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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待我到了黎国王宫时。诸事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我这个从未谋面的公主。
      红毯从大殿阶下一直铺到殿内。
      殿上正襟危坐的,是我从未谋面的父君母妃。
      踩着柔软的红毯,我这一生都没想过有这一刻,宫外欢歌笑语,宫内端庄肃静,一只脚踏进这宫门,从此就注定了我以后的路。
      礼成之后,然夙带我到我的居处。
      一路上,池中的菡萏盛放,惠风和畅,水静花香。
      可是我很累。
      剖析天下大势,黎国并不占上风,黎国的地理位置不是很好,如今地理位置最好的还是晋国,晋文王公玉贺在三年前继位后,将晋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其次便是南国,南王青阳轩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南国昭荣公主青阳紫鸳嫁与公玉贺,两个强国结秦晋之好,这天下简直是唾手可得。黎国越国即使紧随其后,却也差的远。
      发现我有点想远了,我只是个公主,九州之上从来没有女子理政,终归这不合规矩。
      然夙突然停下脚步。“公主,请。”
      我抬头看到四个大字:一世长安。
      我苦笑一声,一世长安,多好的四个字,可是不属于我,我和这四个字无缘。
      然夙推开宫门,院子里种满了荼蘼树。
      走过院子,楼阁的扁额上镶了三个大字:隐玉阁。
      “公主请先准备准备,稍后便要去向陛下和娘娘问安。”然夙提醒我道。
      我轻叹一声,“我知道了。”
      换上一身素雅的华服后,然夙带着我去向父君母妃问安。
      “儿臣参见父君母妃,愿父君母妃长乐无极。”
      “吾儿快快免礼。”父君威严道。
      “芷儿快到近处来,让母妃好好看一看你。”母妃迫不及待地唤我过去。我上前走了几步,走到母妃面前。
      母妃的受轻轻抚上我的脸颊,抚上我的眉梢,眼中洋溢着泪水。“我可怜的芷儿,都是父君母妃不好,当初不该……不该……”
      “芷儿回来便好,莫要再哭哭啼啼的,也让芷儿担心。”父君安慰母妃道。
      “陛下说的是。”母妃用手帕拭去脸上的泪水。“这也算,了了臣妾多年的心愿了。”
      “闻说我这位妹妹文武双全,又是长得花容月貌,我才真要见一见。”从殿外传来一个声音。
      “这是你的大王兄慕容玦,也是黎国的世子。”母妃告诉我。
      话音刚落门外就进来一位蓝衣华服的男子,身材高大,眉清目秀,动作敏捷,果真有帝王之相。
      他停住脚步,伫立在我面前。
      “王兄。”我唤了一声。
      “真不得了,天下间竟然有如此标志的姑娘,还是我的王妹。瞧这身量纤纤,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会武功的女子啊。”
      “王兄过誉,阿芷承受不起。”
      “怎会承受不起,哪日清闲了,再与王妹切磋切磋。”
      “好。”
      “子珩,今日的公文处理的怎样了?”父君问道。子珩,慕容玦的表字。
      “父君请放心,儿臣已经全部办理妥当,抽得空才来看望王妹。”
      “甚好,你这样勤勉,父君才放心把国家交给你。”
      “儿臣定然不负父君的苦心。”王兄话锋一转,“父君母妃,儿臣能否带王妹四处走一走?”
      “也好,去吧。晚宴时记得叫人通知各宫悉数过来。”
      “儿臣遵旨。”

