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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8 ...

  •   38.
      西弗勒斯一个人坐在他在马尔福城堡的客房里,看着卢修斯送给自己的耶稣受难像发呆。
      我们虔诚的修士想要再去一次布里斯托尔归来。这一次,西弗勒斯是打算专门去见邓布利多主教的。
      西弗勒斯当然知道,在多吉的下台和邓布利多的自我监禁中间,卢修斯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更加清楚,如果自己不曾将自己从多吉眼中看到的事情告知卢修斯,那么,这一切根本都不会发生。
      这倒不是说,西弗勒斯觉得多吉不该被惩罚。实际上,西弗勒斯觉得,多吉在尘世中就应该像他在死后一样地被惩罚:倒吊、鞭打、火雨、劳役,一样都不能少。
      但是,对邓布利多的自我囚禁和名誉损失,西弗勒斯着实而自责和痛心。
      特别是,除了表面上的“多吉想要挤掉邓布利多”的传言之外,在“聪明人”中间,还有一个更加隐秘的传言:邓布利多指使多吉,派斯克林杰男爵去刺杀教皇若望二十一世,以便扫除福吉伯爵当国王的最大障碍。
      实际上,这一传言在逻辑上更加合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传言也更加接近事实。
      但西弗勒斯比任何人都清楚,多吉派人杀教皇是真,但邓布利多主教真的没有指示他这样做。
      ——那又有什么用呢?
      在威廉骑士回来之后,恐怕就连霍格沃茨修道院里的修士,都得有一半暗中怀疑,邓布利多主教是不是若望二十一世的“意外”去世的幕后黑手。
      于是,我们的好修士决定去霍格沃茨修道院面见邓布利多主教,并且向他一五一十地忏悔自己不自觉的魔力使用。甚至是,他对于卢修斯的异样的感情。
      ——如果邓布利多主教决定把我架上火刑架……
      一年之前的西弗勒斯,大概会真心忏悔着,义无反顾地走向火刑架。
      但是现在,西弗勒斯有些舍不得去死了:他知道,在自己被架上火刑架的时候,他会怀念斯普劳特夫人温暖的笑容和宽广的胸怀,德拉科信任的灰眼睛和微微嘟起的小嘴,尤其是——送给他衣服的卢修斯、总是试图喂他东西吃的卢修斯、抱着肉干耍赖想要躲过斋戒的卢修斯、说起小银币来就双眼放光的卢修斯、听他背诵诗歌的时候异常乖觉的卢修斯、被他按摩的时候鬼哭狼嚎的卢修斯……
      在西弗勒斯出发之前,卢修斯特定把西弗勒斯拉了过去。那只平时总是笑得可恶的花孔雀此时双眼中满满的都是担心:“西弗勒斯,你能……不去吗?”
      西弗勒斯一时冲动,想要吻住卢修斯的薄唇。但我们的修士知道,那冲动正是他自觉走向火刑架的原因——他如果继续自我放纵下去,他可能会伤害卢修斯的灵魂,让卢修斯从在炼狱里边呆几年就能洗清的贪婪罪和饕餮罪,加上一条在会地狱里被永恒的火烧灼的鸡--奸罪。
      见自己劝不住西弗勒斯,卢修斯又换了一种策略:“西弗勒斯,等你回来,你正式地给德拉科开拉丁文和希腊文课程吧。小龙这孩子,数学学得好,但却至今一句拉丁文或是希腊文都说不出来。”
      西弗勒斯苦笑了一下,道:“卢修斯,你同时让孩子学四种语言,都把他弄糊涂了。”
      卢修斯一脸不服气,拉着西弗勒斯的袖子道:“那你来教么。”
      西弗勒斯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卢修斯继续拉着西弗勒斯的袖子摇晃:“西弗勒斯,能让行过神迹、享有荣耀的未来的圣徒指导功课,小龙会是最得保佑的孩子的。”
      我们的好修士踉跄了一下,勉强问道:“你……你是这么理解的?”
