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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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不怪你，老姚，當時我也有錯，要不是我貪圖黑明遠的法術可以保護好文慧，也不會在當時看不清那人的真面目！”周教授見老姚自責不已，反過來勸慰了他一句，繼續京都師大鬧鬼的話題，“說實話，黑明遠也算有點本事，畫了幾張符紙埋在學校四面八方幾個角落里后，學校里的怪現象還真的沒有了，不，應該說學校上方的天空都比以前藍了許多。直到零零年，學校擴建翻土，我沒能力，沒法阻止，當時埋符的幾個地方被挖被剷，破壞了三分之一，之後另外幾處符紙也遭到了各種各樣的破壞……黑明遠那時候早已和文慧離婚，去了滇西……國安局特科這次死了第三個學生，才派人過來，卻還要靈兒幫忙查探！”周教授說完有些遷怒地瞥了眼白煜曜和黑離。
“上頭正忙著奧運\場館的事兒。”白煜曜不躲不避地承受了周教授的怒氣，平靜地陳述道，“黑靈輔助我特刑科調查，也是自願為社會安危做出貢獻。請周教授諒解，我們特刑科會盡我們所能儘快解決師大的問題。”
黑離是沒有白煜曜這麼大義凜然的，但是他也在這個學校，就不能置身事外，於是側頭看向白煜曜：“我也來幫忙。”
“黑離，這事兒就讓我們特刑科來處理吧。”老姚聽到黑離主動提出幫忙，并不太贊同，畢竟照黑離自己所說，他除了會吸引鬼魂，其他會的可是一點都沒有。留下來，只怕會幫倒忙。
白煜曜是親眼看過黑離臉色慘白、暈倒的模樣，他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因此也嚴肅地拒絕了黑離的申請：“太危險，你別參與的好。”
“我是這學校的學生，總是要來上學的……”黑離知道老姚和白煜曜顧慮他的安危，但是他是師大的學生這一點已經讓他身處危險之中了，“早一點解決，我也好安心上學，更何況我對符咒還是有些研究的——”黑離說著掃了過檔案室里其餘三人的表情，都在示意他往下說，他也不藏拙地說了起來，“黑明遠的符咒應該是八卦祖師鎮宅符，效果和放一個白煜曜在學校里是一樣的……”黑離的比喻讓白煜曜輕咳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解說，老姚嘴角一扯，想笑又笑不得，黑離沒去看白煜曜一眼，繼續說了下去，“這符放在家裡也是好符，只是放在校園里就會因為涉及到太多不定因素，需要加上結節，以防遭到破壞……”黑離話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黑明遠下足了本錢做了一堆好符咒，深埋泥土十幾年也不腐爛，可惜功力不夠，需要多張符咒才能達到黑老爺子一張就能搞定方圓十里所有牛鬼蛇神的功效，又沒做好結節，才導致今日的後果。
“那現在要怎麼才能補救？”周教授沒等黑離說完，打斷了，提問。
“請一位法力高強的術士重新畫一張埋在師大校園至陽之處，應該能暫保校園平安。”黑離說的大多是他從黑老爺子留給他的小冊子里看到，因為沒有實踐操作過，因此說話時也不十分肯定。
“暫保？沒有根治的辦法嗎？”周教授抓住了黑離話里的關鍵詞，再次提問道。
“根治？”黑離把目光投向了白煜曜，據他每天上下學時的所見，這個學校周圍的鬼魂并不多，惡鬼幾乎沒有，更別說厲鬼了，沒有惡鬼冤魂作祟，根本不需要動手治誰，還不如想辦法多招一些男學生，增加多一些陽氣來得更有用些。
