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卫纵横策》冬小猫

82、第十一章：谋圣剑圣

　　这日，墨家各首领们正聚在一起讨论下一步的计划，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墨家的大恩人——剑圣盖聂。机关城被毁，墨家众多弟子如果长期躲在这里，终究也不是办法。帝国一直在搜索缉墨家残余势力，一旦被其发现行踪，后果不堪设想。但众人意见不一，结论始终无法统一。
　　忽有墨家弟子来报。“各位头领，外面有儒家张良先生求见。”
　　“子房来了？”高渐离忙站起身，出面相迎。儒墨虽然少有往来，儒家修的是帝王之术，讲究明哲保身，出将入相。与被称之为叛逆的墨家自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这位张良先生却是个例外，他与墨家关系交好，更是前任墨家巨子的旧友，从不避讳墨家叛逆的身份，一直都是率性而为。若不是有二师兄颜路的庇护，他恐怕早就被掌门师兄伏念赶出了小圣贤莊。此次寻到墨家据点，多半也是出于了解情况。若只听得外界传闻，墨家只怕早已被铲除殆尽。但，他不相信卫庄会做出这种冲动的事情来。不过，终究还是要眼见为实。
　　“各位头领，子房有礼了。”
　　“张良先生，快快，里面请。”大铁锤难得热情的将这位年轻的三师公让进了屋中。
　　“近日，良，自小圣贤莊听闻，墨家出现异变，机关城被毁，墨家损失惨重，良，人虽远在桑海，然心下深感不安，所以前来探望，不知大家可还安好？”
　　大铁锤结实的拳头一下砸在了桌案上。“唉！别提了，还不是卫庄那个混蛋，墨家巨子遭人暗算，机关城被毁，甚至连蓉姑娘到现在都还是昏迷不醒。这个仇，总有一天要跟他们讨回来！”
　　高渐离接着说道“此次还主要是感谢盖聂盖先生，若非盖先生及时出手，墨家只怕凶多吉少。”
　　说罢，两人一共看向坐在一旁始终沉默的盖聂。对于盖聂这个名字，张良早已听说过，虽然卫庄从来不提，但今日一见，张良总算可以清楚，为什么卫庄每次见到他都会恍惚。若非气质不同，恐怕连他自己也要恍惚了。“剑圣之名，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实为三生之幸。子房在此替墨家兄弟们再次谢过盖先生了。”说罢，深施一礼。
　　“张良先生过誉，在下愧不敢当。”说着，盖聂急忙双手相搀。“在下所做，不过分内之事！若非墨家收留在下与天明，以致连累墨家诸位兄弟，盖聂惭愧不已。”
　　“好啦，你们若再这样客气来客气去，咱就没法好好说话了，赶紧坐吧！”大铁锤一把将张良拉回到座位上。
　　众人讪笑，各自归坐。
　　“不知道下一步，墨家有何打算？”张良率先开口，躲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高渐离说道“我们刚才也在商量，只是意见还没有得到统一，不知道子房可有良策？”
　　早有墨家弟子奉上香茶，来者是客，更何况儒家素来讲究，岂可怠慢。张良看到院中正两个正在玩闹的少年，心下已有了计较。“不知，那两位小友如何称呼？”
　　高渐离犹豫片刻，说道“那个性子比较活泼的，是我们墨家现任巨子，荆轲大哥的儿子——天明，另一位，是楚国项氏一族的少主——少羽。”
　　子房早已猜到两个孩子的身份，只是在没有得到主人家确认的情况下，还是不好唐突。只是墨家上一任的巨子为何要让天明这样一个孩子在这样一个危急存亡的时刻接管墨家呢？只怕他的目的不会是捧一个孩子上位这么简单。他所看重的应该是这个孩子身后的剑圣的力量，可以为墨家所用，把盖聂与墨家紧紧的绑在一起。唯有如此，才可保墨家一线生机。“恕子房直言，我有一策，诸位不妨一听。”
　　“张良先生但讲无妨。”
　　“依我之见，墨家不如就此退守桑海之地。之所以这么说，我有三点理由。其一，据我所知，桑海城中，尚有一处墨家据点……”
　　“有间客栈！”大铁锤高声喊到，很是兴奋。
　　“不错，正是有间客栈。”张良接着说道“你们也都知道，有间客栈的庖丁与小圣贤莊往来密切，日后，你我彼此之间会更加照应。”
　　“那么，其二呢？”
