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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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一脸正色的看着好像在愤愤扎小人的沈夜，暗戳戳地坑着他道：“谢衣的师尊，尝尝吧，你看这粥多漂亮呀，味道一定不错的。谢衣还说下界吃这些都是一口小菜一口粥，你们来试试？”
阿瑶都发话了，大祭司冷着脸在诸位下属的面前，不熟悉地用筷夹起碟中配菜，忍下欲变的脸色配着白粥吞入腹中。
这粥看着纯白素色，其中滋味却是道不尽的恐怖。捧着粥碗的手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阿瑶表示，她看到谢衣的师尊看着谢衣做出的料理，就像看着宿命仇敌一样凶恶。
看到闪亮亮的雩风不耐，满不情愿正欲发作，阿瑶轻飘飘道：“难道因为是下界的食物，所以巨门祭司你就不敢吃了吗？”
“哼，不过区区下界食物，本座就不信这能耐本座如何。”雩风先是抚了一把不见凌乱的头发，骄傲地道。随即学着沈夜拿着筷子夹起些许小菜放入口中吞下，脸色顿时惨白惨白地将白粥端，起一口喝下，僵直片刻，木碗摔在地上。
也幸亏谢衣今天用的是木制的碗。
先前见沈夜已经吃下谢衣的清粥小菜毫无异状的风琊也是将小菜吃下，就像雩风那样猛地端起白粥速速喝下，突然地扼着自己的脖子。
“谢、谢衣你——！”这是风琊。
“你——可恶，你竟然下毒！唔~”这是雩风。
华月忍不住地嗤笑出声来。
阿瑶按捺住心下笑意与谢衣面面相觑，而后一同摆上了迷茫而无辜的表情看着其他人。
“真是奇怪，这明明是很正常的东西呀，谢衣你瞧你的师尊吃了都没事啊。”
“或许是风琊和雩风不习惯下界的食物吧？”
“……嗯嗯，一定是的，他们和阿阮当初一样呢。”
“这般说来，倒也如此。阿阮至今都无法适应下界食物，每到饭点都躲得没见到影，现下风琊和雩风与阿阮当初一般，大约适应下界食物需要的时日也很是长久。”
“唔，我想也是呀。不过！我还是觉得谢衣你的师尊和华月祭司很厉害，那个七杀祭司也是，完全没有不适应。”
“这三位自然是厉害的。”
“那谢衣你以后就给他们吃吧，我可以不吃的！”
“切切不可如此。阿瑶，你沉睡多年，虽这几年来修炼恢复灵力，但这两日动用灵力过多，又是需要替族民与花木治疗，自是需要药膳来调理一番。”
“谢衣，传说下界食物皆浊气。”
“阿瑶勿闹，这些对身子有益，不可挑吃。”
……
瞳沉默。
昨晚谢衣送来的所谓的下界可调理养身的药膳已经弄死他体内蕴养的蛊虫数只，当时药膳翻滚气泡溅出的黑色液体溅到的几只毒蛊今早还在抽搐。
眼见阿瑶谢衣两人若无旁人地不着边际地聊了起来，沈夜故作咳嗽一声，将其他人的注意力转移回来。
“接下来，便是关于族民间适应下界食物的事情。谢衣从下界带回菜谱，昨日本座已让瞳分发给城中各户族民。剩下只是适应时间问题。现下适合部族迁往下界的居所尚未找道，本座也已命人前往各处洞天。之余之事，你们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沈夜皱眉又道：“若是无事，你们便都退下吧。”
诸祭司退出大祭司殿，唯独阿瑶扯着谢衣站在一边看着人都散完。
“不知神女还有何事？”沈夜见似乎还有事的阿瑶，有意无意地无视了自家弟子现在那副对巫山神女温柔的样子。
