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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好东西一定得看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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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金飞了,怪想念的!赶巧,今晚有空闲来归雁楼讨酒解馋却碰上了金飞。
她很开心!拉着金飞一个劲大哥大哥的叫唤,挥手极豪迈的吆喝小四:“两壶梨花白。”
小四憨憨的笑:“十两银子。”
花生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惊呼:“十两?抢钱吗?”
小四继续憨笑:“掌柜的说了,梨花白五两银子一壶,两壶,十两。”
花生抖着手指怒斥:“你...你...你这黑店,熟客,给打个折不?”
小四摇头:“掌柜的说了,不打折。”
“你...你...你忒狠了,先来一壶。”
小四伸出手笑的依旧憨傻:“五两银子。”
花生嘴角抽搐:“喝完酒自然付你,难道还怕小爷我跑了。”
小四点头,极认真的说:“是,掌柜的说了,别个人可以先喝后付,花生不可以。”
花生迷茫了:“为啥?”
小四呵呵笑:“掌柜说了,花生这小子是穷光蛋,得先付后喝酒,否则有风险,收不到钱。”
“什么?!”花生气的跳起来,噌抓住小四衣领:“小爷我会是穷光蛋?”
“嗯,穷光蛋!”小四极认真的点头,掌柜的话必然是对的,花生就是穷光蛋。
花生气的大吼一声:“焰...大...娘。”
焰娘从柜台后抬起头,懒懒撇了一眼,说:“小四,梨花白十两银子一壶。”
小四茫然转头问:“不是五两吗?”
焰娘打了个哈欠,说:“老娘心情好,刚刚涨的价。”
小四哦了声,回转头对一脸呆滞的花生憨笑:“掌柜说了,现在十两银子一壶。”
花生瞪了小四半天,转回头对金飞谄媚的笑:“二锅头也不错。”
金飞点头。
“二锅头...”
焰娘喝了口酒,慵懒的说:“二锅头五两银子一壶。”
于是,小四继续伸着手说:“五两。”
花生彻底傻掉,才几天没见啊,这老板娘就掉钱眼里了啊,钱眼里!这样不行的,不能只看到钱,得像花生我这般,看看人生,看看风景,看看人民群众啊,焰娘。
焰娘头也不抬继续打算盘算账:“别扯那些个有的没的,有钱喝酒没钱滚蛋。”
花生目瞪口呆,我还没什么都没说啊,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吗,焰娘?!她垮着脸向金飞求安慰:“大哥,这是欺负,是歧视,是对贫苦大众赤果果的欺压。”
金飞失笑。
“大哥...”花生拉长声调。
金飞忍住笑,说:“大哥请你。”拉起她的手往那唯一的桌子走去,花生不甘心,忙拉住他:“不行,咱不能当猪被人宰,大不了咱换家喝去。”
金飞宠溺的揉揉她的头,手上微微用力拉着少年在桌前坐下,随手抛给小四一锭金子,说:“先来两壶梨花白。”
花生扑过去抢,小四已欢天喜地拿着金子跑去后堂,花生那个心痛啊,金子啊,换酒喝,这是作孽!金飞笑着说:“莫怕,大哥我喝几壶酒的钱还是有的。”
花生摸摸心口,苦着脸说:“我这是习惯性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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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飞心情极好,好几次来归雁楼都没能碰上花生,今晚难得小聚,他说:“小七,在宫里当差很忙吗?”
花生喝了一大口酒,梨花的清香在唇齿间慢慢飘散,将她的心痛安抚了不少:“没啥忙的。”
他将一只鸡腿夹到少年碗里:“那如何总是见不到你。”
花生抓起鸡腿边啃边说:“大哥找我吗?有事?想我了?哈哈!”
金飞笑道:“是啊,大哥想和你喝酒了。”
“哦。”花生吃的满嘴油,眼睛亮亮的:“大哥,往后若想我了,便去琉璃巷安仁堂隔壁的韩宅找我,我和师兄们住一起。”
金飞点头,他又怎会不知她住那里呢!只是不太方便去那边找她而已。
“或者,大哥告知我你的住处,下次,小七直接去找你便是。”
金飞默了默,说:“小七,还是大哥去你吧。”
花生极爽快的说:“好。“继续啃鸡腿,看她吃的欢,金飞嘴角又不自觉弯了起来。
花生吃着吃着想到一事,于是压低声音,说:“大哥,咱们皇帝老爷是否有私生子?”
金飞微楞:“私生子?”
“有吗?”
