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架空]黑孔雀王朝》宅腐猩猩

34、31.(捉虫)

　　31.
　　待卢修斯见到回来的西弗勒斯、克拉布和高尔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我的老天爷啊，他们几个的脸上和手上怎么都带着红肿的大包呢？那些包也不像是被人打出来的啊？
　　而且，我们的好马尔福老爷仔细一看克拉布和高尔的表情，觉得那两个大块头的表情讪讪的；而西弗勒斯呢，好像表情也怪怪的。
　　——这节奏，可不像是他们刚刚打了次胜仗啊！
　　然后，西弗勒斯有些羞赧地向卢修斯讲述了这次布里斯托尔之行的过程。
　　原来，当我们的好修士在前往布里斯托尔的路上，遇到了他十一岁的时候在霍格沃茨修道院养蜂的时候认识的费尔奇（Filch）。那驼背的养蜂人对谁都是一幅臭脸，但却不是个坏人。——至少，要不是费尔奇，西弗勒斯当年很可能就被同样被罚做苦役的人渣们给……
　　当向卢修斯解释到这里的时候，我们的好修士省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们脑洞无限的卢修斯老爷很快向某个的方向做出了脑补，而且歪打正着地得到了正确的结论。
　　西弗勒斯接着讲道，据所知，费尔奇最大的罪过，不过是他是一名骑士的私生子，又生下来就是个驼背。在那名本来就没关心过费尔奇的男人过世之后，他的遗孀，相当地嫉妒。霍格沃茨修道院精明的主事人多吉，在接受了一些馈赠之后，自然不会让费尔奇好过了。
　　西弗勒斯上一次见到费尔奇，那还是九年前他养蜂时候的事情了。而现在，费尔奇除了驼背之外，又瘸了右腿，眼见着更加憔悴了。
　　“费尔奇，真高兴见到你。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们善心的修士打着招呼。
　　四十来岁的苦役有些畏缩地看着意气风发的修士，手拉着衣角，明显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才好。很明显，西弗勒斯已经不是当年的苦役犯，而是一名挂着漂亮的银质十字架、穿着笔挺合身的牧师袍子的大人物了。除了交蜂蜜的时候之外，费尔奇很少跟这样的大人物说话。
　　“是，是……俺，——我还记得您，西弗——西弗牧师。”费尔奇结结巴巴地道。
　　把“西弗”和“牧师”放在一起说，实在是一件不伦不类的事情。但是，西弗勒斯知道，费尔奇可能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而且他只知道自己叫做“西弗”。
　　我们善心而又慷慨的教区牧师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在他出门之前，卢修斯愣是塞给了他十个英镑，或是说整整二百个先令的银币，让他随便买他想要的东西。
　　我们的勤俭的牧师本来是打算将这二百个银币原封不动地带回给卢修斯的，但是……
　　当向卢修斯解释到这里的时候，我们的好教士羞红了脸：“卢修斯，我知道，我自作主张了。我想着，霍格沃茨修道院养的蜜蜂，我们叫做邓布利蜂（Dumblebee）的，出产的蜂蜜又多又好。我就，我就……”
　　我们的好马尔福子爵极为理解地一笑：“西弗勒斯，你想要帮助故人，这是好事啊！”
　　其实么，我们的好卢修斯老爷正在强忍着自己不要为“邓布利蜂（Dumblebee）”这个词笑得满床打滚。
　　被戳穿了真实用意的教区牧师用葡萄似的黑眼睛扫了一眼卢修斯带着笑意的灰蓝色眼睛，默认了自己的想法：“我就去找到了主管劳役犯的弗洛冷修士，说我想要在我的教堂养蜜蜂，想要引进邓布利蜂，顺便带走一名有经验的养蜂人。”
　　卢修斯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把小修士训练得太过好了：西弗勒斯找到的理由是相当可信的。这年头，几乎没有一个教堂或是修道院不开展“副业”的——卢修斯觉得，那所谓的“副业”，才是这些本来应该供奉上帝的地方的主业。而养蜂，则是非常流行的一项副业。因为，蜂蜡制成的蜡烛，燃烧时间长，烟气小，味道好，实在是教堂和修道院做圣事时不可或缺的照明用品。
　　西弗勒斯偷看了卢修斯一眼，嗫嚅着道：“于是，我就花了八个马克，买了十二个蜂巢，外加接手了费尔奇。”
　　我们的马尔福老爷热情地赞扬了我们的小修士的经济头脑：“西弗勒斯，你这事做得对啊！霍格沃茨修道院出产的上好的蜂蜜，一磅能卖九个便士呢，而我这里出产的普通蜂蜜，一磅只能卖五六个便士。还有蜂蜡。听说，坎特伯雷教堂用的蜡烛，也是霍格沃茨修道院出产的呢。引进新的蜂种，才花八个马克，长远看来，这实在是太值了。——哦，当然，也帮助了一名好人。上帝保佑你的善心，西弗勒斯。”
　　我们的精明的领主老爷险些把最后一段话给忘了，但他还是想起来说了，不是吗？
　　卢修斯这话一出，却见西弗勒斯差点儿把脸埋到胸前去。——这是怎么啦？
　　“卢修斯，那个……回来的路上，蜜蜂——”我们可怜的教士结巴了起来。
