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夏之死》谈荷容易

6、第 6 章

　　“步格，你还是那么放荡。”

　　步格走到小会客厅，在单人沙发坐下，掏出一支香烟，还询问了一下玛塔，玛塔略不耐地看了他一眼，他只当玛塔答应，自顾自点燃了香烟。懒懒地吐了口烟，眼神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一边调笑道：“你要是告诉我你吃醋了，我就把那个女人调走。”

　　玛塔坐下，看着步格，嗤笑：“身为男人，你真是糟糕透了。”

　　“我也有纯情的时候，你再清楚不过。”步格并不理睬玛塔的嘲讽。

　　“你是说你每次去□□回来，都打电话让我去接你的时候？”玛塔低头，掏出手机，放在手边把玩，“那时候的确纯情，还会有负罪感……”

　　“负罪感？”步格似乎第一次听说这句话，还有些好笑。

　　“是啊，我手机里有录音哦！”玛塔翻动了一下手机，得意地笑笑，“黑历史啊！你还可怜巴巴跟我说你错了……”

　　步格脸色瞬间黑了，各种情绪陈杂，非常有意思，玛塔愉快地笑出声音。

　　那时候，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很久很久。那时候的步格大概还没有沾染什么兵痞气，还是一副认真纯良的模样。

　　玛塔曾经说，和步格认真的人脑子都被驴踢过。说这句话的时候，玛塔从来不把自己囊括在内，那时候的步格也已经是现在这副糜烂姿态，真可谓标准的万人坑，但是依然有一个又一个女人，奋不顾身跳进去。

　　虽然这么说，玛塔仍然记得十年前他纯良的样子，会贴心地送她回家，每次她任务回来都会带她去白水巷听曲儿吃小食，会乖乖陪她逛完一条又一条街就为了买一份桂花糖藕，会在酒后死死抓着她的衣角说自己很后悔、很累很累……

　　那时候，玛塔就觉得，谁要是对这样的步格认真了……那谁一定是会输的。

　　大概是怕输，说这句话时候，玛塔依旧没有把自己囊括在内。

　　陌路敲门进来时候，步格不知和玛塔在聊什么，心情还挺好。陌路将一杯君山银针放在玛塔面前茶几上，给步格端了杯黑咖啡。然后她自然而然地坐在步格单人真皮沙发的把手上，倚着步格给他按肩膀。

　　步格让陌路按了几下，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淡淡道：“你先出去吧，你玛塔前辈看样子没太喜欢你。”

　　“你能不能不要讲出來？”玛塔打开杯盖，君山银针清氤氲了一股淡淡的茶香，宛如清傲的君子，“下次不要加盖子，真是糟蹋了。”说完端起来饮了一口，盖上盖子，放在远处，示意陌路可以端走。

　　陌路脸色不是很好，有些委屈地走过去，端起茶杯扭扭捏捏地离开了。

　　“你要不要这样欺负她？只是个小孩子，还能威胁了你？”

　　玛塔懒懒地看了步格一眼：“调教小朋友是你会还是我会？这丫头胆子这么大，怎么，你拖床上去过？”

　　步格意义不明地笑了笑，没有回答玛塔的问题。

　　玛塔看了看他的脸色，强调道：“身为男人，你真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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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里渐渐安静，比想象中还要安静。就连站在门口全神贯注的别扭，也几乎没有听到声响，就好像两个人消失了一样。

　　别扭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守着一个人，像刚进七部时候的警卫兵，但这一刻她站在门口，意外地满足于这种身份，似乎有一个人能够将她带出很远很远。如果硬要给这种满足加一个定义，那就是安全感。

　　好像只身抵挡子弹的自己又回到了盾牌背后，现在的自己，好像连灵魂都自由了，她甚至可以懒散地站在门口发呆……

　　她似乎一直在等待这样一刻，但是自从玛塔离开七部，她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一定无法负荷！但是她就这样走下来了，在没有防护盾的昨天。直到今天回头，才发现昨天的自己是有多疲惫。

　　陌路有好几次扭扭捏捏凑上来想要讲讲话，别扭都选择了冷处理，陌路很没趣地离开了。

　　日薄西山，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别扭带着一丝喜悦回头，只有玛塔一个人走出来，竟是一脸的疲惫。

　　别扭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道说些什么，有些呆愣。

　　玛塔伸出手摸了摸别扭的额头：“想什么呢！回去了，饿死我了！”

　　别扭忙点头道好！

　　玛塔给了她一个很纵容的微笑，将脱下的长风衣套上，紫灰色的风衣衬着高挑的身材，让别扭觉得意外的牢靠和温柔。别扭鼻子一酸：“前辈……”

　　“干嘛啊！”玛塔看着别扭那副要哭鼻子的模样，摇了摇头，往前面走去，事到如今，还来煽情做什么？你的前辈，再也不会回来这里，这是最后一次……哎，还是迟些时候再跟她讲吧！

　　要出门时候，正好撞见有人走进来，玛塔脚步一顿，来人不是其他，正是五部副部如初。

　　如初看见玛塔，也是意外：“七部长？”

　　“瞎叫什么呢！你夫人已经任职七部长三年了啊！”玛塔笑盈盈回应。

　　“您怎么会在这里？”如初但是意外地利落，倒也没有什么尴尬。

　　“来找你们部长叙旧。”

　　“叙旧……情？”

　　“噗，没，只是叙旧。”玛塔还是被如初逗笑了。如初几年前就是这样，跟谁都能开玩笑，倒是总被他部长骂没大没小，“你脸色不太好？”

　　不是玛塔才发现，应该说如初脸色糟糕，是所有人都看出来的。面色苍白，眼中满布血丝，精神很差，还时不时咳嗽。

　　“最近有些累，一边小水那里需要照顾，一边部里最近出了几桩很蹊跷的事情，一时间来回跑动，累到了。”如初倒是没有避讳直接言明。

　　“小水那边的确劳累你了，希望她尽快恢复吧……”

　　“她自己都放弃了，谁也劝不动她！”如初说完揉了揉额角。

　　“你身上什么味道？”边上别扭突然插嘴问。

　　玛塔略微一惊，味道？

　　如初淡淡地笑了笑：“你还是这么敏锐，我刚才去了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