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架空]黑孔雀王朝》宅腐猩猩

110、102.

　　102.
　　即使我们的好主教醉心于草纸的研究，进造纸作坊没几天，他就不得不为9月29日的基督教的圣米迦勒节离开了他亲爱的造纸作坊。而在圣米迦勒节之后，他还得将赫普兹巴老小姐一行人护送回赫奇帕奇领地，然后跑到坎特伯雷去跟埃克塞特教区主教奇洛打嘴仗。
　　说起圣米迦勒节来，西弗勒斯平时是不太在意的，那仅仅是一个丰收节罢了。但是，问题在于，东方教会把圣米迦勒节定在了11月8日，而不是西方教会的9月29日。为了突显自己的基督徒本质，以及在克劳奇大主教面前表明自己的坚定立场，西弗勒斯不得不对这圣米迦勒节注重起来了。
　　像是准备烤鹅或是坚果之类的食物这等女人的工作自然是交由斯普劳特夫人负责了，而西弗勒斯则需要主持大弥撒。但是，对于我们的好巴斯主教而言，他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在于：这大弥撒该在哪里举行？说起来，他的治所在巴斯城，大弥撒理应在那里举行才是。但是，现在巴斯城里满打满算只有五百来人，而且教堂还都没修好，要真的举行巴斯教区恢复之后的最大弥撒还是有一些困难的。而马尔福领地呢，则是当前的主要财税来源，人口又相对集中，他此前在圣诞举行的大弥撒能吸引两三千人来参加，而且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在马尔福领地的领民面前刷存在感了。而布莱克领地与莱斯特兰奇领地，西弗勒斯不得不承认，他这理论上的牧羊人对那里的羊群实在是关心得不够。
　　想来想去，我们能干的主教拍板决定，他干脆分成三天，每处都去一下好了。如果他9月28日上午在布莱克领地主持圣米迦勒节弥撒的话，考虑到从布莱克城堡边上的大教堂到马尔福别墅，骑上马只需要半天的时间，那么他甚至可以参加完午宴再从布莱克城堡赶往马尔福领地。如果他再把马尔福领地的大弥撒定在9月29日上午，中午的时候骑马一个小时赶到巴斯城，他就可以在下午主持巴斯城的大弥撒。至于莱斯特兰奇领地，那大概只能等到9月30日了。然后，也许他还能抽空去看看炼铁炉和水力作坊的建设情况。最后，他可以在十月初赶回马尔福领地，去护送赫普兹巴老小姐回她自己的领地。
　　当我们值得尊敬的孔雀子爵听说了西弗勒斯的这项计划之后，他一脸心疼：“西弗勒斯，你不会太累了吗？”
　　看着卢修斯那星光闪烁的灰蓝色眼睛，轻轻撅起的薄唇，西弗勒斯真的想要把这只大孔雀抱过来，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让他们之间的别扭去见鬼吧。
　　但是，西弗勒斯又觉得自己过不去那心坎：不管他是为了谁这样做的，他对于自己变成了与托马斯•里德尔那样的巧取豪夺别人的财产的人感到难受。
　　仔细想来，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理由真的去责怪卢修斯：卢修斯想要巧取豪夺得到更多土地，这在军事贵族中间再正常不过了，而卢修斯那近乎阳谋的手段，也完全算不上卑劣。更何况，在自己心甘情愿地跟卢修斯躺在同一张床上之前，自己早就知道了卢修斯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
　　——无论如何，错的都是我一个人……
　　当然，我们的好马尔福老爷可不会给他最亲爱的巴斯主教更多的胡思乱想的机会：他成功地抱住西弗勒斯，深深地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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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到莱斯特兰奇领地的大弥撒的时候，西弗勒斯和他的修道见习生们都已经是第四次重复同样的仪轨了。我们身体强健的巴斯主教还好，但他的修道见习生们可已经被这连续三天的折腾累坏了。但是，在西弗勒斯的鞭子的威胁之下，在坐得满满当当的莱斯特兰奇教堂里边，他们都不得不打足了精神，重复着前三次的动作。
　　由德拉科的几名年幼仆人组成的唱诗班清唱起了由东正教的牧师们教导的希腊文圣咏，让从来没有见识过男童唱诗班的乡下人们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神圣之气，纷纷屏气凝神了起来。
　　头戴绣金高帽，身着白袍，披着金黄色披肩的西弗勒斯，带着小阿尔法斯•多吉教区牧师，外加两名卖相好的修道见习生，手持着十字架，迈着方步从大门走进了教堂。
