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黑》百泽

3、苏醒

　　哎，为什么人总是在快要死的时候才知道要善待周边的一切呢，这个时刻的我，突然响想起了某个猴子的经典名言“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才后悔莫及，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对过去的人生说一句话，什么小丑不小丑的，脑子抽风也要有个限度。”
　　话说，我这是到了天堂还是地狱，嗯，身体感觉冷冰冰的，所以应该是下地狱了吧。所以说人的思想还是得健康点。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响了一阵之后又停了下来，断断续续的，唯一确定的是，发出声音的主人正在向自己靠近。
　　这漂移的感觉不会就是黑白无常吧！
　　我想，这会儿他们大概要拉自己到阎王面前去审判了，然后再去轮回。可以的话，让我变成山顶上的一颗草莓吧，独自花开，独自结果。前世没有实现的愿望，让我在今世实现吧！在夕阳的照耀下感受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后，再次轮回。
　　想到这，脸上突然有一种奇异的触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摸自己的脸，痒痒的好想是毛发一样的东西。我心想，怪了，这地狱里的东西怎么还长毛啊！这么实感的东西，马克思先生该不会连这里都统治了吧！
　　以前，我预想过各种地狱的场景，一般人貌似不会怎么做，但是我这个人比较实在。天堂那样的地方也许不适合我这样的心地不怎么善良的人。而且，死后到底有什么谁知道呢！
　　闲话不多说，地狱到底是啥样的，我真有那么点好奇。我慢慢的睁开眼睛，面前某处散发的光源让我的眼睛觉得有些刺痛。这时，一个黑影从面前一晃而过，接着眼前的光芒便不见了，准确的说，是被某个东西挡住了。我定睛一看，发现自己面前的竟站着俩个黑不溜就的东西。
　　原来黑白无常都是黑的啊，我算是长见识了。我看了他们好一会儿，发现他们一动不动的，但是又不敢移开自己的眼睛，因为我觉得这两个东西应该在盯着我，说不定我一动，他们便会扑过来把我KO了。
　　所以敌不动我也坚决不动。大概僵持了半个小时之后，黑白无常转动了一下，以我角度来看的话，他们好像对视了一眼。但是我有不是很确定，因为我实在分辨不清他们那个是正面，那个是反面。
　　突然左边的那个黑白无常说了几句话，但我听不懂，大概是地狱里的一种语言吧！难道是在商量怎么对付我。虽然知道到了这里，自己怎么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的，但是本能的还是想要逃跑。
　　我慢慢的站起来，手撑着墙壁，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面前的俩个东西叽叽咕咕说了几句后，终于开始行动了。但是他们的第一个行动竟然是对我说了人话，而且是非常标准的普通话。
　　那就是“你是谁！”
　　我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第一、庆幸自己还活着，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至少还在人间。第二、不管眼前的是什么东西，总之不是黑白无常。第三、我是谁，我特么的还想知道你们是谁呢！敢情前面的那半个小时你们都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吗？不能一开始就问吗，营造个什么紧张气氛啊！
　　一直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身体就有点发软。我背靠着身后的墙壁，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景象。空间蛮大的，左边是个铁栅栏，应该是用来过滤东西的，右边则是一个长长的走廊，尽头黑乎乎的，看不清楚通向哪里。
　　大致了解了一下周边的情况后，我又重新将视线移到眼前的俩个不明物体上，不过多半这俩个东西应该是人。
　　想到刚才地底洞人的问话，自己不回答终究显得不礼貌。而且万一他们是变种人，生起气来要吃我怎么办。毕竟提到下水道，某部电影给我留下的阴影还是蛮严重的。
　　我咳嗽了两声，说到：“贫僧法号悟空，来自东土大唐，本想去往西天取经，却不料落入无知小儿设下的陷阱，现在正苦于无法出去，望俩位施主指点求生之道。”
　　说完，我还学唐僧一样向他们附了一下身。要做到这些可真心不容易，虽然平常不正经惯了，但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搞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经病。
　　见他们仍一点反应都没有，本来想调和一下气氛的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对面墙上的类似灯管一样的东西此时散发着幽暗的橘色光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比之前暗淡了些，气氛显得有些诡谲。
