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木之年》镶金大门牙

2、留还是走

　　穆木的眼光穿不透大门，但是顾淼有预感，这个女人不会这么简简单单地突然回来还说什么离婚。从他知道她要回来的那一刻开始，这种预感就存在着。若是想要自由，五年前就应该提出离婚；若是因为爱，按照穆木的性格，她就是爱到死也不会回头。顾淼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原因，这五年来，对她的调查也并无任何异样，她一直孤身一人生活，偶尔会跑去加拿大看看闺蜜莫小染，除此之外，便在没有其他的人际来往。
　　等一下，莫小染……
　　据顾淼所致，这个莫小染大学一毕业便跑去了加拿大。他和穆木在一起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两个女人偶尔互通一下电话。感情虽好，但也从未提起过要去加拿大看望闺蜜，即便蜜月度假之类的空闲时间也从未提起过。
　　算了，回头再想吧。现在顾淼正在赶着去接一个人，一个穆木最不想看到的人吧。
　　“顾盼，这里！”
　　“顾淼同志，你又迟到了好不好！”
　　“什么叫又呀，哥哥我很少迟到的好不好。”顾淼满脸的宠溺。
　　“好吧好吧~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哈~”顾盼笑嘻嘻的说着，一张小小圆圆的娃娃脸，即便24岁也可以像十几岁的小女孩一般撒着娇。
　　“哥，晚上带我去吃什么呀？”刚下飞机的顾盼早就想念家乡的没事了。
　　“盼盼童鞋呀~今天呢，哥哥今天有事，不能带你去吃饭了，你回家，李妈已经烧好菜等着你了。”说着，摸了摸顾盼的头。
　　“咦~~~~有JQ厚~从实招来，晚上去干吗呀~我的好哥哥~”
　　“去见个人。”
　　“谁？”
　　“穆木。”
　　“穆~~~~木？？”
　　顾淼侧身盯着顾盼，象是在等待着什么。
　　“穆~~~木~穆木是谁呀？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呀？是不是哥的桃花来了呀？”顾盼坏坏的笑着，逗弄着顾淼。
　　顾淼无声无息，舒了一口气。
　　或许，这样的结果对大家都是好的。
　　顾盼格外听话的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装作不满意的说着：“那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体谅你一下吧。”
　　顾淼笑了笑：“那我多谢妹妹了，回头哥哥把桃花摘到手了，再拿来给你看哈。”
　　“恩，好的。”
　　顾淼看看降落的夕阳，默默地想，有些事情，该来还是要来的。

　　送完了顾盼，顾淼便驱车前往了琥珀山庄。
　　这社区是当初他们一起选的新婚住址，临山靠海，远离市区，而且穆木很喜欢。这五年，顾淼虽然不在这里住，但总是让人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似乎穆木随时都可能回来一样。
　　此刻，坐在床上的穆木却在想着顾淼今晚会不会回来。这里看起来不想有人常住，但也不像空置的房子。生活用品样样不缺，内衣袜子也都准备妥当。
　　顾淼一直都在等自己回来？
　　不可能，当年的事情，即便他不是直接受害者，也无可避免的被不断恶化的事态牵扯其中。穆木一直都不愿伤害顾淼，可是要想赢，又怎能不损兵折将。问题只是，值得与不值得的差别而已。
　　但是现在再说，值与不值，是不是太过可笑。
　　“洗澡水已经快满了，你是想让我抱你进去，还是你现在自己进去呢？”
　　一抬头，顾淼带着那无往而不利的笑靠在门边，直直地望着自己。
　　穆木跑到卫生间，关上了水龙头。走出来的时候，顾淼已经关上门出去了。
　　他是恨我的吧，穆木想。
　　穆木又想，不管怎样，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洗完澡，出门下楼，顾淼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穆木就这么卡在了楼梯间，不知是下还是上。
　　“不下来和我聊聊吗？”顾淼抬头看着刚出浴的女人。
　　水蒸气的功效，脸色见红，有生气许多，这女人一贯不胖，骨架也够小，不说话不做事，单单看起来总是让人心生怜爱的。头发比两年前长了许多，也越发的妩媚了，不再像大学生般那样的青涩，多了些以往没有的味道。
　　恩，是女人味。
　　“我又不会吃了你，下来聊聊吧~我有话问你，你肯定也有话问我。”顾淼抿了抿高脚杯里的红酒，“别以为我会相信你那套离婚的把戏。”
　　“穆木，我了解你的程度比你知道的要深许多。”
　　女人径直下了楼，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回来离婚？”
　　穆木无视顾淼那直勾勾的双眼，两三把擦了擦头发，坐直了身体，轻轻地回了一句：“那你觉得我又是为了什么？”
　　一句话便把皮球踢了回去，顾淼也并不意外。
　　穆木没等顾淼的反应，便又继续说了下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五年了，能过去的也都过去了；不能过去的看来也过不去了。离婚并不是玩笑，我们纠缠地够了。我不想再逃避现实，该面对的总归还是要面对。我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需要一个像模像样的生活，像你一样，我也不想自己一个人痛苦，而所有这些可能希望都与你有着莫大的牵连。所以，我决定回来和你谈谈，我的丈夫。”
　　这些话仿佛是练过无数次，没有遗漏地从穆木嘴里蹦出。字字都砸在顾淼的心上，让顾淼一下又一下的心动。
　　但毕竟数量有限，心动有时。
　　五年淬炼出来的顾淼，再也不是那个里骚外嫩的富家哥，这些话究竟是真是假，一时间竟让他失了阵脚。
　　看着对面久久没有反应，穆木便起身准备回房：“如果你不能给我想要的生活，那就同意离婚吧。我明天是去是留，你今晚可以好好地想一想。”
　　穆木见状便不再说什么，起身回了客房。
　　顾淼就这样端着酒杯，默不作声。
　　这女人是在给自己最后的机会，可是凭什么又是她来决定我选择的机会。好像每次自己都是这样的后知后觉。
　　酒杯在眼前晃了一遍又一遍，顾淼才定下心来。

　　没有了阳光的味道，夜晚时分，花香，幽幽然。
　　一夜，无眠。

　　既然这次又是你开了局，那游戏什么时候结束自然要听我的，这样才公平，不是吗，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