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红颜乱》奥利奥鬼脸

9、面摊上赏江山

　　小娥娥站在门口用一种惊异非常的眼光看着眼前二人然后低首走了来了，见到杨观海在一旁，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他都是你带坏得”。
　　烨不想被误会，在离国虽然也有青楼，但在和烨一样受皇家礼法管教的小娥眼里，出入青楼都是罪无可恕得。
　　烨慌忙解释说道：“只是来3看看，完全不是你看到的样子，观海可以作证”
　　小娥狠狠瞪了一眼杨观海，仿佛在说：“都是你带坏得”

　　杨观海在一旁打了个哈哈便说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烨心里骂了一句：“臭小子，走得倒是挺快”但看到小娥不善的眼神，便故意引开她注意。
　　他问道“小娥，你怎么来了？”
　　小娥气愤地说道：“怎么？你来，我就不能来吗？”
　　烨一时被噎了回去，现在一边很是不自在。
　　一直现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歌女这时突然说道：“这位姑娘你恐怕误会了，多亏了这位公子，要不小女可任人欺负了”说完楚楚可怜，又摆出一付楦然欲泣的样子。
　　小娥哼地一声，但是态度却缓和了几分。
　　歌女又深深对着烨一拜说道：“多谢公子，公子之恩，小女永生难忘”说完便缓缓退了出去。
　　烨再次问道“小娥，你来干什么”
　　小娥说道：“钟大叔让我来告诉你，想要活命便快快回去，当然，如果某人不想回去，那也更好。”说完便转身走了，似乎不想在这青楼多待一刻。
　　烨心里疑窦更甚，对小娥说的“想要活命就快快回去”更是不知所云。当下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子，便也抬腿走了。
　　烨自己单独穿过闹市，看着在身后渐渐消逝满巷璀璨灯火，恍然若梦。就在一月前，自己还在宫城中，仰望着四角的天空，看着午后夕阳渐渐斜落，在城墙的一角形成巨大的阴影。而身边还有婆婆哦呀照渣的调子，小蛾还在墙的那头抛着绣球。而今日，今日自己居然会在青楼里大打出手，而婆婆再也不见了，他突然停了下来，望了望头上的明月，看着巷子里璀璨的灯火，他想要确定这是同一轮明月，确实不同的世界，或许自己便应该向过去的一切说再见了。
　　不知何时巷子里飘起月来，斗大的雪花潇萧洒洒落下，街上已没有人，空荡荡的巷子里回响着烨有些孤独的脚步声。在未知的角落里还蜷缩着衣衫褴褛的乞丐。
　　从街头突然少女跳出一个穿着红袄的小女孩，一直默默看着烨。烨在巷首回首默默看着她一眼，小女孩一动不动，穿着破烂的破烂的小红棉袄盯着烨看个不停，到了巷尾，烨又回首看了一眼那个小女孩，她已经在漫天风雪中分化为一个小红点，但烨知道那个女孩一直盯着他的背影吗，一动不动。
　　不知何时响起了离国的歌谣：“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烨在巷尾不知不觉流下泪来，他猛地回收再去看那个小女孩，却发现巷子里空空如也。他又回去走了几步，想要寻找那些逃难至荆地的离国百姓，。正在这时，从巷子里又走出一个年轻人，带着大大的斗笠，满身华服如雪，站在那里，眉目如画精致犹如女人一般，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凄艳之美，但他的眸子是冷的，仿佛融入了这漫天冰雪。他在不远处默默停下了，冷冷看着烨说道：”你看你的命值多少银子？““
　　烨有些震惊，不解得看着眼前的少年：“哦？你觉得呢？”
　　白衣少年仿佛也对眼前少年来了兴致，说道：：“有人出一万两黄金要我来杀你，你觉得价钱公道吗？”
　　烨摇摇头看着眼前冷漠的少年说道：“那~~你觉得值吗？“
　　白衣少年沉默了，伸出手掌，接触了一片雪花，细细看着，仿佛对眼这少年皇子不感兴趣。片刻之后，那白衣少年，从怀里怀里拔出刀。刀是长的，窄的，映着雪光，毒蛇一般泛着冷光，照在烨的脸上，烨知道那是离国的饮马刀。烨看着逼近的刀锋，不避不闪，坦然站立，仿佛在欣赏漫天雪景。
　　不知何时又响起了歌谣：“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刚才那个穿着破烂小棉袄得分小女孩，不知何时又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手里捧着雪球，一边吱吱呀呀的唱着，看着眼前少年皇子和白衣冷漠少年。
　　白衣少年把刀架在烨的脖子上，缓缓说道：“你仿佛并不害怕？”
　　烨看着刀轻轻笑了说道：“怕？我也想怕，我怕有一天我会变成踏着别人的尸骨回去，我怕有一天我变成别人的冷漠杀人工具，我怕我会伤害自己最爱的人，但就是不怕死。”
　　烨说完，轻轻脱下了身上的麻衣，把它轻轻搭在那个在在风雪中冻得哆哆嗦嗦的小女孩身上，刀锋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小女孩依然唱着歌谣，依然盯着烨看个不停。烨摸了摸她乱蓬蓬的头发，轻轻笑了笑。
　　然后对着白衣少年说道：“来吧。”
　　白衣少年冷冷盯了一会烨，刀锋轻轻在也的脖子上打转，但最终没有刺下去。
　　他轻轻笑了笑，轻轻用手勾起了烨的下巴，深深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看来真是奇货可居呢？一万两不止呢。”
　　说完揉了揉刀，又同样摸了摸小女孩脑袋，轻轻笑了笑，就要转身离开。
　　烨突然看着他的背影喊道：“你是谁？隶属白衣八卫哪一位？”
　　那绝美的少年漫不经心答了一句：“不过是孤魂野鬼罢了”然后慢慢走远，慢慢消失在漫天风雪里，风雪里飘来他的歌声：“