      御花园里各种时令的花都有,我与王兄漫步在御花园里。
      “早就听母妃说过,我有一王妹名为慕容芷,只是从未谋面,我便奇怪我这王妹是何模样——阿芷现下已是一十有九了吧。”
      “是啊,已经一十有九了。”
      “应是女子出嫁的年龄了,王妹可有中意的人?”
      中意的人?
      君华,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鼻子酸酸的,眼泪已经在眼底泛滥,又想起那木槿烂漫,他乌衣青衫。
      “怎么了?”王兄站到我面前关切问道。
      “没事,”我揉了揉眼睛,“有沙子吹进眼睛里了。”
      模糊间看到一个乌衣青衫的青年执着书卷伫立在木槿花树下。
      君……华?
      王兄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轻笑道:“那是你的三王兄慕容玟,可是个书生气十足的才子。”王兄唤道,“阿玟。”
      三王兄闻言回眸一顾。
      “王兄。”三王兄将手中的书卷一转,向这边走过来,打量了我一遍,道:“这就是九王妹,慕容芷?”
      “三王兄好。”我说。
      “妙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九王妹果真是个妙人。”
      大王兄瞧我一眼。“看吧,我没说错吧,果真是书生气十足。”
      “王兄谬赞,不过,这十三个公主中,也只有九王妹如此风姿卓越,以后若是嫁给了哪个王孙贵胄,那人一定是积了福的。”
      我呵呵干笑两声,真不明白这些人怎么都那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
      “最让人头疼的还是你六王姐慕容珊,这位玉锦公主也太过分了。”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
      “珊妹是父君的宠妃芜月夫人的女儿,芜月夫人在诞下玉锦公主时难产去了,父君便对她格外的好,她便有些恃宠而娇了,也只有二王兄慕容琮能镇得住他。”三王兄道。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父君有这么大一个家庭,甚至都说不上来哪个夫人住哪个宫,这十个公主,五个皇子,想想也替父君愁得慌,如今虽已经嫁出去七个公主,但毕竟加上三宫六院和侍卫宫人什么的,开销大得不是一丁点儿。
      于是我向父君进了一谏,想裁剪一下宫中人员,每个宫里侍奉的人都裁掉一半,如此一来宫人就更加勤勉,且宫中开销会少很多。
      父君听罢大肆夸奖了我一番,且也这么做了。幸亏我没说将宫中侍卫也裁掉一半,因为想到万一以后有个政变什么的可以防御一下。
      也幸亏这话没让大王兄听见,否则以后若是治我一个叛乱之罪,那可就玩大了。不过翻了翻史书我发现,玩过政变的国家一般都发展得更好了。
      因此我得出了个结论:不玩政变的国家不是好国家。
      天下人若是知道了我这个想法,就该想这个公主是有多么的混蛋,一心想让国家乱起来。

      结果我这一谏果然谏出了事。
      不知道是哪个将这事传了出去,结果半个东陆的百姓都在议论黎国的玉鸾公主多么多么的英明神武。
      此后我只要是做一件小事,都会被传的沸沸扬扬,例如有一次我看着我的衣服有些太华丽,而且这么鲜艳的颜色一点也不适合我,我深深地明白,我的定位是遗孀。于是我下令将那些太过华丽的华服一把火烧了,还下令以后制衣局只许送来些素雅的衣服。
      被父君知道了以后,我以为我会被幽几天,但父君却赞扬了我一番,还下令各宫纷纷效仿,然后又被半个东陆的百姓知道了。说什么黎国有玉鸾公主,必定繁荣昌盛。
      再例如。我平时无聊弹个琴画个画跳个舞作个诗都会被父君知道,继而被百姓知道,说什么我是东陆最有文化最有涵养的公主。
      我觉得,他们对我的误解有点深。

      出名总是有代价的,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最近每个晚上我都会梦到良洵,我忘不掉他死前的样子,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笑。
      也许我知道为什么,但那是我不想也不愿意承认的事情。
      总是连累然夙大半夜的醒来为我端来安神汤。就算我不睡,也得让然夙睡觉啊。
      “公主喝了这汤,就快睡吧。”然夙说着欲离开。“然夙……”我叫住她。
      “公主还有何吩咐?”
      “然夙,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有时候又心甘情愿赴死?”
      “活着,自然是想守护最重要的东西;死,大概也只是为了最重要的东西而死。”然夙道,“公主莫要想那么多了,快入睡吧。”
      夜风轻扣窗棂,重重白纱像茧一样包裹着我,让我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整天闲来无事便在御花园中乱逛,一日瞥见一片紫纱隐于花架之后。
      我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颜真。出来,我看到你了。”说完转身就着石凳坐下。
      颜真缓缓走出来,到我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属下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君华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颜真摇了摇头。“属下无能,有负公主所托。”
      “罢了。”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君华也许根本就不属于我,“真没想到,我那么信任,对我那么好的颜哥哥竟然是黎国王宫的密探。”
      颜真眉间浮起一抹痛色。“属下奉命办事,殿下若是怪罪属下,属下甘愿受罚。”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很不敢相信,更不愿意相信。”我低下头来沉思良久,“你和师哥……是好兄弟么?我杀了他,你会不会怪我。”我杀了师哥,我杀了他,这是我最不愿意去想起的曾经。
      “殿下……”
      “我在等你的回答。”
      “良洵他……真正杀了良洵的人,其实是属下。”
      我忽然抬头站起来。“你说什么?”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颜真立即单膝下跪,低头道:“是属下在良洵的酒里下了毒。即使属下和良洵是朋友,但属下不能拿公主的命来冒险。”
      “你……”眼前有些模糊,脑子里越来越乱,究竟……究竟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一时没有站稳,颜真迅速起身相扶。
      我一把甩开他。“你怎么能……”
      “属下有罪,请公主责罚。”颜真惊慌道。
      责罚?我能责罚他什么?责罚他护我周全还是责罚他背信弃义?
      感觉像失去了大地的支撑,眼前的所有都在旋转,我没有再继续理他,扶着头踉踉跄跄地回了隐玉阁。