　　我们的好巴斯主教忍受着乡下愚人们崇拜的目光，心中暗骂着卢修斯那只花孔雀：这个老混蛋学点儿正经的魔咒那么慢，跟弗利维大牧首学这种让人浑身散发神圣气氛的见鬼魅惑咒倒是快！我该等着他自作自受吗？
　　在众人心中渐渐上升为现世圣人的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走到圣坛之前，两名修道见习生跪到了西弗勒斯身边，一人一手举起了圣经。
　　此时，唱诗班的歌声停止，而西弗勒斯则用拉丁文念起了没有几个人能够听懂的《诗篇》上的祈祷词：“耶和华在天上立定宝座，他的权柄统管万有。听从他的命令、成全他的旨意、有大能的天使，都要称颂耶和华。你们做他的诸军，做他的仆役，行他所喜悦的，都要称颂耶和华。（注1）”
　　修道见习生翻了几页，西弗勒斯继续念起了《启示录》上的内容：“在天上就有了征战。米迦勒同他的使者与龙征战。龙也同他的使者去征战。它们并没有得胜，天上就再也没有它们的地方了。大龙就是那古蛇，名叫魔鬼，又叫撒旦，是迷惑普天下的。它被摔在地上，它的使者也一同被摔下去。（注2）”
　　第四次重复大弥撒的西弗勒斯一边念着，一边觉得一阵不舒服：哼，“与龙征战”，与我家小龙吗？话说回来，德拉科那小家伙闹起来，可真是一只小魔鬼……
　　在西弗勒斯的溜号中，他机械地完成了若干让乡下人们目瞪口呆的充满了神圣之气的仪式，然后开始了他的教导：“全部荣耀归于我们的主。今天，我们在此地集会，庆祝圣米迦勒和天使们节。圣米迦勒是经上提到的唯一一位天使长，他奋力维护我们的主的统治权，对抗上帝的仇敌。”
　　忍着自己的郁闷，西弗勒斯按照他在霍格沃茨修道院受到的训练，给文盲们绘声绘色地讲起了金色长发、手持红色十字架的英俊无敌的大天使长，是如何英勇地与巨蛇大战七天七夜的故事。
　　当年，西弗勒斯学习讲圣经故事的时候，觉得这用媚俗的方式将圣经上短短的几句话扩展成一部小说的讲法实在是侮辱信仰。但是，现在与文盲们打交道多了，西弗勒斯才不得不承认了那些讲故事手法的用途：这些村民平时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听祈祷是他们难得的娱乐之一。
　　按照卢修斯那个老混蛋的话来说，则是这样的：“西弗勒斯，让领民们得到充分的娱乐是领主的职责所在。要是不靠圣经故事的话，难道要让他们靠马尔福们的私生活来获得娱乐吗？”
　　于是，我们的好巴斯主教讲起了经过霍格沃茨修道院与丽塔•斯基特双重润色过，然后又由西弗勒斯删减过的英雄史诗故事：“好圣米迦勒，只见他身着黄金制成的板链甲，口呼我主之命，他手中的红色十字架就变成了一把三十英尺长的红色十字剑。米迦勒右手持剑，左手持盾，就向着那绿色的巨蛇的邪恶的黄眼睛刺了过去。那巨蛇，秉承了撒旦一向的狡猾，及时地一翻身，躲过了圣米迦勒用十字架变成的十字剑的一击，又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毒牙。那是怎样的血盆大口啊！上下足有这教堂的两个那么高，时刻喷着恶臭的地狱之火。任何人，如果被那火焰一燎上，就会顿时被烧成灰烬。而大蛇的毒牙，也能时刻喷射毒液……”
　　西弗勒斯一边干巴巴地讲述着他被卢修斯逼着背熟的故事，一边去瞪台下那个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老混蛋：该死的，他难道不懂得谦虚的道理吗？非得让我一遍遍地重复金发的米迦勒是多么地英俊，然后还最好跟他马尔福老爷的英俊联系在一起，他也不怕闪了腰！
　　西弗勒斯又扫了一眼那些听着自己如此毫无起伏的声音讲出来的故事都能被一会儿吓得发抖，一会儿激动得浑身颤抖的乡民们，觉得这帮人统统都没救了。
　　好不容易，西弗勒斯讲完了圣米迦勒的战斗故事，能够开始理论联系实际了：“圣米迦勒是永远的战士，永远在为我们的救主战斗。我们凡人，虽然不得圣米迦勒那般的荣耀，但也要时刻准备好，要为我们的救主与世间的邪恶战斗。经上说得好，儿女是耶和华所赐的产业，所怀的胎是他所给的赏赐。少年时所生的儿女好像勇士手中的箭，箭袋充满的人便为有福。（注3）”
　　然后，可怜我们满腹经纶的西弗勒斯，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愣是把练习长弓与儿女满堂以及为上帝而战斗联系在了一起，教导领民们要时刻不忘了积极练习长弓，以及基本的步兵队列，以便能够时刻准备好为了上帝而战斗。
　　——或者说，帮助巴斯主教和埃克塞特主教抢地盘。
　　在最后的部分，西弗勒斯将卢修斯从威尔士搜罗来的两名长弓手和曾经跟着卢修斯上战场的两名步兵介绍给了领民们，要求自由民们在周末，农奴们在农闲服役的时候，都要跟着这些教官努力学习武艺，以便为上帝服务。

　　注：
　　1．《圣经》：诗篇103。
　　2．《圣经》：启示录12。
　　3．《圣经》：诗篇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