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射雕同人之鲛人泪》醉看阑珊

9、一根糖葫芦

　　金国与蒙古的关系已经越来越紧张，而处于第三方的大宋就成为了双方争夺的有力盟友。对于金国来说，与宋讲和之事，自然是落在了完颜洪烈这个无论是武功还是文治都是无人能及的赵王身上。或许完颜洪烈真的是很疼爱完颜康这个儿子，又或许是完颜康想要抓住这次机会来证明自己心之所向，完颜康也成为了此次出使大宋的使者。而作为护卫完颜洪烈安危的人，欧阳克一同前往。不过，也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此行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秘密夺得武穆遗书——名将岳飞留下的一本兵书。
　　刚一到达大宋为他们准备的行馆，就看到几个身穿红色官服的大宋官员领着一帮人已经在大门前候着了。
　　“金使远道而来，我等特奉皇上之命前来迎接。”为首的一个官员满面笑容地迎上前来。
　　完颜洪烈亦是行礼，笑容可掬而不失威严，“客气客气，我等十分感谢贵国皇帝的招待。”
　　“快请进，快请进。王爷与小王爷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早已疲乏，待歇息过后，今晚便由我等先为王爷和小王爷接风洗尘。”大宋的官员们个个好不热情地将人迎进行馆。
　　“有劳了。请。”完颜洪烈手一摆，做了请的姿势，便当先进去了。
　　完颜康看了一眼后边的欧阳克，冷哼一声，神气地走进去了。
　　欧阳克不以为意，手里摆弄着扇子，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一群人，晃晃悠悠地跟在后面。

　　大街上，一群白衣女子穿梭于个个贩摊之间，好奇而又兴奋，嬉笑吵嚷着，引来路人的侧目。
　　“哎呀，没想到这临安比燕京还要繁华呢！”
　　“是啊，东西比燕京的多，也有意思得多！快看这个，好漂亮啊！”
　　“哎呀，真好，我想要这个！”
　　“你们看那边，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快过去看看！”
　　欧阳克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白衣乌扇，风度翩翩，不时地引来身旁路过的少女或少妇含羞的一瞥。他现在心情很好，既然答应了姬人们出来逛逛，自然也就不会再拘着她们。他喜欢看身边的人开心快乐，无拘无束的样子。看着她们，自己心里也会跟着暖起来。
　　“其实你也可以像她们一样。”欧阳克看看身边安安静静地走着的寻墨。虽然她没有那般蹦蹦跳跳，但眼中的新奇也是不加掩饰的。
　　“我早已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这样走走，看看，就挺好的。”寻墨微微一笑。
　　“说得好像你自己有多大年纪似的。在我看来，女子无论何时，都有痛快享受生活的权力。”
　　“难道你觉得我此刻没有在享受？”看着他一副多情公子样地发感慨，寻墨故意问到。
　　“只是觉得不够任性随意罢了。”欧阳克很是潇洒地说到。
　　“是否任性随意，在于心，不在于行，你不也没有上蹿下跳吗？”寻墨继续直白地问道。
　　“男子自然要沉稳持重，护着女子，让他们尽情享受啊。”欧阳克很自然地挥了挥扇子。
　　好一个风流多情的公子！寻墨看看欧阳克，又看看前面的那群白衣女子，笑了，“遇到你，她们的确是很幸运呢。”
　　“只有她们？难道你不是？”欧阳克挑眉笑着问。
　　“我？我也很幸运。”这是真心话，毕竟不用再过以前那样的日子。
　　“寻墨，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可以像她们一样，无所顾忌，开心的时候大声笑，不开心了就耍耍小性子。”欧阳克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我知道。我只是过了她们那样的年纪了。”
　　“正是因为韶华匆匆，才要尽情享受。你总说自己年纪大了，难道还能比我大不成？”欧阳克觉得好笑，真不明白一个妙龄女子为什么总要说自己年纪大了。
　　“对啊，就是比你大啊。”而且比你大很多很多，寻墨心里暗叹。
　　“哈哈，比我大？难道你是妖精变的，容颜不老？”刚才还觉得她说话太过老气横秋，现在就开始说瞎话了，欧阳克也开起玩笑来。
　　“若我真是妖精变的，你又待如何？”寻墨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问道。
　　看到她变得认真起来，欧阳克心中不解，但还是开玩笑的口吻，“若你真是妖精，那我就要学一学汉武帝了。金屋藏娇，只有我能看到你。”
　　“你胆子倒是够大的。”寻墨冲他笑了笑，便快步向前走向那群姬人，看他们在一个卖面具的摊子面前站了很久了。
　　欧阳克笑着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慢点儿，不要跑！小心！”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寻墨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一个东西大力地撞到腿上，身子便不由地向一边倒去。一阵熟悉的淡淡的檀香，寻墨跌进一个怀抱。
　　“我没事。谢谢。”寻墨快速地站直身子，向欧阳克道谢。欧阳克却因为她的速度，勾起一丝坏笑看着她。
　　寻墨没有理会他，注意力全部被面前的一对母子吸引了去。那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或许是摔疼了，仰头哇哇大哭着。紧紧抱住他的妇人，一身粗布麻衣却干净整齐。或许是看他们衣着不似普通人，妇人搂着自己的儿子，面上惶恐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才会冲撞了人。真是对不起。”
　　“没事，我也有不对。孩子没事就好。”寻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说着。
　　妇人抬头疑惑地望着她，一时不能肯定真的就这么算了？
　　“她没事，你们可以走了。”一旁的欧阳克开口了。
　　“谢谢，谢谢。”妇人急忙抱起孩子走开了。看热闹的人们也散了。
　　寻墨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那对母子。那个妇人不停地哄着儿子，时不时地亲亲他。可小男孩却只管仰头大哭。妇人没办法，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他。小男孩委屈地接过来，咬了一口，破涕而笑了。
　　“怎么？羡慕那个孩子？”欧阳克看她一直望着那两个人，眼中有一种留恋。
　　“是啊。我小时候，母亲也总会带很多小玩意，像她那样哄我。”寻墨似乎陷入了回忆，眼中全是温情，可突然又变得愧疚，“可惜，那个时候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总是拒绝她的礼物。”然后眼中无悲无喜，只剩下那淡淡的期盼。
　　看着她的眼睛，欧阳克心中莫名地有一丝痛。不在意？小孩子怎么会不在意母亲的礼物呢？而他是一直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礼物。又看了看那对母子，欧阳克走了过去。
　　寻墨不解，就一直看着他走过去，不是朝那对母子，而是走到了卖糖葫芦的人面前，买了一串糖葫芦，又走回她面前。
　　“给你。”欧阳克笑着。
　　寻墨愕然，没有动。
　　“你刚才不是说羡慕那个孩子吗？”欧阳克眨了眨眼睛，看她没有动，忽然大惊失色，“难道你说谎，其实你是羡慕那个母亲？”
　　寻墨笑了，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可以看得出笑得很开怀。“谢谢。”接过了糖葫芦。
　　“哎呀，公子师父偏心！只给寻墨买吃的！”姬人们凑了过来。
　　“刚才怎么不见你们几个过来？”欧阳克报臂佯装生气，询问道。
　　知道他指的是寻墨被撞的时候，其中一个女子吐吐舌头：“公子师父那么厉害，哪用得着我们啊。”
　　“就是，就是。”其他人附和着。
　　“我真是把你们都惯坏了，没大没小的。”欧阳克笑了出来，不再装了。
　　姬人们见此更大胆了，“不管，不管，公子师父给寻墨买东西，就应该也给我们买东西。我们不要糖葫芦，我们要面具！”
　　“好好好，都买给你们。”欧阳克被她们拉了过去。
　　寻墨笑着跟在后面。