      卢修斯毫不犹豫地点头。
      但是,从卢修斯的那双闪烁着的灰眼睛里边,西弗勒斯知道,卢修斯多少可能已经猜到了实情。
      西弗勒斯狠了狠心,拉下了卢修斯的手,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们的好修士换下了卢修斯送给他的合体而又昂贵的长袍,脱下细亚麻布制成的内衣,重新穿上了他刚来的时候穿的霍格沃茨修道院统一发放的不合体的教士袍。他摘下脖子上挂着的银质十字架,却发现自己已经将手刻的木制十字架送给了德拉科。
      我们年轻的教士叹了一口气,走向了马厩。他计划着,骑上最便宜的一匹马,以防给卢修斯造成太大的经济损失。
      想不到,在马厩里,西弗勒斯遇到了早就等着他的斯普劳特夫人。
      矮胖的女管家罕见地一脸严肃。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大概是逃不开斯普劳特夫人了。说实话,他也想要向斯普劳特夫人道别:“斯普劳特夫人,我……”
      西弗勒斯刚一张口,结果就被善良的女管家截断了话:“西弗勒斯,卢修斯老爷告诉我,你有洞察人心的荣耀。”
      “不是这样的,我——”西弗勒斯不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解释才好。
      ——从表面上看来,来自救主的荣耀与使用魔法的效果似乎是一样的。
      斯普劳特夫人坚定地说:“西弗勒斯,我知道你是一位谦卑的好修士,不愿意炫耀你的荣耀。但是,这样的事情,确实应该被众人所知,才能更好地宣扬我们的救主的光辉啊!”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腿肚子转筋了。从女管家那坚定而又毫不虔诚的态度来看,他知道卢修斯和斯普劳特夫人都已经猜出了实情。但是,他们都打算冒着亵神的罪,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全是为了一文不值的他。
      西弗勒斯想抱着斯普劳特夫人哭,想要跑回卢修斯的房间里,亲吻那只可爱的花孔雀。但是,他知道,他该做的正确的事是自己离开。
      “西弗勒斯,你有烧死西比尔·特里劳妮的冲动吗?”斯普劳特夫人问道。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的话?
      西弗勒斯本能地摇头。
      “如果我告诉你,圣诞弥撒的那天,她被弗洛姆村的约翰打的原因,是她说,如果他实行的他的计划,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呢?”斯普劳特夫人接着问道。
      ——这个,这是说……
      西弗勒斯忽然意识到,这意味着特里劳妮可能确实有预言的能力。但是,他还是一点儿都不想把特里劳妮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烧死。
      “如果我真的像弗洛姆村的约翰说的那样,是个女巫,你想要烧死我吗?”斯普劳特夫人视死如归地问道。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腿软了。斯普劳特夫人的表情,似乎是在说,她确实是一名女巫。我们的好修士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会诅咒庄稼的……”
      斯普劳特夫人接着道:“如果我说,我是祝福了种子,让庄稼丰收的呢?”
      西弗勒斯说不出话来了,他想起了斯普劳特夫人果园里比寻常果园里茂盛得多的果树。
      一方面,西弗勒斯清清楚楚地记得《出埃及记》上的话:“行邪术的女人,不可容她存活。”另一方面,他又无法想象用石头砸死或是用火烧死这位善心的夫人的情形。
      西弗勒斯结结巴巴地哀求道:“斯普劳特夫人,我求你——你别说了……”
      斯普劳特夫人牵过了两匹马,站到了西弗勒斯面前:“你如果坚持要去布里斯托尔的话,就我们两个一起去。要是回来,就我们两个一起回来。”
      西弗勒斯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浑身颤抖了一阵,西弗勒斯喃喃地道:“是的,夫人,我有看透人心的荣耀。”
      说完了这句话,西弗勒斯浑身脱力,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我们的好修士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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