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NY且共从容

4、新工作

　　我被电话声吵醒，一看表9:30,猜测一定是方甜的电话，果然，
　　“这么久才接，你不是还在睡吧，告诉你个大消息！”方甜很夸张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什么事，不会是小顾结婚了吧？”我开玩笑的说。
　　“那到不是，不过和小顾有关哦，小顾的助理朱小姐辞职了，小顾正在找新的助理呢。 ”
　　“哦，那又怎样，你这大投资人不会想兼职做助理吧？”我对方甜的火星思维方式还是表现惊讶。
　　“不是啊，我虽然想，也没这勇气。不过你不是正好想休息一阵吗，不如兼职去做这个助理吧，你脸生，这里没人知道你，只是一般助理我想你一定能够胜任，就半年。你想想可以和偶像朝夕相处，知道好多娱乐圈内幕，知道小顾不为人知的生活习惯，不是很好吗？到时候你做几个月又想回去做医生也没人知道。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
　　“啊？做小顾的助理，我没有经验啊，再说这种工作我这个简历去做别人不会要我的，会不会太奇怪了。你真是异想天开！”我觉得方甜的想法永远跑在我前面。
　　“简历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帮你做一份，我还有些关系。我觉得这个事情非常有趣，而且觉得你真的可以胜任。你看你，精通英文，法文，会治病，养生，会修汽车，会做饭，会钢琴，我的天，简直太全能了。加以时日做个专业助理都没问题。又吃苦耐劳，人又这么聪明，嘴巴又紧，长得嘛也差强人意，小顾一定会选上你的。你能跟着他朝夕相处几个月，难道不是做为苹果的难忘回忆吗？”方甜说，“还有，小顾给助理的工资比一般的艺人高，大概一个月一万三，年底还有分红。当然和你在英国做医生的收入不能比，不过就当一边体验新奇生活一边挣点零花钱嘛。就是可能会比较忙。”
　　我被她说得有点蠢蠢欲动了，方少很少这么夸人，我被他这个马屁拍得有点飘飘然，觉得这个主意确实很有趣，也许改变一下生活方式，也不是坏事，而且有机会跟小顾朝夕相处，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这点确实对我诱惑比较大.他最近有点瘦，确实需要个好助理，做为一个资深苹果，我突然觉得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机会守护着他,也是件好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一把年纪的熟女，却做些比小女生还疯狂的事.
　　在方甜的帮助下，我得到了一份全新的简历，然后又做了些娱乐圈的功课，对助理这个职位也得到了更深入的理解。面试我的，是小顾的经纪人，张婉，很精明干练的一个女强人样子，她知道我是方甜推荐的，对我有几分客气，问了些问题觉得比较满意也就顺利的过关了。不过她说，“我觉得你还不错，不过最后决定权还是在小顾，待会他赶完通告，会有点时间正好跟你见个面，如果他不反对就行了。”
　　我在公司等小顾，觉得一切都新奇而不可思议，等小顾真的进来的时候，我忙站起来，小顾对我笑笑，伸出手，很礼貌的叫我，“尹小姐，你好！” 哇，真的不亏为我喜欢多年的小顾，对个应聘的助理都这么客气啊。
　　“你好！”我终于跟他握手了，他的手不算大，手指修长，手掌有点温软，骨架非常有艺术感，而且很温暖，不像我冷冷的。光这么一下够我偷笑一天了，心理真想尖叫！不过虽然内心风起云涌，表面上我依然云淡风轻，礼貌得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称呼他顾先生，但是对这么熟悉，亲近又其实陌生的偶像，又觉得太别扭，一时没有出声。
　　他刚从电影宣传的见面会赶了好几场，显得有点风尘仆仆，脱下外套穿了件白衬衫。从另外一个助理哪里拿了盒饭，一边吃，一边跟我聊天。我怎么觉得他的手指和露在衬衫外的手臂线条都那么修长漂亮。还有剪裁合身质地精良的白衬衫，简单大方中给人一种低调奢华的感觉，我的小顾！实在是王子范啊！
　　“真不好意思，有点饿了，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看我一眼说
