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信了你们的邪》路子泽

8、fate zero

　　雨生龙之介，是一名20岁正值好年华的冬木的普通青年，每天都踏踏实实地靠着打工度日，认识他的人都觉得此人阳光开朗，积极向上，再加上相貌清秀，于是很容易地成为人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如果说唯一有什么不足的话，那么大概就是他的爱好——追求杀人的艺术——不被世俗所接受吧。

　　总之，在这个可以休息的星期天，雨生龙之介打开电视，调到自己最喜欢的动物世界，冬天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身上，喝着自己喜欢的橙汁，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圆满了，就在他打算好好享受人生的时候，很扫人兴致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这敲门声响的不轻不重，不多不少就三下，显得敲门的人很礼貌且有素质，但是当你打算静下心来做某件事——还是自己喜欢的事儿的时候，不管这人多么礼貌，只要他制造出了噪音，都会让自己感到不快。

　　雨生龙之介很是烦躁地走过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制服，大约三四十的中年人。

　　中年人看着雨生龙之介，问：“请问，你认识雨生奈奈么？”

　　雨生龙之介大摇其头：“不认识，不认识！”

　　中年人皱起了眉毛，看起来很是不解：“那么……雨生秀树？”

　　龙之介君继续大摇其头：“不认识不认识！你找错地方了吧？”说罢，他就要把门关上——当然是失败了，中年人仅仅伸出一只脚抵在门后，却是龙之介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无法抗衡的。中年人紧紧盯着雨生龙之介：“那么……你认识雨生龙之介么？”

　　“不认识！不……”看着中年人要凶残的眼神，雨生龙之介咽了回去，他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讷讷道：“认识……”

　　“他在哪儿？”

　　“就是我……”

　　“雨生龙之介……雨生奈奈……雨生秀树……”中年人一拳砸在了龙之介的头上，“臭小子，你不是不认识吗？自己爹妈你都不认识，你这个不孝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龙之介忍不住辩解道：“拜托，任谁看到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冒充自己失踪十几年的父亲都会保持警惕心的好不好！而且你说你是我父亲，证据在哪里？跟我长得像就可以当我的父亲吗？我就是一张大众脸，和我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随便一个和我长得像的中年人都能说是我的父亲，你让我怎么信你？”

　　中年人雨生秀树——也就是陆清流面无表情地呵呵两声：“下个月不会有人给你打生活费了。”

　　龙之介：“……”日本好儿子瞬间一抹脸，露出了一副甜腻的表情，他上前一把抱住陆清流，亲切的说：“爸比~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了，你去哪里了啊？我好想你的~”放开陆清流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屋子里拽，“快进来吧爸比，外面很热的~万一中暑了怎么办？我会很难过很担心的！”

　　陆清流当然不会被这点儿花言巧语糊弄住，只是对“儿子”的变脸速度又囧又无奈，他跟着龙之介进了屋子，环顾了一下四周，犀利地说：“到现在还没女朋友吗？”

　　龙之介：“……额，我觉得现在找女朋友还太早了点，很耽误时间。”

　　“难怪家里这么乱。”

　　龙之介：“……”他很冷静地岔开了话题，“爸比，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的，你老爸我退休了……”

　　龙之介的表情瞬间冷淡下来，考虑着把这人扫地出门的可能性与方案。

　　“虽然给了我一大笔退休金……”

　　龙之介的眼神又重新变回了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但我也不知道用这笔钱做些什么，正好想起你在冬木，所以就来看看你。”

　　其实对于龙之介来说，他并不是因为注重【父亲】口中的【生活费】【一大笔退休金】才让他进来的，而是从简单的接触中来看，自己的这个父亲是性格很强硬的行动派，如果自己不认他的话，估计自己未来的生活可不会仅仅出现【少了生活费】这一个小麻烦。

　　龙之介不讨厌挫折，但却很讨厌无缘无故的麻烦。

　　当然，他很快就会发现，把自己这个父亲留在家，本身就是最大的一个麻烦。

　　///

　　如果一个男人，有了一个成年的儿子，他会方便很多。

　　比如——看乱屋子很碍眼可以对儿子说：“把屋子收拾了！”想吃饭却不想叫外卖可以对儿子说：“把饭做了！”想看电视却懒得下地开电视可以喊：“去把电视给我调到XX台！”

　　按理来说，他和龙之介虽然有血缘关系，但他是两年前才到这个身体来，中间也一直和龙之介没什么联系，只是定期打给他生活费，龙之介对这个身体原主怎么样他不知道，他本身对龙之介也没什么父爱，所以见到龙之介的时候，他应该抱有的态度是客套，而不是现在这样随意。