　　零落残魂倍黯然，双重别泪越江边。
　　一身去国六千里，万死投荒十二年。
　　桂岭瘴来云似墨，洞庭春尽水如天。
　　欲知此后相思梦，长在荆门郢树烟。
　　烨看着他慢慢远去，细细思量她的几句歌来，心中不禁苦涩，沉浸在歌声中不能自拔。待他低首的的时候，小女孩还在，依然默默看着他。他看着小女孩说道：“小妹妹看来是你救了我呢。”说完就要牵住她的小手，但小女孩猛地往后退了一下，转身慌忙跑远了，依然渐渐消失在这漫天风雪里。
　　烨苦涩地笑了笑，默默走了回去，在巷子里留下一排常常孤独的脚印。

　　巷尾不值得谁的面摊还没有走，一直灯笼，一盏油灯，一只扁担，随意摆放了几只桌子，在氤氲的热气里，带了几分暖意。
　　烨突然感觉他的肚子有些饿，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并没有钱，便自嘲地笑了笑。
　　但是那位卖面的老汉似是看出了烨的窘迫，说道：“小哥，不来碗不要钱热汤吗？冷得直叫人受不了。”
　　烨看着老汉朴实的脸庞，便索性坐了下来，老汉热心地给他成了一碗热汤，自己也捧出来一碗，挨着烨坐下了。
　　老汉说道：“看小哥满面不如意可是有什么忧愁事吗？”
　　烨的心房仿佛突然被人打了一下，看着眼前的有些憨厚的陌生人，但话到嘴边，又变成无语。最后化为一声苦笑。
　　老汉瞧见，便说道：“小哥，你跟我年轻时一样，眼瞧着这个世道处处是不平，但到头来，身边人一个个人都走了，老伴半年前病死了，三个儿子，一个死在战场上，一个被山里的土匪劫了，还有一个却也不知死活，后来总算活明白了，人活着总是好的，恨不能年轻几岁，提得刀去，杀尽天下无良人，还一个太平世界”
　　烨看着眼前的热汤，却迟迟没有端起，他深深对着老汉施了一礼，说道：“可是这无良人杀的完吗？杀的尽吗？”
　　老汉，大喝了一口热汤，笑道：“痛快！看着这雪，看着这江山，岂不痛快？但莫要辜负了这青春好韶光，让那几个跳梁小丑糟蹋了这大好春光。”
　　烨被老汉的豪气所折服，便猛喝一口热汤，烫得他呲牙咧嘴，但他依然大呼道：“痛快！痛快！”
　　烨这才看清老汉容貌，白须及腰，面容颇有古意。
　　一碗热汤喝完，烨又对着老汉深深施了一礼，说道“老先生，多谢开导，晚生这就告辞了。“
　　老汉没有看他，依然看着这雪似是发了呆。这时烨才蓦然发现，老汉眼睛结了一层白茧，心中震惊莫名，他又大声说道：“老先生，你的眼睛？”
　　老汉摇了摇头，却突然骂道：“不过几个跳梁小丑罢了，不过一双眼珠罢了。”
　　烨看着老汉状若癫狂，不禁有些担心，他又说道：“老先生，晚生这就告辞了？”
　　老汉依然看着这漫天大雪，却说道：“终究是老了啊？皇子切莫要空空辜负了这大好韶光啊”
　　烨心中一紧，看着老汉久久不语，最终化为一声无奈叹息，走进漫天风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