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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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看到救助全族的巫山神女与自己爱徒面上相似的愉悦笑容，顿时莫名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他没有提到自己，自家弟子一会应该不会做自己的一份吃食吧？
“对了！还有呀，谢衣，你还得给你师尊做【咩】爱心晚食呢！唔，做得很多很多，很多种类的。”
阿瑶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沈夜身形隐隐一晃，满额青筋。
“阿瑶，莫要看太多话本。”
“好嘛，谢衣你不能……嗯，剥削？我的爱好的呀！”
“唉……是剥夺……咳，改明阿瑶随我去书房识字吧。”
“……为什么要学那么多人的字，够用就好了嘛……”
“……”
感觉被忽视的沈夜转身默默看着沉睡中的沧溟许久，最终拂袖离开寂静之间。
谢衣那个孽徒，外边有了人就帮起外人坑师父了。
阿瑶坐在椅子上一脸纠结地看着忙碌着的谢衣在破军殿中敲敲打打，捣鼓着搭建着简易临时的灶台，正当谢衣即将把第二个灶台弄好，有侍女进来传报廉贞祭司到来的消息。
阿瑶起身望向门口处，随着足声，一位身着高阶祭司服饰的女子进入眼帘，如月般的温柔美丽，阿瑶眼中一亮，高兴地跑到谢衣身边笑道：“谢衣谢衣，这个祭司好漂亮！”
谢衣嘴角微微翘起，有些无奈地摇头，温和笑道：“阿瑶勿闹……”
正当华月进了破军殿，身子停顿了好一下，她看到的是当年那个熊劲的谢衣，现在正温和儒雅地笑着对着一个面色姣好的少女说着什么。
莫非是谢衣开了窍？
不怪乎华月这样想，谢衣生得一副好皮相，才华出众，身为破军祭司，又是下任大祭司的人选，待人温和，族中一些小姑娘喜欢谢衣，这谢衣倒是没意识到，也不十分亲近。
现下谢衣对这绿衣少女仍是面上带笑，眼中带着欢喜，语气很是温柔亲近。
“华月你来啦，你且等等，我一会就做好灶台。”
听到谢衣的话，华月缓缓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眼前前好奇看着着她的绿衣少女，目光清澈，自然灵动，倒是个灵动跳脱没有心机的女子。
华月向阿瑶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谢衣，这位姑娘是？”
“这位是瑶姬，心魔之事便是她来出手相助的。”谢衣答道，有些疑惑自家师尊难道没有告诉华月阿瑶的身份么。
沈夜自是告诉了华月心魔已经杀死的消息，只是似乎被刺激到了似的，忘了提及阿瑶的身份与性别，华月也只是知道有贵人相助罢了。
加之这阿瑶外表柔美，不像是靡坚不摧之人，当真貌不可量人。
华月抬手放在心口，欠了欠身，一如沈夜谢衣般向阿瑶施着上古礼节，“心魔之事，多谢瑶姬姑娘出手相助。”
“你们人啊就是多礼节，拘拘束束的，一点也不自在，那个谢衣的师尊也是谢了又谢，倒真是无趣极了。”阿瑶满不在乎地笑道，向华月摆摆手，随即双手合十，毫不委婉地直言夸奖笑道：“对了！书上说要自我介绍的。唔，我是瑶姬，你好啊，华月祭司你好漂亮呀！”
华月见阿瑶如此不禁轻笑起，倒是没了那片刻的拘谨。
只是，这你们人啊是什么称呼？
她细细打量了番阿瑶，气息似乎被隐藏起来，维淡淡仙气萦绕周身，禀赋清纯。
见着华月的疑惑，谢衣解释道：“阿瑶是仙。”
