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9、101. ...
-
101.
好不容易把我们的好主教拉回了自己的新别墅，卢修斯试图先亲昵一番，但西弗勒斯的冷脸让他不得不先开始了正题。卢修斯这样开始了他的演讲：“西弗勒斯，你也知道，我们的纸最近进入了销量平台期。——全英格兰大概每一百个人里，只有四五个识字的，这太可怕了！”
自然地，我们的好巴斯主教不屑地对马尔福子爵一哼，表示自己还在生他的气呐，没有兴趣听这些无聊的东西。
卢修斯马上把话题往着西弗勒斯可能感兴趣的方向转移：“西弗勒斯，你用草茎和麦秆做出来的纸，洇水洇得厉害，而且很难平整，刷羊皮胶也没用，对吧？”
西弗勒斯瞪了花孔雀一眼。
卢修斯接着道：“我四下里跑着组织秋收的时候，很有几次没能带上足够的，咳，擦屁股用的海绵棒。”
西弗勒斯翻了个白眼。
花孔雀现在开始得意了：“你以前不是说过，质量不好的纸只能用来擦屁股吗？咱们不是有不少草纸废品嘛，我就拿出来试用了一下。你别说，那东西虽说比不上包了丝绸的海棉棒，但可比干草强多了。而且，唉，咱们造纸厂的工人，早就背着咱们，拿着那些废草纸上厕所了。”
西弗勒斯讽刺地道：“你还真的用纸来擦屁股了？真是有辱斯文！”
我们的大孔雀一脸受伤：“西弗，人家这都是为了增加收入啦！你说，这人可以一天不写字、不用纸，他能一天不上厕所吗？”
西弗勒斯好像是默认了这一点，但却反驳道：“我倒是不知道，有几个人能够浪费到会用纸上厕所的程度？”
卢修斯快乐地一拍手，道：“西弗勒斯，这就是你出力的时候啦！”
我们的好主教一脸的不相信。
卢修斯早就计划好了：“你在跟瓦尔多男爵学习魔药的时候，一定学了不少滋冏阴囧壮囧阳的魔药吧？我知道，里德——呃，那个，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吧。”
西弗勒斯冷冰冰地看着卢修斯，道：“你有所需要了？还是你想要被我揍到有所需要？”
可怕的大孔雀却把这一句当成了自己扑上来的暗示，直接抱住了我们值得尊敬的主教大人，快活地道：“西弗，让我证明给你看——”
大孔雀再次以身验证了“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的真谛。
————————————————
尽管百般地不情愿，但卢修斯的一个想法还是把我们的好主教引进了造纸作坊：卢修斯提出，如果能够便宜地大量造出草纸的话，他可以去承包布里斯托尔的公共卫生这项工程。他的计划是在布里斯托尔造若干公共厕所，然后以给每个前来如厕的人提供一张纸为引诱，收集农家肥。又或者，他也可以在布里斯托尔开展粪桶换纸的行动，一边培养用草纸的市场，一边收集大量的人畜粪便。然后，收集到的人畜粪便可以被用船逆流而上，送到巴斯教区、莱斯特兰奇男爵领和马尔福子爵领的各处。
怀着对农田产出的无限关心，以及对布里斯托尔的那股臭味的憎恶，西弗勒斯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主意。
自然地，在霍格莫德教区，农人也总是深恨自己的粪肥不够，但他们却几乎没有人有那个魄力去城里收购人畜粪便的。而城里人呢，除了自己有个小花园种些蔬菜的之外，一般也都把粪便直接扔到了街道上，弄得城里恶臭熏天。也只有霍格沃茨修道院这样的地方，才会集中收集人畜粪便，然后用来施肥。
为了解决城市里边的卫生问题，霍格沃茨修道院花了大笔金钱来雇用掏粪工人，但却总是仿佛在进行一场失败的战争：那些好不容易高薪招来的掏粪工人把一些粪便和垃圾从街道上移除之后，总是偷偷地丢在另一处，或是把那些脏东西丢进河里，害得河道变得恶臭熏天。后来，在多吉的强力干预之下，他们才改成了把脏东西丢到海边。当然，西弗勒斯实在不愿意回忆，偶尔大涨潮时，布里斯托尔的海边是个什么情形……
——可是，如果那所有的脏东西，甚至包括布里斯托尔鱼市上卖不出去的臭鱼烂虾，都能够成为肥料的话……
我们的好主教心甘情愿地“上当”了。
