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DW]生来逗比》巴登的莉芙

34、约翰的忧郁

　　我的故事已经讲了很久。曾经这个故事像一场愉快的腹泻——请原谅这个霍斯特叔叔风格的比喻，我是说，我从来不需要打草稿。可是现在？我变得非常德国。我开始沉思。
　　某些东西永远改变了。

　　“有谁敢说，我们自以为真实的人生，不是一次短暂的游历？”莉泽长吁短叹。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后妈会成为你仅有的知己。
　　显然，对有些人而言，我们不过是出门去买份炸鸡，顺便拐了两个亚洲游客回家。
　　“不是游客，是我平行世界的女儿和她同事。”我介绍。
　　这件事阐述起来很复杂，特别当你爸爸目前才十八岁。不过等老板和小徐剪掉长发，换上现代装，事情就好接受多了。波尔蒂保持着礼貌的矜持，其他人大概有点害羞（或者语言壁垒），西克尼乌斯则致力于和他们练英语对话。“你们究竟哪来的词汇量啊！”他不时抱头大叫。
　　“因为他们是中国人。”帕特里克理所当然。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齐声尖叫。
　　***
　　帕特里克此人，身为巫师，工作是翻译出版各种打擦边球的纳粹历史，以及组织二战主题旅游。现在他刚结束一个诺曼底旅行团，回家休假了。虽然我看这妹夫不顺眼，这回不得不感激他。毕竟多年旅游从业者，他很懂地主之谊，居然自掏腰包待客，让穷鬼汉斯们松了口气。
　　反正也吃不穷他。我们几个漫游者回到现代，头一件是疯狂进补炸鸡薯条披萨可乐一切工业化垃圾食品，然后争先恐后患了肠胃炎。小徐例外，这家伙嘴刁，明明没出家，却吃得非常清淡，蔬菜沙拉搭面包算一餐，简直是汉斯的灵魂知己。
　　“总要拓展亚洲市场的。”帕特里克小声暴露了真实意图。“二位刚毕业不久吧？有没有兴趣在英国工作？”瞄准时机，他掏出名片。公司名字简单粗暴，叫作解放之路。“我们正在招募市场推广……”
　　“我们是无国界宗教工作者。”小徐泰然自若。而且年纪比你大，我暗中补充。

　　结果帕特里克毫不受挫，又热心介绍一个伦敦医生。在古代过了那么久，确实有必要做体检。结果是我们一大群轰轰烈烈无证驾驶进城去。莉泽开车，她和我妈隔空达成共识，绝不能让德国飞行员当司机，因为Me 109的油门和刹车位置和汽车相反。
　　“约翰，历史上的我和汉斯到底是什么关系？”莉泽突然问。
　　副驾位的我眼神抖了一下。“唔，唔……就你们在这个世界是一对儿啊。”我含糊说，心虚地想起那个离婚告终的版本。
　　“真的吗。”莉泽的眼神也开始飘忽。“回来以后，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被我忘记了……”

　　好在她没有深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踏入帕特里克朋友的医疗中心，甜美可爱的护士小姐迎上来，老板和小徐不约而同僵在原地，相视大叫，火速逃跑。想到小徐是道士，也许能看见不可说的东西，我和莉泽慌忙跟着跑掉，整个像集体ptsd大发作。

　　“白……口罩！”
　　“现代就是很糟糕啊啊啊啊！”

　　冷静以后，老板第一次告诉我们，二十年后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我们眼睛越瞪越大，继而黯然。

　　瘟疫，战争，饥荒，死亡。四骑士再度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