白煜曜一手環胸，一手用食指和拇指撫著下巴，作為半個門外漢，用心傾聽著黑離的每一句話，敏銳地發現了問題所在：“爲什麽這三年的冬至前後死了這三個學生？”
“冬至陰氣最盛。”老姚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地答道，周教授在一旁點頭表示贊同。
“我提問的重點不是冬至！”白煜曜沒有聽取老姚的答案，因為他疑惑的是爲什麽死的是那三個學生，而不是別的學生？
“你是說只要我們找出這三個學生之間的關聯，就能根治師大校園的問題了？”經白煜曜這麼一提醒，黑離也察覺到了這三起命案中的疑點。
“原來如此。”老姚經兩個小輩這麼一說，也似幡然醒悟，走到周教授面前，正色道：“老周，國安局下屬特刑科需要您協助調查這三年三位死者的情況。”
“哦，好的。”周教授大概是第一次見到老同學一臉嚴肅地執行公務，答話時還有些怔愣，“我需要做些什麽？”
“你能告訴我們三位死者的詳細信息嗎？”老姚從大衣口袋里掏出筆和記事本，墊著周教授先前給他的京都師大的檔案袋書寫起來。
“我有前年和去年那位的詳細信息，今年的還沒來得及……”坐了半天的周教授急急忙忙站起身來，示意老姚先停筆，把他手裡的檔案袋抽了出來，繞開線，打開，按時間順序拿出上世紀九十年代至今有關師大重大事件的資料記載，將倒數第二、第三張單獨抽了出來，指給老姚三人看，“第一個死者是李娟，化學系大四學生，在宿舍衛生間發現的，死因據說是潔廁劑混用中毒，所以我當時也沒在意……”周教授語氣中滿是歉疚，隔了好久才將第二張檔案紙覆在第一張上面，“第二個死者是譚靜，中文系大二學生，死因是服食過量安眠藥，當時對方的父母來校鬧事，說他們女兒自從進了大學就患上了神經衰弱，一口咬定譚靜的死是我校的責任，我才想到會不會是黑明遠留下的符咒壓不住那些東西了，所以還特地帶靈兒來了師大一趟，結果卻是……”
“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沒感覺到！”黑離替周教授說完，藉此也說出了他心中的疑惑，“黑靈和我說這事兒的時候，我也覺得奇怪，雖說自殺死的人很少會對人世有迷戀而停留片刻的，但是連周圍其他鬼魂也沒有的話，就……”
“難道是冬至的校園裡有什麽更可怕的存在讓他們選擇了躲開？”白煜曜思維果然敏銳，黑離只是陳述了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他就能快速地推斷出最大的可能性。
“躲到第二天還不敢回來……”老姚深吸了口氣，看向白煜曜的神情越發凝重了，“如果你的猜測屬實，那我們這次可能又遇上大麻煩了。”
白煜曜像是要把兩條眉毛擰在一起一樣愁眉不展，卻沒有迴應老姚的話，反而繼續三位死者的話題：“周教授，請問你是否了解這兩位死者的交友情況？”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昨天死的那個學生有來上過我的公共課，有好幾次都是和一個男生一起來的，因為那個男生每次都在我的課上看漫畫，被我教訓一次后，便沒再來了，所以我印象比較深刻。”周教授目光遠放，回憶著，“那個男生是體育學院的，來聽我的課純粹是為了陪那個女孩子。”
白煜曜和老姚對視了一眼，向周教授問清了那個男生的外形特徵后，離開了檔案室，順藤摸瓜找到了體育學院，在體育學院查看了所有男學生的電子學生證后，通過電話聯絡，最後確定了一個名叫趙波的男生。電話那頭的聲音除了有些微顫，還有些大舌頭，白煜曜他們在趕往體院男生宿舍之前，先向趙波的輔導員及同學了解了一下該生的品性，得出來的都是“人挺好，就是比較沉迷于遊戲”類似的評價。
