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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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着沉默的阿瑶席地而坐吃着乐无异做的烤肉，想了想，若是换成自己做烤肉会怎么样？
半晌。
她转头看着身边的谢衣笑道：“司幽~我也想烤肉试试！”
“不可如此，怎能让阿瑶动手，我来便是，阿瑶且稍等。”谢衣摇摇头，见阿瑶神色闷闷，心中必是不依，温和劝慰道，“既然阿瑶想尝试，可要注意用火，莫要伤到自己。”
“嗯嗯！司幽你做了一百多年的料理给我吃，一会我来烤这个烤肉给你吃！”阿瑶又笑起，拿过谢衣手上的生肉，放在火上碳烤。
“一百多年？谢老爷爷和谢老奶奶年纪那么大了呀！”
“笨蛋，谢衣前辈成名百年，二位老前辈自然是百岁之上。”
“可是我总觉得，谢老爷爷和老奶奶可年轻了。”
“呃咳，乐兄，修道之人寿数长久，修为高者，还可保持容颜不老。”
“啊？那谢爷爷老不老啊？”
“这……”
夏夷则转头看向谢衣与阿瑶两人，有些迟疑。
在下在族中还是青年。谢衣心下暗道，依旧笑道：“大限之后不过一抔黄土，昔颜变换，有何分别，三位不必纠结于此。”
听着三个小孩子听完谢衣的话言语的敬佩，阿瑶瞅了眼笑得老神在在的谢衣，默默的转回了视线，继续定定坐着，依然一动不动的盯着火上的烤肉。
谢衣见此无奈笑道：“阿瑶莫要一直盯着火焰，久而伤眼。这用火烤肉，阿瑶要记着转动手中的肉，好让烤肉不至于半焦半生。”
“哎？这个还要转动吗？”阿瑶疑道。
“正是。”谢衣笑着点点头，很是心细地指点着她该如何烤肉，她听得认真。
闻人羽：明明指点着自己夫人这么厉害，为什么这个谢老前辈自己烤出的烤肉，无论颜色还是味道……是那么的让人……真不愧是谢衣前辈的爹娘，果真与凡人不同！
饱腹之后，几人各自散去在屋中歇息。
既然以夫妻之名示人，谢衣与阿瑶自是同寝于一室，两人相处多年，倒是没有丝毫不自在。
两人和衣就寝，夜半时阿瑶醒来，觉察那三个年轻人相继走出屋子，聚于屋外。
“……我们进了谢爷爷的房子，还偷了他的酒，是不是有点过分？谢老爷爷还在屋子里呢……”
“……那，我把酒还回去？”
“……算了，回头我买十坛好酒赔他，但愿他不会生气……”
“也算在下十坛。”
……
许久之后，空气中淡淡酒香弥漫。
“啊——！无异，你压着我手了！”
“啊啊啊啊？……等等，我有点晕，是左手还是右手……？”
阿瑶哧哧闷笑，戳了戳身边同样被吵醒的人。谢衣无奈笑了笑，握住手示意她该歇息了。阿瑶眨了眨眼，乖乖地靠着身边的人闭上了眼继续休息。
清晨阳光正好，谢衣做了甜粥端上木桌。
对于长辈替小辈准备了早点这一回事，夏夷则与闻人倒是一阵拘谨。虽然昨夜的烤肉颜色诡异，今早的甜粥样子看起来倒是不错，大有让人一眼觉得食下顿觉鲜香濡软的感觉。
“来者是客，在下身为主人，岂有让来客下厨的道理？二位莫要拘谨才是。”谢衣笑道。
对于谢衣的厨艺深有感触的阿瑶站在他身旁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附和道：“就是，夏夷则和闻人你们两个就尝尝司幽的料理吧~他的料理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呢！这么多年来就……唔，十个人能吃到他的料理。”
两个早起的年轻人面面相觑。
夏夷则作揖，道：“如此，在下谢过两位老前辈，有劳。”