沈夜心下突然很好奇，这巫山神女与上仙司幽的故事在流月城中至今流传，从自家徒弟想必也是听得不少。自家徒弟与这巫山神女的相处看，似乎跟这神女的关系十分亲昵。
这巫山神女喜欢着仙人司幽，甚至有传言郁郁寡欢而逝去，自己徒弟未来应该怎么把这巫山神女给带回家中？
“我想流月城里的人过两天你可以分两部分聚集起来带到我这，唔，那时候治疗可就容易多了，灵力也不会消耗很多。”
“在下明白，两日之后，便聚集人于祭坛下。”沈夜顿了顿，“神女莫要勉强。”
“嗯嗯，那就拜托谢衣的师尊你啦~谢衣我们回去吧！”阿瑶扯着谢衣。
谢衣笑笑，向沈夜欠身行礼，“那么师尊，弟子便先带着阿瑶告退。”
告别了沈夜，出到主殿门口，阿瑶停下脚步看向谢衣，道：“谢衣，来流月城都没能好好看看这里的样子，带我去看看吧。”
谢衣应了阿瑶的要求，带着她往居民区转了一圈，当黄昏时分才缓缓回到破军殿。谢衣让她在主寝中歇下。
两日后助族民缓解病痛，虽说阿瑶说不消耗多少灵力。相处时久，谢衣却是知道阿瑶总说自己无事，一脸满不在乎，完全无事的模样，事实上的情况却是耗神耗力，严重许多。
就像今天，阿瑶整日走在路上都在动用着灵力蕴养着流月城濒临死亡的花木，治疗法术在各祭司与族民身上也没少用，纵然谢衣将灵力渡给她，经过一天的折腾也是十分精疲力竭了。现下被谢衣安置在他的寝殿内也没多闹腾便带着倦色地睡下。甚至没来得及问问谢衣今晚他该在哪儿安歇。
谢衣坐在床榻旁就着五色石的光亮看着沉沉入睡的阿瑶笑笑。
天明的时候，阿瑶迷糊间醒来，扭头看到的是谢衣整夜都是是趴着在床边睡着的。她有些愧疚，似乎自己占用了谢衣歇息的地方了。
随即又眨了眨眼，凑近谢衣细细打量着他。
面目如玉，紧闭的双眸，睫毛密密又长，入睡时嘴角依旧挂着笑容。
阿瑶看得有些呆愣，当年第二次见到司幽时她曾对司幽说过他很漂亮，若是多笑笑就好了。后来她只见过司幽对她偶尔展出的笑意，在他人面前却是清冷如斯的模样。现在司幽不在了，但谢衣在，没见过谢衣板着脸的模样，而是一直笑得温文尔雅，待人亲和。总感觉在弥补以前的笑脸太少了一样。
唔，谢衣真的很漂亮呀。
阿瑶忍不住地探出了手，用手指轻轻抚弄着谢衣的睫毛，歪着脑袋有些乐呵地看着因为她的骚扰有些皱了眉的有些躲避的谢衣，见一直躲避不开，便一直拧着眉不动了。
过了许久，谢衣缓缓醒来，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手指。阿瑶住了手，五指张开在谢衣面前晃晃。
阿瑶拉长了音调道：“谢衣，回~神~啦~”
因刚醒来茫然的谢衣闻言缓过了神来，意识到是阿瑶在胡闹了。无奈地笑起，替她抚平了因就寝而微乱的头发。
待整装完毕后，谢衣回到寝殿中，却看到了披散着头发的阿瑶坐在床边对着床上的发饰发呆，手上还拿着一把檀木梳。
谢衣见此大概是知道阿瑶在想些什么了。
阿瑶扭头看向走到自己身边的谢衣，有些难为情。
“是我考虑不周，破军殿中并无镜面，现下还是我来替阿瑶绾发吧。”谢衣笑道。
“嗯！谢衣真是好人！”阿瑶轻快地道，毫不客气地将木梳递给谢衣，谢衣见此哭笑不得。
谢衣握着梳子，认认真真地替她梳着。
阿瑶安静地坐在床边不动，眼睛倒是滴溜地转动着打量着谢衣的寝殿。
不知许久，阿瑶却是有些无聊。
“谢衣，还要多久呀？”阿瑶声音有些闷闷，“早知道昨晚依旧是打坐就好了。”
谢衣一愣，梳理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嘴角带着惯性的笑容，眼中满是笑意，“阿瑶莫急。”
“唔……好吧。”
半刻钟后。
