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幻·真-Chapter 04-圣约瑟夫的忏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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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森纳·圣德尼大学的教室大都充满了来自遥远中世纪的贵族气息。
不论是那些仿佛古希腊神殿一般雕饰优美花纹的立柱，还是参天的树荫之下幽静的走廊，还有捧着书本坐在造型同样精心设计的长椅上安静一下午的学生们，这里简直就像是自Raphael Santi笔下诞生的那幅传世之作《雅典学院》。
……当然前提条件是某热衷于东方面点的某金毛少年不是在对手里的食物嘀嘀咕咕的话。
托尔一边低声碎碎念自己没有买到和上次一样正宗的包子，一边咬住了牛奶盒上的吸管。而在他的身边，洛基用心地在纸上描绘着什么，铅笔灵巧地在白纸上来回，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的精灵。
本来托尔还兴致盎然地盯着洛基的手看，只是一会儿就倦了……这种灵巧的能力是他学不来的，从小就一直是洛基跟着弗雷学这些让托尔感到莫名复杂但是又很好看（听）的东西，他就只有在一旁边旁观并且吃弗雷亲手做的点心的份。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洛基拿着弗雷以前用过的画板，像是着了魔一样在夹在上面的画纸上写写画画，对他来说有时间做这个不如去实践一下做包子或者别的什么糕点……说起来，还真是想念出自弗雷之手的包子啊。
这时，画了半天的洛基终于停下了手里的铅笔。
托尔一时好奇就凑了过去，结果却失望地发现花费了洛基半天时间的只是阿瑞斯的Q版画，而且还是拿着教鞭指着黑板对下面的学生说着什么的Q版阿瑞斯。这只阿瑞斯一脸严肃正经，却因为头身比例显出几丝俏皮，令人忍俊不禁。
其实洛基画的很好了，托尔的失望只来源于洛基花费的时间与他得到的结果没有什么性价比。
“你画了半天就是这个啊……”托尔瘪瘪嘴，以表示自己大好的时间被洛基拖来这里浪费的小小愤怒。
“我是模仿弗雷以前的绘画习惯画的，所以用的时间有点长。不过……”洛基斜睨了自己的哥哥一眼，“这个结果总比你用了无数时间和金钱在厨房里捣鼓那些来自东方的谜之食物换来的性价比要高。”
托尔：“……”
玩家【洛基】发动【毒舌技一击の必杀】，玩家【托尔】HP下降25%——去你的这什么鬼。
摇摇头去掉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发散性思维，托尔顺便把洛基对自己的厨艺的鄙视也一并忽略了：“你画这个做什么？还非得把我拉上不可……”
洛基看着纸上的萌哒哒阿瑞斯，轻轻叹了口气：“消磨时间，现在出发太早了。”
“出发？去哪儿？”托尔开始不解了。
瞄了一眼好奇宝宝状的金毛哥哥，洛基莫名地觉得自己可能是找错了队友了……他干脆不再多说，直接塞给了托尔一叠照片。“这是我跟踪赵公明那个家伙拍下来的，你好好看看再说话。”
一听到赵公明这个名字，托尔顿时想起来那个变相拐走了他小时候最黏的哥哥的白毛……联想到弗雷去世才半年左右，他几乎是瞬间脑补出了赵公明已经走出打击重奔美好生活的情节来了，不然的话洛基不可能会对那个家伙有什么兴趣，他唯一的弟弟可不是什么跟踪狂。
但是这叠照片一张张地看下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全都是赵公明单独一个人晃荡的模样。然而细看之后，托尔只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照片上的人，仿佛根本就不止赵公明一个。几乎每一张照片上，赵公明身边都像是存在一个人类看不到的生命在那里呆着。赵公明和那个人嬉闹，手拉着手散步，垂首轻吻对方的额头，或者是拿着照片拍远处什么都没有的景物，却笑着像是在给什么人摄影留念。如果自行通过想象把弗雷代入的话，这活脱脱就是他们这对恋人的日常……可是洛基的照片上，只有被当做了背景的路人和景点，还有就是赵公明自己。
“大概是三月份的时候，我有一次偶遇那个家伙。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但是出于弗雷的原因，我还是打算和他打个招呼。可是那个家伙就像没有看见我一样，拉着一个我看不到的人从穆兰鲁日剧院旁边的街道走过去了。”洛基见托尔差不多发现了不对，也就一点点地说了起来。他还是无法完全原谅赵公明，所以能够不提到这个名字的地方全都被代换成了那个家伙或者是他。“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所以干脆跟着他走，结果发现他一路都像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和他很亲密的人一样……那种感觉让我觉得毛骨悚然。而且你也知道，那个家伙是真的很喜欢弗雷。”
