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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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瑶姬姑娘对谢衣有什么看法？”华月看着大有落荒而逃的趋势的谢衣走出破军殿，温婉地笑问惊叹着的阿瑶。
“你是说谢衣吗？谢衣很好啊，会给我做精致的偃甲，还会给我做漂亮的首饰，和司幽当初一样呢！”
“与……司幽上仙一样？”华月问。
“是呀，司幽很好很好，谢衣也很好很好。当年司幽会给我带我喜欢的花木，现在谢衣会给我做兔子偃甲。司幽还会给我做饰品，他以为我不知道上面隐蔽处刻有他的名字，不过我早就发现到啦~”阿瑶笑得开心，指了指锁骨前的项饰。抬手摸摸发上簪着的绿叶簪子，又道：“现在谢衣也有做给我饰品，一直都很好。”
“都很好？不知瑶姬姑娘与上仙司幽是？”总感觉这瑶姬姑娘的回答很是怪异，华月疑惑，察觉自己问得不对，她又道：“素来有巫山神女与司幽的传闻，瑶姬姑娘身而为仙，言语之中与司幽上仙颇为熟稔，想必瑶姬姑娘与司幽上仙关系大不一般吧？”
“唔，自从有情志后，司幽是我见到的第二个人呀！我还跟司幽说过喜欢他呢~不过，你说巫山神女与司幽……的故事？”阿瑶的语气有些欢快地笑笑道，“华月祭司能告诉我吗？我总听你们说巫山神女与司幽的故事，我都不知道呢！到现在还没有人给我讲过故事啊。”
华月有些犹豫，却不见阿瑶神色有芥蒂，倒是对于这巫山神女与上仙司幽的故事很是期待，一脸的跃跃欲试，但她总感觉有着说不出的莫名违和感。
片刻，华月受不住阿瑶的期待眼神，开口缓缓道：“巫山神女原本烂漫天真，每日只在巫山游玩。那时，巫山四季如春，陪伴神女的，有一头赤豹，还有一只文狸。后来，神农神上怕神女太过寂寞……”
赤豹、文狸……？
华月对阿瑶说着巫山神女与上仙司幽的故事，突然想起之前这瑶姬姑娘也曾说过，她所说的喜欢的里边也有着赤豹、文狸二者。
华月蓦地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什么大事，这信息量更加大了，心下摇头，还是什么都别想了，让谢衣自己尽折腾去吧，只是不知阿夜知不知道这回事。
“……神女发觉自己不久于人世，而且因为某种原因，再也不能入轮回，于是便跟司幽上仙表明倾慕……”
向司幽上仙表明心迹……？华月讲着的故事突然顿了一下，心下已经差不多确定了这瑶姬姑娘的身份。
“不知瑶姬姑娘司属哪位大神座下？”华月停下了故事，疑道。
“神农神上是我的主神呀。”阿瑶答道，“华月祭司，故事别停下来呀。后来呢？”
“……”华月须臾沉默，“后来啊，后来上仙拒绝了神女，神女也因此郁郁而终……“
阿瑶听着华月说着的故事，似乎被勾起了久远的记忆，笑道，语气平淡，“郁郁而终……后来司幽拒绝了巫山神女，让巫山神女恕罪，说他自己一心向道，早就没有了那俗世贪爱，之后，巫山神女自知大限将至，因此巫山神女只觉执念太深，直至寿终都不肯不再见司幽。最后神女殁，归葬于巫山中。”
阿瑶回过神来，对着华月又笑道：“华月祭司，这个的经过我是知道的，那么，后来呢？华月祭司，后来司幽呢，我是指司幽真正是为什么会死呢？谢衣说司幽死了，可是他那么厉害，为什么会死呢？都没人告诉我他为什么会死呢。谢衣也不愿意说给我听。”
“确实听闻司幽上仙逝去的消息。不过在这后来，流月城被伏羲封印，族中也就再没有他们的传说了，但是近些年来得有另一种传说。”
“另一种？”阿瑶疑惑道。
“是的。”华月点头，微微笑看她，再次开口道：“神女死后，司幽上仙也郁郁寡欢，随着神女逝去。另一说法便是，司幽上仙终日陪伴沉睡的神女，忽有一日，神女醒来，故人宛在。”
