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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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敛了心神，“相传神女善驭草木灵气，身赋草木催发之力，亦可治愈万物。不知神女可否尝试替舍妹治愈病症？”
“治愈什么的没有什么不可以呀。”阿瑶将昏昏欲睡的小曦抱起疑疑看着沈夜道，“可是我瞧着小曦身上没有不好的地方啊？”
沈夜不好作答，直到阿瑶给怀抱中的小曦施着清心的咒术而安稳睡去后才缓缓开口。
阿瑶沉默。
原来，当年流月城自被伏羲封闭之后，历经年久，人界浊气漫溢，甚至透过伏羲结界，流月城族民罹患恶疾，现任城主沧溟幼时患病，沈夜和沈曦兄妹二人被身为前任大祭司的沈父作为试验品送入矩木之内，接触矩木内神血，寻求救治小城主沧溟之法。
然而，神血灼烧虽将两人病症好转，终究是人身，沈夜因此灵力大增却会被灵力反噬，沈曦受矩木影响，永远无法长大，记忆每过三日便会消失，永远停留在了被送入矩木前的那个雨夜。当年在矩木被神血灼烧的强烈炙热刻入心骨，沈曦入睡难以安宁，醒来啼哭。
“我帮不了你，我治不了小曦。”阿瑶摇摇头，“神上的血中所蕴含之力极为强大，纵然历经多年而大不如从前，仍然会很霸道。就像……就像用杯子放到了瀑布那而，杯子可以接到水，水满了会溢出来，但是因为冲劲太厉害，身上会受到很大的损坏，改变好多好多东西变不回来了……”
虽然感觉自己的比喻不大对，大致是没错了……吧？
在阿瑶正纠结自己所要表达的意思说出来应该怎么样时谢衣便向沈夜行了个礼替她解释道：“师尊，阿瑶所言之意，是有所得，就必有所失。”
沈夜闭了闭眼，道：“有所得就必有所失，和该如此，他也付出了他该付出的代价。”
一声低叹，狠厉的言语之下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其实小曦现在的样子，谢衣的师尊你可以试试用别的方法呀……唔……我是指让小曦吃谢衣做的糕点啊。”阿瑶见沈夜如此，一脸正色，见他瞪视了她一眼，悻悻地蹭到了谢衣身后，继续道，“这是在教你治疗小曦的病症呀，小曦的情况可像下界的一种病症了！真的！小曦可以从谢衣的糕点记起，慢慢的就会记得很多很多事情了……”
现下笑出声自是不好，谢衣掩饰性的将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几声，无奈道：“阿瑶，胡闹……”
谢衣温和笑笑，将阿瑶拉回身后挡住她的身影，面向自家师尊，欲替她的失言向自家师尊表示歉意，却只见沈夜陷入沉思。
谢衣莫名的觉得有些暗暗发笑，侧头笑看着阿瑶。
谢衣，你师尊神游了真的不关我的事呀……
阿瑶抬手抚弄着鬓发。
沈夜沉思片刻，看向阿瑶却只见自己的弟子不见她的身影，不禁挑了挑眉，开口疑道：“如神女所言，当真可以治好小曦？”
“我也不知道呀，按照下界的说法我认为是可以这样做的。”阿瑶探出身子点点头道，与他对视片刻，然后她默默地缩回谢衣身后，有些心虚地转过头看向别处。
但是我把原来的话忘记了，大致意思应该是这样吧？
下界当真有如此说法？由此观之，阿瑶好书，日后应当给她多寻些书卷放入书房才是。谢衣心下暗道。
得到阿瑶的确定回答，沈夜内心挣扎万分，沉默片刻，向自己的弟子开口道：“谢衣，明日替本座给小曦做一份下界糕点。”沈夜顿了顿，继续道，“……做得好看些。”
“是师尊，弟子遵命。”谢衣无奈地看了眼身后戳弄着他的背的阿瑶，向沈夜行礼道，“不知师尊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弟子？
沈夜余光瞧到弟子身后不安分的身影，额角一跳，拂袖道：“无事。”
“若是师尊无事吩咐弟子，弟子便带阿瑶告退了。”
沈夜听着谢衣似乎对带着神女离开非常高兴而轻快的语气，怒极反笑，他这个逆徒果然是要媳妇便忘记了自己的师尊了！
谢衣带着阿瑶再次辞别了沈夜。
小曦难得一夜安眠无梦。
次日谢衣是让人将黑色兔子团子送到小曦寝殿的。
据各祭司之间的口中议论得知，破军祭司让侍女将他做好的下界的糕点，送到了大祭司的幼妹的寝殿之中，大祭司的幼妹是笑着吃下破军祭司所送来的——据说是兔子形状的可爱团子，然而大祭司的幼妹却是哭闹着要哥哥收尾的，口中一直说着好可怕，大祭司急急赶到寝殿，焦头烂额地哄着自家幼妹。
不愧是破军祭司，不愧是身为下一任的大祭司的人选！想来近日吃下的下界食物，这玩意也果真不同凡响！我等在流月城与下界隔离已久，果真已不及下界之人的忍耐，我等身为上古人裔，绝不可比他们差！
谢衣自做完阿瑶的药膳与小曦的糕点之后便一直呆在偃甲房中埋头绘制偃甲图，阿瑶则坐在树上听着各个低阶祭司之中流传着不同的话，乐不可支地几乎笑岔了气来。
