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泪物语》小*

7、第六章

　　夜深人静。
　　一道人影拖着厚重的衣物动作却丝毫不见影响，只见她流利地钻进蓝蝶的被窝。
　　“蓝蝶、蓝蝶……”来者故意压低声音，仍听得出是一副动人的嗓音。
　　“唔……是绫啊？”蓝蝶揉了揉惺忪睡眼，坐起身来，“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想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要白天不说，到现在大家都入睡了才问。
　　“你……”绫把脸凑近蓝蝶的，“跟忧表白了吗？”
　　这回蓝蝶被绫突然放大的脸和直白的言语给完全吓醒了，不过她决定装糊涂。
　　她又躺回温暖的被窝，“原来你要问这个啊……”
　　“到底有没有？”绫隔着被子摇晃着蓝蝶的肩膀。
　　“好象……还没有。”蓝蝶含糊应道。
　　绫听着却分外清楚，“没有？！为什么没有呢？蓝蝶，我不是告诉过你，一定要让忧君知道你的心意吗？”
　　“没有机会嘛！”蓝蝶打了个冷战，忙抢回被绫扯掉的被子。
　　“怎么会没有机会呢？你们不是一整天都在一起吗？”两人开始了“被子拉锯战”。
　　“可是，”蓝蝶努力找借口，“有太多好玩的了，玩着玩着，就不记得了。”
　　“怎么会只记得玩呢？”绫忍不住要埋怨。
　　“你去玩久知道了，真的很有趣。”
　　“我知道，忧君也带我下山玩过。”所以她才想不明白蓝蝶会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会忘记。
　　“绫，”蓝蝶做起身，正色道，“我有事想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咦？”怎么变成蓝蝶问她了？
　　“你……我想知道，忧在绫你心里面的位置。”蓝蝶想了半天，找不到最恰当的措辞。
　　“忧君……是我的恩人和朋友。”虽然不明白蓝蝶突然问这个，绫还是如实回答。
　　“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那你为什么对我和忧之间的事那么在意呢？”
　　“忧君说的果然没错，你很喜欢问为什么。”绫笑了笑，“本来感情的事外人是不好过问的，如果你们两个肯主动一点的话，我就不用这么费心了。而且……”
　　绫打开窗子，望着窗外月光和白雪融为一体的夜景。
　　蓝蝶望着绫恬静的侧脸，静听她的下文。
　　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绫终于转过头来，疑惑地望着蓝蝶，“你怎么还不睡呢？”
　　蓝蝶倒！
　　“绫！”
　　“嘻嘻！”在蓝蝶发怒之前，绫做了一个可爱的笑脸，让对方的怒气在一瞬间跑到了九霄云外。
　　“忧君是一个很好的人，也是一个寂寞的人，很少有人了解他，我希望能够有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忧君的人。”
　　＊＊＊＊＊＊＊＊＊
　　凌晨时分，天还蒙蒙亮。
　　一个偏瘦的身影踏过院子的积雪，走到木门边，轻手轻脚地解开门锁，就要出去。忽然，一只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把他吓了一跳。
　　“你要去哪里？”看着忧惊吓的模样，蓝蝶禁不住想笑。
　　她是被绫缠了一个晚上，结果一夜无眠，所以到院子来透透气，没想到就看到了“偷偷摸摸”的忧。
　　他不是这间小木屋的主人吗？
　　“嘘！小声一点！”忧凑近蓝蝶，还要压低声音说。
　　怎么所以的人都跟她压低了声音说话？“干什么？”好玩心起，蓝蝶也小声说话。
　　“我要出去。”
　　“去哪里？”
　　“去……采药。”
　　“采药？！现在？！”蓝蝶望望灰蒙蒙的天空，确定自己没弄错。
　　“是，我怕绫知道，所以只得现在去。”
　　“为什么怕绫知道？”蓝蝶的心猛地紧了一下。
　　“她要是知道我要去断崖，肯定不让。”忧想起那张写着“没得商量”的俏脸。
　　“你要去断崖？！”蓝蝶不由得提高了嗓门。
　　“嘘！”
　　“可我听说断崖是很危险的。”