“有劳二位。”闻人道。
四人入座食用甜粥，阿瑶特意一边吃着一边看着闻人和夏夷则齐齐变了脸色而又不好开口直言，她灿烂笑起，吃得欢乐。
日上三竿，乐无异赶忙起身，四人已候在屋外。
乐无异窘迫的解释着昨晚本想早早睡下，却在屋中看偃甲图普太过入迷结果睡得太晚了。
性子跳脱，碰上偃甲就着迷……阿瑶侧头看了看笑着的谢衣，总觉得这娃娃若是要拜谢衣为师，他估计很开心。
阿瑶不知道辟尘姑娘是谁，倒是在看到乐无异三人议论着小黄鸡的饲养问题时，小黄鸡化形成了一只蓝色大鸟。
“……你看我们干啥？世上妖怪那么多，我们也不会全部都认识啊。”闻人驳道。
三人突然看向年纪大了他们估计有十倍之多的谢衣和阿瑶。
“这个应该是……鲲鹏？司幽曾经给我说过，我应该没有记错？”阿瑶迟疑道，看向谢衣。
“正是。”谢衣笑道，“能有鲲鹏相饲左右，乐公子委实福泽深厚。”
“咦？小黄竟然是鲲鹏？真不愧是老前辈，果然阅历深厚。”
谢衣笑笑，“时日不早，到了朗德想必已然入夜，几位可还有物件遗漏？”
“没有了，咱们还是先去朗德吧，就让小黄驮我们去朗德。”乐无异明亮的茶色眼睛里神采飞扬，乐呵呵地又扬声说着可以飞了。
谢衣与阿瑶常年瞬息千里，腾空穿于云雾之间并不觉得在鲲鹏背上有甚不适，夏夷则与闻人各坐一处，乐无异站在最前眺望。
似乎闻人有些害怕，身形微颤。阿瑶刚想起身上前问问，倒是谢衣将她按下，揽在身旁笑着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地看了眼乐无异。循着谢衣的示意望去，乐无异也看到了闻人，转身上前覆上了闻人的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
阿瑶眼睛一亮，了然点头。
到达朗德时已经经过半日，正如谢衣之前所言，到达朗德已经入夜。
小黄鸡已经从鹏的幻化变回了小小的模样，这鲲鹏尚且年幼，半日行程几近竭尽全力。乐无异抚慰着它，将它收回包中休息。
乐无异走到谢衣面前问道：“那个，谢老爷爷，谢爷爷信中并没有留下别居具体地址，您知道我们该去哪里找谢爷爷吗？”
“多年未归，若是在下并未记错，应当是在寨外。几位且随在下来。”谢衣笑道。
入夜之后朗德寨中一片宁静，正当几人走到寨子中央，阿瑶扭头往乐无异的方向看了看，皱了皱眉，谢衣也停下了脚步将她护在身后。乐无异三人看到了谢衣二人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正想开口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却见谢衣朗声开口。
“阁下隐于人后，窥视拙荆已久，有何目的？”
“——！喵了个咪，又是你！你盯着谢老奶奶干什么？”
“无异你认识？他是谁？”
“哼，无知凡人，吾乃晗光剑灵禺期。若非这个小姑娘，吾何故屈尊现身。小姑娘你究竟是何人，身上竟然有昭明气息。”自称禺期的晗光剑灵漂浮悬在谢衣三米之处，神色有些激动地看着阿瑶之余，也很是严肃看着被木制面具遮住面容却仍让人觉得温润如玉的谢衣。
“我是瑶姬，你怎么知道昭明剑？”阿瑶疑道。
谢衣闻言微怔，有些迟疑问道：“阁下是……仙匠禺期？”
“小子，你是何人？”禺期厉声道，雷系术法凝成一线击在不远处。
“睽违多年，禺期怎会变成剑灵？”谢衣一哂。
“你是——？”
“好凶，不许你欺负司幽！”
“司幽？”禺期道，双手抱臂，头扭过一边，“吾瞧你身赋仙灵清气，想必是上古后进小仙，小姑娘莫要骗吾，仙人司幽性子冰冷，杀伐血腥，煞气吓人，仙界众知，这不过区区凡人，怎会是仙人司幽，他怎会如此温润。”
