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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三章 情、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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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双局蔽目，台下暗流涌动，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山龙隐秀与森狱双魔连日来避开正道众人，四处游说中原各派门与城镇村庄。因逆时而绝望的百姓和武林人士正处于理智崩溃的边缘，为求一线生机、为保身边亲友，许多人纷纷自愿跟随山龙隐秀，甚至以其为拯救苦境的信仰，隐隐然竟有当初逆海崇帆收揽几十万信众教徒之势。
有了逆海崇帆的前车之鉴，山龙隐秀不愿太过声张，以免招来素还真等人的关注。自愿跟随的百姓被山龙分散安置在废弃的村落之中，由几个武林派门分别管理和领导。
山龙隐秀暗暗计算时日，苦境人口已减少了一半，余下之人皆是曾经逾过花甲之年的老者。如不再加紧动作，只怕人口会越来越分散，凑齐三十万人则会越加困难。
如此思考着，山龙隐秀携同森狱双魔快步赶往南武林。
在寂静的林中奔驰，耳边除了迎面呼啸而过的风声，再无其他声音。忽闻一阵清脆声响传入耳中，声音虽不大却散发着强大的压力，让人不由自主听得仔细。这阵声音敲着规律的节奏，由远及近。
山龙隐秀顿住脚步，侧耳倾听这阵清脆声响。
“什么人？出来！”
声音在接近的地方停下了，山龙隐秀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只见一人牵着马从树后绕出，马蹄清脆，铃音回荡。那人冷酷的面容使得寂静的林中气氛更加沉寂，半张面具下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山龙三人。
“是你，说太岁。”山龙隐秀不甚意外，冷静地道出了来人的名字，倒是换得说太岁面露意外之色。
“阁下是何人？为何认得我？”随即，说太岁扫视山龙隐秀身后双魔，神情再度冷了下来。
山龙隐秀不答，开口又问道：“说太岁，你半路拦阻是何意？”
“你们要开启森狱连接苦境的通道。”
“是。”山龙隐秀毫不掩饰，平静地答道：“黑暗道转移百姓之举杯水车薪，打开通往森狱的通道，便能救得苦境多数百姓。”
说太岁目光一凛，“啪”地一声脆响，阎王鞭击在身前地面，顿成一道三寸沟壑。
“想要打开森狱，先从我身上迈过！”
“嗯？”山龙隐秀一撩衣摆，单手背过身后。森狱双魔吼一声说太岁的名字，武器已持在手中，蓄势待发。
场中压力顿时上升，尘土飞扬。翼天大魔挥起鬼面刀，抢攻而上。
说太岁挥手扬鞭，长鞭如蜿蜒龙蛇，带动劲风阵阵，击向翼天大魔。
鬼面刀与阎王鞭相交数回合，刚与柔缠斗许久未见胜负。说太岁鞭上运劲，猛然一鞭抽出，翼天大魔横刀抵挡，竟是震得手臂酥麻，倒退两步。
“且慢。”山龙隐秀闪身插入两人之间，手臂一横，拦下翼天大魔。“太岁，你是森狱中人，为何要阻止我们打开森狱？”
“与你们无关。”说太岁停下手中攻势，满身真气并不卸去，只待再次出手。
山龙隐秀双眼一眯，问道：“可是为了天罗子？”
闻言，说太岁撤回鞭上真气，细细打量山龙隐秀和翼天大魔。
“不必疑惑，天罗子之事，非是双魔告知山某的。”山龙隐秀说道：“因为天罗子克兄的预言，你担心一旦打开森狱，众皇子会对天罗子不利？”
“嗯？”说太岁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猛地一跳。看来秦假仙所说乃是事实，玄嚣太子逼杀天罗子，对于苦境中人来说，确实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
然而山龙隐秀忽然一改一向淡泊的神情，扬起眉毛，目露威严之色。“太岁，你忘记阎王鞭上赋予的使命了吗？你要背叛阎王吗？”
“阁下究竟是何人？”说太岁的手，不经意间暗暗握紧了阎王鞭。
“在下山龙隐秀，远避红尘之人。”只片刻疏狂，山龙隐秀的话语再度归于沉稳有礼。
“这不是你的真实身份。”
“说太岁。”翼天大魔沉声开口：“山龙先生乃是森狱神思。”
“神思！”说太岁不禁惊讶。
山龙隐秀微微摇头。“山某就是山某，山某所做之事，对苦境和森狱都无坏处，又何必执着于吾之身份。太岁，阎王密令，你有你该完成的任务，苦境和森狱的连通，不在你的任务范围。”
“阎王亦有命，让我保护天罗子。如果森狱开启注定是对天罗子的伤害，说太岁决不允许。”阎王鞭执在手中，说太岁冷眼注视山龙隐秀。
“你何不思考一下，苦境逆生的现象若不能得救，你说太岁身处苦境之中亦受其影响，终有一天你也要消散而亡。现今的天罗子寄身在你的影中，若是你死去了，天罗子之影，又将何以寄托？”
说太岁略微低下头，沉默不语，似是因山龙隐秀之话产生了动摇。
“师父。”影中的天罗子低声开口了。“我不要紧。要是师父不在了，天罗子也没有活着的意义了。如果死，我愿意和师父一起死。”