　　“其实没什么，那座山我从小就经常爬。”忧抬起头，夜的幕纱又揭去了一层，“我要走了，你不要告诉绫哦！”说着开了门。
　　“等一下，”蓝蝶忙拉住忧，用很快把手缩回，“我也要去，可以吗？”
　　忧不禁皱眉，“不可以。”
　　“为什么？”蓝蝶不服，“你不是说没什么吗？”
　　“我也说了那是因为我从小爬的缘故。”
　　“我就不能去？”
　　“没错。”太危险了。
　　“那好。”
　　忧以为蓝蝶放弃了，就要走出门去。
　　“绫……唔……”忧捂住她的嘴，适时地阻止了她的大叫。
　　“走吧！”没办法了。
　　得到一个小小的胜利，蓝蝶兴高采烈地跟在忧的后面。走着走着，看到忧背上的药篓，执意要帮他背。
　　“我现在像不像一个药师？”
　　看着蓝蝶仰起的兴奋的小脸，忧不禁想起他们初次见面时蓝蝶那双夹杂着愤怒、恐惧和怀疑的蓝黑色水眸。
　　最近的蓝蝶开始有了变化，现在的她开朗多了，大概这才是她真正的性格吧！可当初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伤得那么重呢？
　　想到这里，忧就感到心疼，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他不会让蓝蝶再受到伤害的！
　　“忧！”
　　“咦？”
　　“在想什么呢？”
　　“想……没什么，我在想回去绫又要生气了。”忧庆幸蓝蝶不会“读心术”，而且随便编个理由她就会相信。
　　蓝蝶心里不由得泛酸，“你那么在意绫……生不生气吗？”
　　“当然，你还没见过绫生气的样子吧？”
　　“咦？”
　　“很可怕的。”
　　“原来忧是怕绫生气啊！”
　　“当然。”不然他也就不用这么冷的天这么早出门了。
　　蓝蝶的心情一下子又转好了，“绫生气真的那么可怕吗？“
　　“你不知道吗？忧偷望了眼蓝蝶，对于她时阴时晴的脸色感到很纳闷，“越是不常生气的人，生起气就越可怕。”
　　“那忧生气的时候肯定是地动山摇，说不定连天上的云朵都要吓跑了。”
　　“是吗？”
　　“当然。”
　　两人都笑开了。
　　“对了，忧，药库里不是还有很多药吗？你……”
　　“我的药库里是有很多药，可没有我想要的那一味。”忧简单地解释。
　　“是什么？”
　　“驱邪草。前几天村里有个人被邪灵附身，我虽然帮他驱了邪，但残余的邪气使他的精神还是恍恍惚惚的，我想断崖上的驱邪草可以治他的病。”
　　说到那只邪灵，真是狡猾，他本想把它封印起来，没想到……
　　“那个人……那个被邪灵附身的人，忧你认识吗？”
　　“认识，村里的每个人我都认识，包括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那……熟悉吗？”
　　忧摇了摇头。
　　她就知道。
　　蓝蝶不再言语，她想起忧也曾为了救她去断崖采药，那时的他们，并不熟悉，甚至不认识。
　　忧对每个人都是这么好的，那她，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把忧对她的好误解为喜欢呢？
　　那忧到底是不是喜欢她呢？在忧在的心目中，绫是更胜一筹的吧？
　　忧也说过，把他当成哥哥……那么她呢？一直以来她的世界不是只有哥哥吗？她是真心喜欢忧，还是把他当成是哥哥的替身，把他对她的好当成了依赖？
　　忧忽然停住转身，蓝蝶让兀自出神，直到撞进忧怀里。
　　“没事吧？”
　　“没……没事。”蓝蝶忙从忧怀里出来。
　　“真的没事吗？”忧直直地望着蓝蝶。
　　“啊咦？”
　　真的没事怎么会越走越慢，跟他差了好一段距离都不知道，又怎么会连他停住了都不知道，直到撞到他才醒过来？
　　忧叹了口气，“蓝蝶，你一整个早上都在出神，时喜时忧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你都看到了？”蓝蝶的心在颤抖。
　　“蓝蝶，可以跟我说你心里的事吗？”
　　“为什么？”
　　为什么？忧感到无奈，蓝蝶什么事都爱问为什么。
　　“我想分担你的事，虽然我的能力很有限，不能为你解决所有的事情，但我会静静地听你讲，当你最好的听众。”
　　蓝蝶也感到无奈，忧对于她的问题总是答非所问，她想问的是，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是把她当成一个朋友还是需要别人关心照顾的可怜的人？
