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架空]黑孔雀王朝》宅腐猩猩

9、7.

　　7．
　　虽说在言语上被西弗勒斯占了个小便宜，但接下来的弥撒让卢修斯又开心起来了：就像卢修斯所预见到的一样，没多少人有兴趣去听西弗勒斯那一套为什么我们要感谢上帝的理论，有些听得不耐烦的人，已经开始用我家的鸡换你家的苹果了。
　　——唔，让我们看看，这位小教士接下来怎么办吧。
　　果然，可怜的小教士的脸越来越黑，关于感谢上帝的话也不那么流畅了。冲着卢修斯呲了几次牙之后，西弗勒斯转而讲起了不信奉上帝的某个城市遭遇的惩罚来了。
　　结果，一听到某个关键词，卢修斯的领民们倒是兴奋地将注意力从邻居家的鸭子身上转移到西弗勒斯身上了。至于理由么……卢修斯知道，斯蒂夫·拉弗劳特讲的故事还是很受大众欢迎的，比如说，义人罗德和两个女儿以及以色列民族的故事。当然，那天火是如何降下的部分也挺好听的，但那是调剂啦，大家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些更为有趣的。
　　让卢修斯的领民们失望的是，新的教区牧师仅仅详细描述了带着硫磺的天火降下的时候人们的惨状，还用了不少大家听不懂的大词，可大家最感兴趣的部分呢，却一点儿都没有。
　　在讲了半天，看着下边的信徒们又开始交头接耳之后，可怜的小教士不得不匆匆地以“无论是恩典还是惩罚，都是上帝的爱”结束了他主持的第一场大弥撒。
　　接下来，就是领民们最盼望的步骤：发圣饼。
　　当几十名少年拿着不大的小筐走进人群，开始发放还没有指甲盖大小的无酵饼的时候，领民们骚动起来了。
　　“不对啊，我家那小子还去帮忙剥鹿皮了呢，说是加了好几条鹿腿肉呢，这怎么……”
　　“就是的，我婆娘还说今年的碎肉饼比往年大呢……”
　　——这是吃货们的反应。
　　“唉，你们不知道么？布里斯托尔的霍格沃茨修道院发给他们的领民的圣饼就是这么小的。”
　　——这是卢修斯故意排出去传话的。
　　“什么？！”
　　——果然，这话一出，不少“上帝的羔羊”都被吓傻了。很显然，无论多么乖顺的羔羊，都是需要草料的。
　　“哎呀，咱们的新教区牧师就是霍格沃茨修道院出来的。要是圣饼都这么小，今后参加弥撒还有什么意思啊？”
　　听着，卢修斯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向着自己的庄头和监工打了个手势。
　　“大家别担心，马尔福老爷给大家的礼物，碎肉馅饼，还在后边！一会儿等发完了圣体，就发碎肉馅饼！比去年还要大一圈！”几个庄头和监工一起高声宣布道。
　　人群的骚动顿时变小了。
　　俗话说得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与没有指甲盖大的“圣体”一比较，直径四英寸的碎肉馅饼顿时显得又大了一圈。
　　听着自己的领民们有些不情愿的“感谢上帝”的声音和诚心诚意的“感谢马尔福老爷”的声音，卢修斯忽然觉得波莫娜·斯普劳特夫人为教堂捐赠圣体也不是什么坏事。
　　——要是今后一直像今天这样让西弗勒斯发小得可怜的无酵饼，而由我来发小孩巴掌大的饼的话……
　　说起来，卢修斯从前还一直不太理解汤姆·里德尔希冀着所有人都崇拜他的心理。但是，想象一下自己的领民比崇拜上帝更甚地崇拜着自己，卢修斯还是觉得十分地爽。
　　这样想着，卢修斯故意向着站在高台上有些不知所措的小教士一笑。
　　我们虔诚的小教士也在此时发现了自己的失策，他气鼓鼓地瞪了卢修斯一眼，转身走下了高台。
　　卢修斯却看着西弗勒斯身后翻滚的黑袍，贪婪地舔了舔嘴唇：上帝啊，西弗勒斯能把不合体的教士袍子都穿出这样的气势来。
　　这时，卢修斯怀中的德拉科说话了：“Father，Father为什么生气呢？”