谢衣如此解释，阿瑶也很是坦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华月倒是觉得她对谢衣十分信任，忽而又有些担忧，仙凡殊途，若是这瑶姬姑娘情缘不识，一心向道该如何是好。
想罢又想到谢衣以前的熊劲，担心也突然地淡了下去。
谢衣能把这女仙拐回流月城来，想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瑶姬姑娘生性纯然天真，很是让人心下欢喜。”华月向谢衣点头笑道，似有调侃。
阿瑶学着华月也点点头，笑道：“我也很喜欢华月祭司呐！”看到谢衣，歪了歪头，一边数着手指道：“还有神上、幽兰、寒梅、赤豹、文狸……好多好多呢！”
“唔，不过……最喜欢的就是司幽和谢衣了。”阿瑶想想又道。
“最喜欢的是司幽……上仙和谢衣？”
华月看着阿瑶的眼神突然有些复杂，巫山神女与上仙司幽的故事她也是听过的，甚至现在还常常听到，瞧瞧阿夜给小曦讲了百年多的巫山神女与司幽的故事，甚至昨晚阿夜还在给小曦讲着这故事。
只不过，这瑶姬姑娘是位仙人，喜欢着司幽上仙……谢衣的劲敌倒是十分的……？
感觉信息量略大，华月心下更是复杂了，看向谢衣的眼神有些微妙。
谢衣看出华月有些纠结，却不知道华月心中想到了什么东西，故作不知，对着晃着他的手的阿瑶只笑笑。
阿瑶却是没注意到华月的复杂眼神，直催促着谢衣做料理，之前听到谢衣的师尊提到了那个叫瞳的人会吃药膳，时间若是晚了怎么行呢？
加之之前谢衣的师尊让这华月祭司先与谢衣学料理，想想就觉得很欢快。
熟练地用法术生火，搭锅倒油，放肉翻炒，加盐撒料。谢衣一整个专业熟稔的样子专注地做着料理。
当熄火放入盘子后，华月对着谢衣做出的那盘中一片片油油墨绿的东西，眼角一跳，哑口无言地暗暗看了眼谢衣，随即又十分佩服着下界之人。
“谢衣，你说下界的人都吃这些东西？”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出自华月口中。
这句话……谢衣的师尊好像问过？
阿瑶若有所思地看着谢衣那盘冒着青烟，糊成一团的菜暗暗点了点头。
“嗯，我在下界的时候，见到下界中人食用这些东西饱腹。”
“若是族中迁往下界，定是只能遵从下界人饱食的方式，消耗灵力，不饮不食，不可行之。”
这个漂亮的祭司她很是喜欢，该不该让她尝尝谢衣的料理呢？
想了片刻，又看着谢衣与华月一直说着话，自己几乎一开始便是很是无聊，心下有些不平衡地郁闷。
阿瑶看着两个讨论着菜食问题，她听得糊里糊涂的，一边漫不经心地在谢衣完全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动手把糖罐中的糖撒到盐罐中搅拌，又把搅拌过的盐分拨给了糖罐。
瞧着两罐子里边都是透明细小的晶体体，应当是没多大不同的，都能入口不是？
“这书中记载步骤倒是详细，我这便按这书中所书一试。”
“唔，书上常说要先尝试后再做。要不然，华月祭司你尝尝谢衣做的？”
“这倒不必了，我并不……并不……”
华月有些词穷，不知该怎么拒绝。在场三人自是知道在流月城中不必饮食便可度日，而现下食用则只是在适应下界口腹之物。
“其实，这些东西还不错的，味道让人此生难忘。”阿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罢将搁置一旁的木筷执起，夹起一块绿色肉片缓缓地放入了口中，脸色未变地咀嚼吞咽下肚，向着华月扬起欢愉的笑容，再次点了点头。
