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朵五月菊》招财家喵

6、儿子

　　2013.11.22
　　16：19 C市董老家中

　　于洋说明了来意，拿出赵家国当年的病历给董老，董老沉吟半响，进屋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递给于洋。
　　于洋细细读完，表情愕然。

　　董老叹了口气，讲述他和赵家国的认识经历。
　　1987年，赵家国受伤之后被送到市医院，董老给他做了全身检查，出于保险的目的，顺便做了精活力的检测。
　　出乎意料的是，赵家国摔下山沟，只受了些皮肉伤，反而是这个仅仅是顺便的检查出了问题。
　　赵家国被检测出精活力不足，这是一种先天遗传疾病，患这种病的人不容易使卵子受精，在当时那个年代那个医疗水平，可以说就是绝后了。

　　于洋听到这里完全楞住了，如果赵家国确实有这个病，那他怎么会有一个儿子？从赵立的出生日期上看，赵家国检查出这个病的时候他都已经出生，而且已经有三个多月大了。

　　董老没有注意于洋奇怪的脸色，继续讲述。
　　当时赵家国不肯相信这个结果，他私下找到董老，要求重新做检测，董老那时刚刚开始做这方面的研究，当然也就满口答应了。
　　之后的3年间一共做了3次检测，结果都是一样的，赵家国当时几乎完全崩溃了。
　　董老可怜他，劝他不要灰心，医学慢慢发达了，也许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如果实在喜欢孩子，也可以领养或者过继一个。
　　赵家国当时什么表示也没有，就离去了。之后几年的时间里，他一直和董老保持着联系，希望能治愈这个病，一直到1996年，突然就不再出现了。
　　董老虽然同情他，却也没什么办法。

　　于洋心突了一下。1996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戴玲重伤，赵立失踪，赵戴离婚，赵家国停止寻找治疗的机会，这么多事情发生在一起，就不能是巧合了，这就是当年事情的真实面貌。
　　第3次检测出同样的结果，那一年斜眼三儿死在了监狱里！于洋只觉背后一冷。他突然想起老黄提起斜眼三儿常常骂赵家国的话“萎货”！

　　临出门的时候，于洋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董老最后一个问题。
　　“董老，这个病真的一点怀孩子的机会都没有吗？”
　　“当然不是的。”董老摇了摇头“我以前有个病人本来以为不能再有孩子了就去抱了一个，谁知道几年之后他老婆居然自己怀上了，还闹到我这里来做亲子鉴定。这个病确实是精活力不足，但是并不是绝对没有希望的，只是比起其他的人更不容易而已。”

　　于洋眼色暗了暗，没有说话。

　　2013.11.25
　　10：07 C市公安局会议室

　　又是安静的能听见呼吸声，于洋苦笑，这对他对全体队员都是一个极大的冲击，谁能想到一个谋杀案查到现在，会查出这些令人齿冷的真相来，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得到平素沉默寡言的人竟会有这么狠的心。难怪连个街头大哥都说“畜生”。

　　于洋揉揉太阳穴，他不能被感情左右，法网无情，只有还原真相才能对得起法律的庄严。
　　“从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已经可以定性为仇杀，戴玲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务必要跟紧。关于她的一举一动都要了如指掌，任何异常的举动都不能掉以轻心。”

　　负责对外联络的小李欲言又止的看着于洋，于洋接到他的目光，示意他直说。
　　“队长，我们在排查戴玲的关系的时候，发现她上个月到商场去买了一条男士的名牌领带，挺贵的，我当时随口问那售货员，她回忆说戴玲当时说是送给朋友儿子的生日礼物，她当时随口问了句几岁生日，戴玲说是二十七岁。”

　　于洋没说话，他在等小李的分析。
　　小李不太肯定的说“队长，我一直在琢磨这个事，一个残疾老太太，自己没能力杀人，她又要上哪去找人做这种事？普通人是根本做不到下这么狠得手的，就算是买凶，大多也是随便几刀杀了就完事了。”

　　于洋鼓励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小李得到鼓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戴玲找到了她的儿子赵立去做的？赵立现在正好二十七岁，当时戴玲重伤住院的时候是他报的急救，他当时既然在场肯定也和戴玲有同样的怨恨，也有能力做下这个案。”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样就能说得通了，而且前后也都连上了。
　　于洋敲敲桌面，“这个推论很有道理，还有一个细节，这个案犯相当仔细，作案之后非常冷静的清理了现场关于自己的痕迹，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找到凶器，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思考非常周全，很有可能受过高等教育或者有反侦察的技能。对这样的人我们不能坐等他露出破绽，既然这样，我们就探一探戴玲的底，赵家国也没有其他亲人了，通知殡仪馆那边，定个日子做火化吧。小李，你想办法把这个日子透漏给戴玲，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还有密切监视她知道消息之后联系过哪些人，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