谢衣替阿瑶扎起了往常的发式，别好发饰，收回了手笑道：“好了。”
阿瑶起身笑看着谢衣，“谢衣，我们再去看看流月城的城民吧，还有昨日我没有去过的地方。
“这两日来，阿瑶你消耗灵力甚大，纵然阿瑶你现下不同于当初灵力有限的情形，现在过度使用灵力，对身子损耗极大。”谢衣摇摇头，十分不赞同，声音却是依旧温和。
“我知道的，谢衣你不用担心，这些小法术用不到多少灵力的。”阿瑶双手合十地道。
谢衣想了想，实在没有法子劝说阿瑶，突然想到下界时曾在各修仙门派交流时得到赠予的丹药，遂将一些补充元精的丹药让阿瑶服下。
出破军殿前，谢衣端上了膳食，在阿瑶以为可以直接出门之后。
阿瑶两日都央着谢衣带她到居民区走动，见到施术治疗差不多了便收了手。
谢衣忧心而阿瑶笑的乐呵。
阿瑶去的地方少，遇见的人更是屈指可数。现下来到流月城，能救治到人，倒是很是开心。
如此两日之后，大祭司沈夜应着答应了阿瑶的话，将居民分次带到了她的面前。
让烈山部族民站在事先布好的阵法之中，运起灵力施起咒术。法阵之中，清凉浸人，一阵舒缓惬意之感。
解决完流月城里的族民的问题已是三日之后。
而阿瑶并未歇息多久，解决了族民问题之后的第二日时，阿瑶便让沈夜带她到寂静之间，倒是谢衣面色极其难看，皱着眉头更是忧虑着阿瑶的身子。
“谢衣，我想早点儿完成这些事情呀，谢衣你担心这些事情好久了，不是吗？”
这个是阿瑶对谢衣忧她而劝阻她的回答。
矩木之中接触神血灼烧，对身子伤害极大，阿瑶将沧溟救下后，沧溟一直处于虚弱的状态。
在沈夜的木系治疗之术上叠上了春风化雨的法阵，之后看到沧溟城主的脸色好了些许，不再是惨白地模样。
解开冥蝶之印需大量灵力，将沧溟身上的法术解除之后阿瑶的脸色一直很是不好，谢衣将阿瑶带回破军殿后，一直让她待在他的床榻上修养，自己候在一旁。
“谢衣你是在生气吗？”躺在床上的阿瑶看着一旁的谢衣，疑惑道。
谢衣依旧温润地笑着，但阿瑶总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谢衣的心下的愤怒。
“唔，没有下次了好不好？谢衣你别生气呀。”
谢衣笑得有点可怕呀……
阿瑶跟谢衣对视片刻，默默的缩了缩脖子，探出手扯了扯谢衣的衣袖，倒是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
见着阿瑶可怜，谢衣也心下一软，只能叹了口气。
他能责怪什么？阿瑶会如此消耗灵力不也是因为他的关系么。再加上她的性子……
“阿瑶你这些日来消耗灵力过多，身子虚弱，这阵子可要好好吃下药膳，调理身子。”谢衣的口吻极其认真严肃。
阿瑶有些讷讷道：“那、那个沧溟城主身体也很虚弱呀，谢衣你怎么不做药膳给她？”
隐隐有些义愤不平的口吻在里头。
“城主那自有师尊在，我为何要担忧城主？”谢衣疑道，不解地看着她。
“你不是说，药膳可以调理身子吗？”阿瑶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道：“你师尊身为大祭司肯定事务繁忙，谢衣你身为弟子怎能不替你师尊分忧呢。还有呀，谢衣你师尊一定不会做药膳的方法呀。”
谢衣听着阿瑶的话倒是觉得十分有道理，点头道：“替阿瑶做药膳之时，倒是应当连着城主一份做下送去才是。”
谢衣自然知道自家师尊与城主青梅竹马，身为一个绝佳好弟子，谢衣也觉得做出料理侍奉未来的师娘大人并无不对。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