　　“上礼拜华剧榜。” 我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同时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了，他还记得我。
　　这个人记性真的好，大概是常年背台词练出来的吧。
　　“啊，我想起来了，电梯旁边那个小女生！”他笑，又看我一眼，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他接着说
　　那天穿得太随便看起来真的很小吗？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娃娃脸，不过他应该从简历上看到我的年龄了。
　　“你会不会因为我是苹果不要我啊？”我有点担心。
　　“怎么会，我要谢谢你呢！喜欢我的人都是好人！”他笑笑，把双手合十，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我对他真的是那么熟悉又陌生啊。”那以后就拜托你了！”
　　本来以为他会问我些问题，结果都没有，只是这样而已，我没有想到这么顺利的就成了顾频韦的助理，我感到命运真是太神奇了，谁能想到迎接我的是怎样的生活？伦敦的阴雨，猥琐的小男人，医院和实验室，我曾经的生活都让他们过去。这接下来的半年就让我专心做一个苹果吧。
　　我本来还想找他要张签名，合个影什么的，不过想想以后来日方长，第一次见面不用这么花痴，反而显得不专业了，就忍住了。晚上高高兴兴的跟方甜报告一切顺利。
　　开始的几天忙着适应环境，并慢慢了解助理的工作和一些娱乐圈的规则。我的工作比较琐碎，提醒小顾的行程，查看服装，订机票，旅馆，打点他的生活起居，也包括他出席活动的时候在旁边帮忙，开始以为会特别幸苦，结果还好。小顾很多小事都会自己来，不是那种完全要人伺候的人，只是有时确实忙不过来有人跑腿，做做后勤就轻松些。因为琐碎的工作比较多，我开始按我多年养成的习惯使用效率手册记录每天该做的事情，并在手机上设置提醒，随时记录。多年的留学生活，习惯自己打理一切，我很快就把小顾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此外还自己给小顾制定了一套养生注意事项，希望能在我守护他的这些日子能把他照顾得更好些。偶尔抽空给小顾煲汤，每天给他派发一个苹果，随时提醒他喝水等等，查看天气，交通提醒衣服，行车路线等等。虽然每天接触很多，但是私下交流其实还不算多，作为一个痴心的苹果，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他，照顾他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工作热情还蛮高，也不抱怨什么。张婉对我的上手速度和工作表示满意，小顾说我煲的汤好喝。我很开心。近距离接触以后仍然觉得他和传闻中一样那么亲切，敬业，真的是非常完美的优质偶像。
　　开始第一周他都忙于电影宣传，杂志社和各地电视台，广告，网络的各种通告，第二周他要回剧组赶拍他的电视剧了，期间只有两个通告。我想这样好，至少可以有几天不用到处跑，安心的进电影城拍戏了。
　　这天傍晚我知道要和小顾一起进驻剧组了，抽空回家收拾了些换洗的衣物，小顾的保姆车开到楼下来接我。刚拖着箱子走出电梯，正好遇到下班回家的叶晓成，自从那天晚上都没再见过他。他今天穿了黑色的风衣，白色的裤子，淡蓝色的衬衫，看起来清爽俊朗，除了小顾他真的是我亲眼见过的最好看的帅哥了。我在心里小赞叹一下。我承认其实女生也是视觉动物。不过也就是赞叹一下，多看几眼而已，没什么想法。
　　“尹若月，这是去哪啊，你不是要搬走吧？”
　　“没有，出去旅行而已。”我觉得对于做助理的事情还是不告诉他比较好，不然他一定认为我是个高龄脑残粉。况且我伪造简历这事，千万不能让小顾知道。
　　“去哪里？去多久啊？”
　　“去新马泰，现在还没定，根据心情。哈。我要赶飞机了，再见！”我怕小顾久等，顺口胡说，往外走。
　　他居然跟着出来，说，“我送你去机场吧！”说着就来帮忙拉箱子。
　　他怎么这么热情过分啊？我们只是很久不见的高中同学罢了。我叹口气，
　　“不用了，谢谢！我和朋友一起去，朋友的车已经在门口等了。”
　　我拖着箱子忙往外走他却跟着我到了单元门口，于是他看到了小顾的车，我上了车向他挥手道别，在他迷惑的眼光下离开了。
　　“你男朋友？”小顾转过头问。
　　“不，不是的，邻居！”我忙否认。
　　小顾笑笑，指了下反光镜，“他还站那里呢!”