托尔赞同地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发觉赵公明是真心喜欢弗雷，别说阿瑞斯和洛基了，他第一个就得冲过去胖揍赵公明这货一顿。
“我一直都觉得弗雷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可是那才两个多月，那个家伙不可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的，更别说是身边多出一个如胶似漆的恋人了。于是我展开了调查……”
“原来你小子这个学期一直翘课是为了这个。”托尔插嘴道。
“……听我好好说！我尽可能地跟着赵公明，然后发现他的举止就像是弗雷还在身边一样。但是弗雷已经死了，而且隐形人还有鬼魂什么的说法都不可信。所以我就调动了我能调动的所有力量，试图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洛基将照片都拿了回来，正好赵公明对着戴高乐广场中心的凯旋门拍照的那一张在最上面，很似曾相识的场景。他指着背景上的凯旋门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某一次弗雷和那个家伙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的场景。如果弗雷在那个家伙的镜头里的话，看起来真的很像那个时候的还原……”
托尔默。
那时候正是弗雷刚刚对家里人公开了自己与赵公明感情不久的时候，对赵公明这个外来者充满了敌意的托尔和洛基做了一个非常熊孩子的决定——跟踪他们的约会旅程，并且中途使坏以期破坏。
那次行动以失败告终，因为跟踪甜蜜恋人一整天的俩熊孩子发现就算自己不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也是100000W的超级灯泡……他们之间似乎再也插不进任何人，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纵使托尔与洛基是弗雷的弟弟，是他重视的家人，但是赵公明真的是唯一的那一个人，可以占据爱人这个位置一辈子的人。
也正是从那一次跟踪之后，赵公明被这个家庭接纳了，以弗雷的伴侣的名义。
虽然对于这个人抢走属于他们的哥哥的行为还是感到无法原谅，但是他们也只是偶尔使使坏，打心底里他们还是祝福弗雷的。
“所以，你到底调查出什么了？”托尔嘴上是这么说，却别过脸去，好让洛基不要看到自己的眼睛。
洛基也不在意：“我发现了赵公明保持身边还有一个‘弗雷’的秘密，今天我叫你出来在这里掐着时间等就是为了能够刚好赶上。”
托尔调整好情绪之后就把脸转了过来，听到洛基这么说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还得掐着时间？”
“还记得弗雷出意外的时候，他被送到哪个医院去抢救了么？”洛基挑眉提示。
“圣路易医院！”几乎是洛基话音落地的一瞬间，托尔就脱口而出。“你是说我们要去圣路易医院？”
“淡定……我的意思不是那个医院，只不过我们要去的地方和那里很近，所以就用它来激发你的回忆，毕竟我不觉得你会记得那个地方，那是圣约瑟夫教堂附近的一所独立公寓。”洛基有些苦恼地揉着额，似乎是被托尔的大嗓门给弄得有点晕。“不过你也知道的，阿瑞斯那家伙肯定不希望我们去，所以我叫你来在这里等着，就是因为阿瑞斯发现我们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之后，就会很放心地去做他的工作……以他那个工作狂的性格，我不觉得他在完成所谓的‘高等教育与研究集群’的工作之前会跑出来找我们。南泰尔大学（巴黎第十大学）与万森纳·圣德尼大学建立高等教育与研究集群之后，他可是一直都很忙。”
“我明白了……那什么时候出发？”
洛基拿出手机瞄了一眼：“唔……再等二十分钟我们就走人。”
一个小时后，圣约瑟夫教堂附近。
顺着洛基的指引，托尔很容易就看到了那座所谓的独立公寓。其实这附近类似的公寓不少，但是那一所就直接给人以一种无人居住的荒凉感……用洛基的资料来说，那是赵公明要找的某个人的单独居所，因为性格比较怪所以会这样。
除掉赶过来所用的时间，托尔对自己在外面等待的时间赶到有些不耐烦：“你不是说掐时间的么？为什么还要等这么久？”
“我估算的时间能精确到这个地步就是极限了，那个家伙又不是被我控制的机器人，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路上还不带出现什么意外的……”洛基瞥了一眼公寓的二楼，“等着吧，一会儿那个家伙出来了，我们就可以进去找那个医生了。”
“那个什么医生到底是谁啊？”托尔还是有点沉不住气。
“他？我不清楚。我只调查到了他的一些基本资料，外加他做违禁品交易这件事，其他的一概不知。不过……今天我会让那个叫做毗湿奴的印度人付出代价的！”洛基抱着双手，眸中似有火焰绽放，“带着他去圣约瑟夫教堂忏悔一下，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幻·真-Chapter 04-圣约瑟夫的忏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