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fate zer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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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救的女人叫做三木怜子，是一个很温柔又漂亮的女性，去警察局录了口供后，陆清流已经不打算再和那位女性有什么交集了，但是当他一个月后晨跑，看到怜子一身清爽的运动装等在他的门口的时候，陆清流顿时意识到这事儿还没完——怜子一家就在他家的隔壁。
这是个什么节奏？
“医生说我的伤势已经好差不多了，总待在床上身体都虚了，今天开始我想和雨生君一起晨跑，锻炼一下身体，可以么？”
晨跑就晨跑你的呗，还问我干吗？在我身后跑我还能赶你怎么着？陆清流小小的纳闷了一下，很痛快的回答：“随便。”
虽然陆清流的身体此时已经年过四十，但是面目却并未苍老，反而有着一种中年人的稳重与成熟，仪表堂堂身手不凡，正直热情也不挟恩图报，在单身的三木怜子心中，已经对这位优秀的男性心生好感了。
她的父母当然都不同意——虽然这人很好，但年纪起码大了怜子二十年，如果她看上了那个雨生龙之介他们也不会反对的如此坚决，可偏偏看上了他老子！他都可以当怜子的爹了好么！
虽然他救了怜子，他们都很感激他，但事情总归一码是一码，更何况对方也没有那个意思，他们就开始对自己的女儿进行狂轰滥炸的洗脑。
可惜怜子一直都很固执，今天能跟陆清流一起晨跑，可见她的父母还是做出了让步。
在和自己的孩子吵架的时候，认输的通常都是父母。虽然知道很对不起父母对自己的关心，但怜子还是想为自己的爱情争取一把。
至于陆清流，虽然他也的确知道爱情这么回事儿，也的确开始能体验到各种情感，但他还没厉害到能把爱情联系到自己身上，对于怜子这么久的殷勤体贴，认定了是怜子这是在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一点儿都没多想，纯洁地让雨生龙之介都看不下去了：就这样，还敢跟他放狠话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莫名其妙的后妈”？现在他都怀疑母亲是怎么把父亲追到手的。
人家女生都已经很直白的说“我很喜欢雨生君”了，你居然还单纯地把这认为是表达对自己的友谊，你特么是有多二？难怪母亲去世这么久都没组成新的家庭,这根本就是成为妇女之友的趋势么！
“比起谈恋爱，还是你的事情更重要些。”在龙之介忍不住挑明了的时候，陆清流只是惊讶了一瞬，就复归于平静了。
世界上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那样平静——老子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对心理学的掌握如此之深都没有看出来她是在追求我，我特么是有多二！最后还要这么毛孩子来提醒自己，真的是好丢脸好丢脸好丢脸……
龙之介干笑了两声：“我哪里有什么事？还是老爸你的终身问题更重要啊。”
实际上他还真有事——默默筹划外出杀人什么的，是绝对不能让父亲知道的。只是看今天这架势……他是发现什么了吗？龙之介心跳如雷，看着陆清流看自己的眼神，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
陆清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没事儿当然是最好的……希望你一辈子别有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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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种感觉，陆清流一直以来让自己干着干那，并不是为了使唤自己想偷懒，而是为了……监视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是之前就朦朦胧胧有这种感觉，到现在这种感觉更加明晰了——当他想避开陆清流干点儿什么的时候，总能看到陆清流的身影在旁边徘徊。
早晨自己起床的时候，能看到陆清流倚在门旁让自己做饭；出去做工作的时候，能看到陆清流在附近的咖啡厅和别人交谈；做饭的时候，陆清流就坐在沙发上，拄着脸盯着自己；就连去厕所的时候，他都会阴魂不散地在外面催“快点儿，墨迹什么呢！”
这使得他【趁他不注意，找机会溜出去寻个落单的小孩子，把那个小孩子这般这般再那般那般后偷偷回来】的计划彻底流产，压抑的情绪逐日积累，终于有一天他憋着火冲陆清流说：“我说……难道你就没什么事儿可做吗？”
陆清流知道这孩子是被自己逼急了，态度也没怎么强应该，而是用一种忧郁而又伤感的表情，做出回忆往事的眼神，然后苦笑一下：“如果我能做事……我也想去做啊。”