      然夙见我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到了宫门口,急忙跑过来扶住我。“公主这是怎么了?”
      我摆摆手。“没什么,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然夙服侍我安枕后则守在一旁。
      “然夙,你去歇着吧,不必管我了。”
      “然夙既是公主的近侍,今日未能跟着公主让公主出现了不适,已是大罪。公主此时身体不适,然夙岂有不伴之理。”
      “你不必自责,我没什么事,只是有些累了。眼下我只想自己睡一会儿,旁边有人我睡不安稳,你不必担心。”
      “但是……”
      “下去吧。”我硬是把然夙遣了出去。
      自己窝在锦被里,竟是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原来我还是不懂得人心难测。
      不知以后还会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岁月绵长,多活一刻就多一分的煎熬。我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到你呢,君华?
      钻心的疼让我流出了眼泪。
      轻纱帐,红颜妆,愁断愁肠泪千行。

      在我和君华在一起了之后,那一次我回到长华山认识了颜真。

      一大清早起来却找不到良洵。
      “这个家伙,又跑到哪去了?”我一下子想到了那棵佛桑花树,以前我们经常一起在那里玩耍。
      于是我挺欢乐地颠颠跑过去找他,却看到他个另外一个人坐在树下,一边喝茶一边悠闲地下棋。让我想到了我和君华一起喝茶下棋的时候。