　　面前的这俩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没有一点要移动的迹象。我观察了他们一下，感觉他们就好像是一腿毛发堆积起来的，我这样的说法真的一点都不夸张，因为他们全身上下都看不到裸露出来的肌肤，整个人都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起来了。
　　这么长时间的安静让我的心里毛毛的，黑色阴暗陌生的空间里，左右两边都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眼前还有俩个诡异的东西。
　　这种未知，带给人的不安拥有压倒性的力量，很有可能在致命危险发生之前，自己就会被自己的幻想、恐惧吓得只能坐以待毙，让生还的机会白白跑掉。
　　长期的对峙让我的双脚已经有了发麻的感觉，所以不管他们是什么东西，想要干什么，接下来只要他们有任何动作，我都会采取行动。我挪动了一下右脚，将力量调整到左脚上，这次是真的做好逃跑的打算了。
　　这时，那俩个东西都向我这边挪动了一步，我赶紧撒腿就跑。
　　也不知道之前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刚跑几步，便明显感觉到身体的不协调感，撞了好几次墙壁，差点就摔倒了，好在我的身体恢复能力比较强，很快便调整好了重心。
　　跑了大概十几米远，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还在原地，竟然没有来追我。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还是逃命要紧。
　　刚想咧嘴笑的时候，面部便感觉遭到了重击，我甚至能听到鼻梁骨断裂的声音，剧烈的疼痛让我昏厥了过去。在那一刻不禁感叹自己没被水淹死，反倒自己把自己给撞死了。
　　再度醒来，只觉得左脸颊火辣辣的疼，我想应该是晕之前被墙壁刮伤了。嘴里也一股血腥味，我伸手摸了摸鼻子，发现都是血，鼻子好像也歪了，哎哟，我的英俊脸蛋就怎么给毁了。
　　正忧伤的时候，眼前突然递过来一杯水，我下意识接过并说了声谢谢。但随后便发觉自己现在可不是在家里，也不在黑子的店里，这可是在下水道。然后又回忆起了刚才的事情，头皮瞬间发麻起来。
　　最恐怖的是我竟然看到了一只长满黑毛的手拿着一个杯子给我。这是个什么情况。我抬头看着眼前的景象。
　　怎么说呢，除了那俩个毛人让人发悚，这里居然莫名的跟我的卧室给别人的感觉有点像，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一般来说如果房间对人家第一印象就是简陋的话，基本上就是我的卧室那种感觉。
　　东西很少，很朴素甚至能称得上简陋，这是我一个朋友看到我的房间后给他的感觉。我当时还不信，毕竟人类对于自己的东西的体会都是迟钝的。
　　因为东西用久了，它给人的第一感觉就会被人逐渐淡忘，就好像慢慢的就变成自己的一部分。谁会对自己的一部分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呢！
　　美丑什么的，最后都会变成一种习惯，一种适应。
　　废话不多扯，那俩个类似地底洞人的东西竟然还在我的眼前。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坐着的，一个是站在我面前的，距离不到半米。
　　我盯着手里的石头杯子，那水说实话真心不敢喝。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时，地底洞人发话了，“你就放心喝吧，我们要想对你怎么样，早就动手了”
　　“现在我要问你几句话，你要老实回答，不然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我便条件反射的说“不，不要杀我，我懂得，杀人分尸，然后用浓硫酸加高锰酸钾把我溶了，是不是。千万别，我是好人，虽然没做过什么慈善事业，但是绝对没有伤害过别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对方听完我怎么说，竟然冷笑了一声“这办法是挺好，我会考虑的”
　　我特么的真想自己抽自己一嘴巴子，别人根本就没要杀我，我多什么嘴啊“别，别，大侠，我真的是误入此地，没有任何不良企图，请饶了在下一命啊！”
　　他听完反而大笑起来了，还对坐着的那个地底洞人说：“十一，这么多年了，你有见过这么逗的小子吗？我看，他真的是不小心跑这来的。”
　　坐着的那人回答道：“大概”，那是个男人的声音，意外的蛮好听的，而且貌似还是个年轻人。
　　看来，坐着的那个掌握着决定权，目前还不是特别相信我。我开始有点慌起来，那人突然又说“喝了手里的那杯，我就放过你。”
　　我擦了擦鼻尖的汗，按照电视剧的发展，这其实是名为“试炼茶”的东西，喝了应该没什么事，不喝，反而会招来他们的反感。但是万事无绝对，万一这里面真是什么放了剧毒的东西，前面发生的一切都是要我入饵的准备。他们其实是某个科研机构的神经科学家，想找个人类小白鼠做实验。
　　真是越想越不敢喝，但据我多年的经验，这茶最终还是得喝得，是生是死，就看马克思大叔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