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NY且共从容

5、我会守护你

　　在片场不知不觉呆了已经快四个礼拜了，每天都很匆忙，总是有很多琐碎的事。因为戏多，小顾每天的睡眠时间很少，片场的盒饭又确实差强人意，我喜欢用电高压锅给小顾煲一些滋补的汤，一般隔天煲一次，荤素搭配，这样自己也可以跟着补充营养，一举两得。因为忙碌，往往需要提早泡好，晚上睡觉前烧开，煲进汤锅到第二天就可以喝了。今天煲的是银耳，早上5点起来把汤锅里的银耳又加热煮了一会儿，放了冰糖和枸杞准备给小顾带过去做早餐。
　　我拎着保温桶去敲小顾的门。我知道小顾昨晚很晚才回来连续拍了近20 个小时，人已经累得不行了，又是淋雨的打戏，实在不忍心打扰，不过今天9点又有戏，作为助理我监护着叫他起床的责任。可是敲了半天都没有人应门，我有点不放心，往他房间打电话，他终于接了
　　“喂？”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我觉得他可能有点感冒了，有点担心。
　　“是我，若月，你还好吧？”
　　“哦，我睡过头了，马上出来。”
　　吃完早餐，我觉得小顾的一直强打精神，我很想摸一下他的额头，因为我怀疑他在发烧，但是又不好意思，就只是问了句，”小顾，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有没有发烧？”
　　他照例若无其事的对我微笑，说: “没事，大家都等着呢，我们走吧。”
　　我有点懊恼昨晚应该给他熬点姜汤，怎么就自己先睡了呢？
　　到了片场我一直紧跟着他，今天他有一场骑马的戏，而且还要完成一些马上开枪，打斗的动作，不知道他能不能完成？
　　整个上午我都很紧张，因为眼皮一直在跳，发短信给方甜，问她，哪只眼跳是灾？哪只眼是财？两眼都跳是什么预兆？
　　她回答说:预兆你要赶快睡觉！
　　我想想，有道理，这几天美容觉真的没睡够。
　　刚放下手机望向拍片中的小顾，正好看到他不慎从马上摔下来，一瞬间大家都呆了一下，我吓坏了想也不想就往上冲，谁知道那匹马也不怎么高兴，眼看马蹄就要落在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小顾身上，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抓住了马的疆绳马转了个头，前蹄换了个方向却正好踩在使劲全力拉缰绳的我分腿站着的一只脚上。我惨叫一声，大家都冲上来了。
　　我心想，这回不会是粉碎性骨折吧。觉得脚疼得厉害，大家都围过来了，有人牵走了肇事的马，有人问我怎么样？
　　“小顾，你们看看他怎么样啊？”我真的很担心他啊，围着我干嘛。
　　小顾却已经站起来了，靠近我身边，蹲下来苍白一张脸，焦急的看我，“若月，我没事，你怎么样啊？”
　　我在想完了，我的保险是大病保险，好像不包括意外伤害？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工伤？
　　看他好像除了有点憔悴，有点紧张，没有明显外伤，不过也要防止脑震荡。
　　“你，没摔着头吧？”我又问。
　　“没有，不过你的脚-----”
　　“可能骨折了，太疼了！这马真的很重啊。”我抽口冷气，在确定他没事以后，才关注其自己的伤势来。旁边有工作人员叫远处的人去找担架抬我，小顾却一言不发的把我横抱起来往保姆车走，我啊了一声，十几双眼睛都盯着我们。
　　“小顾，我，我太重了，你还是让他们拿担架抬我吧。你看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啊？”有点不好意思，我在他怀里觉得异常不安和紧张。混合着说不出的甜蜜和不知所措。天哪，小顾这样抱着我-----
　　“你别乱动，小心你的脚。” 他说，顿了一下“如果不是你反应那么快，这会儿躺在担架上的就是我了。”
　　“哦，你，你应该有保险吧？”我说。我还在琢磨这事情。
　　他瞪我一眼，对我的思维方式表示无语。我看他那个错愕的表情觉得很好笑，刚想笑又觉得脚实在太疼，又咧了一下嘴。
　　“你刚才-----怎么那么勇敢？你不是很怕马吗？”他还记得我跟他提过的。
　　“是啊，可是我看到你摔下来，我哪里还顾得了怕不怕啊，我当时只是想到要保护你啊！” 我说，回想起来还真有点后怕，我要是晚一秒，或者那匹马就踩在小顾身上了。我的天！不过现在踩我脚上，我还真是舍己为人啊！我也其实挺困惑自己居然可以这么英勇，可见花痴的潜能真的很大！