金飞皱眉想了想,说:“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的。”
花生...
“...不过...”
“什么?”
“宫廷之事,隐私较多,又怎会为外人所知。”
花生想了想点头道:“嗯,书上也是这么说的。”她心中想,难道,小媳妇真是私生子?!
金飞问:“怎会如此问?”
花生抬头笑了:“守冷宫闲得慌,瞎想呗。”
金飞哦了声,不再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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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门口打盹的小四忽然喊了声:“有客到。”
屋内众人齐齐向门口望去,这一看,花生两眼发直,金飞微微皱眉,柜台后的焰娘只淡淡瞥了眼继续算账,小四依旧笑得憨傻。
门口进来了两个女子,年纪都极轻,前面那个穿月白衣裙的女孩儿容貌极美,逆光而来,如仙子降临人间一般。
那二人款款走了进来,小四跟在后面憨笑:“客人住店还是吃饭?吃饭满了。”那个梳着包子头的小丫头皱眉:“我家小姐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人不用钱。”不用钱的他不会去干,于是,小四继续回门口晒月亮。
莫小蝶在几步远处停下,唤了声:“狄公子。”
狄惊飞也就是那个金飞淡笑:“三小姐怎么也来此。”
莫小蝶看看狄惊飞又看了看还在发花痴的花生,有些不知所措的说:“小蝶冒昧了,小蝶有一事想向公子打听。”
“何事?”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方便方便,就在此吧,这位仙女姐姐,你和我大哥要说贴心话?那我先避一避。”狄惊飞还没开口,缓过神来的花生已抢着说,抹抹口水起身。
“小七,别淘气。”
莫小蝶感激的看看少年,少年顿时魂少了一缕,心里想,我勒个去的,咋上京有那么多美人呢,一个比一个美,还让不让人活了啊,非得自卑死才行吗,迷迷糊糊溜去了柜台,被焰娘瞪了眼,鄙视道:“瞧你这熊样。”
花生撇嘴:“比您老可美多了!恐怕天下第一了吧。”
焰娘嗤笑:“这就算天下第一?少见多怪,那是你没见过真真的天下第一美人。”
花生来了兴趣:“真有天下第一美人?”这不是书上传奇故事里才会出现的人物吗!?
焰娘将算盘随意一推,慵懒的斜靠在柜台上,风情万种:“很多年前见过一次,那人还很小,想来,如今已出落的天怨人怒了吧。”
花生咂舌,天怨人怒啊,那要怎样的美才行啊?不禁神往之,焰娘敲敲她头:“别瞎想了,凭你这智商是想象不出地,还是先担心担心眼前吧。”
花生不爽了,反驳:“小爷我的智商可高了,师傅说,我是他最聪明的徒弟,比一二三五六师兄都聪明...啥,为啥要担心眼前?”
焰娘细长的凤目瞄过来,像在看白痴:“啧啧,说你傻还不承认。”
“我不傻。”
“若不是傻孩子,自己的东西快被人抢走了,还会有空在这里讨论什么天下第一美人?”
花生......
焰娘白了她一眼,随手递过去个酒壶:“喝吧,可以聪明些。”
花生...。。
花生茫然喝酒茫然回问:“我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了?”
焰娘喃喃自语:“看来,可以去开家医馆了,包治痴傻。”
“...可是,到底是什么?谁抢?”
焰娘继续喃喃自语:“看来这酒得继续改良,痴傻症喝了还不能立竿见影。”
“焰娘...”
焰娘慵懒的伸出如春笋般的玉指,指指前面,叹道:“傻孩子,好东西一定得看牢,否则哪天飞了哭也没用,虽然,那个未必是什么好东西,但,也绝不容人窥视!”
花生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殿堂里唯一的桌子上坐着两人,狄惊飞和莫小蝶,男的如玉俊雅女的倾城美貌,对面而坐低声交谈,真是比画还要美!