      他对面的人手拿一把折扇,手指的骨节极为明显,肤如凝脂,仅用一支白玉簪绾住发髻,散落下来的乌黑秀发零零散散地披在肩上,内着一件淡紫色绣白色竹叶的华服,外披一件宽大的紫袍。前额垂下来碎发遮住了侧脸,我有些分不清这个人是男是女。
      看到这个景象,我心里一愣:这,这不会是良洵的良人吧?我要有嫂嫂了?
      良洵好像看到了我,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又往前蹭了几步,那人也抬起头来看看我。
      我的妈呀,他……他竟是个男的!真的可以用沉鱼落雁…我呸,是风流潇洒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美不胜收来形容了。我暗暗叹了一声:这得让天底下多少姑娘羡慕嫉妒恨啊!那个时候看屈原所写的离骚“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觉得屈原这个人果真是自恋的不行,一个大男人把自己夸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这是闹哪样。可如今看到面前这个美青年的模样,顿时觉得屈原写得不无道理。
      “在下颜真,姑娘是?”美青年站起身,微微一笑。
      “良洵的师妹,凤仪。”
      颜真“啪”一声将扇子一收。“凤仪?有凤来仪,果真是个好名字。”他的目光又转移到我的头上,“凤仪姑娘这蓝玉暖生烟步摇委实是个不错的东西啊。”
      “诶?你知道这个?”
      “略有耳闻。”他似笑非笑,又施施然展开折扇,轻轻摇着,带起了额前的几缕青丝。
      “我说颜真,别只顾着说话了,快点落子。” 良洵催促着,颜真一甩衣摆就坐后,良洵无心地问了句:“凤仪,我的白雪在哪里?我让它给你送信却没见到它回来。” 说完良洵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哦,你说那只鸽子啊,它被我吃……” 说到一半我才反应过来,完了,暴露了。
      “噗”的一声,良洵把刚刚入口的茶水喷了一地。“你,你说什么?!”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谁让它天天在我窗外叫个没完没了没完没了,吵得我都睡不好。”其实都是君华,鸽子是他捉的,汤是他煮的,我只是负责喝而已。
      “你……”良洵捂着胸口喘大气,看来被我气的不轻。
      我看到颜真用一方紫色的帕子替良洵擦了擦嘴角,一边擦还一边柔声说:“凤仪比你小,让一下人家姑娘。再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若是想要,哪日我送你几只可好?”良洵听了只得作罢。“罢了罢了,全听你的,算爷点背……”刚才的茶没喝成,良洵正打算再喝一口压压火。
      我看得有些傻,难道……难不成真的断袖了?!这么百依百顺的,三两句话就没事了?这要是搁以前,非得把我劈了不可。
      我凑近点,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师哥,你……断袖了?”
      良洵第二次把茶喷了出来。
      “凤仪,你皮痒痒了是不是……”良洵咬牙道,看这架势,是要把我拆了的节奏啊。
      我心中暗叹一声不好。“啊,那啥,青山不该,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珍重珍重!”此时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撒丫子快跑。俗话说得好,三十六计,能保命的就是好计。
      “站住!”刚要开跑被良洵一声喝住。
      “呵呵,还没走呢,师哥你舍不得我啊?”
      “凤…仪…”他叫我的名字愣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错了师哥,你看在我们从小相亲相爱相濡以沫相依为命相扶到老……”还没说完感觉最后一个词用的好像不太对,却也顾不上改过来,继续求饶道,“相……相……原谅凤仪了好不好?”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
      “罢了,暂且放过你这次。爷今日不是一般二般的点背,下棋下棋。”良洵很是无语。
      颜真倒是没多大反应,落下一子之后悠悠打量起我来。“凤仪这珮环着实精巧。”
      “哦,这个是……”我想了想,究竟把君华定位在一个什么位置好,“是…是我未婚夫婿亲手雕刻送给我的。”
      良洵执着棋子的手一松,棋子“啪”一声落在棋盘的某一位置上。颜真大喜,道:“唔,阿洵你输了!”说完赶紧落下一子赢了良洵。
      可良洵好像意不在此,听完转过头来看着我。“你……你说什么?未婚夫婿?你什么时候有未婚夫婿了?是谁?”
      “他叫君华,三年前我在五群山认识的他,他是晋国将军君沐风之子,名为君华。”我说着心里有些小骄傲。
      “君华?”颜真若有所思。
      “怎么,颜哥哥你认识他?”我问颜真。
      “君沐风这个晋国将军我听说过,只不过君华这个人倒没有听说过,我只知君沐风有一次子名为君敬贤。”
      “君华就是长子啦,只是他经常在外而已。”
      颜真听罢以扇掩面,冲着良洵道:“阿洵,阿洵……”
      良洵像是丢了魂似的,方才才被颜真喊了回来。
      “啊?阿真,怎么了?”
      “师哥,你在想什么?”我凑到他跟前问他。
      “没什么,高兴而已,我这烦人的师妹可算嫁出去了,我的耳根终于能清净了。阿真,你说是不是?”
      颜真听罢耸耸肩,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良洵瞪了颜真一眼。
      “啊,是……是……”颜真拿起茶杯挡在脸前。
      “别挡了,挡不住的,你脸太大了。”良洵凉凉道。
      “胡说!我的脸哪有那么大!”颜真“啪”一声把茶盏重重拍在桌子上,难得这个茶盏还算结实,这么一拍居然还没碎。
      可是我还是听到了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桌子……裂开了……
      良洵深深吸了口凉气:“不大就不大嘛,动什么气啊……”
      颜真缓缓缩回手,挺了挺胸膛,道:“……失态失态,谅解……”
      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文弱,武功绝不逊于我和良洵。
      “喂,你们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怒了。
      “听到了,君华是吧,哪天领来瞧瞧。”良洵无语抚额道。
      “他说,等木槿花开了,他就会来找我。”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他既然说要娶我,那我就是他的未婚妻,再说这种事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当然了,男大当嫁女大当婚也不是没可能……
      “木槿花开?岂不是很快了?只有两个月了。”颜真手抚扇面道。
      “诶?很快么?我还觉得很慢呢。”
      “那是因为凤仪你迫不及待想见他了吧。”颜真笑道。
      “颜哥哥,不要胡说!”虽然说不需要不好意思,但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曾想像凤仪这种脸皮城墙厚的人也会脸红。”良洵道。
      “良洵你找挨揍是不是?”我有些气愤。
      “喂喂喂喂,是谁五岁时大早晨起来唱歌不让人睡觉的?”这个死良洵,陈年往事了他居然还提出来损我。
      “是谁被师父斥责还从来不脸红的?”
      所谓连锁反应,大概就是如我和良洵这个样子没完没了的互损。但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先停止,停下来你就输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挖祖坟也得挖出来对方的衰事没完没了的说。
      “是谁把师父的林子毁了?”
      “是谁每次看到老鼠都吓得不敢动的?”
      颜真看我俩互掐很是无语。用扇子撑着额头叹息,后来干脆抄了手听我和良洵瞎扯,这倒也是一件颇为有趣的事。

      说到颜真与良洵是怎么认识的,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良洵在佛桑花树下练剑,碰巧被颜真看到,两人一见如故,一见钟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吧,以上是我瞎猜的,事实是,颜真迷路了,遇到良洵了,然后……然后,好吧就没有然后了,他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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