“这个我也曾经听谢衣说过，可是为什么司幽会郁郁寡欢呢，明明死去的是巫山神女呀。我不明白，虽然司幽看着巫山神女长大到死去，但是……但是仙人不都是寡淡情缘的吗？死生乃常事，他应当是看透了才对啊？……嗯……不过，这些传说倒也其实一半对一半不对啦。谢衣是坏蛋，不愿意说司幽的事情。”阿瑶点点头喃喃道。
谢衣再次进到破军殿听到的也是阿瑶的这句话。
“死生乃常事，谁应当看透了？我不愿意说司幽的事情？”谢衣疑惑笑道：“不知阿瑶在与华月说些什么？”
华月轻咳不语。
阿瑶向他坦言道：“没什么呀，就是华月祭司在给我将流月城里流传的巫山神女和司幽的故事啊。”
“阿瑶……”谢衣有些尴尬，却见阿瑶毫无异色，平静的好像这些不再是她自己身上的事，心下也镇定起来，神色柔和注视着她，向她温润地笑起，“是我不对，巫山之时，阿瑶曾问我司幽的问题，日后我且会向阿瑶好好解释。”
“唔……？解释？为什么谢衣你要解释啊？”阿瑶皱起了眉有些不解，而后舒展眉宇，双手合十，嘴角弯起笑弧，倒是笑得心满意足，“谢衣你不用解释呀，其实我是知道的啊。并不是每个仙人都是和我一样具备七情的。谢衣你瞧，身而为仙，自然是要抛弃许多东西，包括七情，司幽当时说一心向道，真的没什么好解释的啊。而且现在谢衣你在啊，你是人呀，又不是神仙。”
听着阿瑶满不在乎的话，谢衣倒是有些着急，“事实并非如此，阿瑶可愿听我解释？”
“嗯，既然谢衣你都这样说了，我就姑且听听啦~”阿瑶点头笑笑。
华月听着两人的对话，轻笑出声，觉得自己现下还是故作不知一些东西，回避为好。她开口打断谢衣与阿瑶两人的对话道：“瑶姬姑娘、谢衣，想必你们二位还有私事相谈，那么我先告辞了。”
“华月慢走，恕在下不送。”
“华月祭司再见。”
华月向两人点点头，正转身往大殿正门走去，突然停下步子回头道：“谢衣，阿夜明日支会诸高阶祭司于大祭司主殿宣布你的回归，届时还需讨论下界饮食问题，你且记得好好准备一番。”
言罢，华月见谢衣点头示意了解，离开破军殿。
“喂，谢衣，你说那时巫山的事情，你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啊？”阿瑶抓着谢衣的手臂，一手握住他的手，这个问题她疑惑了许久，百思不得其解。又顾虑谢衣，愣是压在心底。
“阿瑶莫急。”谢衣带着笑意，让阿瑶入座。
“阿瑶可记得，当初我曾问你怎么不怕我？”谢衣有些回忆地缓缓道。
“嗯！我记得。那时候，我第二次见到司幽呢。”
阿瑶点头，谢衣看着她的笑脸，摇摇头，脸上的笑意却忽然有些淡，“阿瑶，我是影族。”
“影族？”
“神上曾说，如果世间存在活生生的杀戮兵器，那一定就是我们影族。我们影族拥有媲美众神的杀戮能力，也唯有在黑夜里，才能发挥我们全部的实力。直至后来，历经漫长，影族灭绝，众神登天，神上渡我仙身……”
阿瑶静静听着谢衣的话，她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我听其他仙人说过，司幽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杀戮血腥……”
“——阿瑶知道？”谢衣有些心惊道。
“是啊，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司幽是个很好的人，很温柔很温柔。即使是拒绝了我，也还是觉得很好。不像其他仙人那样寡淡情缘。司幽的过去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过去一定历经很艰辛很痛苦。”
