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架空]黑孔雀王朝》宅腐猩猩

237、203.

　　203.
　　午夜时分的泰晤士河南岸，西弗勒斯大主教站在从兰伯斯慈善济贫院升起的飞毯上，向斜下方俯视着北边的伦敦城（注1）。如果是在其他的任何时间，西弗勒斯一定会在地面上阻止费尔奇将十来名试图逃走的劳改犯砍头，但现在，西弗勒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此时此刻，伦敦，不列颠最大的城市和象征意义上的政治中心，正在熊熊燃烧。
　　明亮的火光在城市里腾起，有的连成一片，有的零星四散，它们扭曲着、跳跃着试图扩张自己的身躯，滚滚的黑烟仿佛是在炫耀着它们的胜利，又仿佛是在嘲笑着那些妄图用区区的水桶来扑灭自己的卑弱而又渺小的生物。
　　尽管有着大量扭曲的黑烟和暗红色的乱云横飞，但西弗勒斯仍然能够看见，伦敦城这由东、西、北三面罗马帝国时代建起的伦敦城墙和南面的泰晤士河环绕而成的一平方英里已经至少有三分之一烧起来了。
　　看上去，大火主要是沿着横贯伦敦东西的从沃特林街、西齐普街到朗伯德街沿线燃烧起来的。沃特林街上的肉类市场和西齐普街上的谷物市场远远看上去已经没有什么抢救的必要了，西齐普街以北的作坊群也在熊熊燃烧。作坊群附近那些用木材、茅草和粪土搭建起来的贫民窟，外加上以木质建筑为主的平民区，似乎都在四处冒烟。贫民窟和平民区中狭窄弯曲的街道、挤挤挨挨地排列的房子对大火来说简直是最好的燃料。泰晤士河边的大大小小的码头和堆货场里也处处冒出了危险的暗红色。勾通了伦敦城和泰晤士河南岸的伦敦桥上，由于桥上密密麻麻地搭建着不少房屋和店铺，又处处着火，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处活生生的死亡陷阱。不少在遇袭的时候不幸被困在伦敦桥上的人，幸运的还能纵身一跃跳向泰晤士河，不幸的就活生生地被桥两边的违章建筑和南北两边的火焰困在了中间。泰晤士河上，也零星地飘着已经燃起来了的小船。整个伦敦城，似乎只有沃尔河以西的王国和以石质建筑为主的富人区中火光较少，外加上卢修斯受封伯爵之前特意整修过的几条稍微宽阔的道路勉强起到了隔离火焰的作用。（注2）
　　西弗勒斯没有去等东北方向正在骑着扫帚飞来的伦敦主教格雷弗森特和伦敦的其他一些贵族，因为他现在完全没有对着那些家伙做张做智、收取人心的欲--望，西弗勒斯只想着尽快地救火。
　　西弗勒斯手握接骨木魔杖，对准了泰晤士河上游一片暂时没有船的地方，一边逆时针地旋转着杖尖，一边口中念动魔咒：“劲风成卷。”
　　一阵小小的旋风出现在了泰晤士河上，这旋风很快变大、变粗，逐渐变成了十几英码高、直径四五码的一道旋转的龙卷。
　　“云龙水起。”
　　随着西弗勒斯的第二道魔咒，泰晤士河上的小龙卷旋转速度陡然变快，大量河水冲进了旋风之中，让那旋风的直径和高度陡然扩张了两三倍。
　　西弗勒斯的杖尖挪动，那龙卷就脱离了泰晤士河面，越过了河上众多惊慌的船只，来到了伦敦桥的南端。随着西弗勒斯魔杖旋转的速度的降低和魔杖方向的移动，桥上几十码处的水龙卷很快变成了一阵移动的倾盆大雨，由南向北地浇灭着伦敦桥上的大火。这大雨让刚刚还在得意地扭曲着身躯的火龙转瞬间低下了骄傲的头颅，变细变小，最后变成了黑灰中不甘心的几处湿答答的暗红。
　　伦敦桥上的火焰被浇灭的时候，理查德·格雷弗森特主教已经带着几名高级教士和军事贵族飞到了西弗勒斯附近。见西弗勒斯的魔法果然对灭火有奇效，不少在伦敦各处都有着不少财产的家伙马上凑到西弗勒斯的身边，大肆地拍起了西弗勒斯的马屁，顺便向西弗勒斯七嘴八舌地建议起了优先灭火地点。
　　此时此刻，格雷弗森特主教就显示出了为什么他能够当上伦敦主教，而其他人不能的素质来了。只见他对着自己施用了一个“声音洪亮”，然后用整个伦敦都能听见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宣布道：“众神在上，伦敦城的市民们，你们得救了！神之选民（the Chosen One），坎特伯雷大主教西弗勒斯大人，来救你们来了！”
　　格雷弗森特喊起了口号：“众神保佑西弗勒斯！”
　　新鲜上任的“神之选民”西弗勒斯模糊地听到，伦敦桥上和泰晤士河岸上响起了各式各样带着几分疑虑的祈祷。
　　“众神保佑！——西弗勒斯是哪位圣人？”
　　“好像跟新的坎特伯雷大主教一个名字吧。赞美西弗、阿门、勒斯，救救我们吧！”
　　“众神救命！”
　　圣·西弗·阿门·勒斯刚刚勉强压下心头涌起的抽格雷弗森特一巴掌的欲望，伦敦主教大人就又显示出了他高超的神学素养：“被伪神欺骗的人啊，忏悔吧！众神是仁慈的，祂们已经派出了弥赛亚！祈祷吧，忏悔吧，让你们的忏悔和祈祷被众神听到，神子的圣水才会洗去你们身上的罪恶！”
