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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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克劳奇大主教的女-奴的事情，弄得卢修斯和西弗勒斯连新年都没有过好。而且，卢修斯还给马尔福家规添上了一条：无论马尔福家同一辈有多少男子，一个都不许成为修士。
说起来，从前的克劳奇伯爵家，就是一个反面例子。
巴蒂默斯·克劳奇是克劳奇伯爵的次子。于是，按照当时的一般习惯，他被送进了坎特伯雷修道院学习。在巴蒂默斯·克劳奇发独身誓的时候，他的大哥连儿子都有了三个了。在当时看来，克劳奇家出现男嗣断绝的可能性很小。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寸。
克劳奇修士在罗马学习期间，他的父亲病逝，他的三个侄子中的两个先后夭折。等到巴蒂默斯·克劳奇修士从罗马回来，在他的大哥的帮助下谋得了一个小修道院的院长职位之后不久，他的大哥就在一次打猎的时候，摔断了脖子。
于是，当年仅十岁的新克劳奇伯爵死于热病之后，克劳奇家就只剩下巴蒂默斯·克劳奇修道院长一个人了。
说起来，在连年烽火的英格兰，修士还俗虽说不太好听，修道院长还俗有些闻所未闻，但如果巴蒂默斯·克劳奇愣是还俗，回去继承伯爵的头衔，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不了的。——君不见，教皇的私生子当大主教或是伯爵的多了。
就算是克劳奇修道院长不愿还俗，他也可以赶快找个几个女人，生下孩子，然后宣称是自己侄子的秘密婚姻的产物么。至于他的侄子年龄太小这类小事，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是，我们的好克劳奇修道院长，却用克劳奇伯爵家的地产和财富，铺平了自己成为坎特伯雷大主教的路。
要是让卢修斯来评价这件事，卢修斯只能说巴蒂默斯·克劳奇是个丧心病狂的官迷。但是，如果将这件事放到某些信奉上帝的傻瓜的眼中，那就是克劳奇虔心侍奉上帝，不为俗世的诱惑所动了。
现在看来，克劳奇那伪君子也不是完全不为女色所动，就是太过官迷罢了。
想到马尔福家可能因为如此憋屈的情况而绝嗣，再想想西弗勒斯的遭遇，卢修斯连忙给马尔福家规里边增加了一条：无论在何等情况下，马尔福们绝不发独身誓，绝不终身侍奉上帝。
直到新年晚宴过去好几天，卢修斯和西弗勒斯才等来了坎特伯雷大主教克劳奇那个伪善者的回信。
在给卢修斯的信上，克劳奇大主教承认了特里劳妮那女-奴确实曾经是克劳奇家的奴仆，但早已被他释放，现在已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可是呢，在这女-奴被释放之前，他曾经派这女人去侍奉过不少客人。因此，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尽管跟他克劳奇大主教没有一星半点儿关系，但仍然有可能是一位体面人的种子。故而，善心的克劳奇大主教将每年付给卢修斯十个英镑，以作为赡养这个孩子的所需。等到这个孩子稍大，卢修斯可以将这孩子送往坎特伯雷修道院，让这孩子在那里终身侍奉上帝。同时，由于这件事可能涉及某位上等人的家庭和睦问题，希望卢修斯就不要四处宣扬了。最后，克劳奇大主教暗示，他会让斯内普牧师在监收十一税的过程中不要太过分的。
卢修斯忍下了心中的不屑，又拿起了克劳奇大主教给西弗勒斯的信的抄录版。
——哦，是的，自从担任里德尔伯爵的度支官以来，卢修斯就早已训练了自己的仆人们没有痕迹地拆开他人信件并抄录的功夫。现在，卢修斯带上战场的男仆布林吉（Blinky）和斯巴吉（Sparky）在拆信和抄录上已经很有功底了。
只可惜，克劳奇大主教写给西弗勒斯的信是用拉丁文写的，而被卢修斯派去送信的斯巴吉只懂得法文和英文。——说实话，就沃尔吉普斯骑士团的贵族的平均文化水平而言，那帮家伙能够读写法文就不错了，拉丁文根本不在他们的掌握范围之内。
但是，遇到了克劳奇大主教这种号称是能读写全部欧洲文字，甚至懂得异教徒的阿拉伯文的“文明人”，斯巴吉就傻眼了。于是，他抄录的信件完全是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抄的，那些抄错之处，只能由卢修斯自行智能校对了。也许，卢修斯还应该感激，克劳奇至少没有用阿拉伯文书写信件。
在克劳奇写给西弗勒斯的那封又臭又长的信中，卢修斯头疼地看到了大段大段的对上帝的赞美和对神学的探讨。以卢修斯那十分有限的神学水平，他实在没有看出克劳奇究竟在暗示什么。但最后的一部分卢修斯看懂了：克劳奇大主教表示，既然西弗勒斯曾经表达过他对罗马的向往，一旦有机会，他一定要让西弗勒斯去罗马学习。在详细地描述了克劳奇本人年轻的时候在罗马的学习经历之后，这位好主教暗示，等到西弗勒斯回来，他一定能当一个大修道院的院长或是一个小教区的主教。
——这是要画一个馅饼，远远地将西弗勒斯踢开啊。
得到了这一消息，卢修斯内心的某处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西弗勒斯，接受克劳奇的诱惑。这样，我就不用……
可是，事情的发展并不如卢修斯的意。
随同卢修斯的信使斯巴吉回来的，还有克劳奇大主教的女管家，闪闪（Winky）。根据波莫娜·斯普劳特夫人的汇报，这位女管家见到特里劳妮之后，竟然说：“你现在先安心地生下孩子，我会劝主人将你接回去的。不管怎么说，这毕竟这是克劳奇家的血脉啊。”
——好死不死地，这位好女士汇报的时候，西弗勒斯也是在场的。
这下子，对西弗勒斯来说，特里劳妮肚子里的种子来自哪里已经没有疑问了。因此，这位黑着脸的虔诚的好修士写了一封回信，客气地拒绝了克劳奇大主教关于送他去罗马培训的建议。根据西弗勒斯的话来说：“去了罗马，我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呢！”
许久之后，西弗勒斯失望地对卢修斯道：“我曾经以为，我见到过两位虔心侍主的人。可现在，只剩下一位了。也许，这是主对我的考验。我自己当更加虔心侍主才是。”
卢修斯差点儿吐血，心道：西弗勒斯，你没听说过邓布利多主教和格林德沃伯爵的故事吗？
但是，对于卢修斯来说，他心中还有更加沉重的话题。
特里劳妮肚子里的孩子是姓克劳奇的无误，但是——那铁面骑士，该不会是克劳奇的私生子吧？
卢修斯一边脑补着克劳奇父子聚麀的场景，一边暗中捶墙：西弗勒斯为什么不去罗马？！这样，即使是他……——也不是我动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