　　可忧的话让很感动，不过，她怎么才能够跟他说，她的心事就是他呢？
　　“我会的。我们以后再说好吗？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采药吧！不然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绫会担心的。”
　　“好吧！”
　　忧暗叹了口气。始终还是走不进蓝蝶的心里吗？
　　偷偷望着忧的背影，蓝蝶暗暗叹了口气。
　　果然，在忧的心目中，绫是更胜一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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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到崖底采驱邪草，蓝蝶则坐在崖边的大青石上静静地等着忧。满腹心事的她并没有发觉周围的异样。
　　“呼！”
　　忧终于平安回到地面上，脸上、身上都沾满了泥土，头发上还插着几根草。
　　蓝蝶迎了上去，一开始还在担心忧，当看到他没事，又是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了？”忧眨着眼睛。
　　“没什么。你没事吧？”
　　“嗯！”忧说着从药篓里取出采来的药草，“这就是驱邪草。。”
　　蓝蝶从忧手中接过药草，只见修长匀称的叶子，中间点缀着几朵淡黄色的小花和青色的小圆果。
　　“没什么特别的。”居然为了它步入那样的险境。蓝蝶百思不得其解。
　　忧摘下一颗小圆果，塞进蓝蝶嘴里。
　　蓝蝶由疑惑转为惊喜，“真好吃！”
　　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普通的果子竟然有这等的奇香！
　　忧似乎很满意蓝蝶的表情，将药草放回药篓，“回去吧！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等一下。”
　　“做什么？”
　　忧回头，只见蓝蝶涎着脸，“我还要。”
　　“不行！驱邪草可不是吃着好玩的。”他是想着这药草对她羸弱的身体有益才让她吃的，没想到这丫头……
　　“不管！我还要！”蓝蝶不由分说，把“爪子”伸向药篓。
　　“不可以这样啦！”忧忙用身子护住药草。
　　被美味迷住了心魂的蓝蝶无赖地缠了上来。
　　忧开始后悔了。他这才想起有些草药对灵也是有“副作用”的。看来以后真的不能随便拿药给人吃了……给灵也不行。
　　终于挣脱了蓝蝶的纠缠，忧赶紧逃跑。
　　说起来，蓝蝶还是第一个让忧“逃跑”的灵。
　　“不要跑！”蓝蝶赶紧追上去。
　　可惜这次忧没那么听话了。
　　“啊！”
　　身后忽传来蓝蝶的尖叫声。忧的心仿佛停了一下，忙转过身，寻找蓝蝶的身影，只见蓝蝶蜷缩在雪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
　　“蓝蝶！”忧忙跑向蓝蝶。
　　笼罩在蓝蝶周围的那股邪气是……
　　“忧，救我……”蓝蝶趴在地上，仰起脸。
　　“蓝蝶……”在她的脸上，除了痛苦，忧还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啊！”忧刚碰触到蓝蝶，就被一股力量弹飞开来。
　　痛苦和恐惧的表情都不见了，蓝蝶已经完全被控制了心魂，飘到半空中，头发散开来，不停地狂笑。
　　忧的心又紧又疼。
　　“你还认得我吗？”由蓝蝶说出的话，却不是她的声音，也不是她的语气。
　　“你是……啊！”忧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附在蓝蝶身上的山下那只逃跑的邪灵！
　　“你放过她！她不是普通的人类。”虽然他还不知道在他面前的邪灵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邪灵都爱吸人的灵魂，这样下去，蓝蝶很危险！
　　“我知道，她是蛟族的人。”