看了会,花生扭捏的红着脸扯开嘴笑道:“什么你的我的,这样的美人,我想要也不敢要!更何况,还是我大哥喜欢的呢,做兄弟的可以两肋插刀,怎可横刀夺爱,小爷我虽然风流倜傥英俊不凡威武生猛才高八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引得天下美人竟折腰,可也不能夺我大哥所爱啊,不行,不行。”
焰娘瞬间黑了脸,低骂了句:“笨蛋。”便不再理她,于是,花生独自一人边看美人边喝酒,喝着喝着不知怎么就睡趴在柜台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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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天已大亮,她大喊一声不好,从稻草上跳起来冲出归雁楼,路过厨房时还不忘顺手顺几个包子吃,紧赶慢赶到宫门口时已经天大亮,被侍卫长逮牢狠狠骂了顿,好不容易等那络腮胡子骂爽了拍拍屁股走人,花生拔腿就溜,可谁知,才没走出多远就被人叫住。
“那个谁,站住。”语调慵懒,声线低沉。
花生浑身一抖不用回身也知道那是谁,瞬间做出决定,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跑。
那人不乐意了,随手弹出颗珠子,啪打在少年腿上,少年哎呦一声扑倒在地,满嘴是泥,花生暴怒刚想大骂,眼前已出现一抹红色衣摆,鲜红颜色,绣着烈焰暗纹,晨风中轻轻摇摆,如火焰跳动。
墨香川负着手俯视地上的少年,嘴角一抹讥笑:“到是学乖了,见了本国师知道行大礼。”
花生心中将他祖宗八代问候个遍,脸上堆满假笑:“当然,当然,见到国师大人,小的随时随地都想跪下来拜拜。”好让你早日升天。
墨香川点点头:“看来守冷宫还不足以让人脑子清醒,你得去守茅厕,嗯,国师府少个守大门的,本大人看着你就不错。”
花生吓的大呼:“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
墨香川掏出把扇子刷一下展开,极骚包的扇着:“错在哪里?说来听听。”
少年忙规规矩矩跪好,谄媚的笑道:“小人,一错在不该此时此刻出现撞见大人大驾,二错在不该听不到大人召唤,三错在不该心中不服暗骂大人...”
墨香川闲闲的插了句:“骂本大人什么啦。”
少年习惯性接嘴:“就问候了你家所有祖宗而已。”咚,头上挨了狠狠一扇子,少年差些哭出来,墨香川狠声道:“洛花生,你好大狗胆啊。”
“是是,小人狗胆太大,一定改,求国师大发善心莫我调我去守茅坑莫调我去守大门。”
看她那副奴才样,墨香川一下子没了兴致,只冷冷说道:“滚吧。”
“是是,小人这就告退,大人您继续,继续调戏宫女。”说完一溜烟跑的比兔子还快。
墨香川黑了脸,身旁美丽的女子掩住唇低低笑了起来,说:“好个有趣的孩子。”
墨香川伸手揽住女子的纤腰,低声调笑:“我怎么觉得兰儿你更有趣呢!”
女子脸微红娇嗔的推开他手:“莫要乱来,这是在宫里。”
墨香川长眉一挑,说:“宫里怎么了,爷泡妞还得看地方?”
兰儿娇笑:“好了,爷不用看地方,爷跟着奴婢来吧,皇后娘娘可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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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宫,皇后蒋雨晴端庄美丽,笑眯眯的问墨香川:“国师可算出平儿的婚事将如何?”
墨香川捏起颗葡萄放入嘴中,说:“嗯,不错。”
蒋皇后一阵高兴,说:“当真?”
墨香川咀嚼半天吞下葡萄,点点头:“葡萄不错。”
蒋皇后黑了脸,忍了半天才没当场发怒,但已明显不悦,她说:“国师,本宫在问,太子的婚事会如何?”
墨香川凤目轻轻一转,唰的展开扇子摇了摇,一脸深思模样说:“太子的婚事嘛...”
“如何?”
“...当然是娘娘想如何便如何啦。”
蒋皇后轻叹:“本宫当然是希望太子成婚,若能早日生出皇孙,那便更好,只是...”
“皇后担心的是贵妃和二皇子?”
“本宫几日前对莫相提了下太子的婚事,他伙言辞闪烁,说是周贵妃几月前就和他提过二皇子欲娶莫小蝶之事。”
墨香川捻起颗葡萄,闲闲的说:“那老家伙见奇货可居便来个待价而沽。”
“是啊。”
“这个容易,皇后找人送他一碗水,他自会明白。”
“一碗水?”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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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莫轻言收到了一碗水,内侍说,皇后娘娘所赐,莫轻言磕头谢恩后瞪着水看了半天,而后,将莫小蝶叫来,说:“准备准备,过了下月宫里就会来下聘。”
莫小蝶瞬间脸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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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川忽然来了兴致,想去看看那个人。
同样是皇子,有人锦衣玉食金堂玉案,有人落魄无助衣食不全,有人资质平平偏偏身居高位,有人天纵奇才却身陷囹圄,有人美人环绕,有人却偏偏爱而不得!
