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猫》青襟我心

3、午饭

　　按照课程进度，今天应该考试。
　　一般语文考试需要三节课的时间，戚少商看了看课表，今天上午第二、三节是他的语文课，第四节是体育课。
　　戚少商整理了一下前几天准备好的试卷，到体育老师穆鸠平的办公室去，跟他商量调一下课。
　　穆鸠平跟戚少商是铁哥们，二话不说就同意了。然后两人商量着好久没有出去聚一聚，不如叫上几个相熟的老师今晚去喝一杯。
　　戚少商抱着一堆试卷进了教室，学生们满是低低的抱怨。他笑着安抚了几句之后，开始让课代表发放试卷。
　　几分钟之后，整个教室一片安静，只有学生们的笔在纸上沙沙滑动的声音。
　　戚少商拿出一本书小说来看。
　　最近一个学生向他推荐一本小说，说是很好看。戚少商一直主张老师应该和学生做朋友，才能够让学生真正信服他。
　　小说讲的是一个女孩养了一只黑色的猫，后来女孩被自己的男友杀害黑猫为其报仇的故事。
　　小说的文笔虽然显得有些稚嫩，但是情节和伏笔的设置倒是引人入胜，浮想联翩。
　　玄猫，辟邪之物。易置于南，子孙皆宜。
　　戚少商粗略地看着，却看到小说中这样一句话。
　　他想到了昨天自己捡到的那只猫儿，猫是黑色的，可以说是一只玄猫。只是辟邪，应该是胡说，那只猫动辄挠人，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才被原主任抛弃的。
　　时间在一滴一滴地流逝，下课的铃声也响了，戚少商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他很少这个样子，无论是上课还是监考他都是精神焕发的。
　　戚少商连忙让各组的小组长把试卷收上来，学生们刚刚结束一场战争，也是欢呼雀跃。
　　戚少商匆匆理了试卷到办公室，此时各班的老师也在收拾东西离开去吃午饭。
　　“戚老师，中午一起吃饭？”同办公室的阮明正老师笑着邀约，“听闻附近新开了一家西餐厅，味道不错。”
　　阮明正是四班的语文老师，戚少商是七班的。阮老师青春靓丽，爱穿红色的衣服，经常被人戏称“红袍”。当然，她也是众多男老师心中除了息老师以外的梦中情人。
　　戚少商也看得出阮老师对自己有意思，但是他就是对她没有感觉，目前在学校一众女老师之中，只有息老师还算符合他心目中的择偶标准。
　　“不了，我准备中午自己做。”戚少商笑了笑。
　　阮明正倒是不以为意，又马上说：“那正好，可以尝一尝你的手艺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戚少商也不好再拒绝的。
　　“求之不得，就是只怕我做的东西会伤了阮老师的胃。”戚少商笑着说。
　　两人一起到超市买了一点新鲜的蔬菜，然后回到戚少商住的地方。
　　学校的教工宿舍是两室一厅，一个人住很是宽敞。
　　戚少商一回来，就到屋子里四处看了一看。
　　阮明正觉得奇怪：“戚老师，在找什么吗？”
　　“不是。昨天捡回了一只手上猫，我放在家里了，我怕它乱咬家里的东西。”
　　戚少商在屋里转了一圈，黑猫不见了踪影，唯有客厅的窗户开了一扇。
　　那只猫儿已经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他内心嘀咕了一下。
　　“想不到戚老师还挺爱护动物的。”阮老师打趣着说。
　　戚少商在厨房里满头大汗，阮明正偶尔帮忙打一下下手。一顿饭算是马马虎虎地弄成型了。
　　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油淋茄子，一盘红烧鱼块，一碗莲藕排骨汤。
　　戚少商新拿出了一副碗筷，请阮明正坐在客厅的餐桌上，自己去盛饭。
　　阮明正看着忙忙碌碌的戚少商心里一阵甜蜜。
　　客厅的窗户吱溜一声响动，一只黑色的猫从窗户里面窜了进来。黑猫迈着轻轻的步伐径直跑到了厨房门口看了一眼，又直接窜到餐桌上。
　　阮明正觉得这只猫非常没有礼貌，伸出手就想把它赶下餐桌。
　　黑猫蓝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她，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她的手还没有落到猫的身上，那猫儿就伸出了利爪。
　　戚少商端着两碗饭出来，看到猫儿又准备挠人，立刻喝止了它。黑猫看了看戚少商，犹豫着收回了爪子，转了个身子，将尾巴对着他。
　　“还知道生气？”戚少商好笑，“不准随便挠人。”说完他又伸手摸了摸黑猫的脑袋。
　　“这就是你捡回来的猫？”阮明正说着，又瞥了一眼黑猫。那猫儿偷偷地斜着眼看她，目光让她很有些不快。
　　“是的，不知被谁遗弃的，不过很通人性。”
　　阮明正不再做声，低头吃着戚少商给他端来的饭。
　　戚少商又进了厨房，用碟子盛了一点饭，然后夹了几块红烧鱼块，倒了一点鱼汤在饭里面，放在黑猫的面前。
　　“你对这只猫还挺上心的嘛。”阮明正吃了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
　　“这只猫蛮可怜的。”戚少商说。
　　他的话刚说完，吃得正香的猫儿，突然伸出爪子挠了戚少商拿着筷子的手，戚少商痛的“啊”得一声叫了出来，筷子掉在地上。
　　阮明正大怒。
　　“戚老师，这样一只猫儿，还不如扔掉，你捡回来做什么？”
　　黑猫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戚少商，原本也一腔怒火的戚少商心底的愤怒反而像被一盆冷水浇了下去，他心里升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哎呀，算了，猫儿受了伤，估计心情不好吧。”戚少商叹了一口气。“等它的伤好了，再给它找个好人家吧。”
　　猫儿不再理会两个人，将身子对着他们，自个儿啃起了鱼骨头。
　　下午下班。
　　穆鸠平过来叫戚少商去喝酒。办公室里还有阮明正和其他三个老师。于是大家一起出去来到学校附近的旗亭酒吧。
　　戚少商一群人的时候总是喜欢走在人群的后面。推开旗亭酒吧古色古香的门，大伙一个挨一个地进去了，戚少商落在后面。他无意间侧头发现，黑猫躲在不远处一家发廊门口的柱子后面，偷偷地看着他们。
　　旗亭酒吧的格调虽然不是很高，但是氛围却好，而且一群人和老板熟识。几人进了包厢，老板高鸡血让侍应生很快就把酒端来了。
　　戚少商和几个人聊天喝酒，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他也有几分醉意。
　　街上没有一个人，只有路灯的灯光。舒服的风吹进戚少商的脖子里，他觉得清醒了几分。
　　转过了街角，戚少商看到远处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定定地站在那里。
　　“阮老师，穆老师不是送你回家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