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在野》清冷月夜

14、第 14 章

　　“你说公子这次留毓公子在琴思居已经这么久了，他们两个究竟……有没有可能啊？”身穿绿衣的娇俏少女笑着对身旁的俊秀少年说，笑得有一丝暧昧。
　　少年调皮地刮了一下少女的玉鼻， “袭梦呀袭梦，你是越来越顽皮了，居然在背后说起公子的是非了，难道你还嫌盼萦楼中的闲言闲语不够多吗？”明明清亮的眼神深处闪烁着狡黠的光泽，却顶着一本正经的面孔。
　　袭梦不悦地撅起了嘴，扭过头不看少年，“好，就你才是关心公子的，！我袭梦只是一个多嘴的小丫头而已，行了吧！”
　　一见袭梦动了气，少年连忙绕到袭梦的前头，堆起满脸的赔罪的笑容，“好姐姐，别生气了嘛！是小人不对，是小人多嘴，小人该死！姐姐你才是公子身边最最贴心的人，小人我算什么呀，充其量不过是个跑腿的而已，怎么可以跟姐姐你比呀！”俊俏清秀的脸庞露出一丝哀求之色。他知道，袭梦并不是当真动气，只是想他低声下气地求她罢了，反正这种游戏都玩了那么多年，对他们彼此而言都已是家常便饭，随口说几句讨好的话他流玉也不会少斤肉。而袭梦也是知道这点才时常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发发脾气。既然是寻寻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袭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怒气，这么久以来，不管是为了公子还是为了她袭梦，想讨好她的人多不胜数，但似乎只有流玉的话，即使只是挂着讨好的面孔的昧心的甜言蜜语，她也会觉得心动。这么多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俏皮的流玉，原来的他和她是什么样子的，已经被封印在了内心深处，渐渐淡了，淡了。可是，即使已经发现了自己心中深藏的情愫，但又能如何呢？他的心永远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她付出的感情永远不可能得到回报，就如同他付出的感情，一样的，没有结果的付出。
　　“公子那样的人，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可是……我们两个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公子他从来没有真正开怀过，只有毓公子在的时候我们才能在他脸上看到一些他真实的情感……”袭梦的声音悠远而悲伤。看着远方，眼神迷离，不真实。
　　流玉无语，低敛眼睑，不让袭梦看到他眼底的碎片，“公子可以温柔地对待所有人，却永远只会残酷地对待自己，永远把感情埋藏在心里，不让人知道……在他身边五年了，我们根本无法知道他真心喜欢什么……”
　　“喜欢……是啊，我们好象从来没有了解过公子，以他的容颜，智慧，完全可以呼风唤雨，金钱权势在他看来犹如粪土，他毫不在意，也从不眷恋。一个人沦落风尘，似乎从没有想过要离开那个旋涡……”
　　流玉苦笑，凄迷而惨淡，“旋涡？总觉得公子是为了逃避才故意跳进去的，或许对公子而言，那是他唯一的归宿也说不定。”
　　袭梦看着流玉凄凉的神情，心头一片苦涩，好想抹去他的悲伤，可是因为了解所以知道不可能……那个人……他们尊重，誓死守护的人，是他们彼此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一路无语，想着不同的心事的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紧随其后的楚残阳。
　　楚残阳的武功在江湖中已非庸手，加上前行的二人各有心思，是以谁也没有注意他们身后尾随着的楚残阳。
　　那个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凌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涩涩的，酸酸的感觉在心头泛滥。

　　轻纱飞扬，湿气漫溢，巨大的木盆中，黑色的发丝肆意地在水面上浮散，精致柔媚的五官，修长的勃颈，性感的锁骨，在冰冷的空气中清晰地显现出来，白皙的肌肤暗红的斑斑点点如何也掩饰不了，洋溢着充满情色的暧昧气息。
　　吱噶……
　　门被推开的声音惊动了在水中闭目的人，诧异地看着来人，双眸染着一片水润的细腻光泽，柔柔的，却又带着淡淡的哀伤。“悠？”中性的声音，十分的好听。
　　目光锁定在那人身上吻痕，双眉紧锁，有着化解不开的痛。
　　知道毓凌悠的视线在哪，月淮不着痕迹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你何必如此介意，这种事，我早已习惯了……”
　　“怎么可能……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习惯得了！”毓凌悠的声音无力而凄凉。
　　“不习惯又能如何？”嘴角扯出一抹令人心酸的弧度，“身为盼萦楼的花魁，一个男娼……悠？”未完的话因毓凌悠用柔软的白布轻拭他的肌肤的动作而停止。
　　“不许你这样说，你永远还是我眼中那个纯真无暇的月……让我帮你擦吧……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隐隐的，眸中有一丝水气浮现。
　　“悠……你帮我的已经够了，这些年来，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撑过来。”回身抱住毓凌悠，让自己的脸贴在毓凌悠的胸口，低声轻喃。
　　“对不起……”毓凌悠紧紧地抱住月淮，“如果当年我能阻止他的话，你现在根本不用在这种地方……”
　　“别再自责了，好吗？中了消魂散是我应得的报应，以这样肮脏的身体苟延残喘，也是我赎罪的方式，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松开毓凌悠，跨出木盆，从一旁拿过一件宽大的丝缎白衣裹在身上。
　　毓凌悠细心地为月淮系上腰带，将他扶至梳妆台边，用一把桃木梳为他打理潮湿柔软的长发。“什么是罪？难道爱上男人就是不能饶恕的罪孽吗？要用自己的一生去补偿？”浅浅的眸子中弥散着一丝痛楚，茫然。
　　看着镜中的他，月淮轻叹道：“不，爱上一个人绝对不是罪，爱人是没有错的……我的罪，我的罪是……明知，明知彼此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还是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帮他铲除异己……得到这样的下场，的确是应了古话，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毓凌悠喃喃自语，失神地看着铜镜，清亮的眼眸失去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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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对不起啊!
　　这一阵子忙着考试,实在没时间填坑,不过现在考试已经快接近尾声了,我会努力补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