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心理咨询师》格子网

13、同病相怜

　　五天的宫廷礼仪学习很快就结束了，对于诺儿来说，这种强度当然是小case了——五个多月的魔鬼训练都熬了过了，这算什么！
　　这五天里，咸福宫四小主和长春宫的四小主也混熟了。说起来，这里面竟有三位是诺儿选秀时的小伙伴儿：郎中索尔和之女纳喇氏、兖州协领三官保之女郭络罗氏、霸州佐领盖山之女马佳氏。另外一位是个汉军旗的女子，礼部尚书王关礼之女王氏。据说那天的正殿之争，就发生在郭络罗氏和王氏之间——两人都觉得自己身份尊贵，当住正殿。纳喇氏和马佳氏调节无果，只能听之任之。最后的解决方法竟然是跑步——这似乎是人类世界的惯例，脑力无法解决的问题，总会诉诸体力；正如协商无法解决的问题，总会诉诸暴力。当然，最后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论跑步，王氏这样的汉人弱女子哪能比得上马背上长大的满族女子？
　　这天是觐见皇上和太皇太后的日子了，青儿却长了一脸的红斑，诺儿收拾停当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可怜兮兮的青儿在后院抱怨。——青儿是很想成为皇后的，这是他们整个家族的心愿。可诺儿不一样，说实话，她还真不想成为皇后，生怕那样会成为众矢之的，在宫中再没有真心信任她的人，那样的话，伟大的心理咨询事业还如何开展呢？于是，诺儿回到房间，拿出胭脂，在脸上做了些文章。紫嫣看了大惊：“小主，你这是怎么了？”
　　诺儿正想说出实情，突然看到海棠走了过来，赶紧故作悲伤状：“我好像是过敏了，脸上长了好多红斑……”
　　“过敏？”紫嫣不懂了。
　　“可能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吧？”诺儿漫不经心地说。
　　出得门来，与青儿一见面，两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虽然用丝帕遮住了大半个脸，额头上的红色斑点也让人不忍卒视。
　　“你……你也和我一样？”青儿惊道。
　　“是啊，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早起来，脸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见皇上啊……”诺儿掏出手帕，做出擦泪的样子。
　　这时，一旁的宛如全看在眼里，便走过来安慰道：“诺儿姐姐，青儿妹妹，你们不用担
　　心，这只是暂时的，很快就好了。应该只是不习惯宫里的饮食。”
　　诺儿和青儿听了，依然愁容满面。眼看着时间来不及了，只好戴着面纱去觐见皇上和太皇太后。
　　……
　　此时，太皇太后的寝宫里，康熙正百无聊赖地玩着九连环。
　　“玄烨，一会儿新进宫的秀女们就来了，皇祖母好不容易从上千人里选出了八个才艺双全的女子，一个比一个漂亮！”太皇太后抚着康熙的背，笑着说：“一会儿你看看哪个适合做皇后？”
　　康熙头都不抬：“还用看吗？前几天我都写好召书了，封赫舍里氏当皇后。”
　　“你决定了？”太皇太后正色道。
　　“皇祖母的意思，就是孙儿的意思。”康熙仍然漫不经心。
　　只听门外的太监高声喊道：“新进秀女觐见！”
　　“宣！”太皇太后一摆手，不怒自威。
　　八位小主排成两队走了进来。左边依次是郭络罗氏、王氏、纳喇氏和马佳氏，右边依次是青儿、诺儿、宁儿和宛如。八人上得厅来，盈盈下拜：“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太皇太后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太皇太后看到这些秀女们礼数周全，很是满意。可当她看到青儿和诺儿脸上的面纱时，顿时责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觐见皇上和哀家怎么还带着面纱？赶紧取下来！”
　　青儿听了，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我……我们……”
　　诺儿忙施礼说：“禀太皇太后，近日天气多变，青儿妹妹和臣妾脸上长了一些红斑，怕惊吓到皇上和太皇太后，故以面纱遮盖。”说着，竟真的拉开自己的面纱。
　　康熙正好抬了下头，看到了诺儿的样子，吓了一跳：“皇祖母刚才说，秀女们一个比一个漂亮，看来并非如此啊！”
　　太皇太后上了年纪，看得不太真切，但见康熙这么说，忙吩咐诺儿重新戴上面纱。“什么时候成这个样子的？有没有喊太医诊治？”
　　其他几位小主看到太皇太后发问，都不敢言语，宁儿只好答话：“回太皇太后的话，青儿姐姐和诺儿姐姐前几天都好好的，今天早上才出现红斑，尚未请太医诊治。”
　　“好了，你们都先回去了，哀家会吩咐太医去咸福宫。”
　　八位小主连忙跪拜，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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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怎么样？”太皇太后淡淡地问。
　　康熙仍在鼓捣九连环：“皇祖母打探的消息怎样？”
　　“太监总管朱林甫回来说，长春宫那几位，怕是不太好。咸福宫嘛，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一团和气。”
　　太皇太后说完，看康熙不答话，于是继续说：“娜喇氏出身名门，但锋芒毕露；王氏一门算是汉军旗的翘楚，但也太过不知天高地厚。马佳氏和郭络罗氏唯唯诺诺，不像很有主见的样子。”
　　康熙看着太皇太后，静静的听着。
　　“不过，长春宫的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咸福宫嘛……”太皇太后顿了顿。
　　“咸福宫怎么了？”康熙急切地问。
　　“呵呵，”太皇太后笑了，“我还以为你就准备一直不闻不问呢！”
　　康熙不好意思地笑笑：“皇祖母赐教，孙儿当然要多思多问了！”
　　太皇太后不置可否，继续说道：“朱林甫去咸福宫时，那四位已经安排停当了。看今儿个她们来的顺序你也知道，主殿赫舍里氏，前院正殿钮祜禄氏，佟佳氏和李氏居于配殿。而这一切，都是李氏向朱林甫汇报的。”
　　“这又说明什么？”康熙眉毛一动。
　　太皇太后却不予回答，自顾自说道：“今天，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遮面前来，到底是天气不适，还是饮食不调，抑或有人下毒，还未可知。”
　　“下毒？会是谁呢？”
　　“钮祜禄氏和李氏，都有可能。”太皇太后笃定地说。
　　“为什么？如果是下毒，钮祜禄氏不是也中毒了吗？”康熙不解。
　　太皇太后却胸有成竹：“赫舍里氏急切之情溢于言表，钮祜禄氏却对答如流，这里面难道没有反常吗？当初向朱林甫汇报时，李氏侃侃而谈，如今却保持缄默，也让人费解啊！佟佳氏听起来，倒是出自内心的关切。”
　　“皇祖母明察秋毫，孙儿拜服！”康熙终于恍然大悟：“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
　　“鳌拜狼子野心，早晚必为大患。如今的钮祜禄氏，是他的义女，”太皇太后顿一顿说，“不得不防！今日一来，皇上正好可以受其惊吓为名，暂不去她的宫里。但是，封号不能太低，起码得封个妃位，以安鳌拜的心。其他诸人，该封什么就封什么，按照你的意思办就可以了！”
　　康熙笑了：“也是按照皇祖母的意思！”
　　当晚，太医来向太皇太后回命，称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二位小主乃是饮食不调所致，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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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册封使臣到咸福宫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赫舍里氏，乃首辅大臣索尼之孙女、内大臣噶布喇之女也。世德钟祥。崇勋启秀。柔嘉成性、宜昭女教于六宫。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万国。兹仰承太皇太后懿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其尚弘资孝养。克赞恭勤。茂本支奕叶之休。佐宗庙维馨之祀。钦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