　　邪灵的回答出乎忧意料之外。
　　“我这次到陆地上就是为了找她的。”
　　“什么？！”原来是海中的灵物，怪不得他不认得，“你为什么要找她？”
　　“奉主人之命！”
　　“你的主人是谁？”
　　“你不配知道！”邪灵的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鄙视，“你也是主人的目标，不过你不是我任务，而是另一个人的。”
　　“你找蓝蝶做什么？”忧有种不祥的预感。
　　“杀了她！”蓝蝶原本清澈的蓝黑色的水眸透出嗜血的颜色，“她的族人都被我们灭了，只剩下他，主人要斩草除根！”
　　“什么？！”原来蓝蝶她……
　　忧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刚见到蓝蝶的时候，她会那么狼狈，带着沾血的剑，眼神中尽是恐惧和无助……
　　蓝蝶变得狰狞的脸上落下两滴清泪，在风中化成珍珠。
　　“蓝蝶……”忧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我不会让你伤害蓝蝶的！我会保护她！”
　　邪灵猖狂地大笑起来，似乎在笑忧的不自量力，向忧扑将过来。
　　忧勉强躲过，衣袖还是被抓破了。
　　他似乎厉害了不少，是借助了蓝蝶的灵力吗？
　　现在最麻烦的是，他是控制住蓝蝶的心魂的。
　　蓝蝶是灵，如果他用伤害灵的灵术降伏眼前的邪灵，蓝蝶肯定也会受伤的。
　　怎么办呢？
　　不利的形势让忧总是处于挨打的处境。所以虽然动作敏捷，最后忧还是被打中了心窝，人被抛出几步远。
　　“忧……哈哈哈！”蓝蝶的脸瞬间由担忧变成狰狞。
　　忧跌坐在地上，胸口的剧痛让他暂时无还手之力。
　　邪灵见忧不动了，转身就要走。
　　忧望着“蓝蝶”的背影，艰难地举起右手，“开！”
　　一堵看不见的墙将邪灵撞倒在地上。
　　“我不会让你伤害蓝蝶的！”忧挣扎着站起身来。
　　心口处的剧痛渐渐被一股灼热感代替。
　　“愚蠢的人类！”从蓝蝶的眼睛里喷出狠毒的火焰，“看来今天不杀了你是不行了！”
　　一股强大的邪恶黑气带着蓝蝶扑向忧。
　　忧虽有保护蓝蝶的决心，但直到现在让无计可施，刚才打开“水晶墙”已用尽他全身的力气。当他看到扑过来的黑影，本能地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忧睁开眼睛，只见蓝蝶趴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
　　“我……是……不会……让你……让你伤害忧的！”蓝蝶把十指插进泥土中。
　　“你这尾可恶的小蛟！要不是主人有命，我就把你撕碎吞了你的魂灵了！”
　　“我……要和你同归于尽，这样……你就不能伤害忧了。”蓝蝶咬着牙，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决心。
　　“不要啊！蓝蝶！”忧闻言忙冲上去。
　　“不要过来！”
　　忧果真停住了脚步，跌跪在地上，捂住心口不停地喘气，冷汗直流。
　　怎么回事？心口处越来越热，这种热还渐渐扩散到全身……是一种力量。
　　“忧？”虽然自己很痛苦，可蓝蝶还是为忧的情况担忧。
　　“啊！可恶！”邪灵咆哮一声，趁蓝蝶分神之际再次控制住她，扑向还在地上喘息的忧。
　　那股不祥的气是……
　　邪灵意图用凶猛的攻势掩盖心中萌发的恐惧。
　　可没想到的是这次被撞飞的是他。
　　蓝蝶也终于挣脱了他的控制。
　　“忧……”
　　蓝蝶发现忧看起来变得很高大，身后有若隐若现的……是狐尾！九条狐尾！还有脸上，那是银狐身特有的印记！
　　蓝蝶还记得那一次哥哥带她到岸上就是来参拜银狐神。哥哥说银狐神是慈悲的神……
　　一道银光笼罩住黑影，只听见黑影惨叫一声，消失在银光里。
　　黑影一消失，忧就像泻了气般，跌坐在地上。他又恢复回原来的样子。
　　蓝蝶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忧。
　　“忧！你还好吧？”
　　忧望着蓝蝶，眼神有些茫然。
　　“忧，你知道吗？刚才是银狐神救了我们！”真让人不敢相信，传说中那么伟大的神灵居然会来救他们。
　　“银狐神？”忧渐渐缓过神来。