龙之介当然不会被这么简单地打发掉——总之，让他有事儿做不是目的，目的是自己能得出空闲，他冷漠而又很鄙视地说：“你知道别人问我我爸爸做什么的时候，我多想告诉他们我父亲多么多么了不起，为我撑起了多高的一片天，但事实就是你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死宅大叔！”他最后愤愤地说了一句：“你这样的父亲真让我丢脸！”便碰地甩门而去。
哎呦我去！！！！
小崽子出息了啊，敢和自己发脾气？
但是陆清流并没有多生气，反而觉得有点儿啼笑皆非，他早就看出来这家伙就是在假装生气，目的只是想有一个离家出走的理由，顺理成章拥有自己的私人时间而已。
他也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无形的监视给了龙之介很大的压力，让他很不爽，但是为了阻止他杀人，这点儿小脾气能惯着得他么？
陆清流拿起外套披在身上，施施然地跟着龙之介出门去了。
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一个以杀人为艺术的狂热者对杀人这件事本身的追求和狂热。
当他找到龙之介的时候，他看到了龙之介快乐陶醉近乎痴傻的表情，以及躺在他脚边小孩子的尸体。
只不过是半个小时而已……
只不过是一时心软，想让他自己放松一下，拖了半个小时找到他而已。
看着小孩子还在抽搐的身体，充满绝望和死灰的眼睛，霎时间，一股强烈的悲哀以及自责冲击着他，让他的大脑微微晕眩，他却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晕眩感做出什么反应——他似乎只能呆呆地看着这冲击感血腥感极强的场面，再也做不出什么别的反应了。
监视着龙之介，不仅是因为任务那么简单的——一开始的确是，但慢慢相处下来，他真心地把这个开朗乐观，热情洋溢的少年当自己的儿子对待，刚刚有了感情的他，觉得自己喜欢龙之介更甚与自己想处时间更久的汤姆·里德尔。
那个少年絮絮叨叨地做饭，清扫屋子，和他一起看电视，偶尔会想小孩子撒娇一样躺在自己腿上，有时候惹自己生气了也会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脸色，做点儿小事儿来讨好自己，不管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他也从来没有跟自己生气过。就像他把龙之介当成亲儿子一样，他觉得龙之介也真的把他当成最亲近的父亲。
由衷地希望龙之介摆脱原著里的命运，由衷地希望龙之介永远像现在这样阳光开朗，积极向上，远离那些杀人的黑暗龌龊事儿，希望他好好的，希望，只要度过了圣杯战争，他就会摆脱原著的安排，像个普通人一样成长，结婚生子，然后普通地死去，而不是在最为灿烂的年纪，被人枪杀。
龙之介自我陶醉了好半天，才突然看到在一旁呆立了好半天的父亲。
快乐感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像是办了错事被家长知道的小孩儿一样忐忑不安，他看着面无表情——痛苦地麻木的表情的父亲，口舌打结：“爸……爸爸。”
陆清流这才是像被惊醒一般，他最后看了一眼因为自己一时心软死去的小孩子，把目光转向龙之介。
明明已经决定好的，事先已经决定好了的，只要龙之介杀一个人，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杀掉龙之介，然而事到如今，理智告诉他要快点杀了他，情感却告诉他，再给他一次机会，以后他肯定会好好看着他，不会再让他有机会杀人——糟糕的是，理智正在逐渐被汹涌的情感淹没。
沉默了好半天，他才慢慢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跟我……去警察局。”
龙之介眼里的受伤一闪而逝，他突然就不再忐忑——就像是等待判决的囚犯，等待判决的时候也许会忐忑不安焦躁无比，但当判决下来的时候，这些感情就会别别的感情所替代。龙之介幽幽地叹息一声，说：“爸爸……被送到警察局，我一定会被杀的。”
拼命压抑情感的陆清流瞬间就动摇了。
然而正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Master，我们要把他杀掉吗？”
一个身影逐渐从无到有显现出来，那人的头发全部向后拢着，穿着一身只有在coser才可能会穿的奇异服装，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那双圆溜溜巨大的眼睛，当他用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由衷地感到一股寒意。
在这一刻，陆清流终于彻底绝望。
他终究没能改变命运车轮的方向，第四次圣杯战争，最为人所不齿，最让人痛恶的caster，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召唤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fate zero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