呵呵,这个很有意思!他有种变态的心理,喜欢看人难过看人悲惨看人哭,如今,该是去看看那个落在地狱的孩子了。
凤栖宫出来后,他拐个弯去了忘忧阁,从后墙跃进去后,却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的杂草枯叶破败景象。
院子收拾的很干净,还种了些花,甚至开垦出片菜地,一个穿着侍卫衣服的少年弯着背挽着裤脚在菜地里忙活,他惊讶的想,若再有上几只鸡鸭,都要怀疑是否误入哪个农家乐了!
菜地旁放了张躺椅,有个少年裹着被子趟在上面打瞌睡,阳光落在他过分苍白的脸上,肌肤显得有几分通透,像个雕刻极为精致的白玉娃娃,让人无端生出许多爱恋和喜欢来。
这时,原本一直在菜地里忙活的少年捉到条虫,只见他献宝似的拿到躺着的少年面前,嚷嚷:“小媳妇,快看,就是这家伙把我们家的菜咬的都是个洞。”
另一个少年睁开迷茫的大眼睛,茫然看了看那条还在不停扭动的虫,微愣,继而柔软的笑开,带着几分宠溺的说:“恩,花生真厉害。”
捉着虫的少年哈哈大笑:“当然,必须的,可惜了,如果小花小草在这,就有口福了。”
躺着的少年不解的问:“小花小草?”
“和你说过的啊,就是我养的那两只鸡。”
躺着的少年迟疑的哦了声,眉目弯弯轻轻笑着说:“这样更好,它们不在,花生就有口福了。”
少年看看手里那条在拼命扭动的肥大青虫,指指自己,转不过弯来:“我有口福?你说我是鸡?”
躺着的少年顽皮的眨眨眼,一本正经的点头,然后,眉眼一弯轻轻笑开,比三月的桃花更加艳丽。
捉虫的少年先是一愣,马上咧开嘴笑给了他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他说:“小媳妇,我是鸡你也是你,咱俩是一对的,哈哈。”
另一少年瞬间红了脸薄怒着笑骂:“鬼才和你是一对。”那个捉虫的少年做个鬼脸,蹦蹦跳跳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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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川远远站着,半响后,身形一动跃出忘忧阁。
忘忧阁,忘了谁的忧?
今天,他忽然觉得忘忧阁这个名字,的确真实贴切。
这个世界很混乱,这个皇宫很肮脏,难得,在一片混沌腌渍中,还有这样一片干净的乐土,有两个少年在其中欢笑快乐着,不管今后会如何,至少,这一刻,忘忧阁内没有忧愁。
于是,他尽然也生了不忍之心,不似平日里的凉薄刻薄,没有去打破那份欢乐,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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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惊飞在玲珑水榭看书,黑衣人像鬼魂一样出现在身后:“主上”
他轻嗯了声。
“木从宫里传出消息,皇上的确重病,每日卧床,是皇后在身边照顾。”
“什么病?”
“肺咳之症,偶尔还吐血。”
“吐血?”
“木说,从表面看应是普通肺咳之症,久咳不愈引起吐血,可他觉得没那么简单。”
狄惊飞放下书卷,皱眉:“中毒?”
“不是毒,他怀疑是盅。”
“盅?”狄惊飞低头沉思,良久说道:“让木继续查,行事需小心。”
“是。”
他挥挥手,准备继续看书,突然又想起一事,叫住黑衣人问道:“傅流年还关在忘忧阁中?”
“是,不过...”黑衣人有些迟疑。
“不过什么?”
“月前,出现个怪异小侍卫,经常去照顾他的日常起居,连傅流年被他大哥打断的腿骨也被接好,两人...似乎很熟。”
“小侍卫?很熟?”他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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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花生看见狄惊飞有些惊讶:“大哥,你...在等我?”
狄惊飞点头,极自然拉起她手:“走吧,大哥请你喝酒。”
流花溅玉楼,花生啃着冰糖肘子含糊不清的说:“还是大哥对小七最好。”
狄惊飞抿了口酒,满脸笑容:“宫里当差好吗?”
花生翻翻白眼:“一般般,除了没赏银还得看人脸色外,其他还行,过不啊,若没那个妖精国师,也挺不错的。”
狄惊飞挑眉:“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去宫里了,来大哥这李,可好?”
花生抬起满嘴流油的脸茫然问:“大哥那里?是哪里?”
狄惊飞笑言:“大哥家中也小有薄财,你若来,不但工作轻松、不用起早贪黑、不用看人脸色,还有丰厚赏银,节假日带薪休息,如若身体不爽的日子还可以请假,不扣工钱,如何?”