　　“是啊！他借你的身体显灵了，就好象那只邪灵借我的身体……啊！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真是不敬！忧，我……”
　　“蓝蝶，你刚才……”
　　“啊咦？”
　　“你……怎么可以有和邪灵同归于尽的可怕想法呢？”忧的眼底尽是心疼。
　　“可是我不可以让伤害忧啊！”
　　忧不自觉中跌入蓝蝶眼中蓝黑色的旋涡中，良久，才叹了口气，“傻瓜！”
　　“忧？”
　　“我们回去吧！看来晚上不能下山玩了。”忧起身，准备去捡刚才遗落的药篓。
　　“忧！”蓝蝶追上忧，从背后抱住他，“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我，好喜欢好喜欢忧。”
　　她的身体甚至灵力被邪灵控制住，但她依旧能看到发生的一切。
　　她看到闭上眼睛的忧。忧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伤害她。
　　在她扑向忧的那一瞬间，她明白了忧不是哥哥，她对忧的感情也不仅仅是依赖。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做要成为忧的妻子的梦了，不是吗？
　　不过，好在还不算迟……
　　“我知道。”忧轻轻拉开环在他腰际的手。
　　“忧？”
　　“可我……喜欢的人是……绫。”
　　“你说什么？”蓝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喜欢的人是绫！我想娶绫做我的妻子！”忧大声说道。
　　捡药篓的手抖得厉害，可蓝蝶看不见，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你骗人！”
　　“我没有骗人。绫既漂亮又温柔，善解人意又心灵手巧……”
　　“而我既没有绫漂亮又没有绫温柔，我只是一尾来自深海的小蛟，对不对？”
　　忧默然。
　　等不到忧的否定回答，蓝蝶寒透了心。
　　“我们回去吧！”忧想牵蓝蝶的手，被她甩开。
　　“回哪里？小木屋吗？那里有你的绫在等你，可我呢？那里才是我可以‘回去’的地方？”
　　“蓝蝶，你别这样，我们回去吧！”忧知道已经无法让蓝蝶原谅自己了，但他还得压抑心里的痛。
　　“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蓝蝶转身不顾一切地跑掉了。
　　“蓝蝶！”
　　忧想追上去，没想到胸口的剧痛又回来了，随即跌入黑暗的深渊……
　　＊＊＊＊＊＊＊＊＊＊＊＊＊＊＊＊
　　婆婆！婆婆！
　　忧，很抱歉，婆婆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了。
　　别担心，婆婆，断崖那里不是有还魂草吗？我去摘……
　　不，没用的。这次是天意，我必须走了。
　　婆婆……
　　忧，很抱歉，有些事一直瞒着你。你知道吗？山下的谣言并不全是假的。
　　我真的是邪灵吗？
　　不，你是人。忧，相信我，你是人。
　　婆婆……
　　不过，在你的体内封印着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银狐之心”。
　　“银狐之心”？！它怎么会跑到我的体内？
　　忧，银狐神虽然被白虎神打败，但“银狐之心”的力量是很强大的，这世间，除了白虎神，没有人能降得了它，如果释放它，你周围的一切可能都会变成灰烬，所以，在你无法控制它邪恶的一面时，千万不能释放它。
　　邪恶的一面？
　　是，“银狐之心”有“善良”和“邪恶”两面，当善良控制住邪恶，人间便欣欣向荣，当邪恶控制住善良时，人间便会变成炼狱，所以，银狐神是司幸福和灾祸的神。
　　我有怎样做才能让“善良”控制住“邪恶”呢？
　　我也不知道，银狐神靠信奉他的人控制的，而你……咳咳！
　　婆婆！
　　忧，答应婆婆一件事。
　　是。
　　在你能控制“邪恶”前，不要给任何人承诺，因为你给不起承诺，如果承诺无法兑现，你和你爱的人都会遭遇不幸的。
　　我知道了，婆婆。
　　很抱歉，忧，婆婆也希望你能够……
　　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