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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忆名不记名(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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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忆名不记名(2)
风拂动,桃花树上的枯叶唰唰落下,飘在了茶盏里,萧镜岑毫不在意,依然将茶水倒入杯中。
楚惜接过其中没有树叶的那杯茶道:“你可以换一杯。”
萧镜岑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的喝下了那杯茶。
“楚惜公主大驾光临,萧某有失远迎,真是赎罪赎罪。”萧临渊在楚惜还没有进入国公府时就知道她会来,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她会到这个毫不起眼的三儿子这里。
虽然有些困惑,但是萧临渊还是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过来,当他站在萧镜岑的别院门口时,他看见别院上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忆名暄。
走进忆名暄,就看见桃花树下的两个人,手上拿着茶盏,杯子上面是一条细细长长的烟雾,两条烟雾缠绕、纠结着飞向了远方。
远远的看去,这是多么般配的一对。
楚惜听见萧临渊的声音道:“国公大人多礼了,就因为知道我来了会很多的麻烦,所以特地没有通传,楚惜这次前来只是见见朋友,我和萧三公子一见如故,所以今天特意前来拜访。”
“小儿承蒙公子垂爱,真是三生有幸,既然公主来了,不如在府上吃顿便饭再走,如何?”萧临渊虽然是青恒的大将军,最有权有势的人,但是他这个青恒的大将军在远楚皇室面前,也不得不低头三分。远楚能够在九国霸权统治中和玄苍分庭相抗,其实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楚惜也十分的乐意道:“那就有劳萧国公了。”
萧临渊道:“那好,我马上去安排,那公主就先在岑儿这儿吧,岑儿好好招待公主,不可怠慢。”
岑儿,萧镜岑听见这个名字觉得是多么的可笑,当初自己为这个小院取名字时就在想,自己的名字是什么,究竟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才会取忆名,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萧镜岑起身送走萧临渊。
此时的别院里,只剩下了萧镜岑和楚惜,妙华音和凌卿若都被天乙带走了。
两个明白人说话就不用那么多的拐弯抹角,楚惜直接道:“萧三公子可是真的愿意在这样的小院里,种花煮茶一辈子。”
萧镜岑嘴角一抹浅笑道:“楚惜公主来到青恒,真的只是游山玩水吗?萧某不解。”
楚惜喝起茶,望向这个仅有一方天空的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一副衰败荒凉的景象。
枯草漫无目的的生长在院子的每一个角落,枯黄的叶子上还残留着早晨未干的露珠,晶莹的露珠像是对枯叶生命最后的赞美,在晨光的反射下烨烨生辉。
千万株枯草,千万颗露珠,千万滴泪水,那是对生命最后的哭泣,是伤心的光芒,是无尽的思量,一颗颗,一串串,串联出一幅仿若仙境的美好。
本该是一片死亡的景象,可是因为萧镜岑的原因,楚惜看见的却是这些枯草来年春天的景象。
楚惜道:“我的目的不单纯,你的野心也不容小觑,我们两个都是一类人,何不联手呢。”
萧镜岑笑了笑道,没想到楚惜那么心急,他都还没开始有所行动。
可是越是在这种紧要的关头,就越是不能表现得太过心急,就像猫追老鼠一般,就算已经抓在了手中,也会将到手的食物放走,享受这种追逐的刺激。
如果表现得太心急,最后败的一定是自己。
所以萧镜岑理所当然的拒绝了楚惜的邀约道:“公主真的是太高台萧某了,萧镜岑这一生别无所求,只想要一方土地,煮茶、种花、赏丝竹足以。”
“没想到萧三公子真的如世人所说的那般,只想做一个世外闲人,而不想做一方霸主,枉费我千里迢迢的来到青恒了。”楚惜脸上尽是惋惜。
太阳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升起,高挂的艳阳赶走冬日的寒冷,彻骨的寒意已经渐渐消退,不知不觉就到了午膳时间。
由于楚惜的到来,萧镜岑昨晚主人,无论如何也要出席午宴,想起又要和萧临渊斗智斗勇就头疼。
坐在桌上,萧镜岑说不出来的不适应,如果说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他前面两个哥哥的眼神已经将他杀死了几十次了,如果说不是为了顾及萧临渊的面子,萧镜岑真想把楚惜的脸挡住,从吃饭到最后下桌,楚惜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他的身体,而且还不断的为他夹菜,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有多好似的。
但是萧镜岑仔细想了想,他们两个的关系真的有那么好吗?不是吧,从楚惜来到青恒,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月,两个人的见面也就两次,而且还要算上今天这一次,不好吧。
最后,萧镜岑得出一个重要的结论,女人果然很可怕,不用自己动手,就可以杀死自己想要杀死的对象,如果问为什么萧镜岑会得出这样的结论的话,只能说,自从楚惜走后,他那清静的小院再也不清静了。
刚刚送走萧临渊的天乙拍了拍萧镜岑的肩膀道:“这不是好事吗?你在唉声叹气些什么,这样的福气,别人想要还的不来呢。”
“开心的只有你一个人吧,每次那些人来,你总是问别人的儿子多大了,是否婚配,俸禄有多少,家里是否有田宅,你这是来帮我的呢?还是在帮你自己啊?”萧镜岑指着天乙大声道。
天乙转动眼珠子想了想道:“我还是有在为你着想的,你想啊,那么人肯定很心疼儿子的,如果我把小的给搞定了,还怕搞不定大的吗?”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萧镜岑想都没想就否定了,天乙这样的恶女怎么可能为别人着想,只要她不去危害别人就已经很好了,就不要抱什么希望她能帮助别人造福苍生了。萧镜岑还是问了问:“真的是这样吗?”
