了还是我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