　　比起八个马克，卢修斯还是更关心我们的教士一些的：“路上蜜蜂跑了？哎呀，看看你们脸上的大包，你们没事吧？”
　　我们的好修士闪动着眼睛，却被克拉布给抢了话：“我们倒是没事。弗林特和他的手下可被叮惨了！”
　　卢修斯一听，觉得这生意做得更值了：用价值八个马克的蜜蜂，换欠我上百个英镑的弗林特骑士，这世界上还有更加划算的生意么？
　　我们的修士终于攒够了勇气，解释了起来。
　　原来，运输蜂巢的话，是需要夜间装车和行路的。于是，西弗勒斯一行人是在昨天晚上天黑之后才从霍格沃茨修道院的蜂房出发。因为害怕蜜蜂从盖着毡子的蜂房飞出来蜇人，穿着厚厚的保护服的西弗勒斯和费尔奇赶着放蜂巢的马车，走在最前边。后边离得老远，才是克拉布和高尔带着的装载着种子、绵羊和其他杂货的车队。
　　因为害怕惊扰蜜蜂，西弗勒斯和费尔奇不敢打火把，也不敢高声说话，只能就着明亮的月光赶路。
　　说起来，夜间赶路的主要风险不是盗匪，而是把自己陷进沟里边去，或是马车倾倒。原因很简单，这年头的下层盗匪和偶尔干一票的农民一到了晚上，就看不清东西，让他们没法抢劫，也没法赶路。
　　而我们的西弗勒斯呢，至少夜间视力极好，能在从前的普林斯伯爵领内不怎么样的道路上平稳地赶车。
　　他们上路之后不到两个小时，西弗勒斯就听见了前边的坡路后边远远地传来了大队人马的声音。他一下子就警醒了：这个时间在路上，他可不相信对面是跟自己同样运输蜜蜂的。
　　于是，西弗勒斯命令费尔奇赶快下车，去给克拉布和高尔骑士报信，说这边遇到不明车队了。
　　苍老的苦役犯结巴着想让西弗勒斯先跑，想要自己抵挡一阵。西弗勒斯不得不动用了自己的权威地位，才赶走了费尔奇。
　　西弗勒斯正要给马往嘴里塞木头，免得那牲畜叫出声音来，那劣马就好死不死地嘶叫了起来。
　　就在此时，对面的人听见了马嘶，也警醒了起来。
　　“前边有马！”
　　“小心，可能有强盗！”
　　一听得对面的人原本的目的不是抢劫，西弗勒斯稍微放松了一下。但是，他也不能保证，对方会不会临时起意，来点儿外财。
　　西弗勒斯还是继续站在马车后边，持弓以待。
　　“谁他妈的说晚上路上不会遇到人的？你，还有你，去前边探探。”
　　听了这个声音，西弗勒斯准备好了射箭：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那是弗林特骑士的声音。
　　两个一手持剑，一手打着火把的农奴战战兢兢地出现在了坡顶。其中一个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西弗勒斯张着弓回答道：“叫你们弗林特老爷还钱！”
　　西弗勒斯开口后，坡道后边传来了弗林特的怒吼：“斯内普！”
　　那名骑士先是一马当先地来到了坡顶，但一瞄到西弗勒斯手中的弓箭，就翻身下马，躲到了马的后边。但是，当他看到对面的只有穿着古怪的西弗勒斯一个人的时候……
　　“对面只有斯内普一个人，我们一起上去宰了他！”弗林特骑士命令道。他自己在马后边挥舞着剑，却不敢往前冲。
　　如果只有五六个人，西弗勒斯倒是不怕他们。但是，粗粗一看，绕过弗林特骑士和他的马出现的，至少能有十来个人，其中似乎还有人正在给弩弓上弦。
　　西弗勒斯瞄了一眼自己身前的劣马，当机立断，抽出剑来就向着马屁股扎了过去。
　　那马吃痛，拉着车就往被火把照亮的地方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我们的好修士撒开两条长腿，往后边克拉布和高尔应该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西弗勒斯还没跑多远，就听见了马车撞人的声音，以及众人惊慌失措的大叫：“蜜蜂！哪里来的这么多蜜蜂！”
　　我们的好修士跑得更快了。
　　待西弗勒斯带着克拉布、高尔一行人打着火把，带着硫磺，小心翼翼地回来的时候，从路上和旁边的林子里捡到了十来名被叮成了猪头的俘虏，其中就有已经晕倒了的弗林特骑士。
　　积年的养蜂人费尔奇出了一个让西弗勒斯颇为解气的主意：“牧师大人，有人被蜇晕的话，往他身上撒尿，许能救他一命。”
　　西弗勒斯知道这是真的，但是……
　　克拉布和高尔骑士，外加那几名骑士侍从，倒是很高兴用这种方式来“救”弗林特骑士的。
　　西弗勒斯默默地退开了。
　　待西弗勒斯带来的人收拾好了弗林特带来的马车队，完成了战利品的搜刮，他们发现，就凭他们这些人，是不可能把战利品完全带回去的：弗林特用来拉车的马匹，大多眼见着是不中用了。弗林特的手下，也基本丧失了战斗能力。
　　于是，西弗勒斯命令一名骑士侍从，让他赶快回来报信，让这边出人和马来拉战利品。
　　等待马尔福领地来人的功夫，西弗勒斯和费尔奇开始重新收集蜜蜂。结果，他们只收回了不到六分之一的蜜蜂，其余的全都跑散了。
　　卢修斯听后非常兴奋：“西弗勒斯，这是大好事啊！你们怎么一幅怏怏的表情呢？”
　　我们虔诚的修士的耳尖都红了：“弗林特醒来之后，说，说我胜之不武。——他，他还叫我‘卑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