　　卢修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德拉科口中的第一个“Father”指的是自己，而第二个“Father”指的是西弗勒斯。于是，卢修斯郁闷地回答道：“西弗勒斯·斯内普神父（Father Severus Snape）没有生气，他那是……唔，严肃。”
　　“嗯……”德拉科睁着灰蓝色的大眼睛望着顺口胡说的卢修斯，觉得自己可能被骗了。
　　卢修斯一阵心虚，连忙转移话题道：“德拉科亲爱的，要逛逛集市么？”
　　德拉科长到两岁多，出马尔福城堡的机会屈指可数。所以，他完全不知道“集市”是什么东西。
　　于是，卢修斯向自己的儿子解释道：“亲爱的，集市就是人们买卖东西的地方。在马尔福领地，也就是将来你的领地里，每周的固定时间，在三个不同的地点，会有很多我们的领民以及外边来的商人前来买卖东西。现在是圣诞节，所以今天的集市特别热闹。除了平常的买卖之外，还会有舞蹈、歌唱和戏剧。”
　　“Father，我们去‘集市’，呃，看舞蹈、歌唱和戏剧吧。”德拉科忽闪着眼睛，请求道。
　　然后，卢修斯头疼地想起来，他的集市上的“戏剧”恐怕不适合德拉科看：在卢修斯的小型集市上，来表演的大多数是粗俗的小丑剧。而这年头表演小丑剧的，大多是充斥着小偷和骗子的流浪艺人。虽然说卢修斯不怎么相信关于那些流浪人偷走小孩子，用小孩子的内脏占卜的传言，但自从有了德拉科之后，他不想冒任何险。另外，小丑表演大多粗俗得很，充斥着各种根本称不上暗示的关于性--交的粗口，乃至于赤-裸裸的模仿动作。虽然说卢修斯本人少年时代的某个时期曾经对那些表演颇感兴趣，但作为父亲，他可不想德拉科现在就去看小丑剧。
　　卢修斯亲了亲德拉科的头顶，道：“好，我们去看看舞蹈和歌唱吧。”
　　德拉科皱着可爱的小眉头，开始扳自己的手指头，同时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卢修斯。
　　——唔，小孩子真不好骗。卢修斯头疼地想。
　　于是，卢修斯问自己的儿子道：“等过完圣诞节之后，爸爸派人去布里斯托尔，请一个表演给上等人看的神剧的剧团过来，专门给德拉科表演，好不好？”
　　德拉科这才满意地道：“好！”
　　看着儿子单纯而又幸福的笑颜，卢修斯忍不住吻了吻他额头上的浅金色的软发。
　　卢修斯知道，在大多数人眼中，亲自教导儿子并非上等人所为，而且他对德拉科过于溺爱了。但是，怎么说呢？卢修斯坚信，亲自管理要比将一切交给下人强得多。
　　与大多数诺曼军事贵族不同，马尔福们一向“不体面地”亲自过问着自己领下的土地、水渠、道路、磨坊、作坊和煤矿，而不是将一切交给管家打理。靠着这一点，马尔福们能够从其他男爵只能每年得到一二百英镑的土地上获得每年六七百英镑的收益，而且领下的领民的普遍生活水平还要比其他贵族领地里的领民生活水平高。当然，由于少了不少管家之流的人物，马尔福们治下能够称得上是“绅士”的自由民少得可怜。当然，以波莫娜·斯普劳特夫人那每年七八十英镑的收入来说，她足可以称得上“淑女”了。——但是，这世上有亲自干农活、给女人以及母牛接生、外加钻进树林里采草药的“淑女”么？于是，马尔福们唯一的管家，自认为是“绅士”的帕金森先生常常感到十分寂寞。马尔福老爷们当然对于此种“寂寞”不屑一顾：要是真的将一切都交给帕金森先生这种人，马尔福们每年能得到二百英镑就不错啦。
　　由于这样的原因，卢修斯有理有据地推理道：既然亲自管理庄园能获得更多的收入，亲自教导儿子也一定能教出更好的儿子来。
　　当然，卢修斯绝对不会承认，如果他像是自己的邻居们那样每天专心于打猎，也许他就不会坠马；或者是，他确实在纳西莎离去之后，变得对自己的儿子特别心软了。
　　“Father，集市！”德拉科用小手抓着父亲的大手，娇声提醒道。
　　卢修斯这才反应过来。于是，他对着抬轿子的仆人们命令道：“去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