华月看着笑得灿烂的阿瑶与认同阿瑶的话语的谢衣，总觉得不大对劲，至于有什么不对——似乎除了这盘下界食物看起来让人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之外，倒也真看不出什么不对来。
并非不信任谢衣，只是菜色太诡异。
按照谢衣偃术之上的天赋，按着这卷菜谱制作着吃食定是精确到分毫不差的，加之这瑶姬姑娘吃下这盘东西之后面色未变，估摸这盘东西应当是除了外观上的怪异，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口味应当不差。
……吧？
华月取过一双干净的木筷学着阿瑶的手势夹起一块放入口中，花容顿时大变，而素来修养极佳的她只得板着个脸咀嚼吞下，放下木筷。
“下界人每日两食这些东西？”华月再次问起，仅不禁地微微皱了眉。
阿瑶感叹地看着她，倒是十分佩服华月与沈夜起来，想当初，她吃下谢衣的料理后，脸色一定不是很好，表情很怪才是。
“嗯嗯！我跟谢衣在外面的时候，看到的人都是这样吃的呀。”阿瑶开口替谢衣答道，言语坦荡荡。
见华月沉默片刻，微微笑起。阿瑶觉得她有些勉强的样子。
华月：“我且试试怎么做出这料理，倒是阿夜提到你做出药膳给瞳食用，想必瞳是等不及了。谢衣你先动手吧。”
谢衣想想，也觉得如此，笑着点头，“如此，若是华月有什么不明之处可来问我。”
谢衣又道：“阿瑶今日消耗灵力过多，恢复之余，身子定是虚弱，一会我便先将阿瑶的药膳做好吧。”
“流月城尚不必食用东西，瞳那边自是不急的，瑶姬姑娘的身子要紧。”华月微微笑道。
谢衣闻言便动起手来，将药材与食物一锅炖起，拿捏火候，不消多久，谢衣先是将一晚黑糊的稠状物体端给阿瑶，里边还冒着黑色气泡，炸出零星黑点。
不止阿瑶，华月见那碗东西也是呼吸突然一滞。
我也不需要吃东西的呀！我是仙啊！谢衣你恨我！这药膳是什么东西！
阿瑶面无表情地拿着勺子，机械般一勺一口吞入腹中，依次循环。
谢衣看到心不情愿却听他的话一口一口吃下药膳的阿瑶，心下一软，好言道：“药膳口味常人不喜，阿瑶忍过一阵，身子恢复后我替你做其它好吃的，可好？”
阿瑶却是有些可怜兮兮地模样。她该怎么说好呢？
虽说温情细语自是很好，但是……
见着阿瑶有些可怜，这应当不是这两人间的情趣。
“谢衣，我的那份做好了，可有差错？”华月轻咳一声，搁置好自己刚做好了的菜食，虽是第一次制作，多出十分不熟悉，成品却是比谢衣做出的卖相好了许多，外观之间大致是可以用上霄壤之别来形容。
华月漂亮的面容上露出怪异的神情，之前瞧着谢衣做的步骤与书上毫无差别，为何做出来的东西倒是自己的看起来却比谢衣的好上许多？
谢衣阿瑶两人循声望向华月做出的料理。
阿瑶眼中满是钦佩的看着华月，而谢衣却是看着她的菜片刻才点点头，表示没有多大的差错。
这倒是让华月突然舒了口气。
或许是谢衣在厨艺上特异吧？
华月尝起自己的那一份菜，甜咸交替，味道极是怪异，与谢衣做出的程度差不多，有过之而不及。
果然流月城是与下界隔离太久了，久到了下界人的忍耐不是流月城中族民所能媲及的。
华月叹息。
阿瑶：“谢衣，那个叫瞳的人的药膳还没送去呢。”
“阿瑶……真是……心系瞳的身子。”
阿瑶听着谢衣的语气有些怪异，抬头疑惑地看着他，“谢衣你好奇怪呀，我不认识那个叫瞳的人啊，为什么谢衣你说我要心系他呢？按照书上说的，我心系你和司幽才对啊。”
华月忍俊不禁地偏过头。
“我让人将这药膳送到师尊寝殿和七杀殿。”谢衣轻咳了两声，将滚滚粘稠的药膳倒入瓦盅，快步拿出了破军殿门外。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