今天是小曦的记忆三天的期限，不知道明天小曦再见到谢衣的糕点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唔……好期待怎么办。
阿瑶抬头望向小曦的寝殿的方向，不禁陷入沉思。
又是一日，阿瑶风风火火地把谢衣从偃甲房中抓了出来，带上文狸形状的糕点往小曦的寝殿走去。
小曦一早醒来依旧是哭着要哥哥，来到寝殿的谢瑶两人见此，谢衣让一旁无措的一直照顾着小曦的静萍去寻大祭司过来。
“小曦，这是谢衣哥哥给你做的糕点哦，可好吃了~”
阿瑶笑意吟吟地将盘子端在小曦面前，却不料小曦哭得更是凄惨。
“呜呜……哥哥在哪里，小曦听话，小曦去矩木，小曦不要吃糕点，小曦要哥哥，谢衣哥哥的糕点好可怕。”
事实证明，阿瑶说的用谢衣的料理刺激小曦还……挺管用的不是？
沈夜匆匆赶到小曦这，却听到小曦的这句话，不由一愣，随即心疼自家妹妹，却又觉得巫山神女的建议还是十分管用的，不得不狠下心来让妹妹多吃些谢衣做的糕点。
“小曦乖，哥哥在这。”
沈夜眼神瞥向谢衣，示意谢衣把糕点放下带着巫山神女离开。
自昨天小曦因为谢衣的料理找哥哥后，阿瑶第二日又带着谢衣去找了小曦。却发现小曦准确无误地喊了他们的名字，向他们问好。
“小曦，你哥哥辛苦了这么多年，要不要向谢衣学做糕点给哥哥吃呀，你哥哥一定会很开心的。”阿瑶笑眼弯弯的如是说。
“瑶姬姐姐，小曦……小曦不想要谢衣哥哥的糕点。”
“小曦难道不喜欢谢衣的糕点吗？我听谢衣的师尊说，也就是你哥哥啦，他说让谢衣给你做糕点吃呀。”
“唔，真的吗？瑶姬姐姐，真的是哥哥让谢衣哥哥给我做糕点吗？”
“是呀，谢衣在做药膳，他师尊还让他做糕点呢。”
“瑶姬姐姐，什么是药……膳？好像好可怕的东西。糕点……谢衣哥哥，我想做糕点给哥哥吃~”
……
谢衣事先替小曦和面完了之后，一旁指导帮忙着小曦做糕点。当蓝紫蓝紫的糕点摆放在蒸笼里，阿瑶用术法点着柴木，谢衣打开蒸笼盖子，瞧着糕点蒸了差不多后，阿瑶便满意地收了手。
“弟子见过师尊。”谢衣一手端着摆放着糕点的盘子向沈夜行礼道。
“哥哥！”
阿瑶怀中的小曦向沈夜伸出了手，阿瑶嬉笑着将她放下。
沈夜一个激动，快步向前将小曦抱起来，“小曦还记得哥哥？”
“嗯！小曦记得哥哥。小曦还记得，华月姐姐说过，小曦之前三天后就没有了记忆，小曦再睡着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多好多年，哥哥吃了好多苦，哥哥老了还病了！”
沈夜像是被自家妹妹的话哽到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小曦转头看向谢衣，谢衣会意地笑着将盘子端上，她从谢衣手上拿过盘子，抬起无辜的小脸，眨巴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甜甜地向他笑起，“哥哥，这是小曦特地给哥哥做的，小曦给哥哥吃~”
濡濡软软的声音传到沈夜耳中，他更是激动地接过那盘完全看不出原貌的糊球，“小曦特地给哥哥做的？小曦乖，小曦听话，哥哥吃小曦做的糕点。”
沈夜再次看了眼自己手中自家妹妹做的糕点，隐隐不可见的嘴角一抽。
小曦又甜甜地道：“小曦给糕点放了好多好多糖，这样会甜甜的，然后小曦爱吃金丝果酱，小曦也放了好多金丝果酱进去，一定很好吃。哥哥让谢衣哥哥给小曦做糕点吃，小曦给哥哥做糕点吃，哥哥一定要吃完呀~”
谢衣看着坑着自家师尊的师尊的妹妹，看了眼一旁期待而乐呵地看戏的阿瑶，心下反而是自己不由地心虚，小曦口中所说的好多好多的糖……事实上有好一部分是食盐，上次阿瑶胡闹弄的那个糖罐，等糕点做好后才发现拿错了。
三双眼睛晶晶亮亮地看着沈夜面色不变，反而一脸幸福的模样把小曦和谢衣做的糕点津津有味似的一点一点品尝？
错觉吗？为什么我好像看到了粉红粉红的东西在飘？
阿瑶疑惑地眨眨眼。
果然是错觉吧。
“哥哥，小曦做的糕点好吃吗？哥哥爱吃小曦做的糕点吗？”小曦歪着头道。
“小曦做的很好吃，只要是小曦做的，哥哥都爱吃。”小曦做的沈夜伸手揉揉自己妹妹的发顶，哄着妹妹，继续道，“小曦乖，以后哥哥来给小曦做吃食。火太危险了，小曦要乖乖的，不碰灶台了。”
“嗯！小曦听话，这都是谢衣哥哥和瑶姬姐姐在玩火~”小曦开心地道。
沈夜瞪视着谢衣和阿瑶两人，自己妹妹那么乖巧可爱，绝对想不到要做糕点坑他，一定是这两个熊孩子怂恿闹的。
谢衣向沈夜笑笑，一派的温和纯然，阿瑶则一脸茫然。
沈夜瞧着谢衣和阿瑶一脸无辜，不明所以的样子更是愤愤。
好，好，好，谢衣你果然是在记恨本座！
据华月所言，诸多族民做出的料理外相可嘉，味道比之谢衣的良好，不同于谢衣的惹人恐怖，阴影万分，定是谢衣制作料理之时的方式不对，或者他的配料有极大的问题！
所以说，大祭司你想的离真相不远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