说太岁却不理他，再次抬起头来，对山龙隐秀道：“森狱的开启，我仍会阻止。而在我消亡的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会找到让天罗子凝形的方法。请。”说罢，说太岁不再多言，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马蹄哒哒，颠簸灯中烛火。山龙隐秀站在原地看着说太岁一人一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密林之中，目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父，师父……”影中的天罗子急急唤了几声。“师父你又不理我！”
说太岁牵动缰绳，羽驳减缓了速度，算是对天罗子有了回应。
“师父……”
“嗯。”
“我不要凝形……”
“这句话，从见过秦假仙起，你已经说十遍了。”说太岁漠然回答。
“不凝形，我就永远都不会和师父分开。”
“你必须成长。”
“可是，师父不是想要改变我们的结局吗？”天罗子缓缓说着，语气有些悲伤。“如果结局还是师父死，留我一人独活，哪里改变了？”
说太岁再次默然不语，双脚在马肚上轻轻一夹，策马向中原而去。
天罗子得不到说太岁的答复，两人间陷入了略微尴尬的气氛。良久，天罗子打破了沉默，说道：“师父，刚才小魔身上的青烟，你可有看到？”
“嗯？”说太岁表示疑惑。
“小魔身后跟着一缕青烟，师父没看到吗？”
“无。”说太岁答道：“有些东西，也许只有影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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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仙境中，北狗意外到访。
一见到素还真，北狗劈头盖脸便问：“素还真，你教我个方法，能够方便区分我和最光阴。”
“为何忽有此问？”素还真奇道：“你与最光阴，不是已用面具区分了吗？”
“素还真，你别装傻啦，戴上面具我们两人都是北狗，你怎有可能想不到。”
“哈。”素还真轻笑一声。“素某已备好一物。”说着，素还真自袖中摸出一物，交予北狗。
“这是？”手中之物小巧精致，香气扑鼻，北狗面具下的眉头不禁皱了皱。
“莲花香囊。”
“素还真，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喜欢莲香吗？”谈无欲瞥了一眼北狗手中的香囊，嗤之以鼻。
“那么同梯的万年果，借吾一些可好？” 素还真微微一笑，转而对北狗说道：“这虽然不是什么好办法，却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只要最光阴不知道此香囊，其余众人便可用气味辨别你们两人。”
“好吧。”北狗将精致的紫色香囊揣进怀里。“素还真，我还有一事要告知你。魄如霜离开黑暗道，到天波浩渺看望倦收天去了。她途中遇袭被我遇到，是我将她送至天波浩渺的。”
“嗯……多谢你，吾知晓了。”
北狗点点头。“那我进去看一下绮罗生，告知他香囊的事情。”
“请自便吧。”素还真答道。
待北狗穿过大厅进入后院，素还真忽然慢悠悠地开口：“好友屈世途。”
“啥！”屈世途吓了一跳，连退三步。“突然叫的这么亲切，素还真你又在算计啥？”
素还真叹一口气，一双眼直直盯着屈世途。“魄如霜离开黑暗道，秦假仙的工作量要增加了。安排百姓转移的工作不得马虎，好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屈世途连忙打断素还真。“我去黑暗道接替魄如霜的工作就是。唉，聪明的出脑，笨的出力，我老实出力就对了。”
“那就有劳好友了。”素还真笑得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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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仙境后院的莲花池旁，绮罗生正一手摇着折扇，望着满池静止不动的荷花，若有所思。
忽闻一阵莲香扑鼻，绮罗生转过身来。“素……嗯？最光阴，怎么是你？”
“我是北狗，不是最光阴。”
“哎呀。”绮罗生“唰啦”一声合起折扇，敲在额头上。“叫得习惯了，吾倒忘了北狗与最光阴已是两人。”
“我就是来通知你，素还真给了我一只莲花香囊，以后有莲香味道的就是北狗。”
小蜜桃叫了两声：这下和素还真区分不开了。
“哼。”北狗颇为不满。“你又不是只长了鼻子。”
绮罗生轻笑，围着北狗看来看去。
“看什么？”
“吾在看，你和最光阴当真一模一样，半点不差。”
“不管你们信不信，最光阴本来就是我的躯体，当然一样。”
“是啊。”绮罗生叹一口气。“对吾来说，你们二人一个是吾兄弟的躯体，一个是吾兄弟的魂体，吾实不愿把你们二人区别对待。”
“一个要帮助你们，一个要害你们，当然不同。”
“又说一样，又说不同，你自己的心情，也很复杂吧？”
“要害你的人，就算是我自己的躯体，我也一样不会手下留情。”北狗的语气很是强硬。
绮罗生微微摇头，说道：“你不必为吾多虑。吾之身体，最近开始感觉有一丝细微的变化。算算时日，也快到逆生在吾的样貌上产生效果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