　　武艺高超的“神子”受到如此巨大的精神打击，差点儿一个跟斗翻到飞毯下边去。可怜的“弥赛亚”手抖了好几次，才勉强卷起了另一股水龙，向着泰晤士河边的几处码头浇了过去。
　　在格雷弗森特主教如此地明示之下，那些刚刚还在为自己的房产焦虑的教会和军事贵族们纷纷醒悟过来了。他们争先恐后地给自己施了“声音洪亮”咒，然后坚定地大喊起来了。
　　“圣·西弗勒斯，饶恕我们这些罪人吧！愿您的圣水洗净我们之前被伪神所蒙的眼！”这高端的祈祷词自然是出自一名曾在克劳奇大主教面前手持十字架、也曾在邓布利多麾下手持利剑的修道院长。
　　“赞美众神！赞美神子耶——啊，圣·西弗勒斯！”这是一位险些习惯性地赞美耶稣基督的可怜人。
　　“圣·西弗勒斯，怜悯我们这些罪人！”这句话来自一名男爵。
　　“呃，圣啊、圣·西弗勒斯保佑！”这贫乏的词句来自大字不识的某位骑士。
　　在众位大人物的带动之下，水龙过处，四下里正在灭火、抢救财物和躲避的民众纷纷抛下手中的活计，冲向了水洒下的地方，跪在地上，口中叫喊起来了。
　　“老头子，快跪下，出神迹了！”
　　“快看神迹啊！神子圣·西弗勒斯来救我们了啊！”
　　“圣·西弗勒斯保佑！上帝保佑！”
　　“啊，啊，众神保佑！保佑伦敦！保佑我的房子！”
　　我们的神子·弥赛亚·圣·西弗勒斯阁下晃了晃身体，就又站稳了脚跟，指挥起了新的一股水龙，向着王室铁器作坊的方向浇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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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恶魔伏地魔的代理人斯克林杰点燃的大火烧死了三百余名伦敦居民，烧毁了三千余栋房屋，造成两万多人流离失所。但更重要的是，这一夜中，伦敦的七万余居民几乎全部领受了圣水，灵魂得到了拯救；更有不下十人声称自己感受到了神的意志，有六名女孩一起当众说起了方言，在史书上留下了一段佳话。（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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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作者被古代伦敦地图卡文了的注：
1．当时的伦敦城基本上位于现在被叫做平方英里（The Square Mile），或者伦敦金融城的地方，被城墙和泰晤士河环绕，占地面积只有一平方英里左右。在本平行世界，卢修斯和纳西莎占了泰晤士河南岸的好大一片曾经是沼泽的地方当劳改农场。
2. 这里提到的中世纪伦敦街道和河流，基本上都是真的。大体上，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当时的伦敦：沃尔河（Wall Brook）是纵贯伦敦南北，从伦敦北城墙进入伦敦，向南穿过伦敦城，流入泰晤士河，大体上将中世纪的伦敦城分成东西两半。Wall Brook现在已经成了伦敦地下下水管系统中的一部分，也给伦敦留下了若干叫Walbrook某某的地名。而沃特林街（Watling Street）——西齐普街（Westcheap Street）——朗伯德街（Lombard Street）这一连线， 基本上将伦敦分成了南北两半。其中，沃特林街其实是一条从前罗马时代就修起来的古代“高速公路”的一小部分，这条大陆的整体连接了英格兰的西部到东部的伦敦、坎特伯雷等港口；沃特林街从伦敦城西城墙入伦敦，在三分之一英里后拐向南方，通往码头；而沃特林街拐弯前的东西向延长线则为西齐普街，向东过了沃尔河之后，叫朗伯德街。当时伦敦的不少专门市场都在沃特林街——西齐普街——朗伯德街沿线。现实历史中中世纪的伦敦桥上，确实建了很多的房屋店铺，每年国王能从伦敦桥上的店铺收到的税有上百英镑呢。——好好的桥上全是违建啊！就此，我们也可以想象一下古罗马人建起来的伟大城市和宽阔的道路被中世纪的法兰克野蛮人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3. “说方言”是基督教信徒“受灵恩”的一种表现形式（具体的神学意义有多种不同的说法），表现为某人突然流利地发出一些难以明了的声音。
ps.我最近写了个哈利波特与理性之道的同人文：[HP][HPMOR]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