　　但是，刚见面的时候龙之介那个小子的表情实在是太贱了，再一想到原著中雨生龙之介那让人吐血三升的爱好，着实是对他友好客气不起来，总是让他很想捉弄他，折腾他，让他痛哭流涕……虽然他已经有很努力的克制了，但收效甚微。

　　对于这种心理状态，手表君上给予的建议是这样的：

　　【……当抖S遇上抖M。】

　　总之，在他半夜都会进龙之介那小子的屋看他有没有老实睡觉无孔不入的监视下，龙之介这小子根本没有机会出去制造虐杀小孩子，一杀一全家的悲剧。上次打扫房间确实找到了一本召唤恶魔的书，但前脚龙之介收起来打算闲下来好好看一下，后脚就被陆清流给烧掉了。

　　如果没有那个变态的caster，自己的儿子也不至于走到那种地步。而且，就算是别人召唤出了caster，只要不是雨生龙之介——自己这个身体的儿子，他下手也不会有所犹豫和顾忌，做什么无疑会方便很多。

　　这个世界的主要任务就是一个——阻止圣杯的黑泥降世。

　　至于其他的小支线，比如拯救被龙之介杀掉的小孩子们，打开saber的心结，让枪哥别那么苦逼，改变言峰绮礼的三观，拯救卫宫切嗣一家子命运什么的……

　　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全能的神啊……

　　而且，就算是神，也无法杜绝一个世界悲剧的发生——只要有人，只要人性的欲.望还在，悲剧这种东西，永远都不会消失。自从体会到感情之后，他有点儿理解哥哥说这句话的意思了。

　　///

　　在龙之介家住了能有半年，期间一直领着龙之介管一些麻烦事，让他耳濡目染所谓【道义的行为】究竟是什么，虽然不知道这些行为能不能让龙之介有所触动，但他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在冬木住了半年，眼看圣杯战争日益迫近，为了让龙之介彻底与圣杯战争绝缘，陆清流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搬家。

　　“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搬家？”打工回来的龙之介一脸疑惑。

　　“因为你爸爸我太受欢迎了。如果你不想同时多了N个莫名其妙的后妈，就老老实实的跟我走，被废话！”

　　龙之介：“……如果不是你一直以来多管闲事……”

　　陆清流盯着龙之介，面无表情地说：“绞·头·奥·义·杀！”

　　“搬家这个决定真的是太对了！其实我也早就想搬家了，总在一个环境住的也有些腻，是该换个住处调节一下心情！爸比你的决定真的是太英明了……所以说……”

　　龙之介一脸崩溃和抓狂：“为什么搬家都是用我挣得钱啊！！新的楼盘装修都装修好了你是有多迫不及待！说真的搬家这件事你根本早就决定好了，告诉我也是通知我而不是和我商量吧！”

　　用你挣的钱当然是断绝你为非作歹背着我干坏事儿的经费了！陆清流左手拎着行李箱，右手拎着雨生龙之介后颈的软皮，无视了龙之介拼死拼活的反抗，非常淡定地往他们的新家走去。

　　夜见北是个和冬木差不多的小镇，一样的安逸祥和，空气清新凉爽，陆清流很喜欢这个地方，所以到了新家的第一天早晨，他就把龙之介从床上拎了起来，开始做在冬木就一直做的事——晨跑。

　　龙之介跟在陆清流后面，非常想睡懒觉的他真的是讨厌死了这个没事儿找事儿的父亲，但是迫于武力的威胁，他一点儿都不敢做出反抗的举动，就在他困倦地打着哈欠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寂静，也惊散了他的睡意。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救命……啊！！”

　　龙之介瞬间就精神了，他看向前方，一个女人捂着自己的肚子跌坐在地上，鲜红的，醒目的液体顺着她的指缝流出来，妖艳美丽，衬着女人白色的裙子，有种说不出的震撼美感！

　　原来是这样……

　　不只是喜欢看动物间的厮杀，书上单调的刑罚而已，他真正想看到的，真正追求着的，真正喜好着的——被压在心底，真正想去做的事情，原来，是这个！

　　不就在那里么！

　　那就是自己追寻已久的东西，追寻已久的艺术，到处寻找的人世间最美的颜色，自己还在犹豫什么，还在等什么呢？上前吧，去拿起那把刀，继续在她的身体上捅出几个洞，让更多，更多的鲜红流出来……

　　然而一双和自己一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眼睛的主人用冷的让人发抖的声音轻声说：“龙之介，你在想什么？”

　　龙之介，你在想什么？

　　所有的兴奋，热情，激动，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在这一刻，雨生龙之介感到自己甚至是憎恨着扫自己性质的……雨生秀树，然而却又有种让他莫名战栗起来的畏惧。

　　“快点去叫救护车吧。”陆清流掰断凶手的双手，把他压倒在地上，像是刚刚只是随嘴一问，很正常地说，“还愣着干什么呢？

　　“救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