　　我一看，他果然还站在单元门口看着我们的车，不过还好，他还是转身进去了。我松口气。
　　“他可能有点好奇吧，他应该没看到你吧？”我说
　　“应该没有。”他摇摇头，拿出他的ipad开始看剧本。司机小王平静的开着车，我真佩服他怎么能在车上看剧本，背台词？我一定会晕车的。我一边对司机说哪条路可能堵车，一边掏出记事簿查看今天要做的事情。发现今天晚上小顾还有夜戏，我抽了口气，这些明星真的是很幸苦。我要做的是给他订好晚餐，事先去看看他要穿的衣服和做些准备，提醒他按时到场。我让小王在某个我熟悉的餐馆顺路停一下我去叫了几个外卖，拿上车。
　　“这家餐馆我和朋友经常来的，很好吃，你尝尝看！待会到了影视城可能没什么好吃的了，而且你要赶夜戏，所以我先买了，我们在车上吃了，一来节省时间，不用幸苦，二来可以吃的好些，三来定时定量对胃很重要。”
　　我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给他灌输一些养生之道。比如少喝冷饮，果汁，多吃新鲜水果和白水等等。
　　“你总是想的很周到！谢谢！”小顾笑笑，接过我递过去的菜。
　　“哇，宫保鸡丁，锅巴肉片，海米油菜，和炖藕，全都是我的最爱！若月，你真的很贴心啊！谢谢！”他看了菜，抬头对我笑了一下。我想起某个苹果在用小顾的照片做的电脑桌面上写的那句歌词:春风再美也美不过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心理小赞叹一下觉得自己真是太有福气了，不知道多少苹果羡慕我这工作？
　　当然，我知道你喜欢川菜，我知道你喜欢绿茶，我知道你喜欢练书法，我知道你喜欢游泳和打网球，我知道你喜欢灰色，我知道你很多小习惯，小爱好，一半是多年收集，一半是这十天用心观察和打听，你是我除了家人和好友外最最喜欢的人。
　　“应该的，我拿你薪水的！”我笑笑，其实我想说其实我也喜欢吃的。
　　我对小王让我开一会儿车，好让他先吃。小王吃完了继续开车，我吃完晚餐，收拾好东西，靠在车上休息，打盹，小顾继续看剧本。汽车开出郊外，速度加快，小王说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可是突然，车抛锚了。小王没办法，把车停在路边去查看，搞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结果。我坐不住了，也跑到车头往打开的前盖查看，看了几个常见的故障地方发现是气门的弹簧断了，心理叹气小王真的太久没保修车了，我把断弹簧取下，把断了的两段反过来装上，让小王再试试。他说可以了。我很高兴，又坐回车。小顾和小王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想完了，这下风头出大了。他们一定对一个女人这么快搞定一个抛锚的车感到吃惊。
　　“若月，你居然会修车？” 小顾很惊诧的问，他还是第一次对我表示出这么大的关注”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唉，瞎弄的，知道一点皮毛，碰运气。哈哈” 我吐吐舌头，其实我在英国开了好几年车了，为了减少麻烦还曾经趁暑假去专门上过汽车维修的课程，一般的问题都能自己搞定。以前曾经为了江浩上过厨艺培训班，为了应对电脑故障还自己专研过如何维修电脑，我是有多好学啊？真是新时代女性，心理都暗自佩服自己一把。
　　小顾伸出手比了个大拇指，给我一个赞扬的眼神！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顾让我帮他对对台词，我接过剧本，正是方甜投资的那部剧集，方甜跟我介绍过，是部谍战剧，小顾演的这个人大概是个海归，居然有好几段英文的台词。
　　“啊，是英文的呢，你真厉害，很少明星英文像你这么好！” 小顾的发音还真的不错，大概下过苦工。而且全部背对了，他真的是个很努力的明星。
　　“我倒觉得你英文发音很有伦敦腔！原来你英文这么好！” 他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说。
　　“是吗？”我心虚了一下，不过我的简历说我有大学本科的文凭，会点英文也不算奇怪吧。只不过隐藏了后面的学历而已。
　　终于到了影视城，已经是晚上7:45，小顾的夜戏是8:30,我们直接开去了剧组。
　　等忙完一切，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1点了。简单洗漱以后，迅速的钻进被窝，临睡前准备查查手机，发现一个微信: “上飞机了吗？旅途愉快！叶晓城”。
　　虽然有点晚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回复一个，“谢谢，已平安到达。” 撒谎的麻烦就是你撒完一个，就可能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把手机丢到沙发，调好闹钟立刻关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