“你、坏人！司幽明明很温柔！”
见着阿瑶愤愤看着禺期，大有禺期一回应便立马反驳的趋势，谢衣好笑道：“好阿瑶，莫恼，这位晗光剑灵生前乃仙匠禺期。”
见着听着他的解释仍旧生这闷气的阿瑶，他无奈笑道：“之余详情待无人之后再与阁下解释可好？”
“若要找吾，让这小姑娘使出昭明之力，吾自会寻你。”禺期哼道，淡了身形，消失于人前。
“说走就走，脾气真差……”乐无异诧异道。
闻人无奈扶额摇摇头，看到一旁若有所思的夏夷则，问道：“夷则，你怎么了？”
“无事。”夏夷则摇头道。
插曲过后，几人随着谢衣来到寨外的湖畔。
“若是没错，谢衣应当是隐居于此处。”谢衣道。
乐无异惊道：“啊？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呀！”
谢衣笑而不语，转身向乐无异三人刹那，湖中心瞬息间现出一座房屋。
乐无异更是讶异的神情让谢衣和阿瑶顿时一乐。
屋外幻术结界被破，又是夜间破除，谢偃居于其中自然知晓，岂不警觉。
谢衣却想起，当年两人离开时，阿偃不过微微拥有神志，如今时隔百年，他可还记得他们两人？
几人正当交谈，谢衣突然将阿瑶揽过退了一步。眼前黄色光阵中出现一人，白红相间的偃甲服饰。
“诸位来此所为何事？”
“谢、谢爷……谢伯伯！我们可算见到您了！”
“哦？这位小友来此寻谢衣有何要事？”
“这、这个，我……”乐无异激动地有些支吾，“其实我们都在找您……我从小就学偃术，小时候娘亲也常说起您，我家还有您留下的偃甲！啊！对了，之前在纪山还遇见了您的爹娘！”
“在下的爹娘？”谢偃疑道，皱了眉，“不知这位小公子说的是……？”
“哎？对了，团子还给了我一件东西，他说您看了就会知道。”
“哦，原来是叶海随身之物。”
“叶海……？”
“就是那位‘前团长大人’。他还欠我十斤乌金、二十两连金泥、五十根毕方翎……也难怪躲着不肯见人。”
阿瑶噗嗤笑出了声，身旁的谢衣也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
“谢衣，真的是阿偃呢！”阿瑶凑近谢衣轻声道，有些兴奋。谢衣却是十分激动，偃甲化灵，犹如创造生命，实乃自己的偃术最大的突破。
待乐无异向谢偃解释完了几人的来意，他看着气质温润的谢衣与笑得纯然的阿瑶，似乎猜测出了什么。
向乐无异温和笑道：“几位所述我也大略知晓，可否请诸位移步寒舍？”
几人应答。
小黄幻成鲲浮游与湖边，乐无异又是一惊道：“馋鸡明明是鸟啊，怎么变成鱼了？”
“……鲲鹏？乐公子福泽深厚，竟得鲲鹏相伺左右。”谢偃笑道。
乐无异摸摸后脑勺，道：“嘿嘿……谢爷爷早上也这么说过！”
谢衣笑着点点头。
阿瑶看着谢偃笑道：“阿偃！你还记得百余年前经常带你溜达的阿瑶吗？”
谢偃：“……在下未曾记起。”
几人进入了静水湖中屋子。
谢偃呵呵笑着向鲲状的小黄鸡道谢，解除幻形，他又开口向乐无异开口问着小黄鸡喜欢吃着什么。
“夏公子，莫要再向前！”谢偃在与乐无异说着话，夏夷则思索走向前，谢衣提醒道。
“屋舍周围均有幻术结界，一经触动便将释出幻兽。乐小公子三位小友入内之后，切莫随意外出，不然恐怕会出危险。”
得到回答，谢偃邀几人往主厅一叙。
主厅之中布置与纪山之中别无二致，百年未变。
这阿偃的性子和谢衣可不怎么像呀。阿瑶如是的想。
“有朋自远方来，也该以真面目相待——在下偃师谢衣，见过诸位小友。”
谢偃将面具摘下，转身面对几人，温润如玉，君子端方，寿数过百，面容竟让人只觉以及弱冠之年。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