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在野》清冷月夜

25、第 25 章

　　原来江淮月已经进了盼萦楼的总店絮萦楼，而且来到王都的头一天便名声大躁，连絮萦楼出名的四公子——绛烟，渲覃，瞳殒，星敛都自叹不如。据说絮萦楼的四公子绛烟善舞，渲覃睿智，瞳殒性冷而星敛妩媚，是王都各达官贵人争相抢夺的美人，而就在前一天的花魁评选中，出乎所料地月淮一举夺魁，成为五年来第一个击败四公子成为花魁的人。
　　对此毓凌悠十分地担心，他不明白为什么江淮月会突然出现在王都，如果是因为行踪被万俟宸发现而想继续当年的逃避的话，大可不必如此张扬地在王都出现。如果不是由于这个原因，江淮月又是为了什么才突然地在王都出现呢？
　　月，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多年来对这种伤人伤己的折磨你还没有厌倦吗？
　　“我要见月淮！”直截了当地对迎接他的男人说，随手拿出一大把的银票。
　　“见月淮啊……这个……”男人尴尬地说着，并没有在意毓凌悠手中的大叠银票。看来絮萦楼名不虚传，果然不是有钱便可为所欲为的地方。
　　“有难处？”毓凌悠平静地开口问，并没有因男人的拒绝恼怒。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月淮虽然初到絮萦楼，但脾气可是大着呢！如果是他不愿见的客人，即使出再高的价钱月淮也不会见他一面。而且很不巧今日月淮身体稍有不适，已经说了今日不见客！我看还是让星敛来陪陪公子吧！”星敛为四公子之一，自然也非一般人能见的，但男人眼见毓凌悠出手阔绰，相信能入得星敛的眼。
　　“身体不适？”毓凌悠眉头微蹙，只是思索着江淮月的身体，丝毫没有想去认识四公子中以妩媚著称的星敛，“你去对他说，悠来了，他便定会见我。”
　　男人在烟花之地跌打滚爬了这么多年当然听得出毓凌悠与月淮乃是旧识，于是很识趣地先安排了毓凌悠去里楼的雅座，然后自己向后院月淮所在地去了。隔不了多久，月淮便一袭白衣的出现在了他面前。
　　“你为什么会来王都？”
　　“你为什么会来王都？”
　　迥异的声音却道出了相同的问题。为什么会在王都？千算万算却都没有料想到彼此的再见竟会在王都的絮萦楼。
　　江淮月无奈地扯出一抹笑，“他来了，所以我被他硬逼着来了。”
　　“什么？”毓凌悠大吃一惊。“宸也来了？那他为什么还让你待在这种地方？”
　　江淮月苦笑，“可能他觉得这几年我的生活还是太安逸了吧，无法令他解气，所以让我在他的眼皮底下做着连我自己都看不过去的事情，顺便再帮他达成一些目的。”
　　“他想利用你？太过分了！”毓凌悠无法忍受，他知道万俟宸虽然恨江淮月但对他也还是有感情的，可是他怎能如此对待自己倾心去爱的人？
　　“没什么过分不过分的……他对我的报复，我已经习惯了……反正我这付身子是注定要被男人抱的了，不是那些毫不相识的人就是万俟宸。相较之下，我宁愿那个人不是他……”神色黯淡了下来，“你呢，为什么会在王都？”
　　从没有告诉过江淮月他的身世，即使他们是最好的知己。虽然有点觉得对不起这个好朋友，但他没有选择，他不希望江淮月被卷入政治的旋涡。“我……宫主有些私事要我解决，所以来了。只是，没想到才到王都就听说你在絮萦楼，便立刻就赶来了。”
　　十分含糊的回答，也不知江淮月究竟是相信还是不信，总之他没有再追问下去。这么多年的朋友，他隐约地知道毓凌悠有一个极大的秘密始终瞒着所有的人，但善解人意的他从没有想过要去挖掘这个秘密，所以很多时候即便发觉了毓凌悠的不妥也只是一笑了之从不去深究。
　　“在这里……过得好吗？”毓凌悠不确定地问，毕竟对四公子他不是很了解，江淮月的凭空出现抢了他们的风头，他不认为他们会就这么算了，况且他们在王都成名这么久定也非泛泛之辈。虽然他相信江淮月的能力，但多少还是有点为他担心。
　　江淮月淡淡笑开，“放心吧！我在这里很好！他们几个虽然并非真心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但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毓凌悠虽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但江淮月却了然般地解除了他的疑虑。“其实，他们四个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善用心机，怎么样，要不要去认识认识他们啊！”江淮月半开玩笑地说着。
　　“免了免了。”开什么玩笑，这种事他可是避之惟恐不及啊！
　　“呵呵，你始终都是这样啊！”江淮月笑地十分开怀。“想见见他吗？”
　　语气突变，认真的让人有点不措。想想也是啊，五年来已经许久不曾与宸把酒言欢，那日的匆匆一面竟也没有好好地说些什么。昔日的好友如今比之陌路亦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什么造成的？因为自己不能忍受他对月的折磨？还是悔恨自己当时的力所不及？总之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只知道他们两人变成今天这样，他是真的感到痛心疾首，尤其在经历了对楚残阳的感情后，更深深体会了相爱却无法相守的悲凉。“见又如何？只怕见了他，我会忍不住问他，到底报复……要进行到何时……他不会回答，而我也不指望他会回答……”
　　“你不该为了我，和他连朋友也做不成的。”江淮月微敛双眸，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一切已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了回头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