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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

  •   6.
      当披着厚重的熊皮披风的卢修斯被仆人们用无蓬坐轿抬到教堂前边的广场上的时候,他的大多数领民都已经站在广场上了。
      那里的情况么,就跟卢修斯预见到的差不多:抱着准备出售的鸡鸭的男人;一手抱着个婴儿,一手拽着一个孩子,嘴里骂着第三个孩子的女人;瞪视着身后的佃农,让那帮臭烘烘的家伙离自己远一点儿的自由民;向着卢修斯抛媚眼的富裕的自由民和佃农的女儿——问题在于,卢修斯觉得如果他上了她们,那占便宜的绝对不是自己……
      简而言之,就是大家都在等待着碎肉馅饼和接下来的圣诞集市,没什么人期待着西弗勒斯的布道。
      ——唔,真想看看西弗勒斯黑着脸的样子。
      卢修斯正欢快地想着,藏在他的宽大的熊皮披风下边的那一小团动了起来。卢修斯一手继续抱着那正发出可爱的赖床声的小团子,一手轻轻地将自己的披风撑开了一个口子,问道:“睡得舒服么,我亲爱的小龙?”
      卢修斯在这世界上最宝贵的,他的长子和继承人,轻轻地揉了揉眼睛,含糊地道:“舒服。”
      想了想,那可爱的小东西又有些含混地道:“父亲(father),披风,喜欢!”
      卢修斯极力克制着自己去戳德拉科的红扑扑的脸蛋的冲动,小声逗儿子说:“小龙喜欢藏在父亲的披风里玩,是不是?”
      铂金色头发的小东西咯咯地笑了起来。接着,这小家伙在卢修斯的腿上爬着,想要站起来。
      两岁半的孩子已经有三十多磅重了。他踢蹬的那几下,足够让卢修斯的右大腿一跳一跳地疼了起来。
      小孩子真的是一种敏感的动物,卢修斯还在那里极力掩盖着自己的情况,德拉科就已经用他小小的手抓住了卢修斯环抱他的左臂,怯怯地问:“父亲,疼吗?”
      卢修斯抱紧了自己的儿子,小声道:“父亲没事。”
      想了一下,尽管不想给儿子留下自己脆弱的印象,但面对现实的勇气卢修斯还是有的。于是,他又补充道:“乖,别蹬父亲的左膝盖和右大腿,父亲就没事。”
      德拉科那双与卢修斯极为相似的灰蓝色的眼睛顿时变得雾蒙蒙的。
      ——哦,我的心肝。
      卢修斯轻轻地向儿子保证道:“父亲没事。——要看看大弥撒么?”
      德拉科观察着卢修斯的脸色,轻轻地点了点头。
      于是,在外人看来,卢修斯宽大的熊皮披风中间裂开,从中钻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
      德拉科好奇地张望着站满了人的空地,以及空地前边的高台,还有高台边上装饰用的松柏树枝。(注1)
      “常青树。”小孩子指着自己能认出的东西,开心地道,然后又有了疑问:“没有金币、银币?也没有孔雀羽毛呢。”
      卢修斯心想:如果我把这里的常青树枝挂上钱币,就不用指望能够收回来了。嘴上,卢修斯说道:“我亲爱的,等一会儿,我们的领民就会在那些树枝上挂满麦穗,布条和牲畜的尾巴和毛,来祈祷明年的丰收的。”
      这时,即将上台主持大弥撒的西弗勒斯恰巧路过。他听到这样的异教徒的言论,顿时一脸漆黑。
      两岁半的德拉科却以大无畏的精神回望西弗勒斯——他从来没见过这浑身上下都黑漆漆的人。
      看着德拉科的样子,西弗勒斯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主动地走了过来。
      卢修斯还能怎么办?他只能打招呼道:“日安,西弗勒斯。请允许我向您介绍一下我的长子和继承人,德拉科·卢修斯·马尔福。”
      “愿上帝保佑你,年轻的马尔福。”西弗勒斯尽量做出宝相庄严的样子。
      德拉科看着西弗勒斯的变脸,吃惊地长大了小嘴。
      卢修斯只得继续介绍:“德拉科,这是教区(Diocese)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
      小小的孩童试图按照被教导过的那样,一脸傲慢地道:“很高兴见到你,狄呃(Dio),亲爱的(Dear),呃,……西弗——”
      很显然,德拉科还没学习过“教区”这个单词,而“西弗勒斯”这个单词又太绕口了。
      于是,西弗勒斯解救了德拉科:“你可以叫我Father(神父),或是Dear Father(亲爱的神父)。”
      德拉科更加困惑了。他瞪大了眼睛,回头望了望自己铂金发的亲爱的父亲(dear father),又看了看眼前黑漆漆的亲爱的神父(Dear Father),完全混乱了。
      卢修斯怒视着跑来占口舌之利的黑头发的混蛋,咬牙切齿地道:“是的,德拉科,你可以叫他Father。”
      “很高兴见到你,Father。”德拉科一脸困惑地道。
      西弗勒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伸手摸了摸德拉科的头顶:“愿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
      卢修斯瞪视着西弗勒斯的牙齿,心中鄙视着霍格沃茨修道院对修士们的虐待,居然让修士们的牙齿都因为营养不良而不整齐了。不过,看西弗勒斯的牙齿还都健在的样子,霍格沃茨修道院里的黑面包还没达到崩掉牙齿的程度。不过,看西弗勒斯这可恶的样子,牙齿不好活该啦!
      被摸的德拉科哪里能够猜到父亲的心思。他一脸的懵懂,雾蒙蒙的灰蓝色的眼睛仿佛是雪后初晴的天光,将胖乎乎的小手伸向了熊皮披风外边的那名黑乎乎的“Father”。
      看着德拉科比他那可恶的呲着一口白牙的父亲可爱得多的样子,西弗勒斯又摸了摸德拉科的柔软的头发,将自己身上挂着的木制十字架摘下来,挂在了德拉科的脖子上,道:“愿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想起了自己此时应该干什么:“谢谢你,Father。”
      西弗勒斯宝相庄严地一笑,向高台的方向走去,徒留下德拉科的正牌父亲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跟你们说,SS主动来给小龙当Father,是我最开始写这篇文章的原动力么?
    好吧,这里的SS比起原著有些过于活泼了。但是,在我这个故事里,SS还不到十九岁,从来就没有加入过食死徒,Lily的死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在我们的社会里边,十八九岁的少女的死是一个大悲剧;但是,在一个从出生到一岁要挂掉差不多一半人口,从一岁到二十岁要差不多再挂掉一半的社会里边,Lily死于十八九岁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悲剧。
    1. 圣诞树是到了十五世纪才流行起来的。在那之前,古罗马人用常青树枝作为新年期间的装饰,北欧人民崇拜树木,这些都是异教徒的行为。卢修斯筒子,作为一名罗马文明的爱好者,用常青树的树枝装饰圣诞,其实是不符合当时的天主教的教诲的。至于在树枝上挂小金币和小银币,祈祷金币银币大丰收,就是作者的恶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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