白煜曜他們找到趙波宿舍的時候，趙波正雙目通紅地大口大口地喝著啤酒，宿舍的桌子上已堆了好幾個空鋁罐，腦袋連同上半身抖得十分厲害，看到同宿舍舍友開門把白煜曜、黑子和老姚三人迎進來，微晃著站起身來，走到白煜曜面前，話還沒說上一句，就伸出右手一把抓住白煜曜左手，接著雙手將其握緊放置自己胸前，緊接著噴著口水爆出一句：“警察同志，我有罪！”著實讓白煜曜三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幸好給白煜曜開門的趙波的同學給三人解釋了一番原委：原來昨天的死者是人文學院大一新生黃欣，和趙波交往已有兩個多月時間。作為同是L省來的兩人上週五約好週日去北海公園遊玩，慶祝兩人相識百天的紀念日，結果趙波因為貪戀遊戲，忘了約定的時間，等他匆匆趕到兩人約定的地點時，黃欣已經離開，趙波撥打手機，對方又不接，因為之前黃欣時常會因為趙波癡迷遊戲而吵架、故意不接電話什麽的，因此趙波也沒去找尋，只是發了一條道歉的簡訊給黃欣，想著故伎重演——第二天再去對方上課的教室找她哄一哄，就沒事了。結果今早還走到黃欣的教室，就看到了對方，只不過是警方從月亮湖里打撈出來的一具泡得稍顯浮腫而又冰冷的屍體。趙波看到的那一霎那除了不可置信，就是懊悔和自責——如果他能少玩會兒遊戲，陪著黃欣去北海公園，黃欣就不會出事了！
接著白煜曜又問了趙波一些關於黃欣的信息，趙波雖然有些微醉，但對白煜曜的提問，還是給出了一些有用的訊息。比如，黃欣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是性格比較嬌蠻，而且愛粘人，是典型的獨生子女代表……
等白煜曜問完趙波，天色已漸暗，想到黑離的特殊體質，把老姚留在了學校繼續搜集前兩位死者更詳盡的相關信息，自己則開車送黑離回寧家。
“昨天的事……”兩人沉默了一路，白煜曜把車開到了寧家所在的小區，在黑離下車前，終於鼓起勇氣開了口，“是我不對，我這人在部隊里粗野慣了，沒顧及到你會介意……”
黑離沒想到坐在他身邊的這個高壯的東北漢子會心思細膩地照顧到他的感受而率先致歉，突然覺得自己特造作。
於是也自我反省了一番，低聲地迴應白煜曜的歉意：“我昨天的話也說重了，我不應該……”黑離本是要說“不應該為你吃我吃過的梨而發脾氣”，可轉念一想這話怎麼說，都覺得怪怪的，便硬生生地卡住了話頭。
但一聽白煜曜搶白：“不，是我不應該不經過你的同意，就吃你在吃的梨！”腦海里頓時閃過他同意白煜曜吃他吃剩的飯的畫面，當時他只是認為白煜曜提出不要浪費沒錯，而自己又因為身體不適，實在是吃不下了！現在回想起來，黑離蒼白的面頰上因為羞愧染上了一坨粉紅——白煜曜吃了那麼多次他吃剩的米飯，他卻因為對方咬了他在吃的梨而生氣，倒顯得自己過於心胸狹窄了！
黑離低頭懺悔，白煜曜卻看迷了在小區路燈的映照下黑離難得透著紅暈的半張側臉，配上長長的睫毛下忽暗忽明的黑眸，讓他有一種衝動想去潤澤對方因為冬季乾燥而幾乎起皮的雙唇。白煜曜當然沒有真的實施，但是這個想法在腦海中退去的時候，黑離已經下車進了寧家那幢公寓樓里了。
白煜曜似乎忘了老姚還在京都師大等他回去接他，背靠車門，在寧家樓下叼了一根煙，很久，都沒有掏出打火機點上，他這才發現自己因為黑離極厭惡煙味不知不覺間幾乎戒掉了原本就不重的煙癮。白煜曜在十二月的寒風中，伫立了很久，脑中的思绪比寒风吹起的头发还要乱。最后他把自己會有這種荒唐的念想归因为最近和黑離走太近，又因為忙著學習基础的玄学知识……或许他該找一個女人結婚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