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架空]黑孔雀王朝》宅腐猩猩

81、73.

　　73．
　　迈步走进莱斯特兰奇城堡的客房的时候，我们性好奢华的马尔福子爵对这昏暗的房间皱起了眉头。
　　卢修斯能看出来，在自己到来之前，城堡的仆人们特地收拾了房间，但是……
　　客房里唯一的一个巴掌宽、三个巴掌长的窗户，与其说是采光用的，不如说是箭孔。在一天的大部分时间内，窗子能够透进来的光少得可怜。而且，那窗子也没有镶嵌玻璃，有的只是已经有些掉漆的木制的百叶窗，让采光变得更加可悲起来。卢修斯深深地了解，对于这样的窗户，如果旁边的可以开合的木板不怎么样的话，漏水漏风简直就是必然。根据卢修斯的目测，客房的百叶窗和窗板都至少有十年的寿命了。卢修斯往窗下一看，果然发现了积水留下的痕迹。
　　就着壁炉的火光和窗子洒进来的少许的日光，卢修斯看着房间里边的家具。能看出来，那展示柜和摇椅都是刚刚从库房里边搬出来的，颇有几分罗马、或者说是君士坦丁堡的风格。可是，放在壁炉边的摇椅的丝绸衬里已经由原来的绿色变成了不均匀的黄绿色，就算借着昏暗的火光，也能看出上边已经起毛了，有的地方可能还经过了紧急的修补。那展示柜的情况稍好，但在整体深绿色的房间里，放上一个红色镶金边的展示柜，这是什么样的品味啊！反正，自从知道邓布利多那个伪君子喜欢红色和金色之后，卢修斯就越看那两种颜色越不顺心了。
　　看到床和床上用品的时候，卢修斯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看上去床单之类的东西都洗过了。卢修斯还记得在鲁道夫斯和贝拉特里克斯结婚的时候，他来莱斯特兰奇城堡做客的结果：他被臭虫咬得好惨！他试图抱怨，结果却被鲁道夫斯那个粗鲁肮脏的家伙嘲笑是娘娘腔。
　　——也难怪贝拉特里克斯看不上他，一心追求斯莱特林伯爵了！
　　这一次么，卢修斯在来莱斯特兰奇城堡之前，特地写信给城堡的管家，向他提出了卫生问题。卢修斯能够看出来，派克先生还是在卫生问题上用了心的。这让卢修斯对派克先生多了一点点的好印象。——但他可仍然记得上次的一身红包呢。
　　当然，卢修斯同样十分关心的问题是：“西弗勒斯修士和阿尔法斯修士喝酒喝得如何了？”
　　派克先生鞠躬道：“子爵阁下，我这就派人去问。”
　　卢修斯点了点头，道：“我带来的酒的后劲都挺足的，你让我们带来的费尔奇——就是驼背的那一个——帮忙看着点儿，如果西弗勒斯喝醉了，就让我的仆人用坐撵把他抬回来，送到我的房间里边来。”
　　——喝醉的小修士很可爱啦，绝不能被别人占去了便宜！说起来，费尔奇对西弗勒斯倒是够忠心的。
　　派克先生对卢修斯的最后一句话有些惊诧，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他的工作成果被浪费了似的。当然，考虑到他肯定已经给西弗勒斯准备好了房间，说不定小多吉那边也给西弗勒斯准备好了房间，他们的努力的确白费了。
　　但说真的，这年头两名男性睡在同一张床上很奇怪吗？至少卢修斯自己一点儿都不这么觉得。
　　卢修斯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问完他能跟莱斯特兰奇家的剩下的三名骑士见面的安排呢，西弗勒斯就自己走回来了。虽然年轻的修士走路走的还是直线，但从那红扑扑的脸色和雾蒙蒙的眼睛看来，他也有了几分酒意了。
　　——啊啊啊，我家小猫好可爱！
　　卢修斯随口打发走了派克先生，向着摇椅里边的西弗勒斯走去：“亲爱的，你跟小多吉聊得如何？”
　　西弗勒斯轻轻地扶着头，有些大着舌头道：“啊，蒸馏的葡萄酒效果很好，他没喝几杯就醉了，我就可以脱身了。”
　　卢修斯心中有些懊悔：平时，西弗勒斯都会用摄神取念得到些有用的情报的，我今天是把他刺激坏了吗？
　　我们的孔雀子爵走过去，把自己挤进摇椅里边，一只胳膊搂着年轻的修士，一手握着小修士的手，小声道：“好啦，西弗勒斯，我不会逼你去当主教的，咱们不郁闷了，好不好？”
　　西弗勒斯对卢修斯惨笑了一下，乜斜着醉眼，用陈述的语气道：“卢修斯，你是认真的。”
　　卢修斯连忙点头。
　　西弗勒斯继续用陈述的语气道：“你对我真好。”
　　孔雀子爵欢快地连连点头，但是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劲的样子。
　　西弗勒斯葡萄一样的黑眼睛变得有些迷茫了起来。“我不想骗人，卢修斯，我真的不想骗人。每周日我讲道的时候，我都觉得……身上很脏。领民们都说我是个比从前的牧师好的牧师，因为我解释圣经解释得清楚，因为我从不多收十一税，因为我把收上来的十一税的一半都用到公益上了，另一半存起来准备建教堂。但是，我心理清楚，我每时每刻都在骗他们。在作坊里边抄纸啊，蒸馏啊的时候，我就远没想得那么多了——也许我的身上会沾上草屑和石灰，但是，我觉得，我是干净的……”
　　说着说着，西弗勒斯有些哽咽了起来。
　　大孔雀心疼地搂紧了小修士，轻声道：“没事，乖，没事啊。你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就算你想要还俗，一心一意地跟蒸锅做斗争，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西弗勒斯叹了一声，罕见地主动抱住了卢修斯，沙哑着声音道：“然后让你去跟新派来的教区牧师斗得天翻地覆？”
　　——唔……
　　“卢修斯，我不会那么对你的。”年轻的修士将头埋进了孔雀子爵的怀中，“我会为你撒谎的，我会为你撒谎的……”
　　卢修斯震惊而又感动地看着我们的好修士，半响，才将他的嘴唇印到了西弗勒斯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