　　小顾低下头，深深的看我一眼，顿了一下，叹口气，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温暖而柔和“ 谢谢你！”
　　我被他这一眼电得有点死机，愣了一下，他这样子，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我在想些什么？？
　　回过神来忙说“不客气。”
　　他把我抱到了保姆车，让我坐在后座，俯下身很小心的把我的腿也放到座位上，我还是第一次和他靠得那么近，他一言不发，显得有点紧张。这时我才发现，他其实手臂和腿也有些擦伤，穿着民国的白色衬衫，马裤和长靴，显得复古而优雅，虽然衣服有点脏了，也丝毫不损他的风采。旁边有工作人员问我的情况，问他要不要也去医院做个检查，他摇摇头说不用，只是一点小伤，嘱咐他们把我送到医院好好照看。回头又抱歉的跟我说，“若月,我拍完了来看你。”
　　“哦，你忙你的，注意安全啊，不要太累了。”
　　他点点头，“我会小心的，带上手机，我会给你电话。” 他比比电话的姿势。
　　车门关上，我在另外一个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被送往了医院。
　　医院拍了片子，确定我的脚趾骨粉碎性骨折，还好不算太严重，处理完了，因为回家也没人管，就决定让我先住医院观察。
　　陪我来的工作人员处理好一切费用，联系了保险公司，告诉我我这个算工伤，一切都报销，我才安心了。他们决定请一个陪护给我，毕竟大家都有很多工作不能一直守着我。又问我要不要通知家人，我想想，还是不打扰父母了，毕竟人都在外地，就给方甜打了个电话。
　　我觉得还好，就是不能照顾小顾有点懊恼，不过回心想想这次我也算帮他受伤了，又觉得很欣慰。如果小顾被踩得断了肋骨，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他们一定会再请个助理照顾他，没有我，地球也会照样转动，自我安慰了一番，心理就慢慢踏实了。
　　方甜来的时候就正好看着我抱着ipad在小顾的贴吧上高高兴兴的看帖子 ，最近因为实在太忙，都没有时间看帖子了，这下正好把没看的都补上。
　　“你倒挺有闲情逸致啊，害我担心！医生怎么说？”方甜一进门就说，她带了些水果，居然还给我买了一束花。
　　“哎呀，你搞得还挺隆重的，这个花好香啊！”她帮我把花插好，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面。
　　“你的脚怎么弄的，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听说你被马踩了，把我吓坏了，我想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啊？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好像不是太严重啊。”
　　“没有啦，就是脚趾被马踩了，骨折了，医生已经把碎片复位，又接好了固定，就是这伤筋动骨至少要一个月，可能没法照顾小顾了。唉！”我叹口气。
　　“你的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我都听片场的人说了，大家都说你反应快，立了大功啊！如果不是你，而是小顾受重伤，我们就会有大麻烦了，虽然他是有保险，但是整个片子的进程都会受影响，那损失就不是一点点了。” 方甜说”你呢，就别担心他了，自然会有人照顾他的，好好养伤吧。”
　　“嗯” 我点点头。
　　方甜看到我在看贴吧的帖子，又很激动的给我介绍几个她弄的小剧场，让我帮她顶人气，然后又让我去给小顾的新歌投票。又忙着问我些关于小顾的事情。
　　“你说小顾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他是不是真的是同性恋？”方甜真是，不八卦不成活。
　　“我不知道啊，我每天只是照顾他饮食起居打理工作，他私下有没有给谁打电话，有没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感觉他这个人很敬业，很注重隐私，而且我们在一起几乎对话都是和工作有关的。”我想了想，”其实我还是觉得他和那个钟佩心很搭啊，俊男美女，而且气质都很般配，他们不是才得了那个最佳银幕情侣奖吗？为什么没有来电啊？”
　　“钟佩心是不错，不过嘛她不是和那个导演吗？唉，小顾好像曾经在一次访谈里提过有过初恋女友什么的，不是同性恋，在我们苹果里选一个也行啊!”方甜又开始花痴了。
　　我拍她一下，对她眨眨眼”不如你上吧!”
