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救赎》韩柯

5、奋不顾身

　　郑楠从我的视线中再次消失，但这次她留下了联系方式，仅仅那么一丝的连接，都让我兴奋不已，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让我牵挂了七年的时间，或者，从遇见她的时候起，我就在心里埋下了种子。
　　匆匆洗漱完毕，下楼去退房，却是看见那该死的老板娘，她一定会笑话我，甚至取笑我，但我还是得厚着脸皮下去。
　　“咳咳。”我故意咳嗽。
　　“昨晚舒服吗？”
　　她的话很直白，让我难堪，我感觉脸上有些发烫，尽管我和郑楠什么都没发生，但我仍旧觉得心虚，比捉奸在床的感觉好不到哪里去。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用了电视剧里那些脑残编剧的经典对白，可这本应该是由女人来说的，而不应该是我。
　　“我相信你。”
　　老板娘的话让我有些惊讶，我和她不熟，她说相信我的时候我的眼中尽是惊讶和玩味，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她在戏弄我的成分，而事实上，她眼中闪过一丝幽怨，并没有涮我。
　　“我想要退房。”
　　退房的决定是在今天早上做的，即使郑楠再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可我还是不愿意面对她，或许她做小姐的身份让我有所芥蒂，我唯一想到的方式就是早早的离开这个小城，我本来就是一个随遇而安的陌生人，在这个不属于我的小城，我不期望留下什么，也不期望带走什么，挥一挥衣袖，花掉了我的几千大洋而已，包括郑楠自作主张拿走的。
　　老板娘看着我的神情居然有些不舍，令我有些心猿意马，这个漂亮的女人，开始让我胡思乱想。
　　“你下一站去哪？”
　　“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我从来没有方向。”
　　“真羡慕你，不用那么累。”
　　“妞，你想错了，旅行是件苦差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轻松。”
　　“至少你是自由的，还有，不要叫我妞，我不是承欢膝下的女人。”
　　老板娘的话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在别人看来，旅行的确是一件享受的事情，可对我而言，我只是打着旅行的幌子来逃避我不敢面对的事，我从来没有目的想要去哪里，车开到哪里，我就在哪里歇脚，或许一时兴起，半夜也会发车继续前行，这种性格的我，注定是安定不下来的。
　　我苦笑一下，道：“老板娘，退房吧。”
　　“不要叫我老板娘，我才三十岁，你叫老了。”
　　“你比我大五岁。”
　　老板娘将我的身份证还给我，就在我伸手去拿的时候，她突然撤回了手，惊喜道：“林坤，你能不能带我走？”
　　我愕然，皱起眉头，弱弱的说道：“你没病吧，我不是人贩子。”
　　“你才有病，我的意思是我想跟你一起去旅行。”
　　“开什么玩笑？”
　　“我认真的。”
　　“你不会见个男人就要跟着走吧。”
　　“你是第一个让我有这种想法的人。”她莞尔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我的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道：“大姐，你没搞错吧，我们认识还不到24小时。”
　　她看了一眼电脑，突然凑到我的眼前，嘴唇贴到我的耳朵边上，弄得我痒酥酥的，道：“准确说，还差十分钟。”
　　“我靠。”
　　我真的是无语了，我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带着这个女人，或许能让我派遣旅途的寂寞，可我偏偏想起了郑楠，有些慌乱。老板娘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决定。
　　“我想出去转转，回来后希望你能恢复正常。”
　　我一把夺过我的身份证，从旅馆中逃了出来，她让我很狼狈，谁也受不了一个丰满漂亮女人的挑逗。
　　离开旅店，我开车四处走动，买了一个新的行李箱，价格还算便宜，小城不大，不到两个小时，我便转完了整个城。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雨后的空气清新透着凉意，阳光在头顶惬意十足，小城朴实的人们忙着各自的生计，一群鸽子在中心广场上不断起落，争抢面包渣，我停好车，一头钻进了旁边的一个咖啡馆，落地干净的透明玻璃窗，褐色藤椅，氤氲的咖啡香气，安静的音乐，让我忘记了时间，服务生没有打扰我，我真的很累了，绝不放过这个放松的机会，然而，事情总是出人意料的。
　　隔着玻璃窗，看见不远处了一群人在推推搡搡着一个小贩的三轮车摊子，几乎掀翻在地，我以为是城管或者流氓，索性眯起了眼睛，这种事，与我无关。
　　就在我闭上眼睛不到两秒钟，那个小贩的脸让我一个激灵，转眼望去，顿时难以置信。我扔下一百块钱，狂奔出了咖啡馆，冲进了人群，护住蹲在地上慌乱收拾摊子的女人，郑楠。
　　该死，她不应该很风光的吗？我实在难以想象，昨晚还是一个小姐的她今天却成了街头小贩，这种角色的转换让我难以接受。
　　那群人一个个面色凶恶，狠狠的瞪着我，我无奈赔笑道：“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你们了？”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出来一个光头，脸上一道一寸长的疤痕，凶道：“哼，妈了个巴子，这贱女人欠了我们钱，迟迟不还。”
　　“多少？”
　　“二十万。”
　　我倒吸一口凉气，看了一眼郑楠，她颓废的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眼神依然冰冷。
　　“怎么这么多？”
　　“她借的是高利贷，能不多吗？小子，不管你是她什么人，只要还钱，一切好说，否则，我必须给她一点教训，一个女人家家的，有脸蛋身材，摆什么摊子，拉皮条挣得才多，哈哈哈。”
　　光头说完，和周围围着的一帮混混肆无忌惮的大笑，我看着郑楠的模样，很心疼，该死的，可我拿不出那么多钱，一路走来，我的积蓄花得差不多了。
　　“你们不要出言侮辱，不就是几个钱吗？你他妈才拉皮条。”我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不禁吼骂了一句，算是替郑楠吧。
　　“妈了个巴子，欠钱不还还有理了，操。”
　　我不记得自己身上挨了多少拳脚，人影晃动，钻心的疼痛让我喊不出声来，我紧紧的将郑楠抱在怀里，生怕她受伤，她尖叫着哀求不要打了，但没有流一滴泪，甚至去替我挡拳脚。
　　那群人嚣张的走远，只剩下我和郑楠，以及凌乱不堪的摊位，三轮车被他们砸坏了，郑楠在我怀里发抖，脸色发白，我挣扎着坐起，郑楠看着我，突然惨然一笑，我觉得头上黏糊糊的，伸手一摸，却是沾满了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白色的天花板让我有些眩晕，我刚要起身，却被人一把按住，是老板娘。
　　她示意我别动，我慢慢想起发生的一切，突然紧张四望，看到郑楠在我旁边的一张床酣睡，心里踏实不少。
　　我竟然替郑楠挡住了一阵拳脚，而在高三那年，郑楠拯救了软弱的我，发疯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