“话说你怎么会那面闷闷不乐的啊?”
“你看看我这院子就知道了。”
“挺好的院子啊,干干净净的,每天都有人来打扫。”
“我说的不是这个,以前我的院子多么清静啊,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每天给他们煮茶,还要听他们罗里吧嗦的说个没完。”
天乙像顿时明白什么似的道:“原来你是嫌烦啊。”
萧镜岑不甘的反驳道:“烦也就算了,每天给他们煮茶,而且每次喝的都是我的好茶啊,你知道这茶有多贵吗,都是钱啊。”
“你心疼钱。”天下捂着嘴巴笑得弯腰。
萧镜岑道:“是啊,我差钱,而且你们他们,每次来的时候总是一个不小心杀死我的兰花。”
“不就是些草吗,至于那么心疼吗?”
“你知道你说的那些草是我花了多久才收集到的吗,你知道那些草有多值钱吗,你知道那些草在春天的时候有多美吗,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萧镜岑不耐烦的将话题停止,左手托腮,右手拿着树枝在地上来回的画圈。
顿时,萧镜岑周围笼罩着黑色的气息,周围五尺都写着:生人勿进。
天乙恐惧的往后退了退道:“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天乙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不会被萧镜岑听见,没想到萧镜岑就算是顺风耳似的,将天乙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部听得清清楚楚,黑着脸道:“钱可是好东西,你居然歧视钱。”
天乙看着可怕的气息快要逼近自己了,连忙道:“我绝无此心,我绝对尊重钱,每天都把钱放在身上,好好的供奉起来。”
萧镜岑听到天乙这么说,放心的回到自己刚刚蹲着的地方,继续他的画圈圈大业。
天乙走近萧镜岑,看见他画的圈圈这是无比的圆,真的是把所有的仇恨化为了画圈圈的力量。
“既然你那么喜欢钱,萧临渊不是有一个自己的小金库吗,你为什么不去盗点出来呢。”天乙无心的说了一句。
正是因为天乙无心的一句话,萧镜岑却把那句话当成了前进的动力道:“这个主意不错,而且不能是盗一点,要盗就要盗完。”
天乙脸上抽搐着道:“这真是个好主意。”
“那我们晚上就动手,好,就这样。”萧镜岑完全不征求天乙的意见,直接武断的决定了。
天乙心想你征求了我的意见吗?还好,就这样,这是哪国的规定,这样武断的决定一件事,虽然知道让萧镜岑放弃现在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但是天乙还是问了问:“你说的是真的。”
“恩,是真的,我去准备夜行衣。”萧镜岑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消失在了天乙的面前。
天乙瞬间明白萧镜岑为什么想要当这个国家的霸主了,这个道理不是很明显吗,因为萧镜岑爱钱。
当傍晚降临,天乙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拔草,心疼的看看自己白皙的双手,心里别提有多伤心了,正当她准备在外面去找点乐子的时候,萧镜岑蹦到了她的身边。
真的是蹦,一点也没有夸大,而且手上还抱着两套夜行衣。
天乙把夜行衣穿上后,对着镜子看了看,这是在摧残她的美貌啊,她真的很想问问这套夜行衣是谁设计的,那么有才华,从头裹到脚,就剩两个眼珠子还露在外面转悠。
杀人无数的天乙仰天长笑,好歹她是五魔音之一啊,只是偷个东西而已,在以前也就是瞬间搞定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过夜行衣这种东西了,而且就算被发现了她也丝毫不担心,直接杀了就完事了,哪像现在,搞得那么神秘。
走出房门,萧镜岑早已整装待发,腰上还别着一个大麻袋。
“你真的准备把你爹的小金库给搬空咯。”天乙指着萧镜岑腰上的麻袋道。
萧镜岑勒紧腰带道:“那是当然的,你看我做了最充分的准备。”
准备倒是做得很充分,可是天乙心里却开始担心了,她害怕自己等会儿管不住自己的手,晚上看见人就想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