　　“就是啊，我每次看到他和谁谁的吻戏，剧照啊，我就想，那女的走开，让我来！ 哈哈” 她那样子把我逗得哈哈笑。
　　“算了，我还是脑补一下就行了，真把小顾给我我还不敢要了，怕被苹果给踩死！再说他实在是太帅了，光芒太耀眼，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方甜笑完摇摇头。
　　“ 确实，就像我做了他的助理，和他朝夕相处，亲近了很多，但是仍然觉得他离我其实很远，我只是想做个小粉丝那样好好守护他，能看到他好好的，帅帅的，高高兴兴的，我就很开心了。”我想想说。
　　有人敲了下门，我望门边一看，居然是小顾，他穿着牛仔裤，黑色的夹克，黑色的帽子，带着黑色的口罩，只有一双又黑又亮的深邃眸子露在外面。可是哪怕这样，挺拔的身材一样掩饰不了他丝毫的光芒。他真的是上帝的杰作，唉！真的不能背后说人，不知道我们的话他听到多少？我心里暗暗汗了一把。
　　“啊，小顾，你怎么来了？你的戏拍完了吗？有人陪你来吗？没被人看见吧？快把门关上！”我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他回身轻轻的关上门，取下口罩，跟方甜打了招呼，又走到我床边，俯下身看了看我挂得高高的那只包了药，上了甲板的脚。
　　“医生怎么说？很疼是不是？”
　　每次他一这么专注的看着我说话，我就会有点失神，我摇摇头，对他的关心有点受宠若惊，说“ 没事，只是骨折，不严重，只要不动就不是太疼。”
　　“ 我到你的房间让旅馆的服务员把你的换洗的衣服理了些过来，刚才来得匆忙，我想你可能会需要。”他随身拎了一个旅行袋，原来都是我的衣服。他真的是很细心周到啊。我有点不知所措。心理琢磨刚才和方甜的那些花痴对话不会被他听了去吧？他是什么时候到的？
　　“哦，谢谢你，其实你不用亲自来，我知道你很忙的。”他看我一眼，自顾自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正好，方甜的电话响了，她转身出去接电话，房间里就只剩我们两人了。我干笑一下，问他
　　“你吃了晚饭了吧？要不要吃个苹果？我帮你削一个？” 转身去拿苹果和水果刀。
　　“我来吧，现在你才是伤员，好不好？”他从我手里抢过苹果和水果刀，很认真的削起来，我看着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修长的手指，美得像一幅画，我愣愣的看得出神，正好方甜进来了说有急事要先走明天再来看我，又恋恋不舍的瞟了小顾好几眼才离开。
　　我回过神，暗骂自己怎么每次和小顾单独一起就会犯呆病。忙打破沉默的问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收工了？有人陪你吗？”
　　“我有点担心你，导演看这几天确实有点太累了，让我们提早收工，好好休息明天再拍。我和小王一起来的，你别担心了。好了”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
　　“给我的？谢谢！”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唉，他是小顾啊，他居然给我削苹果，我是不是快幸福死掉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那！谢什么。”
　　“你别这么说，我其实都是应该的。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只要他好好的就好。
　　他瞟了一眼我的ipad，问“在看什么”
　　“你的贴吧！你上贴吧吗，有很多苹果给你发的各种帖子，做的MV,小剧场，心路历程，想对你说的话。。。”我真希望他能看到大家对他的爱。如果大家知道小顾会看这些帖子，都会很开心的。
　　他笑笑，点点头，“恩，我有空也看的，他们真的很有心。有时候看到这些，就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还要更努力才行。特别是有的粉丝这么多年对我一直不离不弃的，真的很感动。我有一个粉丝，每年我过生日都会给我送白玫瑰还会附带些卡片啊，自己做的MV啊，收集的我的视频剪报什么的，非常有心。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怎么在意，因为每年过生日都会收到很多粉丝的礼物，不过这个粉丝十年了，从不间断，无论我生在何地，总能想方设法，把花和礼物送到我手里，所以印象特别深。他们真的是陪我一起成长，经过风雨的。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他是一个善良又懂得感恩的人。我看着他，心理赞叹，自己真的没粉错人。没想到我的礼物他真的收到了，而且还那么珍惜。
　　我有点感动的点点头，说，“因为你值得啊”
　　他深深的看我一眼，忽然问，“你的网名叫什么？”
　　“啊？我。。。”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又不好意思的说“我潜水的时候比较多，一般也就发点评论而已。”
　　“哦.”他点点头，不再追问。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戏呢。我这边真的没事，过两天没问题我就出院了。”我说。
　　“我再多陪你一会儿吧。”他很认真的说。
　　“那，那不如我们一起看帖子吧，这里有个帖子是苹果们专门给你准备的哦！”我不知道还跟他说什么，找出好玩的帖子给他看。
　　他很认真的看着，一边微笑着，室内一片静谧。他就着样坐在我的病床边，这么近，那么远。在我心里他仍然是那颗让人仰望的明星，但此时此刻我却能和他并肩坐着，感受他的呼吸，甚至我一伸手都能触到他的衣角。我真想，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就让它停在此时此刻吧，无关风月，只为了可以和我这么真心喜爱的偶像一直这样坐到----地老天荒去。。。我一个人傻傻的想着，望着他无敌的侧颜觉得心满意足。
　　他突然抬头，正好迎上我花痴的目光，我忙调开眼光，觉得脸有点发烫。
　　“若月，我该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他站起来。
　　“哦，你忙你的，不用麻烦了，真的。我不在，你要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说，
　　他点点头，站起来“我知道了。”对我微笑一下，顿了顿又强调说“我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