　　“其二，在下的师叔荀老夫子以及在下的二师兄颜路皆精通岐黄之术，我见端木姑娘一直昏迷不醒，若能得到他们二人的救治，我想，一定会有所进展。”
　　“你此话当真？”盗跖跳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张良。
　　张良浅笑“我若说谎，对我有何好处？”
　　“好好好，咱们现在就去桑海！”说话间，盗跖就要收拾东西出发。
　　“盗跖兄莫急，我还有第三个理由。巨子天明与项氏少羽年纪尚轻，日后都将要成为一方统领，不该就此荒废学业。不如就让他们以学童的身份进入小圣贤莊，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二来可以学有所成。”
　　盖聂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终究是个外人。
　　听到这样一个提议，高渐离也很满意，天明，这是要成为墨家巨子的人，要成为所有墨家弟子的统帅，怎么可以就这样每日只知道玩闹。勇敢无畏固然重要，但一味只知勇敢，那就会成为匹夫之勇，成为莽夫，那样的结果只会带领墨家走向灭亡。“张良先生所言句句在理，各位可还有什么异议？”
　　众人都表示赞同，墨家似乎很少像这样默契了。少了领头人，大家似乎也都失去了方向。
　　天色渐晚，大家各自回房休息。盖聂独自一人于房中闭目养神，忽听门外一阵稳健的敲门声。盖聂没有睁开眼，只是说了声请进。在墨家，很少有人会主动来找他，除了端木蓉，就只有天明。端木姑娘尚在昏迷，天明根本不会敲门，那么此时在门外的就只有一个人了，张良张子房。
　　“张良先生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张良将桌上的油灯向中间摆正，好让自己将面前这个人看的更真切一些。“盖先生对我白天所说的一切有何看法？”
　　“张良先生所言句句在理，在下并无异议！”盖聂平静的回应着。
　　“盖先生对于那些建议早已了然，却为何不事先与墨家说明？”
　　“有些话，从张良先生的口中说出，更有说服力。”他们对于我的信任远不及你。
　　张良浅笑。“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句话的人。”这两个人个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像。
　　“也许吧。”
　　“盖先生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说那句话的人是谁？”
　　盖聂镇静的仿佛一尊雕塑。“我听说，张良先生曾经是韩国人……”多余的话还需要说吗？
　　“果然，与聪明人对话的确要有趣的多。”
　　“那么，先生此来是想表达些什么？”
　　“来表达一些，那个人不便说的话。不知道，盖先生有何想法？”
　　盖聂沉默片刻“你我皆是客，我同样不便替墨家做决定。”
　　“盖先生不必为难，时事会替他们做决定的。”
　　盖聂再次看向张良“这才是先生此行的目的？”我实在没想到张良竟然会是小庄的说客。
　　“不，是我们共同的目的！”卫庄已经有意合作，盖聂似乎也没有异议，唯一的困难就是墨家。所以，我们就要极力促成这种合作，游说是没有用的，那就投桃报李，逼他们就范。
　　“张良先生似乎已经替墨家选好了出路？”出于墨家对张良的信任，现在的墨家对张良可谓言听计从。
　　“这又何尝不是盖先生与卫庄兄的出路呢？”
　　这时，忽听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盖先生，不好啦，出事了，各位首领让我来请盖先生前去议事，商议对策。”
　　“你且先行回去，在下立时便到。”说罢，盖聂与张良起身出门，刚至门前，盖聂低声叹道“小庄的眼光不错，你的确是绝佳的人选。”说罢，竟也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便径直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