　　回到行馆，几个姬人拿着面具互相比划着，还是很兴奋，唧唧喳喳的。没想到，却看到完颜康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他们。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规规矩矩地站着，不能失礼于人前。
　　完颜康的目光在他们一行人身上打转，看到了几个面具，又转到了寻墨手中未吃完的糖葫芦，眼神黯了黯，皮笑肉不笑地，“你们倒是悠闲啊。”
　　“在下自然比不得小王爷公务繁忙。”欧阳不咸不淡地回到。
　　谁知完颜康突然笑得很真诚，“其实小王是专程等着欧阳兄回来，希望欧阳兄能忙小王一个忙。”
　　“小王爷只管说，在下自当竭尽全力。”欧阳克抱拳行礼。
　　“好。”完颜康背着手，走近几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近几日结交了几位高门公子，他们邀小王今晚去游湖，小王爷不好推辞。欧阳兄也知道，这宋人最是风雅，小王作为客人怎么也要表示表示。听闻寻墨姑娘才艺无双，所以，”略微停顿了一下，“今晚还望欧阳兄能够割爱，将寻墨姑娘借小王一用。”
　　他话语一落，欧阳克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而寻墨一直目视前方，神情漠然。
　　“你们自己去玩乐，与我们何干！”其中一个姬人不忿。
　　“呵呵，欧阳兄不要误会。小王不过是仰慕寻墨姑娘的才华罢了。难道欧阳兄是信不过小王的为人，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都不能答应？”完颜康依旧笑得灿烂，但眼中多了几分挑衅。
　　“小王爷言重了。只是这件事也要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寻墨，你说呢？”欧阳克看向寻墨。
　　寻墨看着他收起了笑意，俯身行礼，“一切由公子定夺。”
　　“看样子，寻墨姑娘是没有问题的了。欧阳兄？”
　　看着完颜康眼中的势在必行，欧阳克缓缓地说道：“如此，就希望小王爷能够多多担待，务必看好了我的人。”“我的人”这三个字说的尤其重。
　　“欧阳兄放心，小王定然会将寻墨姑娘奉为上宾，然后毫发无损地护送回来。”完颜康此时自是一副胜利的喜悦。说完，就走了。
　　欧阳克看着寻墨许久，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寻墨也随即掉头走开，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虽然不知道欧阳克此举有什么目的，但是他的吩咐，寻墨自然会照做，也不会去问为什么，就和之前一样。