阿瑶垂下头抬手抚弄着鬓发，低低而笑，又道：“我知道司幽一直在隐藏什么，他……你……不说我也不想去点破，司幽……”有些叹息，抬头看着谢衣，又是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于神仙之中，或许只有我是不同的，拥有七情。我不得投胎，不得轮回，但体内昭明剑心碎裂四散之后有新生之势，而谢衣你还在我身边，这样就很好啦。”
“真的！就像结局那样说的，巫山神女醒来，司幽还在一样，没什么不同。”
见阿瑶如此，谢衣看出了她的心思。
当初因身为影族而躲避一切，倒是自己多虑了。
思及此，谢衣忍不住伸手摸摸阿瑶的头，笑意依旧，“阿瑶，昨日种种不可追，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只要你在，现在过得开开心心的就好啦！”阿瑶乐不可支地晃晃脑袋蹭着谢衣的掌心道，握着他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
日次天明时，清早时分，谢衣一早做好清粥小菜让侍女先送到了大祭司殿。
阿瑶随着谢衣往大祭司殿主殿走去，四下顾看。
一路前行，时时受到低阶祭司们的注目。
阿瑶不时动用自身草木生发之力替路上的花草治疗，路上有衰弱现象的祭司，也一咒凝神静意接上枯木逢春。
谢衣忧心于阿瑶昨天消耗灵力过多，今天便使用法术救治，倒是握上了她的手将灵力缓缓传给她。
进入大祭司主殿。阿瑶看到了形形色【咩】色的人。
最具特色的就是那白发独眼的祭司和面色阴沉、带着怨怼不愉的目光看着谢衣的祭司以及一个……喜欢抚摸自己头发的祭司。
大祭司沈夜先是宣布破军归位，示意谢衣将阿瑶带进来，“这位是救助我流月城的巫山神女。
阿瑶毫无不自然地接受其他几位祭司的行礼，也任由他们打量，只是昨晚的华月祭司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复杂。
唔，看不懂。阿瑶如是想。
听着诸位祭司的自我介绍，阿瑶突然发现，流月城中的祭司都是以南北斗星命名的。但却不见吉星辅星计入列中。
阿瑶倒是多看了几眼那个叫瞳的七杀祭司，昨晚也吃下谢衣的药膳的那个人。
谢衣见阿瑶倒是一直看着瞳，想到昨晚她一直惦记着瞳，便握紧了她的手。
阿瑶感觉到手上的力度，缓缓收回视线，看了眼谢衣，向他笑起，笑得灿烂。
“谢衣的师尊，谢衣清早就做好了清粥和配菜，让他们尝尝呀。不然怎么说你们下界的事情呢？”
阿瑶此言一出，谢衣点头，华月心惊，脸上却依旧带着微笑。瞳的身子顿了顿，面色不改。
沈夜挑眉，微微勾起嘴角，“如神女所言，应当尝尝。”
料理呈上，只见清粥乳白，小菜却颜色诡异。
“这是什么？”
据说是昨天在矩木中的流月城城主的堂弟巨门祭司忍不住道。
“明川下界，而昨日华月、瞳已经品尝过下界料理。今日会议……这料理则是给其他几人食用。风琊、雩风。”沈夜看着两个被他点了名的下属不情不愿地将东西放在面前，转而看向阿瑶，语气淡淡，“我等食用委实对神女不敬，昨日吩咐谢衣做的料理特地嘱咐了神女那一份。”
清早就被谢衣的料理荼毒的阿瑶笑眼弯弯，“谢衣的师尊你太客气了，我是仙人呀，是不需要食用下界食物的。这是今早谢衣特地给你做的呢！”
“是呀师尊，阿瑶今早已经用过餐了，这是弟子特地为师尊准备的。”谢衣点头肯定了阿瑶的话，呵呵地笑着。
沈夜握了握拳，满额青筋。
这巫山神女简直是他的克星，谢衣这孽徒也不再想想他师尊会如何，果真是有了外人就忘了师尊。
这巫山神女为了自家徒弟，公报私仇，很好！
弟子帮着外人，外人折腾自己。沈夜表示心里不平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