花生抹抹嘴:“这般好事?”
狄惊飞点头。
花生砸吧下嘴,想了半天,最后心疼的说:“还是算了。”
“为何?是因为你那些师兄?”
“不是,不是。”
“那是为何?”
花生烦恼忧愁的想,小媳妇,这么好的差事啊,花生我为了你丢了,你可得赔我啊。
“不能说吗?”狄惊飞盯着她看,见她一会儿喜一会儿愁一会儿又满脸心痛的样子,脸上表情五彩缤纷,忍不住嘴角带笑:“不能说与我听
花生大口喝下杯酒,说:“我得照顾人。”
“照顾人?”狄惊飞皱眉。
花生拉住他的袖子带着丝撒娇和耍赖的说:“大哥,那位子得给我留着,等我个三五个月,等我在宫里的事做完了,就去你那报到,千万得给我留着啊。”
“小七,宫里的事千变万化,你可千万莫要胡来,还是到大哥这里来吧。”
花生说:“放心,小七会小心,咱们就说好,三五个月,小七一定去大哥处报到。”
狄惊飞皱眉看着她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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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惊飞和花生分开后,碰上了专程来找他的莫小蝶丫鬟,她递上封信,狄惊飞看过就去了流花河。
流花河上一叶扁舟,莫小蝶换了身普通人家的衣裙,带着面纱坐在船中,见狄惊飞进来,起身行了个礼。
狄惊飞说:“莫三小姐相约,不知为何事?”
莫小蝶显得有些急躁,开口就说:“傅流年在何处?”
狄惊飞淡淡撇了她一眼:“上次在归雁楼我已经说过,五皇子之事你该去问别人。”
“殿下,你要什么?”
狄惊飞轻笑:“我要什么?你以为呢?”
莫小蝶说:“小蝶愚笨猜不出,故直接相问,小蝶要的只是五皇子的下落,若殿下能告知,则尽管说你所求。”
狄惊飞抚了抚衣袖,俊雅的眉目带着几分讥笑:“尽管说?好大的口气。”
莫小蝶微噎,贝齿紧咬,良久,说:“莫小蝶虽一介女子,却也知道知恩图报,只要小蝶能做的,一定全力而为。”
狄惊飞淡淡撇了她一眼,坐到茶几旁端起水优雅抿了口:“嗯,我且听听看,你能为我做些什么。”
“小蝶可求父亲,让他与皇上去说,放你回北狄。”
狄惊飞哦了声,说:“可是怎么办呢,我并不急着回去。”
莫小蝶愣住,半响说:“小蝶可将家中黄金珠宝相送。”
狄惊飞嗤笑:“那些,我好像也有很多。”
莫小蝶紧咬住唇,泪水打湿面纱,她忽然跪倒嘶哑着嗓子说:“求殿下。”
狄惊飞面无表情:“为何一定要知道他的下落?”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她说:“五年前,他去北狄当质子,临行前说过,无论生死一定会回来。”
狄惊飞带着一丝了然,说:“既如此,你等他便是。”
莫小蝶低下头:“当日流花河边,小蝶故意用琴声将殿下引来,本是想问一下五皇子是否安好,谁知却错将太子引来...几日前,父亲告知,他已答应了太子的亲事,小蝶是不能再等了...”
“莫相的选择是对的。”
莫小蝶刷白了脸,决绝道:“那是他的选择,不是我的。”
“你该顺从你父亲的选择。”
莫小蝶猛的尖叫:“不,绝不。”
狄惊飞皱眉。
莫小蝶深吸了口气,良久,微微俯身:“殿下莫怪。”
狄惊飞淡淡望着远处,忽然低叹了声:“你两次来找我,我也看得出,你对五皇子是情深意重的,唉,既如此,我索性好人做到底,让你们见上一面。”
莫小蝶听闻大喜,跪倒在地,哽咽道:“谢殿下成全。”
“...不过,你需帮我做件事。”
“好”。
狄惊飞收回目光,低笑:“你和他还真有几分相像,都不问缘由,直接答应别人的要求。”
莫小蝶微愣。
狄惊飞站起身,慢慢度到船头看风景,流花河两岸景色萧瑟,河水缓缓流淌,他说:“传闻莫相收藏了一朵千年血莲,你若能拿来,我便安排你们两人见面。”
“血莲?”
狄惊飞广袖轻拂,头也不回的说了句:“一月为限。”身子如飞鸟般掠起,刹那间消失在流花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