当然，西弗勒斯心里也明白，卢修斯很快又要破费一大笔钱财了：在赫奇帕奇女伯爵决定在死后把自己的领地和财产都捐给巴斯教区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埃克塞特教区的主教彼得奇洛（Peter Quivel，注1）勃然大怒，已经跑到克劳奇大主教那里去告状去了。要知道，在西弗勒斯突然出现之前，这位奇洛主教已经觉得赫奇帕奇伯爵领将会是埃克塞特教区的囊中之物了，怎么会想到已经几十年荒无人烟的巴斯教区会突然冒出来，插上一杠子呢？
为了让巴斯教区重新变成巴斯和韦尔斯教区，也就是把赫奇帕奇伯爵领包含在内，自然是少不了卢修斯帮他上下打点一番。这可不比前几年他要宣称需要艰难垦荒的巴斯教区的所有权那么容易：是个人都知道，赫普兹巴老小姐的领地可是物产丰饶得很啊！
这一档子事情，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卢修斯曾经给了西弗勒斯一个粗略的估计，他们至少得做好大出血三四千英镑的准备。倒不是说一个每年获利在一千英镑左右的伯爵领不值得这个价钱，但真的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大的一笔钱……
——而且，他们还得随时做好文斗变成武斗的准备。
而按照这时代一般的标准看，卢修斯和西弗勒斯手下的武装力量与他们的领地大小不成正比：他们实在没有几个骑士。以卢修斯和他掌管一个缩水了的伯爵领外加三个男爵领的土地大小看来，他们应该养有二三十名骑士，以及上百名骑士侍从才对。
实际情况是，他们能指挥得了的，只有克拉布和高尔两人：巴斯教区根本就没有骑士或是武装修士；莱斯特兰奇家曾经有过四名骑士，一名死在了战场上还绝嗣了，有两名骑士被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坑了，剩下的那名，则老迈不堪用；至于布莱克家的五名骑士，对不起，他们都跟在纳西莎身边听用呢。
西弗勒斯和卢修斯手下倒是有不少武装起来的自由民，特别是长弓手，他们也曾经带着自由民们欺负过匪徒，但要说跟全副武装的骑士或是武装修士对抗，就算是曾经带威尔士弓手队打败过沃尔吉普斯骑士团的西弗勒斯也心中打鼓。
西弗勒斯算来算去，觉得在全副武装的骑士这方面，他只能依靠三个人：他本人、克拉布和高尔。至于那只爱文艺不爱武艺的花孔雀，西弗勒斯私心还是希望他不要上阵为好。
西弗勒斯反复估计，觉得在对方的骑士发动密集冲锋的时候，他一个人点射掉那么三五个骑士还是不成问题的，自由民弓手们也至少能让三五个骑马的人失去战斗力。
——然后呢？他们三个人，要砍多少人来着？
西弗勒斯开始替埃塞克特教区估计起他们的武装力量起来：除了赫奇帕奇领地，埃塞克特教区也就主要是隆巴顿男爵领和两个大修道院了。家主隆巴顿男爵和他的夫人失心疯了的隆巴顿家倒是不会为奇洛主教火中取栗，但普利茅斯（Plymouth）修道院和克里迪顿（Crediton）修道院……
根据自己在上一场内战中的经验，西弗勒斯为埃塞克特教区预估出了十五名左右的武装修士这一数字。
——如果奇洛主教需要留几个人看家的话，如果他在排兵布阵的时候留一些预备队的话……
西弗勒斯觉得这仗有打赢的可能。
——如果我再对士兵们施上一两个魔咒，在普利茅斯宣传一下彼得奇洛的兄弟奎里纳斯被判为异端的事情，或是干脆帮埃塞克特教区主教的队伍玩个炸营什么的……
西弗勒斯带着一脑子的不符合骑士守则的作战计划，走进了造纸作坊，准备为可能的到来战争或是贿赂筹集一笔资金。
注：
5555，大孔雀，我对不起你，我到底还是让你向英格兰的粪霸的道路上狂奔而去了！
1．埃克塞特教区当时的主教确实叫做Peter Quivel（1230-1291），他的姓氏有几种不同的拼写方法，包括Quivil，Quinel和Quivel。而Quivel（颤抖）被认为是奎里纳斯奇洛（Quirinus Quirrell）的姓氏暗喻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祝我自己生日快乐，伸手要贺文/长评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